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皇上厌恶地盯着奄奄一息地汪洋,摆摆手:“先带下去,明日继续。”
紧接着,晋王进来了,脸色不太好看:“皇上,臣有要事想上报!”
听到这话,皇上有些头痛,不耐烦的皱皱眉头:“怎么了怎么了,这都是怎么了,你们是想让朕直接上路吗,又是什么事情?”
看着皇上暴躁的样子,晋王的嘴角不经意的往上扬了扬:“皇上,怕是这次的消息又要让您失望了,蔺初芸出事了。”
听到这话,皇上的血压有些高,这件事情就有些糟糕了,蔺初芸带兵在前线,这个时候怎么能有事!
紧接着,皇上一下子就从凳子上弹起来:“蔺初芸怎么了,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有事,快,把太医们都派过去!”
闻此,晋王看起来有些遗憾,耷拉着脑袋,声音轻轻地:“皇上,是蔺初芸已经起兵谋反了。”
这话就像是一枚炸弹,炸的皇上半天说不上话来,之前的信虽说蔺初芸的语气生硬,但也具体看不出反叛的证据啊,这……
看着皇上有些犹豫的样子,晋王继续拱拱手:“皇上,前日运送粮草的张大人,就是死在蔺初芸手上了。”
听到这话,皇上大惊,面色铁青:“这话有什么证据没有,毕竟朕还是觉得整件事情有蹊跷,而且假如她断了粮草,她拿什么反叛。”
闻此,晋王不慌不忙的摆摆手,一个被抢的浑身是血的小兵被抬上来了:“皇上,这就是张大人的贴身侍卫,他就是证据,再说了,皇上连夜审李清明和汪洋,不就说明真的多多少少有问题吗?”
看到地上的这个人,皇上的疑虑真真切切地挂在眉头上,鼻子里冷哼了一下。
随后,洪公公就走上前去,仔细的观察:“皇上,没错了,此人确实是张大人身边的侍卫。”
闻此,皇上亲自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小兵:“说说吧,粮草去哪了,张大人是死是活?”
紧接着,这个小兵支支吾吾的回答:“启禀皇上,粮草被他们劫走了,就是在快接近军营的时候,粮草被劫,我和张大人一起逃了出来。”
说到这里,小兵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脸上充满了恐惧:“然后小的去为大人找水喝,回来的时候,大人和一个身着盔甲的人战斗,大人被杀了。”
“小的怕被杀,在草丛里待了整整三天,才偷偷过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了,公主,确确实实要反叛啊!”
听到这些以后,皇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他很清楚之前晋王的那些勾三搭四的事情,现如今只能再观察观察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这件事情还是蹊跷,况且蔺初芸现在的位置至关重要,朕不想冒险。”
“可皇上……”
不等晋王说完,皇上摆摆手,晋王见状,只好作罢,低着脑袋退下了。
过了好一阵,皇上长长的叹了口气儿:“洪公公,你说朕到底该怎么办,现在还有谁能信任。”
闻此,洪公公小心翼翼地凑上来,温和的说:“老奴觉得,等下一场战役,若是赢了,那说明公主是正常的,至于粮草的话,也不能听一个小兵一面之词。”
紧接着,见皇上没有说话,洪公公又笑了笑:“皇上也不要着急,虽然公主在讨要粮草,而小兵又一口咬定粮草被蔺初芸拿走了,说不清谁真谁假,可我们能等,就等半个月。”
听到这话,皇上疲倦的转过身来:“去,把京城方圆几里的防守都做好,等着看消息。”
“还有一件事情,皇上,您看汪洋怎么处理,大理寺的官员们就等皇上发落呐。”
闻此,皇上狠狠地把茶杯攥在自己手里:“即便他没什么别的错误,可他派人劫狱,就是对朕的忤逆,传经下去,留条命,但是贬为庶人,死后也不得入祖坟!”
随后,洪公公耷拉着脑袋,轻轻地退出了,此时的天还未亮,空气中弥漫着高冷。
这边的李清明在吃下金爷的药以后,又在马车上歇了一会儿以后,终于喘上来了一口气儿。
见状,金爷温和的笑着:“老先生醒来就好,只是这驸马的情况看来不太乐观。”
听到这话,李清明连忙转过头去,细细的为沈秋泽把脉,神色也一点点开始阴沉。
看着李清明的脸,阿凯哭腔都出来了:“先生到底还能不能留得下,您说句话!”
闻此,李清明无奈的晃晃脑袋:“驸马倒不是说就是没救了,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可能会深度昏迷一阵子了。”
与此同时,蔺初芸在军营里惴惴不安,她亲自过去查看了一番,剩下的粮食加起来,大家勒紧裤腰带,省着吃都坚持不过两天了。
而在这时候,军中已经有人开始怀疑粮草不够了,军心有些散,蔺初芸急得不行。
这时站在一旁的李莫言,信誓旦旦的站出来:“公主,我看前日被抓住的那个头儿似乎有点见识,圣母雪莲都能认得,看样子应该地位不低,说不定他可以带我们……”
不等李莫言说完,蔺初芸一下子抬起头:“你是说要去劫对方的粮草?”
