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咬着牙关,翻完了温执言手机上的联系人。
然后将温执言的手机扔到一边,将手伸进被子里,捏住温执言的手腕:
“你干嘛呢?”
温执言的手只是放着没动,他无害道:“什么都没干,澜哥。”
江澜说:“我们现在不是情侣关系,你应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吧?”
温执言乖巧点头:
“我只负责给你暖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江澜便将温执言的手从自己衣摆里抽出去,然后关了灯,躺平,对他说:“那我们睡觉吧,我困了。”
温执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听话道:“好,晚安,澜哥。”
说完,他还像是怕挤着江澜一般,主动往旁边挪了挪,给江澜腾出更大的地方,便静静躺着不再动弹了。
许久之后,江澜踢了踢温执言:“你睡了吗?”
温执言道:“没有,怎么了?”
江澜就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温执言也“识趣”又“体贴”的没有再打扰江澜。
江澜翻了个身,背对着温执言,又过了半晌,坐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温执言:
“你什么意思?”
温执言装作不解:“什么什么意思?”
江澜冷笑:“我现在对你来说,早就已经没有吸引力了是吧?怎么?是不是分开年头久了,还是觉得omega更香更软,更有魅力?”
温执言也坐起身:“你这结论是从哪得出来的呢?”
江澜开始磨牙。
结论怎么得出来的?
要换做以前,江澜即便是真的拒绝,温执言也得软磨硬泡的扒着江澜不撒手,不吃到嘴誓不罢休。
就算是江澜真的累到毫无精力,温执言也得腻在他身上,手脚并用缠着他睡。
现在可好,他说睡觉,温执言就睡觉。
别说是再争取争取了,就连抱,他都好像不愿意,还跟自己拉开这么远的距离。
这还没和好呢,温执言就一副中年夫妻敷衍了事的模样了。
真要和好了,后半辈子怎么过?
今天这床一人一半睡,是不是下个月就得换成上下铺?
再住两年就分房,再过二十年直接在隔壁买套房变邻居?
但这话,江澜说不出来,毕竟睡觉是他自己提的,他没那么厚脸皮,主动求着温执言对自己怎么样。
他正准备气急败坏地直接掀了被子去乔昕那张空床上将就一晚上,就听温执言突然笑出了声。
江澜恶狠狠道:“笑什么?!”
温执言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对江澜道:“澜哥,手给我,我有秘密跟你说。”
江澜别扭道:“什么秘密?”
温执言没说,但手却一直伸着。
江澜便没绷住,把自己的手放进温执言手心里。
他感受着温执言握着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睡衣下摆上。
温执言笑眯眯地看着江澜,不要脸道:“澜哥,我很想你。”
……
故人久别重逢,想走是走不了了,只能共吟风月西湖醉。
温执言在黑暗中,肆无忌惮地吻着江澜,在江澜欲拒还迎的推搡和低声谩骂中,亲吻他颈后脆弱的皮肤。
他呼吸着一屋子浓郁的玫瑰香甜,问江澜:“澜哥,可以吗?”
江澜拒绝:“不行,我不是omega,我太久......”
这里没有合适的作案工具。
温执言也只能在感受到江澜的不适后,及时收了手。
两人在没有战火的硝烟中接吻,夜色弥漫,暗潮汹涌。
江澜说到底还是个正儿八经的alpha,被温执言逼上了头,怎么想都觉得不服气。
他一只手钳制着温执言的双手,另一只手就要对温执言做刚刚他对自己做过的事。
温执言浑身一僵,抽空按住江澜的手腕:
“澜哥,别闹。”
江澜也不是真的想和他闹,但他总是不服气地想试试:“让我试试怎么了?”
温执言太久没和江澜相处,一时间摸不清楚江澜到底是不是打算来真的。
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和江澜死犟硬扛。
他摸着江澜的手臂,轻声求饶:
“澜哥,饶了我,你知道的,我会害怕。”
江澜原本也不是真心的,就算他心里再不愿意承认,他也知道,自己早就习惯了和温执言的亲密方式。
他松了手,撑在温执言肩侧,问他:“如果我非要呢?”
温执言垂下眸,纤长的睫毛在江澜眼前轻轻颤动。
江澜看着他这副模样,原本还蠢蠢欲动的心瞬间又平复了下去,他低下头抵着温执言的额头,还是向自己妥协道:
“算了。”
alpha和omega不一样。
起初违背天性和生理构造带来的痛苦远大于快乐。
这其中最主要的是信息素的控制。
江澜想到很久以前,两人都不能很好的控制信息素,尤其是他,信息素碰撞就像是两头相互撕咬的野兽。
江澜怕伤了温执言,总是小心翼翼,但却并不能做到收敛,于是妥协的人就变成了温执言。
渐渐地,温执言便尽可能的不在江澜面前释放信息素,避免这种碰撞和伤害,只是单纯地承受着江澜眷恋的攻击。
于是两人便在每一次的亲密中,默认了这种各自退让的方式。
那个时候,江澜曾以为温执言是天赋异禀,可以在情绪激烈时,收敛起自己攻击性十足的信息素。
又在温存时,释放少许温柔的安抚信息素,和江澜纠缠不清。
可后来才发现,对于alpha而言,释放信息素是天性,是本能,没有人天赋异禀,所谓的克制,竟全是伤害。
此时此刻,满屋子弥漫着玫瑰腥甜,却不见半丝乌木琥珀在其中萦绕。
江澜低头,试图去吻温执言的后颈,却被温执言笑着躲开,又翻身将江澜压下去用力吻他。
江澜没再挣扎,只抬手环住温执言的脖颈,咬着他的下唇,声音微哑,吐字不清:“给我闻闻你的味道。”
温执言拒绝,开玩笑道:“我怕我释放了信息素,你会揍我。”
江澜闻言,停下了唇齿间的纠缠,他抬手抵住温执言的胸膛,看着温执言的眼睛,神色变得有些凌厉起来:
“温执言,你不会又背着我偷偷注射信息素抑制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