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院里, 送走府医,姜谣皱眉看着床上的宋暮云,司马居山也小心翼翼看着,片刻又急急说, “这可不是我搞得, 我方才拦她的时候她还没晕呢!”
姜谣斜眸看了司马居山一眼, 近乎咬牙切齿,“你拦她做什么, 是不是想被我揍?”
“还不是刚进京就听见你磨镜的消息,他们说你喜欢这个女人, 我就想看看她到底哪里招你喜欢嘛, 没想到柔弱成这样……”
司马居山越说越心虚, 他不知道内情,只以为宋暮云晕倒真有自己的原因, 那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姜谣。
姜谣冷笑一声, “我喜欢谁关你屁事,别多管闲事。”
她这样说, 司马居山几乎要跳起来了,“好你个姜谣,这就不认我了是吧,我爹可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怎么说也算你半个兄长, 你敢不认我试试?”
姜谣翻了个白眼,“你只比我大一个月,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司马居山振振有词, “大一个月也是大, 大一天也是大!”
“懒得理你,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姜谣又问。
司马居山犹豫了一下说,“这几天吧,就快了就快了,我自己提前回来的。”
“哪边稳定了?”
“哼,本朝大将军出马,那是自然,早给他们打服了。”
司马居山吊儿郎当,嘴里扔进去一块黄澄澄的糕点。
姜谣表情瞬间冷下去,“谁准你乱吃我东西的?”
司马居山:???
左看右看看不出这糕点有什么特别的来,还不给吃。
“吃吃怎么了,你家小姑娘都晕了,等她醒来该不好吃了,我替她吃啊。”
……
“谁要你替她吃,她等会儿就醒了,快放下!”
暮云许久没吃到豌豆黄,等会儿该想了。
姜谣素来喜欢将她安排妥帖。
正说着,床上传来女子无力的嘤咛声,姜谣瞬间警觉,踢了司马居山一脚,“快出去,别叫她看见你生了误会。”
司马居山一脸懵逼就被赶出去了,在院子里时才反应过来不停跳脚,什么鬼,姜谣不是喜欢女子吗,这有什么好误会的?
屋里,姜谣坐在床沿上,想让云儿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
宋暮云脑袋在枕头上动了动,喉咙里发出无力的□□,许久,终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姜谣的那一刻,眼里霎时有了些光彩。
她声音也透着虚弱,小声唤人,“姜谣……我怎么了呀。”
姜谣怜爱的摸摸心上人汗湿的脸颊,将上头水渍一点点擦净,温声道,“你被我朋友吓着了,方才晕倒在我怀里,不记得了?”
宋暮云凝眉去想,最后一脸茫然。
她忘了?
姜谣挑眉,“这是你让我给你买的糖人,还记得吗?”
看见糖人时,宋暮云情绪忽然高了些,身子也坐起来些许,可片刻,又低落下去,游移不定,嘟囔着,“是我让你买的吗?我怎么感觉是别人让你买的。”
姜谣身子一僵,心说自家宝贝儿,还挺敏锐的。
她轻咳一声,又摸摸宋暮云脑袋,一把将人捞进怀里,坚定不移,“就是你让我买的,你不让我买我怎么会买呢?快吃吧,不是爱吃甜的?”
姜谣抱着人哄,宋暮云皱眉,“我记得……我让你买糖人,可是,那又好像不是我。”
……
我靠,我媳妇儿要是知道我这几日跟另一个人朝夕相处,不会弄死我吧?
虽然那也是她,但那是另一个她,以她媳妇儿爱吃醋的劲儿,怕是要闹起来。
姜谣心如死灰,举着糖人的手已经僵硬在半空了,下一秒,暮云忽然伸脖子将糖人叼走了,含在嘴里,然后整个脑袋歪在姜谣身上,小声说,“我不想了,没力气,脑子也乱,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姜谣默默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好好好,我留下来陪你,你休息一下,想不想吃豌豆黄?”
宋暮云抓着姜谣的手一紧,眼里带着期盼,“有吗?”
“我给你买了,你忘记了。”
她从床边的桌子上拿下有些凉了的糕点,糕点热着吃好吃,但凉了之后又另有一番口感,宋暮云也依稀记得,自己与她一起去买糕点,那是她,但又好像不是她。
明明她们是一样的,可脑海里在回忆起那些时,却无端生出一股醋意。
她在吃自己的醋,这很离谱。
宋暮云抿了抿唇,低下头去,不敢说出来,哪有人会吃自己的醋啊。
姜谣正想着暮云是不是知道什么,也没注意这些,只抱着她轻轻抚摸她的肩背。
暮云瞧着是有些不开心的,她正想怎么叫她开心起来呢,门外某大傻子便开始扯着嗓子喊,“姜谣,她醒了没啊,你俩又不喜欢男子,我在里面待着怎么了?怎么了!外面无聊死了,快让我进去,我要进去!”
