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
陆国华一脚踢开茶几旁的酒瓶,醉醺醺地朝门口的楚喻白走了几步,他摇摇晃晃,大着舌头道:“你空手回来的,怎么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去之前怎么说的,一分钱都要不是,你就老老实实去陪王总。楚喻白,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是时候该回报了。”
楚喻白轻嗤一声,眼底满是恨意,铺面的酒气熏得楚喻白胃里一阵翻涌,陆国华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脚步虚浮,眼神虚焦,就连教训他都舍不得放下酒瓶子。
“陆丛舟是你儿子,说不定你去跪下来求他有用。他让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那些事他都知道。”
陆国华明显一愣,手上的动作滞涩起来,慢吞吞抬起手臂,怒骂了一声。
“狗杂种,谁生谁养都不知道了,不给钱,妈的。”
陆国华只担心了一瞬又恢复正常,时间过去太久了,他不信陆丛舟一个毛头小子能查出来什么。
“楚诗琳,看看你教的好儿子,但凡他把自己的钱拿出来,咱们也不至于过到这个地步。”
晚餐就是稀粥配白馒头,陆国华一把掀翻碗里的粥,揪着楚诗琳的衣领就又要打人。
楚喻白飞快冲过来把陆国华扯开,力道之大,刚好把人推在摔碎的瓷碗碎片上,他眼底闪过一丝快意,护着楚诗琳,抬脚就踩在陆国华的脚背上。
“陆国华,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清现实,你就是一条丧家之犬,不喜欢吃白粥啊,没关系,你什么都不用吃了。当然,你要是硬气现在也可以出门,滚出去我还高看你一眼。”
陆国华疼得嗷嗷叫唤,腿后扎上碎片,鲜血直流,他目呲欲裂,冲着楚喻白喊道:“贱东西,你想干什么。”
太疼了,疼得他冷汗都冒出来,在酒精的麻痹下,陆国华勉强站起来,挥着发抖的手指要往楚喻白脸上打。
啪。
楚喻白反手给了陆国华一巴掌,他冷笑道:“你还没有明白啊,没关系,你敢打我一下试试。陆国华,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正好也不想活了,你可以动我一下试试。”
楚诗琳连忙拉着楚喻白,嗫嚅着不敢开口,她往陆国华那边走了一下,又被楚喻白狠狠拉回来。
“妈,你想干什么?”
“喻白,他身上在流血,还是算了。”
“算了?凭什么算了?”楚喻白气笑了,贱骨头就是这样,还觉得陆国华可怜。
楚喻白拉过楚诗琳的胳膊,从手腕向上,再到她红肿的侧脸。
“疼吗?我问你,你疼吗?”
楚诗琳唯唯诺诺点头,眼神空洞,缩着脖子看向楚喻白,怎么感觉自己的儿子,她都不认识了。
“疼就记着,你今天敢去管他,以后就不要认我这个儿子。妈,是你求着我让我去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讨债的一波又一波,难不成你还要跟着他吃苦受累吗?”
楚喻白把碗里的粥喝完,拽着楚诗琳就回了卧室。
“妈,你跟他离婚吧,你是被家暴到没办法才离婚,他是过错方,我有认识的律师,我想办法把债务都给他一个人,你跟我走,以后咱俩一起生活,我还有钱,还够你生活。”
楚诗琳疯狂摇头,“喻白,你不能这样,他是你爸爸,你不能这样,我们不能不要他。”
楚喻白猛地甩开楚诗琳的手,他的心一点点凉下来,他何必呢,自己生活好就好了,他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好啊,你要他,以后我不是你儿子。”
“喻白,喻白,别走。”楚诗琳呜呜呜地哭起来,她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有些事是两个人一起做的,谁都跑不了。
得给楚喻白铺好路,铺好路才行。
“别喊我名字,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啊,陆国华到底有什么好。”
一个吃软饭的渣男,身上没有一点美好品质,到底是怎么样吸引到她的。
“对不起,喻白,对不起。”
楼下的陆国华哀嚎了大半夜,又饿又累,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爬起来给自己上了点药,厨房翻遍了就只有两个馒头,他就着白开水吃了,眼底满是恨意。
不能让陆丛舟好过,一定不能让他好过。
陆国华忍着疼回到三楼的卧室,在暗夜里,长久不开门的卧室鬼气森森。
他捏着钥匙轻轻打开,卧室里无风自动,呼呼呼的声音像是鬼嚎。
陆国华咽了咽口水,把卧室大床上的床垫推起来,在下面来回翻找。
他原本藏在下面的东西没了,怎么没了,呜呜声又冒出来,吓得陆国华冷汗直流。
知道这个地方的就两个人,一个他一个楚诗琳,他现在找不到,是谁拿的不言而喻。
妈的,贱人,他就知道楚诗琳是个贱人。
砰砰砰,砰砰砰。
陆国华怒气冲冲敲着楚诗琳卧室的房门,反倒把隔壁的楚喻白惊醒。
“陆国华,大半夜的,你狗叫什么。”
“滚,楚诗琳,开门。”
卧室的门反锁,陆国华怒气值在一瞬间爆表,他一脚踹开房门,走到卧室床边揪着楚诗琳的头发狠狠扇了两个巴掌。
“东西,把东西交出来。”
咳咳咳。
楚诗琳剧烈咳嗽起来,她捶着陆国华的胳膊,努力反抗,最后还是楚喻白把人扔出去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才作罢。
“陆国华,东西我可以给你,你把钱拿出来,拿出来把债务填上。要不然,咱们就鱼死网破。”
作为枕边人,楚诗琳比谁都清楚陆国华还有多少钱,只能不愿意拿出来罢了。
“妈的,你早就算计好了对不对。”
楚诗琳冷笑出声,她视线移到家里的摄像头上,这么多年,陆国华没有一点长进。
“你试试,想要钱还是要命。”
陆国华惜命,他发狂地在卧室发泄一通,只能撬开地板,把他这些年藏的黄金拿出来,这是保命钱,现在命都快没了,这些也没用了。
“楚诗琳,算你狠,算你狠。”
楚喻白看向身后嘴角还在流血的楚诗琳,他都搞不明白,他妈到底要干什么。
***
“舟舟,你在忙吗?”
