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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承德·09

改邪归我 令栖 2806 2024-07-17 11:24:24

“我突然想起个事儿。”

他贴过来的时候, 林姣的手搭在他的手肘上, 扶着他,隔开了一段距离。

顾淮之在水下揽住了她,顺势睨了她一眼,“你最好别在这时候跟我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

“我认真的。”林姣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胸膛, “那会儿在酒水里动手脚的侍应生,挺不对劲。”

顾淮之不解其意,长眉微微上挑, “所以呢?”

他自然是觉得, 她这不是废话吗。在酒水里动手脚的人能很正常吗?

“不是,我是说,如果是那种不入流的事儿,指使她的应该是个女人啊。”林姣有些懊恼,“可我先前遇到了她跟别人鬼鬼祟祟地凑在一块, 那是个男人。可惜我没看清楚是谁……”

细节在触碰到的那一刻被无限放大, 她心底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其实也没什么确凿的证据,她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回想起那句“宝贝,看你表现”,她总忍不住往阴暗处想。

也许是她太敏感。

顾淮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鸦黑的夜色在他眸中晕成深渊,“我现在也想知道那人是谁了。”

“对吧,我就觉得挺奇怪。”

她的话引得顾淮之低沉地闷笑了声。她微抬了眼,瞥见他眸底光亮。

“怎么了?”林姣眼一眨, 水珠无声无息地坠落。

在水里其实不太好使力,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一手扣着她的腰身,一手勾着她的腿弯儿,拖近了距离。

“啊——”林姣惊呼了一声,搭在他肩上的手一握,猛地拽紧了他的衬衫,双-腿-攀了上去。

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钳住了她的下颌,顾淮之半眯着眼,姿态散漫,“我是觉得,挺败兴致。”

湿漉漉的衬衫包裹着他结实的肌肉,隐约能看到线条透了出来,紧绷的张力,血脉喷张。

林姣勾着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她抬了下巴,轻轻在他唇畔印了下,“别太过分就成。”

别太过分。

这话的界限,并不分明。

他短促地笑了声,捏着她的下巴,食指按压着她的唇珠,从她薄唇间探了进去,撬开她的贝齿。他冰凉的指尖碰上她的舌尖,在她嘴里搅动。

“唔……”所有的抗议被他的手指堵在唇齿间。

他的薄唇顺着她的脸颊下移,手底下燃起一片火热。林姣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锅里蒸煮,陷入和没有尽头的煎熬里。折磨和快意侵袭,刺激着感官更加敏感。

手机铃声忽地响了。

挺突兀,也挺刺耳。无休无止地铃声割裂了空气中的暧-昧。

林姣实在是被这铃声吵得心烦,又被他折磨得难受,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试图就此打住。

“有电话……”她的下巴担在他的肩上,微微啜着气。

“没事。”顾淮之眼也不抬。

他长臂一捞,从岸边的风衣口袋里摸索了会儿,翻出来正坚持不懈振动响铃的手机。

林姣以为会就此解脱。

然而与他话语中的温柔语气相左,他的动作依旧是侵略性极强。

顾淮之捏着聒噪不休的手机,朝着远处狠狠甩了过去。

“砰——”

手机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她不知道,不过催命一样的铃声戛然而止。这下彻底没动静了。

他是有多暴躁……

这下林姣彻底老实了,也彻底死心了。她在他的怀里没命的下陷,却又被他捏着腰身拖回来。脚尖在水底蜷起,肌肤在瑟缩,浑身在颤,一遍遍在绝佳的感官体验里沉沉浮浮。

等到他终于魇足,她已经困倦得不想睁眼,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隐约间,顾淮之似乎用风衣裹住了她,把她抱进了温泉附近的木屋里,替她盖好了被子。

林姣一沾枕头就想睡,抱着被子不撒手。

顾淮之试图掰了掰她抱着被子的手,林姣挣了挣,无意识地往里挪了挪。

“睡觉了,睡觉了好不好?”林姣根本没理会他的心思,迷迷糊糊地应了他几句话,答非所问的那种,她抱着被子的手又缩了缩。

“……”他按了按额角,扯着被子的一角往上移了移,调了室内的温度,放弃了和她沟通一下的打算。

林姣睡着的时候极度老实。模样安静,睡姿也规规矩矩的。她面上还带着靡丽的春色,从面颊红到耳根,脖颈到肩膀的线条优美,上面的痕迹印得鲜明。

顾淮之动了下,忽地收回了视线。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大约怕吵醒她,顾淮之没搭腔,直接过去开了门。

贴在身上的潮湿的衬衫他还没来得及换,然而门外,准备了衣服的侍者正弯身等在一侧,他面前的是沈良州。

沈良州上下扫了他一眼。

顾淮之现在不仅仅是衣衫不整,浑身上下包括发梢,还滴滴答答地挂着水珠。

约莫是在意料之内,沈良州也没觉得奇怪,只是毫不避讳地“啧”了一声,“我说你丫怎么失联了,还真是躲起来逍遥快活了。”

电话是他让人打的,结果半天没动静,顾淮之根本不接。

顾淮之面不改色地迈了出来,将房门在身后轻轻地合上,语调极度不善,“有病?”

