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枭一个人回了京城的平南王府,将遥清留在郊外的庄子上。
只是目的却和一开始想的不一样。
这一次回来,他是打探消息并在京城中也建立起一个自己的小团体。
因此回到京城,楚枭一反之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模样,天天往外跑,约见各地藩王世子。
都是藩王世子入京为质,天然上他们便是密不可分的盟友,作为藩王中势力最大的平南王世子,楚枭在其他藩王世子面前都要贵重几分。
接连半个月明面上打听暗地里观察,楚枭选择了其中三个藩王世子合作。
淮安王世子秦起,庸王世子马文州,文宣王世子夏良镜。
秦起是淮安王的第六子,本只是个庶子但王妃膝下无子过继给了淮安王妃成了嫡子,亲母乃是淮安王在青楼里赎身的花魁娘子,只是他却胖得有些夸张,完全看不出青楼娘的几分风采。
很明显他被送来京城完全就是不在意死活的,算是在藩王世子中都比较没地位的一个,性子表现出来的就是胆小怕事。
马文州是庸王的嫡次子,也可以说是被完全抛弃不在乎死活的。
但马文州在京城过得还可以,不是人人都可以欺压的,因为要说起来,他身份算是贵重的。
庸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是老来子,很得上数两位那位帝王的宠爱,当初要不是庸王年纪小,皇位差点越过先帝传位于他。
尽管最后没有传位,那位帝王也给疼爱的小儿子安排了出路,庸王封号,就明显是在告诉先帝,他只希望自己小儿子庸碌的活着。
这封号到底是让先帝忍了这个小弟,活到了今日。
庸王辈分如此之高,便是封地偏远并不算多富庶,马文州这个庸王嫡次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动的,也因此他在京城还算过得去。
最后一个夏良镜是文宣王的嫡子,也是文宣王唯一的儿子,身份上比较特殊,和楚枭一样是皇帝不会轻易去动甚至大概率会护着的主。
之所以选择这三人,是因为这三人在楚枭看来,骨子里都不是个安分的主,胆子大!
刚选出这三个人没几天,遥清给楚枭传信,庄子那边的人这半个月差不多都养好了身体,可以回去开始安排锻炼,楚枭也不再磨蹭,约了三个藩王世子去飘香十里会面。
他走入飘香十里,掌柜的脸色就是一变。
其他人不清楚,掌柜作为钟书雪的心腹可是知道自家主子之前如何算计楚枭,却把自己赔了进去。
“平南王世子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不知世子是要在一楼还是二楼?”
楚枭径直往二楼走,“不用招唿本世子,本世子和人约好了。”
上到二楼走到一个包间前,楚枭直接推开,里面坐着的三人听到动静望来,见是他都起身相迎。
秦起是小胖子,三人当中最为醒目,腰上一圈一圈的肥肉看得叫人心颤。
马文州名字里占了个问,人也看起来文文弱弱有些好欺负,但实际上是个毒蝎子,心思很深。
夏良镜人高马大,目光炯炯有神,两个马文州看起来也就一个夏良镜那么大。
“你可算是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今日要爽约了。”
夏良镜朗笑着打趣,引楚枭坐在上席。
从这便可以看出,他们四人的地位之差。
楚枭安然就坐上席,淡笑道:“既是约了你们,就不会爽约,今日是我来迟了,自罚一杯。”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算是把面子工程做到位。
其他三人见状相视一笑。
“罚酒就罚一杯,你这算什么罚酒,不行,再来一杯!”
“秦兄所言甚是有利,一杯可不够,我们三人等你,也该是一人一杯。”
“是极是极,楚兄,你这一杯也不知罚给谁,可别落下我们另两人。”
看着三人劝酒的架势,楚枭眉头一挑,“真要我喝?我喝醉了可是见人就打,你们知道的,我就没个怕的,打伤了你们谁也别怪我。”
这话就是,再劝都大人,三位世子十分知情识趣的哈哈一笑,互相敬酒把酒喝了,没再劝楚枭喝酒。
一杯下肚,四人算起来也平了,每人都喝了一杯。
秦起这个小胖子感叹,“这飘香十里的酒真是不错,就是贵了点。”
藩王世子没一个是不差钱的,说起来也是心酸,所以另外两人也没嘲笑秦起小家子气的。
楚枭看着三人垂头丧气的模样,端起酒杯在手指尖转动,没让酒水洒出来一滴。
“缺钱,就想办法赚钱,我今天找你们出来,就是为了这事。”
秦起三人正襟危坐,好似等楚枭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楚兄,你有什么赚钱的法子就说,兄弟们能帮忙的肯定帮忙。”
都是王孙贵族,谁没点心眼子,这半个月楚枭对他们的考核态度那么明显,没看出来的就是傻子。
也是因此,他们才会有前面那番话,就是在告诉楚枭,他们缺钱,只要是能赚钱的事,大胆说出来。
楚枭见几人如此积极,笑了。
“你们都知道,我父王担心我被欺负,给了我很多京城达官显贵的把柄。”
秦远瞪大眼睛,吞咽口水,“楚兄是想拿这些消息赚钱?”