屋里的门开着,但姜谣叫他出去,他现在也没敢进来。
宋暮云听着声音,一脸茫然看向姜谣,“外面的公子……是谁啊,我仿佛不认识。”
原本藏在被子里的素白玉手偷偷溜出来,揪住姜谣衣角。
姜谣身边的人,她都该认识才对。
为何这人语气上与姜谣如此亲近,她却不认识他?
“他就是不慎吓着你的人,我叫他在外面等着,一会儿你舒服点了,让他给你赔罪,好不好?”
宋暮云对一些记忆感触并不深,明明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可她并不觉得是自己做的,就好像……那是另一个灵魂。
这种感觉真奇怪。
包括晕倒,那个不认识贸然出现的男子,对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哦,那些话还是很让人生气的。
什么叫姜谣就这眼光?
她不好吗?
小姑娘想到这,心下有些委屈,钻进姜谣怀里,贴着姜谣的胸口蹭了蹭,小声别扭着说,“姜谣,我不喜欢他,不要让他进来好不好?”
说完,她大概是怕姜谣觉得她在无理取闹,忙又加了一句,“他在街上说你眼光不好……”
嘟着嘴,委屈巴巴的不满,看的姜谣心软极了。
姜谣摸摸宋暮云软乎乎的脑袋,皱起眉,也向着她说话,“这蠢东西脑子实在不好,就知道胡说八道,能碰见小云儿分明是我慧眼识珠,走大运了,无事,你不想见他咱就不见,我去叫他滚。”
说罢,姜谣冷着脸起身,几乎要把腰间鞭子抽出来了。
她腰身细,勒一柄软剑一根鞭子不是事儿,平日里杀人取剑打人取鞭子,分外方便。
姜谣双手抱胸走到外面时,司马居山一手糕点一手茶杯过得还颇舒服,看见她便眼前一亮,大声叫唤,“姜谣!”
“呵,叫什么叫,我媳妇儿不想见你,你回去吧。”
司马居山:???
“她为什么不想见我?我们可是兄妹!她与你相爱,都不来见见我这个大哥吗?”
少年一甩身后利落的马尾,显然很把自己当回事。
姜谣愈加嫌恶的瞥了他一眼,“你算哪门子大哥,赶紧滚别让老娘说第二遍,不然把你打出去。”
姜谣凶残程度比之当年有多无少,气的司马居山手都抖了,“你你,你这么对我,我义父知道吗!”
他义父,就是当朝宰相,姜谣亲爹。
值得一提的是,这声义父是他单方面认的,只是为了压制姜谣,做姜谣名正言顺的大哥,宰相并未承认。
“谁是你义父,想告状就赶紧去,别在这烦我。”
说罢,姜谣啪一声关上门,十分冷酷无情,给司马居山都气炸了,在外头骂街,但很快姜谣就开了门亲自把他“送”出去了。
“好了,他已经走了,可没人再能烦你了,不气不气。”
她见不得暮云委屈的样子,一向是这样的。
暮云一委屈,她就觉得谁都做错了。
小姑娘眼下正趴在姜谣怀里,闻言偷偷抬头去吻了姜谣一下,刚吻完,又觉得不够,攀着姜谣的肩膀反复亲吻她,声音也带着一股子含糊黏腻味儿,问她,“你会不会觉得我脾气大啊。”
姜谣发出疑惑的声音,反对,“你脾气哪儿大了,不是正正好吗,正好合我心意。”
她话说的越发好听,贴了贴宋暮云微凉的脸颊,哄她。
宋暮云脸颊绯红,乖乖窝在她怀里,“方才的公子说义父,他义父是谁啊。”
“义父?义父就是我爹,他自己喊的,我爹可没想多一个好大儿。”
“哦。”
宋暮云了然的点点头,又问,“那他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他?”
小姑娘虽极力装作不经意,但姜谣还是摸索出了点什么,骤然轻笑出声,“你想知道?他是我师父的儿子,叫司马居山,我师父你可能有听说过,是本朝的大将军,我习武天分比他儿子好,他就收我为徒了。”
“哦,那你们从小就认识吗?”宋暮云偷偷试探。
“嗯,挺早就认识了,但在我眼里他太笨了,你放心,我对这么笨的人没兴趣。”
姜谣信誓旦旦,想让自家宝贝儿对自己有信心一点,可莫要再因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吃飞醋了。
醋吃多了伤身体。
可她这句话似乎又说错了,因为小姑娘很快就扁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情绪低落到不行,声音也轻下去,像在呢喃,“可你之前也说我笨……”
姜谣:……
“你笨什么笨,你才不笨,我说他笨是因为他真的笨,我说你笨,那是我们妻妻间的情调,是玩笑话,你名声这么好,诗词歌赋信手拈来,若是还笨,那我算什么?”
