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秋泽忽然心中坦然,无欲无求,跟着禁军出了牢房。本以为出了牢房会由囚车拉回去,结果却看到了华丽的轿子。
看到眼前的一幕,沈秋泽一脸迷茫回过头看着蔺初芸:“皇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实在是令人费解。”
只见蔺初芸没有答话,低下了脑袋,率先进入了轿子里。
见此,沈秋泽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于是跟着蔺初芸一同上了轿子。一路上颠颠簸簸,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快到公主府的街角旁边,蔺初芸才开口:“看来皇兄还是不信我,早知今日的状况,我宁愿不出身于帝王家庭,冷漠又绝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是什么啊,你总得告诉我一声吧,你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猜,你们兄妹二人可真的是像的不一般,都是倔驴脾气,服了。”
眼见就要到大门口了,蔺初芸还是不说话,这下沈秋泽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蔺初芸,我有在和你说话,你到底听没听啊,你着急你担心,我就不吗,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有毛病。”
说罢,轿子停了,不等侍者来搀扶,沈秋泽挑开门帘,往下一跳,气鼓鼓地走了,头也没回。
看着沈秋泽远去的背影,蔺初芸深深地叹了口气儿:“你有怎知我现在的心情,心痛至极,就像是被刀割了一般,母妃去世前所许的愿望,现如今却要马上毁灭了,我怎能不恨!”
走在前面的沈秋泽渐渐冷静下来的,想是蔺初芸也领会到皇帝的真实想法了吧,所以才魂不守舍。
想到这儿,沈秋泽不由得心头一动,于是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蔺初芸:“喂,你走快点儿,咱回去到房里说。”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保持这距离,这段路好像走不完的样子,两人都感觉许久了,却还不到房门口。
忽然背后一阵脚步声传来,沈秋泽回头一看,原来是淑离。
“淑离,怎么了?你跑什么,慌慌张张的。”
只见淑离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蛋红扑扑的:“不好了公主,洪公公拿着圣旨过来了,说要您去领旨,奴婢看他表情不太好,怕是有什么状况,怎么办啊。”
闻此,沈秋泽缓缓的吸了口气,回过身,坦然的说:“该来的看样子还是躲不掉。”
不到眨眼的功夫,沈秋泽便出现在门口,并且跪倒在地:“洪公公,初芸前来领旨。”
见此,洪公公到也没有废话,瞥了一眼沈秋泽,开始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公主蔺初芸起兵谋反,本应夺其性命,只念在兄妹一场的份上,流放边疆,四日后执行,钦此。”
话落,沈秋泽半天没说话,额前的碎发轻轻飘动着,最后缓慢磕下头,张口:“罪臣,领旨,谢皇上不杀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闻此,洪公公意味深长的看着沈秋泽,犹豫了半晌,开口说道:“公主,以后的路还长,何去何从全全看你自己了,不要辜负皇上的不杀之恩呐。”
话音刚落,洪公公便转身走出房门,一路向前,最后坐着轿子回宫了,而沈秋泽还是呆呆地跪在原地。
与此同时,杜奕文出现在院子里的一个拐角处,暗暗的咬着牙:“这下完了,本来还想利用她上位,现在如果她被流放了,就全完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见公主独自跪在原地,众人也不敢去搀扶,都围在旁边看着,就像是静止的一副画卷一般,微风好像都不吹了一般。
这是,杜奕文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公主,起来吧,地上凉,臣扶您去卧房吧。”
闻此,沈秋泽微微抬头,只见一张最不想见到的脸正浮现在自己面前,便不耐烦地站起身来:“不了,本宫自己走。”
谁料跪的时间久了,沈秋泽腿脚一软,眼看就要朝后摔过去了。
这是,杜奕文眼疾手快地从背后抱住了沈秋泽:“公主万万小心呐,微臣看您身体不适,还是由微臣带您回卧房吧。”
说罢,杜奕文不等沈秋泽回话,抱起沈秋泽就往卧房的方向走去。
本来发生了这些事,沈秋泽心中极度不爽,谁知看到杜奕文以后,怒火即将爆发:“放本宫下来。”
“公主,您看,这……”
闻此,沈秋泽强忍着怒火,眼里的火星乱窜:“最后说一遍,放本宫下来。”
看到公主情绪激动,杜奕文心头一紧,放下了公主:“是,微臣冒犯了,多有得罪,还请公主息怒。”
闻此,沈秋泽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回身就准备离开,走之前抛下一句话:“你下去吧,也不用来贴着我,我一人的事情一人担着就行了,你不用担心。”
见沈秋泽把自己的老底抖出来了,杜奕文尴尬的笑笑,脸红得像猪肝:“既然这样微臣就放心了,那公主您自己小心,微臣先行告退了。”
话音刚落,沈秋泽头也不回,快步离开,只留杜奕文一人在风中凌乱。
回到卧房内,沈秋泽让所有人都退下了,独自支着脑袋,许久才说了一句话:“蔺初芸,你委屈吗,难过吗,有多难过?”