楚枭点头,另三人倒吸一口凉气。
马文州一脸复杂的看着楚枭,“楚兄你就不怕……”不怕平南王气死?
楚枭理所当然道:“怕什么,消息给我了就是我的,我怎么用父王都不会介意的。”
三人满脸呵呵,这话是如何都不会信的。
看三人的表情,楚枭就笑,“我知道你们怕,也没想叫你们明着加入,我也需要人帮我打探明面上的消息。”
秦起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小胖子最先嚷着要加入,“楚兄,我跟着你干!”
“他奶奶的,没钱连个下人都欺负我!”
听秦起这么说,夏良镜这个大块头也点头,“对,我们跟你干,你就说我们要做什么吧!”
马文州看着两个好友什么都没问就急吼吼的要跟着楚枭瞎来,苦笑,“你们啊,别这么冲动行不行,先把情况问清楚。”
夏良镜嘿然一笑,“有什么好问的,楚兄不是说了,我们又不明面上沾关系。”
马文州无奈摇头,看向楚枭,“楚兄,你说吧,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斤两看能不能做到。”
楚枭冲马文州颔首,“马兄心细,到时候可就要全依仗马兄了。”
马文州笑而不语,等楚枭先说要怎么做。
楚枭也不卖关子,“很简单,我打算开一个消息阁,这消息阁,可以买其他人的消息,也能买断自己的消息,在我这里买断的消息,其他人没法再买,不过这个费用是很高的。”
三人齐齐嘶气,“楚兄,你就不怕惹恼了京城那些达官显贵?”
楚枭摊手,“谁叫我缺钱呢!这是来钱最快的方法。”
马文州一脸的犹豫,“那我们那帮楚兄做什么?”
楚枭淡笑,“帮我收集消息,我父王能给我的消息有些都是以前的,之后肯定还需要源源不断的消息来源,这就要靠你们了。”
“三位都是王世子,想来手段是有的,打探一些消息也很合适,毕竟谁都觉得你们要谨小慎微,不会太过防备你们。“
秦起看看楚枭,苦笑,“出了楚兄,怕是没人会觉得我们这些质子无害。”
楚枭摆手,“不,我高调是我的事,所有人也都只会注意我,你们还是很安全的。”
“而且,几位可以作为我们消息阁第一位顾客,作为受害者,你们应该很能很其他人感同身受才是。”
秦起三人眼皮直跳,“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又成受害者了?”
楚兄淡定他,张口就来,“秦兄,你嫡母给你安排了一个媳妇,听说你很不想迎娶进门,需不需要帮忙?”
秦起眼睛眨了眨,那被肉挤得快看不见的小眼睛力满是希冀,“你真的有办法?”
楚枭点头,“方便我现在说吗?”
秦起大手一挥,“你随便说,现在都是自己人。”
楚枭轻磕一声,“你未过门的媳妇和你家管家有染,嗯,之所以借着你嫡母的口催你赶快完婚,是因为他们已经暗结珠胎一月有余。”
秦起瞪大那双眯眯眼,拍着桌子站起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她竟然想要我娶一个破鞋!”
马文州抬手拉着秦起坐下,“别激动,你嫡母想来也不知道那女人……”
“不过这事倒确实可以利用,把你那个骑到你头上的管家给处理了,他贪的东西也都归你,还能名正言顺的收回王府的钱财,之后你阔绰起来也没人能怀疑,花钱买通关系后续给消息阁提供消息也方便。”
这么快,马文州已经联想到了很多,且把后续安排都梳理得井井有条。
秦起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就不愤怒了。
“有道理,很有道理,反正那个嚣张的丫头我本来就不想娶,幸好我没娶,不然这头上得多绿!”
秦起肥手拍着自己胸,肉像是波浪一样流动,看得其他三人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