宋暮云刚积攒的一些坏情绪立刻被姜谣赶跑,又骤然被夸,有些不好意思,黏在姜谣怀里钻了又钻。
姜谣只觉得自家媳妇儿可爱,摸着她脑后的毛茸茸,心也落到实处。
她得知原来既定的命运中,小云儿如此凄惨,忽然就很庆幸,庆幸她来的够早,没有让云儿吃这么多苦。
希望既定命运线的云儿,也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从此过上被人疼爱的日子。
姜谣心中如是想,抱的宋暮云更紧了。
宋暮云在她怀里仰头看着她,忽而道,“姜谣,你好像很久没有亲过我了,亲亲我好不好。”
姜谣笑着凑近,依言在她柔软的唇上亲了一下,又觉得滋味甚好,于是细细黏着那唇亲吻,或用舌头舔一舔,或叼着唇瓣含在嘴里,喜欢到不行,好一通亲下去,宋暮云嘴巴成功肿了。
姜谣这才放开她,两只手从后脑勺挪到纤细的腰身上揽着,含笑道,“哪有好久没亲,我不是总亲你吗?”
宋暮云低头搭在她肩膀上,声音有些闷闷不乐,“可我总觉得那个不是我,你当时亲我的感觉,我都不记得了。”
???
姜谣又说错了话,浑身一凛,连忙坐直,转移注意力般捏着宋暮云尖尖有些清瘦的下巴,一口亲上去,一触即分,“那我现在多亲你几下,就当弥补你了。”
说完,也不给宋暮云机会说话,一下又吻上去,将所有话都堵在她嘴里。
一开始,宋暮云有些惊讶的瞪大眼睛,可后面,她瞪大的眼睛慢慢闭起,整个人沉入进去,有些欣喜又安心的接受姜谣的吻。
真正被她吻住,是这种感觉。
小姑娘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无意识攀在姜谣肩膀上,也热切的回吻过去。
钗环早就取下了,一头如绸缎般柔软顺滑的头发披散而下,打在姜谣手背上。
姜谣只觉得女子滋味甚好,叫人恋恋不舍。
两人亲着亲着,谁也控制不住,滚到榻上,姜谣几下踹掉了锦靴,同宋暮云抱在一起躺着。
她嗅了嗅小姑娘的衣服,最后跌在她怀里,声音哑到不行,“香香的,我的云儿,好香……”
也不知是在何处欺负了人,宋暮云已经快要哭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落泪,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像一只可怜的小狗狗。
她声音里都透着水意,软声求饶,“姜谣,你抱抱我,你快抱抱我。”
恍惚间她觉得,她已经很久没被姜谣抱过了。
女子眼里都是朦胧水色,看着顶帐失神,一只手与姜谣的手五指相扣,极为亲密,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细雨,姜谣耳力出众,甚至能听到这些雨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
真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
许久停息,姜谣俯身将人拥在怀里,吻去她眼角的泪,然后向外吩咐一声,“备水。”
门被打开,姜谣已放下床帐,外头的人看不清里头的情景。
宋暮云软着身子,浑身酥麻,被姜谣偷偷亲了一口。
小姑娘身子立马又颤了颤,片刻,哭出声来,伸出嫩生生的手指颤抖着指责姜谣,“你,你欺负人!”
姜谣满脸餍足,知道,但不认,勾着唇角一抹艳笑,“我哪里欺负人了,我对你这样好,也算欺负?”
小姑娘从她怀里出去,抖动的纤长双腿也落在床上,扯过被子想勉强盖住自己的身体,结果发现被子是湿的,几乎湿透了半条,又被她红着脸扔掉了。
她从姜谣怀里出来,无处可去,只能可怜巴巴的双手环着膝盖,遮住自己身上大片雪白,轻哼一声,不搭理姜谣。
姜谣看她可怜的样子,心生喜爱,听着侍女说热水放好了,冲宋暮云张开双臂,“要不要我抱你过去洗?”
小姑娘浑身湿湿滑滑的,很不自在,很想洗澡,但腿又软,犹豫片刻,还是点头,“那你一会儿不许欺负我了。”
总不让她出来,也太过分了,还总在那时候惊着她,害她,害她又来了一次。
宋暮云羞涩的浓密眼睫颤了颤,很快被姜谣整个抱在怀里。
姜谣答应了不欺负她,但总要食言,那只手不知何时挪到了女子最肉乎,最绵软的小屁股上,不动神色捏了捏,惊的宋暮云险些跳起来,偏她不觉得有什么,还故作正经,“一屁股水,等会儿得给你好好洗一洗。”
寂静的屋里,除了雨声,就只有女子气到极致的磨牙声。
是谁害得她一屁股水?谁!!!
