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遗憾,我其实还有那么一点点幻想,来的会是神奇女侠。”
卢瑟摇摇头,拇指和食指之间比出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他眯起了眼睛,示意就那么一点点。
“等你进了监狱,有的是时间去意淫美女,现在跟我走一趟吧!”原子队长的双眼中喷出了白光。
“哦?如果我不配合,你就杀了我?”卢瑟展开双臂,哈哈大笑。
“我受命用一切手段制服你,如果你抵抗,我们就杀了你。”原子队长靠近了窗户,准备破窗而入。
卢瑟发出一声冷笑:“哼,你杀不了我,因为我会自己动手。”
说完,他飞快地按下了手表上一个小小的按钮,而他办公室的所有墙壁随即亮了起来,一枚枚埋藏在墙壁中的卢瑟反应堆开始过载工作,明亮的白光让整间办公室犹如太阳般发光,随后瞬间变成紫色。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恐怖的紫色烈焰将莱克斯大厦切成上下两段,被压抑的蘑菇云像是发光的圆盘一样,覆盖了大都会的整个天空。
卢瑟和原子队长都消失了,整座城市都在爆炸声中颤抖。
……
正义大厅中的众人一直在关注着这件事,在卢瑟刺杀总统被爆料出来之后,大家纷纷都表示看不懂。
巴里回中城去稳定事态了,蝙蝠侠去向不明,超人和荣恩都不在,现在新叫来的英雄们都眼巴巴地看着戴安娜,指望她能说点什么。
戴安娜倒是想说,可是说不出来,如果说是在战场上,双方摆明了车马正面对决,那是戴安娜的长项。
她能够带兵打仗,而且英勇无畏。
但卢瑟的行为怎么看都不对劲,她想不通其中的关节。
偏偏就算看到卢瑟,戴安娜也不能去杀了他,如果去了就会坐实正联灭口的事情,非常难受。
阿曼达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可是她的人现在把卢瑟杀了是什么操作?
想不通,要是丧钟在就好了。
“神奇女侠,有很多群众朝正义大厅涌来了。”梅甘的小脸显得更绿了,她稍微外放了一些感知,就能清楚地看到许多愤怒的人群向他们冲来。
“极端者出现了,这些人是最相信卢瑟的,哪怕现在传来了卢瑟谋杀总统的事情,他们还是相信他。”
唐娜带着泰坦们是通过正联传送赶到的,就是少了个加斯,海少侠还在慈恩港的医院里躺着。
“我表哥去哪里了?”
问话的是蝙蝠家族中的一员,只不过蝙蝠女孩芭芭拉只能缩在后面,在蝙蝠女侠凯特说话的时候,她就变成了小透明。
见到凯特·凯恩,戴安娜稍微松了口气,虽然蝙蝠侠不在,但是凯特也可以。
除了没有那么黑暗之外,凯特的战斗力比蝙蝠侠还强点,至少她懂魔法,而且能赤手空拳把大恶魔打回地狱里去。
戴安娜就喜欢这样的女性战士,尤其是这个战士还很聪明。
“姐妹,布鲁斯带着罐罗去治疗自己了,具体去了哪里没有说,也许是不想让人打扰,你能看看这里是怎么回事吗?”
神奇女侠拉住了凯特的手,凯特也一点也不像蝙蝠家族的其他人那么冷漠,而是用力反握住了她的手,手指还挠了挠戴安娜的手心。
“???”戴安娜一脸迷糊。
凯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松开了手,把目光转向了大屏幕:“卢瑟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想要让人们自相残杀。”
“什么意思?”戴安娜忘记了被挠手心的事,认真地追问道。
“正义联盟和毁灭军团的争斗我一直关注着,只不过我还要负责维护哥谭魔法界的秩序,你知道疯子搭配上巫术都能做出什么事来,所以我一直没有参与你们的行动。”
凯特其实也就这么一说,她的父亲可是雅各布·凯恩,国防部上校,她自己是西点军校的肆业生。
军方的身份可不会让正义联盟喜欢,因为‘正义中不应该参杂强权’是正联的行事标准。
不过突然被通知到,她既然来了,那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她不是布鲁斯,她更像是人。
“你是说为了末世争夺资源?退化到弱肉强食的野蛮时代?”
