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这里没有你的事！”

母夜显然和无尽家族的态度非常一致，她对于路西法格外警惕，但现在的情况是，人家不光来了，还把背后大佬的目光也引来了。

上帝，哪怕是未来的上帝，那也一样是三位一体中的另一面。

这可不是她能把人赶走的程度了，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有着一种无能狂怒的味道。

“这不是看到你对付不了自己的姐妹，我来给你提供些助力吗？”路西法笑呵呵地举起了剑，剑刃上的金色圣火燃烧得噼里啪啦直响：“不用怕，你不是我的敌人，普罗拉亚才是，你保不住她的。”

路西法非常骄傲，言语之间也充满了无比的自信，就仿佛他说的话即是真理。

别说，那金色羽翼犹如孔雀开屏般这么一开，脑袋上的小光圈那么一亮，他还真是像模像样的上帝代言人。

一旁的苏明和猫咪又变成吃瓜群众了，反正作为一个人类，现在也不需要什么存在感，至于千猫之梦嘛，它除了叹气，也没什么好做的。

显然是被路西法救出了那片空白环境，回到这里之后，它才意识到了问题的复杂性。

“我可没有招惹你，路西法晨星！”普罗拉亚试图辩解，就连和母夜的概念交战都暂停了，她甚至想躲到姐妹的背后去：“虚无不是你们天堂该染指的范围，你杀我可是过线了。”

她似乎提到了一些秘密，但这不重要。

听了她的发言，路西法摇摇头，他一脸失望的样子回答道：

“你还没看明白吗？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就连我的堕天和反叛都是，现在的我是个与天堂没有关系的恶魔，是早就被他安排好，专门做这样脏活的恶魔啊。”

提到那个死鬼老爹，他的情绪就肉眼可见地再度恶化了，咬牙切齿的语气很明显能听出来。

可你要说他完全不听上帝的，倒也不是，因为他明知道这很可能是上帝的安排，还是依旧执行了。

“为什么？你要杀我，总得有个理由吧？如果和上帝无关的话，你完全没必要针对我。”灰色皮肤的女神一脸绝望，因为她发现，自己召唤出来的那些死人头颅，正在圣光之下犹如积雪消融般融化着。

一开始像是化掉的巧克力，接着像是一滩水，最后连一点灰都没有剩下。

“人类，关键是人类，你还不明白吗？”路西法一手拎着剑，另一只手搂住了身后的丧钟，在后者肩上拍拍：“人类可是我的最爱，你想要灭绝人类，把一切塞回虚无里，问过我的意见吗？”

而被搂住的苏明有点无语，自己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吸引注意力，可是路西法非要把自己搅合进来，也不知道是何居心。

大概是恶趣味吧，他就不想看到丧钟白捡胜利果实，非得出点力不可。

所以发现两位女神都盯着自己看的时候，苏明只是带着腼腆的笑容，朝她们挥挥手：

“我如果说自己是打酱油来的，你们信吗？”

很显然，母夜和普罗拉亚都不信，尤其是前者，她看向丧钟的目光还有点不可思议。

不久前她还觉得丧钟态度很好，又是介绍新丈夫，又是小嘴很甜地说自己好话，她确定自己可以瞒住他的，人类不该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

但现在一看，反而是自己被人类利用了，在找到了普罗拉亚之后，这个人类立刻通知了路西法……

不过，也仅限于是有点惊讶而已，因为母夜发现丧钟的存在确实很有意义，这让一直觉得任何事都无聊，任何事都没有意义的她，对人类更有兴趣了。

现在的情况，她只有两种选择。

一种，就是死保普罗拉亚，转变立场和姐妹一起，对抗路西法加丧钟加上帝这样的强大组合。

听起来就没啥希望，而且别忘了，她的老家里现在还有一个丧钟塞过来的神，阿戈摩托可能不是非常强，但他如果要做点什么，夜之浴场里的侍女们可是肯定挡不住他。

维度魔神毕竟也是神。

那么另外一种做法，就是母夜认栽，放弃保下姐妹的想法，任由路西法和丧钟做掉普罗拉亚，也许自己还能分到点东西……

其实想到这里，她就已经大彻大悟了，丧钟看起来是给了她选择的余地，但实际上没得选。

“我经历了非常漫长的时光，见证了宇宙的诞生，但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有意思的人类。”母夜叹了一口气，她看了丧钟一眼，转过身面对着普罗拉亚：“姐妹，对不起了，你做的事情招惹到了太多人，我真的帮不了你。”

“客气了，夜之女士。”

苏明笑眯眯地和身边的路西法撞撞胳膊肘，手中弹出了光剑：

“等到咱们合力弄死普罗拉亚，你就可以回去和阿戈摩托洞房了，到时候，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呵呵，哦，最好快点，我其实挺赶时间的，你们之前两人玩太极推手……已经玩够了吧？”

是不是一家人，另说，她的态度和立场并不是非常合适。

但那都是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了，现在苏明只需要督促她动手，尽快解决眼前的问题。

杀掉和自己一起诞生，相伴了不知道几亿亿年的亲人，也许真的会很伤心吧？

但再伤心，也胜过自己死了。

这也是帮助母夜明白了生命的意义，她还应该感谢人类呢，回头再过个洞房之夜，冲冲喜，那姐妹死掉的悲伤肯定就冲走咯。

“喂，斯莱德，你不会是真的打算……”趴在丧钟肩头的猫咪有点着急了，因为丧钟说的话，言外之意就是在逼迫母夜选边站了，而且还要速度快。

它有点担心人类是真的要对母亲下手，如果事情真的向那个方向发展了，它就会很难办啊。

猫猫是喜欢人类的，尤其是丧钟对它可好了；但作为睡魔它是不能背叛母亲的，就很为难。

“放心，就算她们都不在了，虚无概念还会存在，到时候我亲自去求太虚，让它重新给你们生个妈妈出来，不就完事了？”

丧钟先是摸了摸猫，然后用微弱但确定人人都能听清的声音，给猫咪说了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