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一起吃吧。”
听到这话,掌柜的眉开眼笑:“这样不太好吧。”
虽然掌柜的略有推辞,可是他自己心里明白,这样的大客户,肯定背景不凡,若是能够结交,也是不错的事情。
看着掌柜的受宠若惊的样子,沈秋泽自然知道掌柜的在想什么,只不过他本来就是想从掌柜的嘴里了解一下宁县,毕竟这里是终点站了。
“没什么不好,感谢掌柜的盛情款待!”
酒桌上大家推杯换盏,肖夫人推说身体不适,就没有喝,而金爷借口照顾肖夫人,也没有喝。
此时蔺初芸心领神会,最后一个地方到达了,也就意味着危险即将到来,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喝太多。
几杯酒下肚以后,沈秋泽主动的圈主了掌柜的,热情的说道:“掌柜的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吧?”
听到这话,有些醉意的掌柜的猛烈地点着头:“客官好眼力,小人也是前些年才移居此处,可是没想到的是这里太穷了,小人的生意有些难。”
“掌柜的这里难道就没有外来的人住吗?”
“害,有是有,可是又不是常常都有,生意时好时坏,不过还好在这里还有几亩地可以求生。”
听到这话,沈秋泽假借酒意:“那这些人都是来做什么的啊,有没有钱?”
“害,来这里的大多都是过路的商人,有钱能干什么,这儿的环境不好,你就得扛着,对了,这位客官是要做什么去?”
“你看我像是做什么的?”
听到这话,掌柜的睁开醉意朦胧的双眼,上下打量着沈秋泽:“看着客官气度不凡,举止言谈都不是普通人有的,是位官爷吧?”
话音刚落,沈秋泽就笑了,拍着掌柜的:“掌柜的你错了,我是个商人,此番就是要到宁县地界的后山里寻找药材的。”
闻此,掌柜的突然神色有变:“寻药材?客官你是不知道,这通往后山的地方有一天很长的小路,小路周边是密林,常年不见天日,阴气重的很,还是别去了吧。”
“可若是我们非要过去的话,应该怎么做?”
“客官,您有所不知啊,那条路有个诡异的传说,相传之前有支军队就是在那里消失的。真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随行的马匹都不见了。”
讲到这里,掌柜的心情沉重,说话语气都变了:“当年,敌军追击的时候,这支军队的统领就带兵进了后山,而后再也没有出来,敌军守了大半个月,硬是没有消息。”
“后来呢?”
“再后来敌军派人进去勘察,可是进去的人再也没有出来。”
听到这话,沈秋泽半信半疑地拍拍掌柜的:“掌柜的,这都只是传言罢了,这世间本就没有鬼神,也许是军队的人逃了,也说不准呐。”
闻此,掌柜的脸上的表情越发诡异了,就像是一个鬼:“可是后来村民在山脚下遇到过那些军人的尸骨,场景非常不堪,他们的身体就像是被鬼撕扯了一番。”
“可是你是怎么排除野兽的这种可能的?”
“你们不知道,我当时去给他们收尸的时候,那个地方连只鸟都没有,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野兽?”
紧接着,掌柜的似乎酒醒了,拍拍袖子站起身来:“所以说我劝这位客官还是不要去的为妙,要想到达目的地,还是考虑考虑换条路吧。”
说完掌柜的就离开了,留下表情严肃的众人。
半晌,蔺初芸轻轻地靠在沈秋泽肩头:“你们有没有觉着这个掌柜的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看?”
“他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明明说只是传说,却又点明看到尸体了,这不就是在撒谎嘛,而且我们一谈起这个话题,他很明显就有点慌张了,肯定有秘密!”
紧接着,阿良放下手里的杯子:“我倒是发现了一个细思极恐的事情,他说那个地方寸草不生,可是当年的敌军又是怎么在那里守了十天半个月?”
闻此,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都一脸迷茫地看着阿良。
这时候蔺初芸忽然开始干呕:“这些人十天半个月没有粮食,能怎么办,只能是吃人!”
有一种可能就是宁县原本就是一个人间地狱,那个时候敌军没有办法抓到山里的人,只能吃周边的村民!
而这个消息从来都没有传到朝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全部都死了!
想到这里,众人都沉默了,这时候的掌柜的又有几句实话,而事情的真相是不是早就被淹没。
看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沈秋泽只好放下手中的酒杯:“大家先歇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过去看看。”
说罢,众人安排好了住宿,随后睡下了。
第二日,天边刚刚露出了鱼肚白,众人陆陆续续下楼了,而金爷率先出了门,回来的时候买了几只大公鸡,还牵着一条狗。
“金爷,你这就有些夸张了吧?”