无所事事的鹰女在旁边插了一句,她没有被分配到任务,这段时间嘴里一直碎碎念着要杀了荣恩。
就因为他一声不吭就跑到虚空里去了。
蝙蝠女侠看了她一眼:“他想要毁灭的,是现有的人类,不是地球,地球他还有用。我们的宇宙也不是地球上才有人类,很多行星上都有,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自相残杀才是效率最高的手段。”
约翰揉着自己的下巴,光是一天他就感觉自己的胡子长出来不少,心力交瘁:“五个人想要杀30亿人的话,在不破坏地球的限制下,几乎做不到。但假如要杀人的是地球上另外30亿人,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凯特朝他点点头,这就是她的看法。
根据卢瑟这些日子的行为,凯特能感觉到这个昔日号称人类主义者的家伙,最近明显有毁灭人类的倾向。
那么最符合其自大个性的行为,应该就是消灭所有人类后以自己为模板塑造新人类,比如卢瑟克隆人。
但也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改变社会环境,让人类按照远古时期的优胜劣汰法则,从自然选择中再次进化。
鹰女觉得那是退化,凯特觉得是进化,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卢瑟不管采用哪种手段,都是要改变人类的。
只是现在她看不出更多了,也许两种都不对也说不定。
还搂着湄拉的亚瑟举起了手,有些心虚地发言:“江湖……我知道这个词,丧钟经常说东方的一些词汇。”
亚瑟叫人比较简单,给老婆打个电话,湄拉就通知了水行小队,而且自己也跟来了。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海豚女老是想勾引她老公,她得盯着点。还有雌狐也天天穿着淡黄色的泳装绕着亚瑟打转,模特的身材简直是诱人犯罪,同样得预防。
亚瑟也不想在大家开会的时候和妻子搂搂抱抱,实在是不像样子,但湄拉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她要宣示所有权。
“我听说过他,但是没有见过,他现在在哪里?”凯特打量着会议室里的人群,但是没有看到黑黄相间的盔甲。
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道缝隙,一只穿着花呢西装的猩猩走了出来,他身后事一群明显带有巫士风格的人。
“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正在享受‘戏剧性的沉默’,好久不见,蝙蝠女侠。”
戴安娜叹了一口气,丧钟看来是又弄出了什么大事,她有些无力地揉着额头:“说吧,你们又和他干了什么。”
“他把第三维度毁了。”
波波小声说着,捂住自己的脸跳到了桌子上,跟他一起来的影契小队和少年泰坦则纷纷和自己的熟人打招呼。
羞辱没有来,堕落骑士表示和正联合不来,她要回家睡觉。
而哈莉则和丧钟一样闭关了,艾薇则是等她出来,不管是丧钟还是哈莉,波波都不敢叫他们,只能自己先带人回来。
哦,对了,还有绿箭,他也回来了,可只要不盯着他看,好像总是会把他忘掉一样。
“什么?!”
神奇女侠和蝙蝠女侠同时发出了惊呼,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差不多。只是她们的发型一个是黑色大波浪,一个是红色大波浪。
外加上凯特因为天天昼伏夜出,还和恶魔以及巫术打交道,她的脸色就像是死人一样苍白。
不过此时,因为肤色显得更加殷红的嘴唇正快速地翻动着:“你说他把第三维度毁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会引发一系列的动荡,多元宇宙级的变化。”
波波指了指会议室里的大屏幕,上面一次次重播着卢瑟刺杀总统的新闻:
“我想卢瑟已经做了改变,世界已经变了。所以我认为丧钟不光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料到了毁灭军团乃至帕佩图阿在做什么。”
戴安娜除了激动了那么一下,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和波波一样,她也知道丧钟做事总有原因。
那么他拆掉第三维度……
戴安娜想起了之前丧钟给他们的科普,哥谭的高楼都没有十三层。
也就是说,原本大家生活的第四维度,因为第三维度的消亡,变成了新的第三维。
一个两百亿年前被塑造出的假象,现在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现实。
这听起来是好事,正义联盟一直在追寻真相,现在至少师出有名了。