听到这几个问题以后,蔺初芸呆呆地看着沈秋泽:“你怎么了?今日为何如此反常,为何问这样的问题。”
只见沈秋泽牢牢地抓着茶杯,手指处的关节隐隐发红:“没什么,就是觉着你一个女人家太不容易了,现如今还有我们一起扛着,以后可就得你一个人了,我一想这些男人,就觉得不耻。”
原来是这样,蔺初芸不由得一声轻笑:“你尽担忧个什么事,典型的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有没有点正形,我是认真的,这次怎么办,我们真的要去边疆么,这一去可就是很难翻身了,咱们连皇上都见不到,如何平反,况且如果有人想害你怎么办,只怕是连骨头都不剩了吧。”
闻此,蔺初芸收起笑容,耷拉下脑袋:“其实我也不知道皇兄到底在干什么,今日他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像是往日的他,让人捉摸不透,刚开始觉得他放弃我了,可是现在一想,又觉得特别奇怪。”
听到这儿,沈秋泽挑了挑眉毛,喝着茶,盯着蔺初芸:“哦?那你说说奇怪在哪里,你的皇兄,我不太了解。”
闻此,蔺初芸来来回回搓着手,若有所思地张口:“就是如果皇兄真的相信别人说的话,他肯定会用铁手段,今日我已经就被流放了,可是他却留我四日,还没限制我的自由,你说…”
听到蔺初芸的这些话,仿佛是提醒了沈秋泽:“对啊,难道皇上是要让我们自己在四天内找机会平反?还是说中途找借口留下我们,还是说只是他的一种方式方法?”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还是决定流放我啊,别的不管,单这一点就够我难过许久了,你不懂。”
眼见蔺初芸的眼神即将要黯淡了,沈秋泽匆忙说:“喂,有个办法,你有没有十分可信的人,深处朝堂许久的那种。”
“干什么啊你,又要捣乱?我劝你安稳一点,当务之急是找到平反的证据,不要乱玩了,行不行你。”
闻此,沈秋泽气的抓耳挠腮,翻着白眼说:“你真是个榆木脑袋,平反需要什么,你拿着什么证据去平反,嗯?你不得知道是谁害了你吗,盲抓?我拜托你脑子清醒一点可以吧。”
听到这儿,蔺初芸正准备发火,听到后面以后,耐着性子听完:“也对,如果说信任的话,现在只有舅舅了,他从小看着我和皇兄长大,现在最着急的应该是他。”
话音刚落,沈秋泽急急的放下水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走,快走,去找舅舅,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快点儿,只有四天时间。”
说罢沈秋泽率先奔出院子边跑边喊着:“快来人啊,备轿,快点,去国舅府上。”
听到公主的喊声,众人手慢脚乱地来来回回跑着。
不一会儿,一切就绪,沈秋泽在淑离的搀扶下,三下两下上了轿子:“都给我动作麻利点,你们几个都快点儿,这次赶时间,淑离,你不要去了,把府上的事情看好。”
不等淑离答话,轿子已经开始走了。
一路上,沈秋泽反复思考到底如何说明所有的问题,不由得眉头一皱:“喂,蔺初芸,我觉着吧,如果说国舅要帮我们的话,必须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我们该怎么告诉他。”
闻此,蔺初芸理了理发梢,头也不抬:“随便编个理由,或者说是我俩碰巧看到了,或者说换个地点?”
“喂,你上点心可以不可以,这件事情只有让国舅知道所有的发展,事情的来龙去脉才会有思路,你这样子让人家怎么帮你,盲目猜测吗,还有四天了!”
听到这话,蔺初芸火气一下子就上头了:“你说什么呢你,什么叫我不在乎,万一国舅问起来我们为什么去黑市,你说什么,我俩这个情况?”
与此同时,沈秋泽顿时感觉脑袋要炸裂了:“姑奶奶,您别急着吼我,我这也不是为了我俩么。可是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得听我说,真是的。”
“那你说怎么办,只要能让国舅理解,我都听你的。”
闻此,沈秋泽晃晃脑袋,盯着一处:“咱今天就说实话!”
说话间,轿子停了,众侍者各自忙碌,把沈秋泽扶到门前。
只见门口早已有一位白衣少年侯在那里,见沈秋泽走上前来,他立马跪拜:“参见公主,公主金安。”
见此,沈秋泽微微一笑,扶起这位白衣少年:“不用多礼,国舅在哪里啊。”
“主子早已备好茶食在后院等着您呢,让我带您过去吧。”
“好。”
话落,沈秋泽随着白衣少年一同进入府中,一路上雕梁画栋,精妙绝伦,还有许多鸟儿叽叽喳喳,池子里游动着一条条锦鲤,阳光照在上面,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不由得心情都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