陆丛舟还有一场戏杀青,是全剧最重要的名场面之一,钱宜嘉让他琢磨怎么演呢,顺利的话,明天就算是完事了。
“也不是太忙,怎么了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嗯。”
“陆国华所有债务忽然在一天内还清了,网上的负面消息都压了下去,他还有咱们都不知道的钱,我在想,会不会是黄金。”
陆丛舟啊了一声,一个亿的债务,陆国华到底哪来的那么多黄金,难不成他以前的钱有一部分都换成黄金了。
太可怕了,一天之内还清,是拿黄金直接抵的,还是换成钱,想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哥哥,等我杀青咱们去趟陆家,我老觉得不正常,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信陆国华舍得拿钱出来还债,他要是舍得就不会让楚喻白找我了。”
陆丛舟转念一想,会不会是楚喻白做了什么,太蹊跷了,只是想了想陆丛舟脑子就要炸了。
“好,你先好好拍戏,到时候我陪你去一趟。”
“嗯。”
陆丛舟心底慌得厉害,一上午左眼的眼皮就没歇过,时不时抽搐一下,烦的要死。
他撑着脑袋看向剧本,思绪早就跟着陆国华走了,这就是小说世界么,没有一点逻辑,一个亿说还就还了。
“丛舟,丛舟。”
“钱二叔,怎么了?”
陆丛舟猛地回过神来,他从椅子上起身,看向慌慌张张的钱宜嘉。
“你爸,陆国华带了一大批记者来了,说要讨要赡养费。”
“什么?”
陆丛舟差点笑出声来,这是先把债务抹平,摆出自己受害者的位置,再来敲诈勒索啊。
“钱二叔,我去看看。你别急,我肯定妥善处理。”
[这是什么直播啊,怎么一下子这么火。]
[陆丛舟他爸要赡养费呢,陆氏破产了,也是有病,他养小三养和小三生的儿子,现在没钱了又开始找亲儿子要。]
[肯定是觉得陆丛舟和霍总谈恋爱了呗,霍氏那么多钱,指头缝里漏一点都够他们生活了。有钱是好,我也想当有钱人。]
[陆丛舟来了,看看是怎么回事。]
在一堆媒体的簇拥下,陆国华哭得声泪俱下,诉说着自己的不容易,砸锅卖铁把所有债务都清了,实在是生活不下去,才来找陆丛舟要生活费。
陆丛舟看着他的嘴脸,只觉得恶心,他怎么敢啊。
“丛舟,爸爸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你怎么瘦了。”
“陆国华,打感情牌就不必了,赡养费我一分都没有,不仅没有赡养费,你需要支付我的钱怎么算。不会忘了吧,也对,你不要脸惯了,什么都成了你的,自然就忘了。”
[有点无语……陆丛舟一直这样啊,滤镜碎了,那是他爸爸啊。]
[那就祝你也有这么一个爸爸吧,钱都给小三和他俩儿子花了,然后来找亲儿子要钱。]
“我妈留下的古董字画有二十一件没了踪影,给我留的一个亿的结婚资金杳无音信,属于我的公司股份彻底泡汤。陆国华,你霸占着我妈所有的钱财,欺负她唯一的儿子,你真够不要脸的,我可以给你赡养费,你把这些东西还我,我立马出赡养费。”
[我擦,古董字画的价值不可估量啊,陆国华也是傻X,好好的公司经营破产,现在还好意思要赡养费。]
“丛舟,我是你爸爸,你妈妈的东西不就是我的,公司出现问题,我都用了,你应该理解。”
“不理解,也就你那么蠢才让公司破产。我还没有去找你,你就来了,我妈妈生前被你殴打到几次住院,要不是我现在查到了住院单,你还是清清白白。我妈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她到底是什么病,还是说,被你殴打致死。”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这种新闻可比单纯要生活费劲爆多了,所有人都想挤到前面采访陆丛舟,抢到一手新闻。
忽地,陆丛舟从人群里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是霍北川。
霍北川冲过挤嚷的人群,坚定不移走到陆丛舟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腕。
“陆国华,我们已经报警了,请你跟警察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牧阿姨在最后一次骨折住院后的第三天就去世了。”