听到这话,李莫言摆摆手,几个侍卫把巴图带过来了。
“今日给你一个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要不要,条件很简单。”
听到这话,巴图的眼睛都亮起来了:“那当然,不过我要的可不是价值对等啊。”
看着巴图狡猾的笑容,蔺初芸放心的笑了笑:“这么的吧,这件事情只要你做了,我把嫁妆都送给你。”
说罢,蔺初芸摆摆手,一个小丫鬟拿上来了一个巨大的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精美的头饰,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巴图的眼睛都直了。
见状,蔺初芸一把合住盒子:“这只是我随性的时候带过来的平日里用的头饰,你应该不难想象我的嫁妆有多值钱吧。”
此刻的巴图当然明了,光这一件就价值千两,作为公主,嫁妆肯定不会太平凡。
可这时候的巴图转转眼睛,还是有一点怀疑:“我把事情做完以后,你什么时候送给我,现在你也回不去。”
听到这话,蔺初芸大声笑着:“这么说来,朋友,你的格局就太小了,我告诉你,你在我这里的地位可是很高的,回去以后,嫁妆给你,豪宅给你,再给你挑个老婆。”
闻此,巴图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点头就像是小鸡啄米一般:“好好好,明日就出发,今晚我给你们地图。”
等到巴图下去以后,李莫言有些忧虑:“公主,我觉得还是得有些防备,毕竟……”
这时,蔺初芸温和的笑了笑:“你就放心吧,这些我都会考虑到的,也许这次成功了以后,我才敢用他了,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快好料子。”
闻此,李莫言笑了笑,拍拍剑柄:“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微臣先去整合军队,公主也准备准备吧。”
后半夜,蔺初芸带着一支战队出发了,众人一路上没有点火把,在巴图的带领下,悄声无息地潜入敌方的粮草部署的地方。
到了粮仓面前,蔺初芸一看原来也不是太多,这些可能大概能坚持十天左右。
这时,巴图在一旁观察着蔺初芸的表情:“公主,你这是什么表情,意思是还不太够吗,这已经够多了,我们苗疆比不过你们邑朝,前前后后就这一个粮仓。”
听到这话,蔺初芸没有理会巴图,挥挥手,有条有理地指挥着,分了几个小队,粮草一波又一波的往外偷偷运输。
就在最后一波送走的时候,忽然远处火光四起,嘈杂声响起来了。
见状,蔺初芸吩咐李莫言:“你带着巴图先走,我来垫后,速度要快。”
听到这话,李莫言没有推辞,因为他心里清楚,蔺初芸的实力足以把这些小兵应付过去。
经过蔺初芸的一阵调虎离山之际,敌军没有追李莫言带的人,而是跟着蔺初芸绕圈子,邑朝的地盘,敌军首领自然不知,于是跟着蔺初芸浪费时间。
看时间差不多了,蔺初芸挥挥手,吩咐手底下的人:“大家都跟紧咯,速度快一点,前面就是鹰嘴峡,地势易守难攻,错综复杂,我们趁机跑出去,甩掉敌人!”
说罢,蔺初芸带领着众将领,花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回到了军营中。
看到蔺初芸以后,李莫言敬佩的五体投地:“公主,在下算是服了,我前脚刚到,公主就到了。”
听到这话,蔺初芸随心的笑了笑:“这下终于放心点了,这粮草到手了,还能坚持十天,李清明应该快要带着粮食回来了。”
就在说话间,突然有小兵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跪倒在地上:“报告,李清明求见。”
闻此,蔺初芸大喜,连忙绕过桌子:“快快请进来,怎么没眼色,先生来还需要通报吗?”
说话间,李清明挑起门帘,进来了,可是脸上似乎没有什么快乐的表情。
这时的蔺初芸有些担心,努力的在李清明脸上寻找一点放心的痕迹:“老先生此番前去,情况怎么样?”
听到这话,李清明眼睛里闪烁着泪花,跪在地上就磕了一个头:“公主,老臣办事不利,全部搞砸了,还请公主责罚!”
见状,蔺初芸连忙扶起李清明:“先生不着急,慢慢说,不至于。”
随后,李清明喝了一杯热茶,缓缓的开口:“在回去的路上,和白勇鑫交手了,他趁我不备换走了信。”
听到这话,蔺初芸只觉得天旋地转,后面的事情不用李清明说,她心里都清楚。
随后,李清明再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手,营房的门帘再一次被挑来。
而这时候眼前的一幕,看得蔺初芸霎那间就被翘走了灵魂,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