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苏明的目的达到了。

蝙蝠侠送来了新的合同，而达米安中了他的误导，修改后的反蝙蝠侠计划进行顺利。

辛迪和传奇小队依旧暗中潜伏等待信号，准备的后手也在进行之中。

但面对狂笑之蝠，眼前的事情必须先放放了，他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在未来夺取胜利。

狂笑之蝠只想赢，他别的什么都不要，无欲无求的人最难对付，而他唯一想要的东西，地球无法支付。

达米安把怪物脑袋拍了几张照片，之后随手扔掉，扯了扯自己的手套。

“我们能做什么？”

“蝙蝠侠把你们留给了我，明白是什么意思么？”苏明吸了一口烟，从鼻孔中喷出。

“我懂。”达米安平静地回答。

苏明摇摇头，咂吧了一下嘴，朝一旁吐出一点烟沫子：

“不，你还不懂。”

比利吴和惠美子对视一眼，胖子皱着眉头微微摇头，而惠美子无视了他，低头继续在怪物肚皮里捣腾。

米莉从怪物肚子里飘了出来，手里拿着几根箭头是黑色金属的箭矢。

“给你，红箭，那个……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惠美子接过箭矢，检查完整后插回箭筒里，她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站起来：“达米安很难懂，而丧钟从来都没人懂。”

米莉歪着脑袋，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她的眼睛中充满了紫色的魔法灵光，像是在思考，但惠美子已经转过头去看向窗外，不再解释了。

达米安和苏明还在对视，他没有在意自己的队友说什么，只是看着丧钟的动作，渐渐地，他的目光落在对方胸口的那个徽章上。

染血的红色笑脸。

“我确实不懂，你教我。”

他扣上自己的兜帽，把受伤的胳膊藏在斗篷下面。

苏明猛吸一口，香烟快速燃烧着，随即他吐出一口浓烟，把烟头丢在地上，朝面前的空气伸出了手。

“现在你懂了，都跟我来。”丧钟的面具再一次覆盖在脸上，红色的独眼又一次亮起，他朝着不存在的人说话：“传送门，遗忘酒吧。”

一道紫色的传送门瞬间打开，就仿佛是什么怪物体内蠕动的肠壁或者腔道，他首先大步地走了进去。

大米看了看自己的队友，每个人都在等他的命令，他点点头：“少年泰坦，跟上。”

……

温暖的橙色灯光突如其来，被压迫的上下颠倒感瞬间退去，几人稍微摇晃了一下，最后还是站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不远处，有个穿着哥特风格小裙子的女孩，正跪在地板上擦地，一脸无奈地看着众人。

一只穿着花格西装三件套的黑猩猩，正躺在一张圆桌上，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拍着自己的肚皮。

圣像盔甲瞬间融化，在苏明身体上变成一件黑色西装，他走过去敲敲桌面。

“咚咚……”有年代的实木桌面发出厚重的声音。

波波睁开了眼睛，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翻身坐起来：“你回来了，现在情况怎么样？猩猩我要饿死了。”

他的开口和举动，让少年泰坦们开始窃窃私语，就连大米和红箭都很好奇地看着他。

猩猩居然说话了！

“这里有的是酒精，它们能给身体提供能量，你没那么容易死。”

苏明平静地坐在桌边，他好像大概似乎是忘记在世界覆写回来之后，给波波打电话了。

可这也没办法，他没有手机，那个被蝙蝠侠安装了监控的手机，现在应该还在某棵捕蝇草肚子里呢。

“好吧，但你如果知道我现在倒立就会吐你一身的话，肯定就不会这么说了。”波波的脸色是黑的，他一直都是黑的。

饿了一宿，他的肚子里全是酒水，因为他不知道外面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而酒精在肠道内的分解与吸收需要时间。

“别说那些，先集合影契，我们又有麻烦了。”

波波摘下侦探帽，拿在手里扇了扇风：“怎么回事？”

苏明打了个响指，向魔法酒柜点了酒水后，接过漂浮来的杯子：“老毛病，黑暗多元宇宙。”

猩猩沉默了一下，看了看少年泰坦，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那个怪物又回来了么？”

“还不确定，我们只是发现了他的宠物，但为了保险，我需要一个游离在主世界外层的空间作为基地。”

苏明喝了一口酒水，润了润嘴唇，舒服地叹了口气。

波波一边思考，一边捋着自己头顶的毛毛：“但遗忘酒吧并不安全，你也知道。”

“对，我的目标也不是这里，我只是来集合一支法师队伍，并且带你们离开这里。”苏明又看向擦地的特蕾西，小姑娘还在清理地板上的人形黑印：“别干了，快去收拾东西。”

波波按住了苏明的手，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带她走吧，我是不会走的，吉姆把酒吧交给了我，我不会允许那污秽的变态杂种第二次踏入这里！”

苏明看着他，猩猩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那眼神中有哀伤，有愤怒，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苏明不能让波波送死。

“跟我充硬汉是吧？好！万一你落在狂笑手里还可能泄露情报，不如我先把你杀了。我一般杀人有三种死法套餐，你是选安乐死，惨死，还是死翘翘？”

话题原本很黑暗，波波原本也很严肃，但听了这话之后，他严肃不起来了。

猩猩一脸‘你逗我’的表情，像是无奈于苏明的冷笑话，但丧钟只是缓缓地用手抹过自己鬓角。

“这也能选？”

“队友一场，就当免费赠送吧，我推荐你选死翘翘套餐，那个在你痛苦哀嚎的时候还有机会反悔。”

苏明笑着点点头，弑神者突然出现在手里，而且原本的弯刀越变越圆，越来越像是某种厨具。

“别，别，别敲我。”

波波气苦地伸展了两条腿，瘫坐在桌面上：“我就靠头脑吃饭呢，而且还不是亚马逊人，可经不起你那样折腾。”

“集合小队，时间紧迫。”

苏明用平底锅轻轻地给猩猩梳梳头，接着把侦探帽从黑爪子里扯出来，扣在猩猩头上。

波波从桌面上了跳下去，摇摇晃晃地走向电话机。

他看着天花板仰天长叹，从来没感觉灯光是这么地刺眼。

但丧钟不是开玩笑的，他不想白白死在自己人的手里，这算是什么事啊！所以没办法的他，只有乖乖按照命令去做了。

达米安走到圆桌旁，看着苏明的酒杯，又看看他的脸，一言不发。

苏明把酒杯滑到他面前：“喝吧。”

“你知道我未成年。”达米安纹丝不动，任由酒水的液面摇晃。

“我知道，只是觉得如果你死前都没喝过酒的话，那就太冤了。”苏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达米安终于笑了一下，他的手伸向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