[哦莫,霍总来了,霍总眼神好宠啊,本来陆丛舟还挺紧张的,他一来立马放松了。]
[艹,畜牲啊,真的是畜牲。]
“你,你们胡说什么,我从来没有打过她一下。”
“陆国华,那你要不要再解释一下,楚诗琳为什么不出门了,到底是受伤出不来还是不愿意出来。”
警察来的很快,直播到陆国华被带走就没了,这件事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一下子牵扯到两个明星,关注度极高。
陆家。
警察上门时,楚诗琳格外平静,她甚至早就猜到了警察会来,事先换了衣服,化了妆。
临走前,楚诗琳握了一下楚喻白的手掌,等楚诗琳被带走,楚喻白摊开手掌发现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储存卡。
“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
铁证如山的证据摆在面前,陆国华还是一个劲儿地狡辩。
直到楚诗琳出现,她浑身上下全是伤口,死气沉沉,看着陆国华的眼神里全是疲惫。
“我身上也有伤口,我们是互殴,是互殴。”
伤情鉴定结果显示楚诗琳长期被殴打,新伤叠旧伤,根本不是互殴那么简单。
“陆丛舟报警说是你杀了他的母亲,这个事情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什么时候调查清楚,什么时候放你走。”
案件过去太久太久,暂时也没有找到关键性证据,调查起来很难。
陆国华被扣押了,陆丛舟他们只能先回去等消息。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陆丛舟身心俱疲,只能祈祷快点调查出结果,好让这件事告一段落。
“哥哥,我得回去拍戏了,你先回家吧。”
陆丛舟依依不舍地勾着霍北川的手指,眼神都没敢落在霍北川脸上,怕他看出来自己的难过。
“我陪你。”
霍北川紧紧握着陆丛舟的手腕,把人拉进怀里抱了抱,坚定不移地跟他站在一起。
“陆丛舟,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有我。”
***
“丛舟,我暂时把你的戏份提前,今天都拍完好了,也省得你来回跑。”
“谢谢钱二叔,我剧本也琢磨好了。”
“小师弟,你此番云游,不知何时才能再与你相见。”
洛十七一袭红衣,衣袂蹁跹,朝着身后挥手。
“大师兄,聚散终有时,有缘再会。”
特写镜头里,洛十七从容淡定,肆意潇洒,眼神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坚定。
洛十七从云雾里来,又从云雾里走。
“卡。”
“恭喜陆丛舟,杀青了。”
陆丛舟捧着钱宜嘉递过来的花,拿了他给的红包,轻声道:“谢谢钱导。”
他抬起头,正对上霍北川的目光。
霍北川说:“我的男主角,恭喜杀青。”
回家的路上,陆丛舟抱着花心里空落落的,洛十七是他演的第一个角色,人物小转到剧本演绎,某个瞬间,陆丛舟就以为自己是洛十七。
卡的那一刻,陆丛舟从洛十七的情绪里抽离,浓浓的不舍。
“哥哥,我好像有点理解钱二叔为什么不赞同体验派演戏了。”
“陆丛舟,你是陆丛舟,是我的陆丛舟。”
“好,我是陆丛舟。”
霍北川揉着陆丛舟的脑袋,轻声道:“回家有惊喜。”
惊喜是霍北川亲手做的蛋糕,蛋糕上歪歪扭扭画着两个小团子,底下写着,喜欢陆丛舟。
“哥哥,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杀青是很突然的事情,霍北川事先也不清楚,还陪了他一天,哪有时间准备啊。
“小先生,家主学了好久呢,这两天我跟你周叔快吃吐了,这个是成品最好的一个,今天家主出门着急,要不然也得我们三个吃完。”
陆丛舟眼眶湿了一瞬,他亮晶晶的眸子看向霍北川,手指戳在他的心口。
他脚尖踮起来,飞快吻了一下霍北川的耳尖,“谢谢老公,我好喜欢好喜欢啊。”
陆丛舟拿着手机咔咔拍了好多照片,特意登上某博发了一条。
陆丛舟V:杀青了,谢谢钱导,谢谢剧组所有人工作人员的辛苦。谢谢男朋友的蛋糕,喜欢。
[懂了,晒男朋友的,一张剧组的照片都没有,九宫格全是蛋糕。]
[这么丑肯定是霍总亲手做的,热恋期的小情侣,正常。]
“哥哥,我现在能吃一块吗?”