只是他人去哪里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所以戴安娜在惊呼之后就是皱着眉头思考,陷入了沉默。
波波从圆桌上走过,捡起了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大,他想听听人们是怎么看待卢瑟事件的。
先是击败了捣蛋鬼拯救地球,同时还扮演战争英雄耍了一波好感,却转身就把美国总统杀了,虽然还谈不上叛国,但一个谋杀罪肯定是逃不了的。
凯特的猜想波波也是支持的,只不过他总觉得卢瑟不会那么简单。
“啊啊啊!!本台收到前方记者传来的最新情报,事件出现了极大的反转,导播,请播放前方传来的消息。”
只见电视机里的女主持发出了叫春一样的声音,满脸不可思议。
她快速地改变了话题,把还在侃侃而谈人类学的嘉宾专家晾在一旁,急不可耐地让导播播放新的录像。
波波盘腿在桌子上坐下,静静地看着屏幕。
所谓的最新消息,其实只是两段录像,其中一段正是白宫的椭圆形办公室,里面能够看到卢瑟正在和总统争论着什么,毁灭军团则十分警惕地看着门外。
然而突然间,窗外射进来两道红光,还拿着可乐的胖总统瞬间就变成了灰烬。
卢瑟一个翻滚躲在办公桌后,掏出手枪朝窗外射击,但是录像的角度看不到窗外是什么人袭击了总统,但这时办公室门外的保镖冲了进来。
看到总统变成了灰烬,而卢瑟还拿着武器,他们立刻开始攻击卢瑟。
毁灭军团忍辱负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卢瑟顶着枪林弹雨带着几人撤退,可以看到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悲愤的表情,像是对于栽赃感到委屈。
而第二段录像则是更短,同样是没有声音的,是卢瑟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写着遗书,窗外一个红蓝相间的人影闪过,敲了敲窗户。
卢瑟闻声抬起头来,见到窗外人后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和其交涉,渐渐地在言语上,卢瑟好像占到了上风。
因为他挺直了腰杆,脸上充满了无畏的气概,那是一种有真理支持才能有底气做出的表情。
但这时窗外的人好像恼羞成怒了,下一秒镜头就被紫红色强光掩盖。
演播间的主持人和嘉宾都相顾无言,他们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虽然没有看见杀害总统和卢瑟的真正凶手是谁,但是人都是有脑子的,他们会思考。
卢瑟果然是被栽赃,然后灭口了,被谁灭口?这还要问吗?!
“大家可以看到,卢瑟先生在不久前死于一次袭击,这两段录像分别来自于白宫以及莱克斯集团的卫星云端备份,是FBI以及CIA等十几个部门的调查结果……十分可靠的证据,那么问题来了,是谁杀害了我们的英雄,并且栽赃于他?在先前传出卢瑟先生谋杀总统一事后,在网络上兴风作浪的水军又是受到什么势力的指派?”
作为嘉宾的专家不愧是高等人才,脑子转得足够快,在主播还陷入震惊无法自拔的时候,他伸手拉过摄像机镜头,滔滔不绝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主持人也回过神来,不甘落后地说道:“其实我们电视台之前收到了韦恩集团的报价,据我所知,业界大多数的电视台都在今天收到了报价,相传韦恩集团的所有者,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有说不清的关系,那么今天韦恩集团的动作是为了替一些人掩盖什么吗?”
“哇,你说出这样的话不怕被炒啊?”
专家先前不吃惊,现在倒是吃惊了,这女主持人这么猛吗?这不是坏了规矩?
“为了真相和真理,我们新闻人没有不敢说的!”
女主播一脸正色地回答,就仿佛是英雄附体。
如果卢瑟说的都是真的,宇宙和地球都要毁灭了,那她还要饭碗有何用?!
钱恐怕很快都没有用了吧?人们很快都会陷入惊恐,接下来是物价飞涨,一片混乱的末世求生。
以后能换来食物和水的不再是金钱或者贵金属,而应该是枪支和子弹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新闻人,她只是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把真相说出来。
“观众朋友们请继续锁定我们的新闻直播间,前方记者还会传回更多的最新消息,让我们一起揭露真相,为莱克斯卢瑟,为我们的英雄伸冤平反!”
“咔……”
波波关上了电视机,伴随着电流切断的声音后,是众人的鸦雀无声。
猩猩无视了正义大厅禁止吸烟的规矩,从口袋里摸出雪茄来咬掉一截,塞到嘴里点火,可以听到他小声地自言自语。
“这下洗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