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嘤呜嘤!”秦皇腰中名剑太阿,像是感受到了赵国老妇人的挑衅,自己发出呜呜剑鸣。
徐夫人看向秦皇腰间,眼中闪过一丝异芒
“陛下此剑,乃是天下仙品,欧冶子之术,干将之精魄,俱在此剑中,只是太阿只有一把,我之寒刃在此剑锋下,固然难保全身,太阿剑一剑砍下,只怕从此也有了瑕疵了!”
“秦皇以千古一剑,成全寒刃名声,成全我徐妪之名,就不知道陛下愿意不愿意了!”
面前老妇人之话,嬴政自然听得懂,自己腰中的太阿剑一剑砍下,对面寒刃肯定会被斩断,只是太阿剑,只怕也要受损。
太阿乃是秦国国宝,甚至被人看做祖龙一脉锋锐之表象,也就是说,此剑已经在云端之上,是万万不能有一丝瑕疵的。
秦皇富有四海,一生对人对事,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下风,今日,却好像被面前老妇拿捏了一下。
他眼睛眯起,重重哼了一声,陛下身边赶来护卫的影卫,太监,内侍,一起跪在地下,被慑的不敢抬起头来。
徐夫人却还是很淡然,低头看着手中的寒刃,就好像看着最爱的孩子一般,满脸都是温柔,面对天下第一人之怒,面色不便。
良久,听着嬴政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徐夫人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看着秦皇的背影,满是惋惜,好像还可惜,嬴政没有真的拿出太阿剑来,成全寒刃之名一般。
老秦叔受了一些闷气,宫中内侍,虽然已经被嬴政肃清了一批,只是中书令总管禁宫,便还是有赵高的手下,将徐夫人和陛下的事情,告诉了中书令。
秦国,咸阳,胡亥府邸,李斯,赵高,赵佗等人,正在议论甲胄制造之事,乌氏倮积蓄的钱粮,到底还是便宜了眼前几人。
只是天下平定,秦国官家兵器工坊都萎缩了不少。除了黑冰台之锐,还在每隔几年换装甲胄,兵刃,咸阳戍兵除了换装了一片连弩,就已经不太精炼军械了。
胡亥之党,无论武装死士,还是加强咸阳戍兵,也是缺乏铁匠好手,今日众人,就是在商议此事。
正好此时宫中秦皇内侍,将徐夫人惹怒陛下的事情说了出来,引起了赵高的感慨,他本来就是找人,当年荆轲刺秦皇,最后为燕人收尸的,也是他,说到当年徐夫人打造的匕首锐利,赵高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我等图谋大事,前见年一直缺的是钱,有些金银,也都给了那些方士,没想到,花了几百万金,这些废物,还是一事无成!现在手中有了金银,想要甲胄,兵刃,居然不能,真是让人恼怒!”
赵佗向李斯要军器,正被宰相诉苦,忽然座位上的赵高,一下笑了起来。
“宰相不要着忙,胡亥公子真是得了天命之公子,正缺兵刃,赵地邯郸,就送来了徐夫人,昔日邯郸冶炼之风之盛,还隐隐在秦楚两国之上,邯郸旧炉,那些匠人,都是徐夫人的徒子徒孙,只要拿捏住了此人,咸阳甲胄之事,瞬间可解!”
赵高眼看面人众人目光迷茫,便将今日章台宫之事说了出来,几人还不知道徐夫人之强,听完赵高之言,都没有多震动。
“昔日荆轲刺杀陛下,秦国名剑青鸾,遇见赵国花面短刃,一触即断,当年的短刃,就是徐夫人打造的,我给荆轲收尸的时候,那把短刃顺便就留下了,现在还在府中,真正吹发可断,我大秦之刃,厚重过之,锋锐则远远不如!”
赵高一番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大家一起想到了什么,呼吸都粗重起来。
徐夫人叫板陛下,要寻天下名剑才肯折服,李斯一下就明白了面前中书令的心意,要收复此人,还是要从兵刃之处着手,他嘴角一翘,面上掠过一丝笑意。
“好,居然此老妪如此不俗,秦国之剑,可不是只有太阿的,十天之后大朝会,是匈奴使者入咸阳面见陛下乞和,陛下之脾性,最要面子,我等找个法子,在朝会之上把徐夫人带上来!”
“此等匠人,心中只有刀剑,想个法门,就把今日之事,让匈奴之人知道,陛下一定要颜面,肯定拿出太阿之剑和徐夫人匕首比试,到时候,我等取出好剑拦在前面,一是解了陛下的窘迫,能等圣眷,二是乘势护住徐夫人,面前之难,不是迎刃而解了?”
李斯侃侃而谈,赵佗胡亥听了一起点头,胡亥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皱了起来。
“可是要让赵人铁匠折服,也要有名刃啊,怎么,宰相和中书令,是还想把当年的荆轲匕首拿出来?”
胡亥一句话说出,赵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用徐夫人之物,折服徐夫人,要是陛下知道了,我能脱的了干系?十七皇子,秦国第一利刃乃是太阿,第二把好剑,可是在公子的府上哦,公子对我们几人,还要藏私?”
胡亥在赵高眼中,没有丝毫秘密可言,十七皇子府邸中有几只老鼠,只怕中书令也是知道,胡亥一句话说出,眼见众人目光一起扫来,不禁面色有些尴尬。
“这,干将确实在我手中,只是听了方才中书令之意,这太阿剑,都是只能和徐夫人的匕首寒刃两败俱伤,这干将,可是我最心爱之物了,这要是折损了,我,我!”
胡亥满脸都是不舍的神情,赵高最知道十七皇子的脾性,闻言一下大笑起来。
“干将不过一把铜剑,和九州万里江山相比如何?公子,大丈夫临事当有取舍,公子舍的是一把宝剑,换来的可是赵国匠人折服,此乃天下归心之一大步啊!”
“好,就是如此,还是中书令说的对,区区一把青铜剑,怎么能和万里江山相比,十日之后,我自当带剑入朝,正好匈奴使者也到,也让胡人,见见我胡亥的风采,呵呵,日后咸阳要是大事定下,扶苏之军,就是本皇最大之威胁,到时候若是匈奴人能够牵制皇兄,则是大事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