“可以,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霍北川烤箱都报废了两个,原本是想再学学等杀青时候送的,现在刚好赶上。
蛋糕胚应该是现烤的,有一点点糊味,奶油的味道很足,是陆丛舟爱的甜度,他咬着小叉子笑了笑,低声道:“老公好厉害,什么都会,好好吃。”
“好吃就行。”霍北川腰板不自觉挺直,眼睛也跟着眯起来。
晚饭刚吃完,霍北川就提着没吃完的蛋糕回了卧室。
霍北川一时间没看见陆丛舟的人,只能先去洗了澡,等他出来时,陆丛舟已经坐在床上。
陆丛舟穿着上次买的衣服,脚上扣着小铃铛,他曲着腿朝霍北川勾了勾手指,眼睛里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哥哥,我洗完澡了。”
“嗯。”
霍北川声音低哑下来,随着叮铃当啷的响声,陆丛舟光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扭扭捏捏朝霍北川走来。
光滑的手臂勾上霍北川的脖颈,陆丛舟无端贴近霍北川,踩在他的脚背上,细密的吻就落在他的下巴。
“哥哥,你别动。”
哪怕有过更亲密的接触,陆丛舟亲上霍北川时,还是青涩又稚嫩,他学着霍北川吻他时的样子吻含着他的唇珠,细细舔吻,舌尖撬开唇缝,试探着伸进去。
霍北川喉结滚动,只停了几秒,激烈地开始回应陆丛舟的吻。
大掌贴在他后腰的皮肤滚.烫异常,陆丛舟唔的一声,膝盖一动,贴在霍北川*,很轻很轻地蹭了一下。
唇瓣分开,两人均是气喘吁吁。
霍北川掐着陆丛舟的下巴,用深邃的目光缠住陆丛舟,哑然道:“宝宝,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
“哥哥,你的实习男友分数够了,给你转正。”
“霍北川,我喜欢你,特别喜欢。”
陆丛舟面颊微红,指尖滑过霍北川湿答答的锁骨,一路向下,停在他的腹肌上。
“笨狗,我都穿成这样了,你怎么还问我是什么意思啊。”
“还是说,你……不会。”
刻意的停顿就很伤人了,霍北川眸子暗了暗,单手抱着陆丛舟的腰把人摔在大床上。
柔软的床铺弹起,陆丛舟发丝微微凌乱,本就没有什么的布料一览无余。
霍北川欺身而上。
“舟舟,你可想好了。”
霍北川握着陆丛舟的手,轻轻吻在他的手背上,但凡陆丛舟有一点不愿意,他立马撤开。
“想好了,早就想好了。”
他馋霍北川的身子,第一次见面就馋。
陆丛舟半抬起腰身吻在霍北川的唇瓣上,他眉目含qing,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哥哥,我看见了,就在床头柜里。”
“还是说,你不喜欢我,不期待这些。”
霍北川急忙摇头,“我是怕伤到你。”
“那你小心些就是了,哥哥,我想。”
一句话,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更加激.烈的吻落下,陆丛舟眼角泛红,手指扣着霍北川的手臂。
他喜欢这个人,那就什么都可以。
树木摇曳,影子映照在墙壁上,无风自动。
“乖宝,你喜欢吃蛋糕吗?”
陆丛舟眯着眼睛无力地轻嗯一声,混沌的脑袋没太明白,此时此刻和蛋糕有什么关系。
“我也喜欢,还剩下几块,别浪费了。”
粘腻的奶油抹在陆丛舟下巴,喉结,锁骨。
都被霍北川一一吻干净。
“霍北川。”
“我在。”
铃铛声愈发密集,陆丛舟压着呼吸,只在最难以忍受时哼的一声。
“我的小猫怎么不吭气了,猫猫是累了吗?”
“喵呜。”
是低哑无力的回应。
陆丛舟手指动了动,扫过霍北川下巴上的牙印。
“霍北川,你爱我吗?”
爱,陆丛舟一直不敢用这个词,比喜欢要深沉的多,他怕霍北川没有喜欢到爱的地步。
他爱霍北川,比他以为的,还要爱。
“爱,我爱你。陆丛舟,你比我的生命都重要。”
“我也爱你。”
陆丛舟唇角勾起,他听着霍北川的呼吸,感受着他剧烈地心跳,某些疼都不算什么了。
灯光渐渐暗下来,陆丛舟眼睛蒙上一层黑色的纱,微微透光,若隐若现。
细密的吻,就落在黑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