看着金爷手里的东西,沈秋泽当然知道要做什么,只不过为了缓解大家的紧张,还是笑嘻嘻地准备逗逗金爷。
这时候的金爷有些不好意思了,摸着后脑勺:“驸马,我这不也是想辟邪么,你就见怪不怪吧。”
随后,大家吃过早饭以后,就各自牵着马,想后山的方向走去。
就在距离掌柜的所说的过道还有几米的时候,众人的马忽然间狂躁起来,难以控制。
就在这时,沈秋泽拼命的拉着缰绳:“你们看,这个马都是怎么了,难不成前方真的有妖魔鬼怪?”
与此同时,阿良胯下的马因不服管教,把阿良重重的摔下来,阿良的后背被石头划到了,鲜血直流。
“阿良!”
虽然蔺初芸心里明白,阿良总会为了自己的目的来一波操作的,可是在出现利益纷争之前,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随后,蔺初芸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药瓶:“诺,把这个撒在伤口上,很快就好了。”
这时的阿良愣了愣,还是接过了小药瓶:“谢谢。”
与此同时,淑离一直在小道的边缘观察着:“公主,这里真的不对劲,怎么说还都是有点绿色有点生命的,可是却连个小飞虫都没有,怕不是有什么有毒的植被吧?”
这个时候,天气有点阴沉,就像是快要下雨了一般,而那些马匹的嘶吼声,以及风吹树叶的声音,都让人心头一凉。
就在这时,阿良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泛黄的地图:“祖上留下来的地方就是这里没有错,大约在这条路的中后段就可以找到药,而且阴阳交割点就在这里。”
众人默默的思索着,本来药就在这条路上,后山又不是目的地,现在马匹都不正常,步行的话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就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蔺初芸骑着的马一下子向蔺初芸冲了过来,沈秋泽见状,快步走上前去,用力拉住了缰绳!
发疯的马匹被制止了,而马蹄掀起了一阵沙土,大大小小的石块落在地上,声音格外清晰。石块下落的声音,狠狠地敲在众人的心里。
这个时候,狂躁的马群突然安静下来了,从小道那里刮出来了一阵阵大风,可是却没有一点儿声音。
就在众人神经高度紧张的时候,突然从小道深处传来了一阵诡异的经文,声音就像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洪亮,就像是那个鬼东西靠大家越来越近。
仔细一听,好像就是众人自己的声音,蔺初芸的笑声和沈秋泽的吼叫声,还有金爷的惨叫和阿良的狂笑,所有诡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可是明明大家都没有说话……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只见一张扭曲的脸被无限放大,说不出来是谁的脸,可是还是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这时候的蔺初芸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只是呆呆地拉了拉沈秋泽的衣袖:“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有没有看到什么?”
就在说话期间,之前的一张脸变成了无数张脸,五官都搅在一起,哀鸿遍野。
这个时候的众人都拿起了手中的武器,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砍,骨头的碎裂声,血肉的嘀嗒声,痛苦的哀叫声,全部混杂在一起,就像是地狱交响曲。
“大家小心!”
只见这个时候众人的马,都反方向跑来,就像是疯了一般,也不顾自己的主人,众人手忙脚乱的闪到旁边,才有所幸免,没有被踩成肉泥。
可是更加诡异的是,金爷胯下的马没有把金爷摔下来,而是带着金爷向过道深处冲了过去。
见状,肖夫人慌了,连追带跑地喊着:“金爷,你快跳下来啊!”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沈秋泽神色大变:“金爷有危险,快追!”
于是几个人拿起兵器,就从后追了上去。
这时,金爷手里牵着的狗和笼子里的公鸡都发出了惨叫声,与此同时,金爷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般,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时,过道里恢复了平静,四下一片死寂,只有山风依旧嘶吼着。
“阿良,这下怎么办?”
闻此,阿良的表情让人难以琢磨:“再往前一段路程,就是地图上标明草药生长的地方了。”
听到这话,淑离一脸怀疑的走上前来:“这话就有些奇怪了,这里寸草不生,气候恶劣,还没有水源,草药靠什么生长?”
“所以说此药珍惜不可得啊,若是像一般的草药生长的话,又怎会拥有奇效?”
听到这话,沈秋泽双手叉腰,目不转睛的看着阿良:“你根本在诓我们,就没有草药这一说。”
这时的阿良一脸正经,不屑地撇了沈秋泽一眼。
见状,沈秋泽一步一步走上来,脸色逐渐阴沉:“这么说来,它长在哪里?”
此时的沈秋泽心里极度不爽,该给阿良点颜色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