手指粗的铁条,冒着白烟就消失在众人面前,蒙武和王翦,下意识的就护在了秦皇身边。
嬴政对着两人摇了摇头,推开两位老将军,凑到了秦风的身边,“这就是你说的硫酸了?化肥由此物所制,倒入田中,稻麦还能长成?”
秦风以关爱山炮的眼神扫了老秦叔一眼。
“叔,这只是化肥的一部分啊,都和叔说过了,化肥是硫酸储存氨气产生的,现在咱们大风山,暂时只能做氮肥,等到磷肥,钾肥都能做出,这天下万民,段不会再有饥饿之虞了。”
嬴政听着秦风的话,可能是平生第一次露出了尴尬的微笑,昔日扫灭六国,任何事情都是一言而决的秦皇,虽然秦风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楚,连在一起,却是不知道是何意。
秦风看见老秦叔的表情,几步走到了一座炼焦炉前,吩咐火门那里的壮汉开始生火。
“叔,今日就让你看看,咱们的化肥是如何做出的,生火!”
秦风对着火门壮汉说话,炼焦炉底部的火瞬间被点燃,炉门中高温无氧的煤炭,开始产生了高温干馏反应。
秦风自然知道,要煤炭干馏,火焰的稳定,必须要一千度左右,眼看见炉门的火越烧越大,秦风对着老胡使了一个眼色,老胡招呼了一声,早有几个铁匠,将炉门风口塞入了巨大的皮囊,几人一起喊着口号打气。
炉门里的火,瞬间轰的一声爆燃起来,柴灰和煤粉被鼓风机的大风吹出,弥漫在空中。
“叔,咱们退一下吧,到了一刻钟的时候,喊着氮的氨气才能出来。”
秦风拉了嬴政的袖子一把,退到了硫酸缸和炼焦炉十几丈外的地方。
“还有,此地的硫酸实在太浓,要怼水稀释,倒水的时候一定小心了,此物威力如何,刚才大家都是看清楚的吧。”
硫酸稀释环节,是秦风最在意的环节,他早就交代过胡铁匠手下之人无数次了。
只见四五条壮汉,小心又小心的抬起了硫酸缸,此缸硫酸,不过到了缸面的三分之二,就是秦风怕搬运的时候,泼洒出来伤人。
另一边,一个大汉掀开了不远处地窖一般装置的木头顶盖,嬴政几人这才发现,秦风早就在这里挖好了一个水池,看着足有十丈长,宽也有三丈。
水池旁边,套上几层皮衣,脸上带上面具的老胡头,亲自拿着一根翠绿的青竹。
几个壮汉本来两个人抬此缸都是轻松,现在四五个人,异常小心的把硫酸缸抬到了水池边。
“老胡,记住沿着池壁倒,搅动,一定要搅动!”
秦风想想不放心,他也不怕,和老胡一般穿上了几件皮衣,戴上秦军作战那种只露出双眼的面具,亲自来到了水池边指挥。
硫酸稀释,稍不小心硫酸就会爆烈溅射,秦风指挥众人,慢慢的沿着池壁倒入此物,老胡用吃奶的劲头搅动水面,水池表面的清水,随着浓硫酸倒入,慢慢变成了淡黄的颜色。
“好了,好了,还有一点了,稀释完毕,记住了,以后千万只能如此倒酸,否则硫酸溅出,落在你们身上,落在哪里,哪里马上就变成白骨!”
秦风交代完毕,又脱掉皮衣回到了秦皇身前,简单的几个动作,已经让面对稷下学宫都淡定不已的秦风,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擦擦汗,看来天下无论何种奇物,都是来之不易啊,你这羊皮衣服,想来是怕硫酸溅在身上,这衣服不行,我知道咸阳有卖南方鱼皮之衣的,此衣轻便,用来做这些事情最好,下次上山,给你带一些来!”
秦皇一边掏出怀中锦帕,递到秦风的手中,一边关切道。
秦风点了点头,看着一池稀释的淡硫酸,想到天下第一桶化肥马上就要诞生,心中也是难得的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其他发明创造,都是信手拈来,此物是他穿越以来,花费心力最多的,并且,多少还有失败的风险。
秦风擦了把汗,把手帕还给了老秦叔,秦风没有注意到,那块手帕的一角,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栩栩如生的绣在手帕一角。
众人心中的好奇心因为秦风夸下的增产五成的话,都异常的旺盛。就连蒙婧,都是双手冒汗异常乖巧的靠着秦风站立着。
一生只对兵事着迷,其余万般事体都不放在心上的王翦,在紧张的计算着秦风说的一刻钟的时间。
一刻钟转瞬就过去,秦风对着老胡做了个手势,老胡会意,亲自打开了炼焦炉之上风洞的开关。
本来干瘪的,动物皮囊做成的烟道,最后一节是用铁木掏空,插在硫酸池中,以防止被淡硫酸腐蚀的。
随着炼焦炉内气体被排到稀硫酸这里的水池中,一池稀硫酸,开始咕咕的冒起了气泡,蒙婧害怕,躲在了秦风身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本来清澈的淡黄水池之水,慢慢变得混浊了起来,显然是被炼焦炉出来的气体污染了。
“好,好!这化肥十之八九能成,我秦风是谁啊,天下还有做不到的事情,这东西做出来可不能贱卖了,怎么滴也要把两座金人的钱赚回来啊。蒙武这老小子,实在太黑了!”
秦风高兴的搓手,顺便习惯性的抨击秦国腐败分子蒙武,老蒙这次忘记了生气,怎么也想不通,这化肥,就这么稀奇古怪的成了?可是东西呢?化肥在哪里呢?
不但老蒙疑惑,就是老秦叔,也有点好奇。走到秦风身边,拉了拉秦风的袖子。
“小秦,化肥在哪里呢?难道这水池中的奇水变的混浊了,就是硫酸?”
“是啊,叔,此物就是化肥,你别不信,就是直接把这淡硫酸浇在土里,不烧苗也能让稻麦疯长的,只是这样运输使用都是不变,叔,池子在这里晒几天,晒干了能有盐沫那般的颗粒,这就是真正的化肥了。”
“大风山出产,天下人以后都会知道的!”
秦风心中也很是高兴,他刚才搬动硫酸缸的时候,脸上都是飞灰,一笑露出白牙齿,看的嬴政不自觉的心中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