话是这么说,他也清楚,没什么事儿沈良州不可能直接杀过来了。

“冀州的‘包青天’刚刚带人过来了,说收到举报,这里涉嫌窝藏白-粉。”沈良州上下嘴唇一碰,唇角咧开一抹冷笑,显然心情沉郁至极,“哥们你得罪的人不少啊。”

顾淮之微微皱了下眉。

沈良州嘴里的人,他还真认识。他爷爷的门生,他父亲曾经的部-下。年纪不算大,不过是出了名的“老古板”、“白脸包公”。他父亲对这人评价挺高,一身正骨,两袖清风。

林敬言做过的事不少,得罪的人也不少,位置不上不下,但挺敏感。很多人怕他,不仅仅因为他铁面无私,还因为他这位置,容易捏人把柄。

顾淮之不提,沈良州也知道,挫着火搭了句白,“他不是你家老爷子的门生吗?你在这儿他也查?”

“我爸在这也没区别。”顾淮之淡淡地应了声。

“是块硬骨头,就是不识趣儿。”沈良州耐着性子,烦躁地扯了下领结,面色冷得快结冰碴子了,“我他妈就纳闷了,这货也能四平八稳地好好活着,真够稀奇的。”

“上面有人保他。”顾淮之按了按额角,眉头突突地跳,“他这会儿人在哪儿?你们没把人怎么着吧?”

“哪儿能啊?”沈良州被这话气笑了,“谁敢动他啊,回去不得被老爷子戳死啊。”

不然他也不会躲这儿了。不痛快,还不能把人怎么样。

“大哥跟叶延川搁那儿,出不了什么篓子。”

其实这事说起来挺尴尬。

潜龙山庄明面上确实不是沈家的产业,前些年因为一些事推了个人出来。不过私底下,都知道这地界不好动。何况今晚呆在这里的,名头拎出去晾一晾,也没人会过来找不痛快。

可林敬言油盐不进,正直到迂腐,别说这帮子权-贵子弟威胁,就算是他们老子呆在这,他也未必会皱下眉头的。除非撤了他的职务。

待这儿的人被败了兴致,自然都不痛快。梁博那会儿都拍着桌子蹭地起身,骂骂咧咧地叫嚷,“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啊,官儿不大,底气不小。”

林敬言这副模样,在梁博看来就是不给面子,嚣张呗。

既然是接到举报,自然有备而来。只是姜忱精着呢,脑子转得比谁都快,早了一步翻到东西,淡定地处理了。

其实真翻出来了,这群人也未必担心。就是这事儿让人窝火,再加上都怕林敬言多管闲事,实在不畅快。

就说那个地下拳场,这么一折腾,基本被封锁了。

“还能怎么着,”顾淮之微微眯了眯眼,“你让他们查,损失的算我账上。”

跟林敬言打太极没用,死磕着也毫无意义,人打定主意借着林敬言这把刀找不痛快了,自然是准备妥当了。

“寒颤我?”沈良州睨了他一眼。

“不要拉倒,懒得跟你矫情。”

沈良州“呦”地感叹了一句,笑了笑,“我来是提醒你,你这生日,别人都上赶着送礼来了,你不得有点表示?”

“不用你提醒。”顾淮之“嗤”地笑了,眸色沉沉,潜着汹涌的暗潮,“有来有往才是正理。”

原本就是风雨晦暗的敏感时候,这时候谁都不想冒头找不痛快,犯一点事儿都会被揪住了无限放大,影响不好。所以这些人都收到家里的告诫了,也刻意的收敛了。可惜人不找事,坏事也上门了。

他这倒是客客气气,没找别人麻烦,可人家不一样啊,直接找上门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玩牌可以出千,但绝对不能掀桌子。撕破脸永远是最不体面的一种方式,至于阳谋阴谋,各凭本事罢了。

对方都不体面的下场了,他也没客气的必要了。

-

树林深处是连绵起伏的山脉,近处是粉白色的刺槐,枝叶间闪着晨曦晶莹剔透的露珠。木屋前面有一大片矢车菊,初春的阳光带着浅金色掠过。

林姣在天刚亮的时候,醒了。

身上倦乏得很,大脑还不清醒,可她还真睡不着。

身侧是空的,昨晚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隐约记得沈良州似乎有事找他。

林姣躺了会儿,拿着手机翻着微博消息。

一条不起眼的长博,她原本已经刷过去了,不过因为地名太熟了,她又把那条划了回来。

内容枯燥乏味,她也不感兴趣。大致是近期破获了一起D品交易,警部办案有力云云。现眼的是,地点她挺印象深刻的。

就她上次被人下了药,扔那儿的酒店。时间是隔天,而房间号更巧,在她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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