待整个人洗清爽了回来,宋暮云已经没那精力与姜谣生气了。
她方才在浴桶里,又被姜谣按着欺负了两回,明明说好不弄了!
如今腰酸腿软,幸好来去都由姜谣抱着,不然定是站不稳的。
姜谣命人换好了床榻上的被子,才将宋暮云放上去,弄来被子将其裹好。
宋暮云已然有些昏昏欲睡,待姜谣一切弄好,自己钻进被子里去抱着她,她霎时感觉到了安心,下一刻就在人怀里沉沉睡去。
姜谣满目温柔,贴近她,将女子微凉的身子揽进怀里,也陪着她睡。
这一睡,再醒来就是明月悬挂,屋里只余些许月光。
姜谣醒时宋暮云还在睡。
她起身叫小厨房随意做些吃食,又在院子里站着吹了吹夜风,一回去却见自己出去时还睡得香甜的小姑娘已然坐起,双眼带着水花,仓皇害怕的寻着些什么。
姜谣皱眉,忙走过去。
宋暮云听见动静也看向她,喉咙里立马溢出一声呜咽,主动张开双臂,等着姜谣将她抱入怀中。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宋暮云在她怀里蹭了蹭,声音十分委屈,“你,你去哪了,我睡醒后都找不到你。”
姜谣揽着人,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解释,“没去哪,我去让人准备饭菜了,睡这么久,饿不饿?”
她揉着宋暮云绵软的肚子。
宋暮云细细感受一下,羞涩的点点头。
那就是饿了,姜谣将她整个抱到自己腿上坐着,问她,“今日想穿哪身衣裳?”
怀里人精准找到自己躺惯了的一块儿最舒坦不恪人的地方,自然靠着,声音乖顺动人,又透着一股子懒劲儿,“都晚上了,随便穿一身吧,咱又不出门。”
她是这样想的。
但姜谣摇摇头,“我们睡了这么久,你现在还睡得着?”
宋暮云又感受了一下,整个人精神饱满无一丝困意,于是摇头诚实道,“睡不着。”
“那不就得了,你先吃点东西垫垫,晚上带你去花街玩,好不好?”
听见能出去玩,小姑娘眼睛猛然一亮,乖巧点头。
“那我要穿那身黄色的。”
“好,我带你去看看昂。”
姜谣毫不费力的将宋暮云抱起,带着只穿了件肚兜的她到衣柜前,让她自己挑。
她是挑不来的,每月没少让绣娘给暮云做衣裳,光是黄色就有好几身呢。
宋暮云从中挑了件仙气飘飘的黄纱裙来,红着脸要姜谣放她下去。
她可不敢与姜谣一起去换衣裳。
姜谣,姜谣这人最不知羞了。
女子脸颊红的好似傍晚的晚霞,忙不迭溜走了。
那抹滑腻的雪白从自己掌中消失。
姜谣低头看着手掌,笑了笑,出去在桌子前坐着,摆弄碗筷。
等宋暮云出来时,她碗中已经夹好许多她爱吃的菜了。
“吃完后再喝一碗汤,我再带你出去。”
今日的汤加了些药材,说是下午就炖着了,没想到她们能睡这么久,才挪到了夜宵吃,但对身子滋补着呢。
“哦,知道了,你也吃。”
她给姜谣夹了一筷子撕好的荷叶鸡,姜谣难得低头好好吃,跟宋暮云一样细嚼慢咽的,直到她吃完,放下筷子,她才抓紧速度把剩下的都吃完,洗漱后带宋暮云出去。
站在花街上看见外头灯如白昼时,宋暮云脸上忍不住有些怀念,“怎么感觉你好久没带我出来了。”
姜谣:!!!
“呵,有吗,你喜欢我以后常常带你出来。”
她哄着。
宋暮云看了她一眼,勉强点头答应,又着重强调,“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姜谣笑了,“放心,我不是这种人。”
小姑娘听她这么说,反而瞬间忧愁起来,漂亮的小脸蛋皱在一起,看看姜谣,再看看这热闹有人气的花街,片刻,很是犹豫的小声说,“你,你就是这种人的,你要是不带我出来,我就自己出来。”
姜谣刚想反驳自己怎么就是这种人了,忽然想到今日下午那桩荒诞之事,她诡异的沉默了。
作者有话说:
迟到了,买夜宵的时候跟朋友的朋友拿错烧烤了,我们俩又双向奔赴换了下,不然肯定不迟到!
修改版,凑合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