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区自由党的部队,在北风口战场采用的打法,是纯现代化战争的套路。他们的两个空军基地,出动了四百多架轰炸机,前沿四个炮团,拥有一万两千发火键弹的弹载量。
这些可以毁天灭地的高烈度战争杀器,分批次,目的明确地打击着丘山地区的自卫军,以及西线的吴系兵团防区。
吴系兵团,以及自卫军在前沿阵线,摆放了二进四的防空部队,对方大火力一覆盖,他们立马展开了自行拦截。而这时敌军的陆军却一动不动地站在火力围外,丝毫没有进攻的意思。
自由党的猛烈攻势,在持续了三波后,吴系兵团和自卫军的防空火力就被消耗殆尽。而这时对方陆军依旧没动,只持续进行火力覆盖。
这种打法,直接让野路子出身的吴系兵团前沿阵地瞬间崩掉。敌军上千发的火键弹一块砸落下来,且没有防空单位拦截,那局面可想而知。
大量的士兵,在没有接敌的情况下,就在战壕内被融化了……
这是一场足以令三大区所有华人铭记的战争。只两回合的火力覆盖,自卫军和吴系佣兵集团的前沿阵线,就牺牲了三千多名士兵,以及五六千号伤员……
冰冻的大地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高烈度的火键弹,将两军防区周边近三公里范围内的积雪全部融化。别说是士兵了,就连地下藏着的老鼠,可能都不知道被震死了多少回。
战壕内,哀嚎声惨烈,大批士兵在被炸懵后,支撑着重伤的尸体,在土堆内,塌陷的据点内,开始挖掘战友的尸体。
丘山阵地,项择昊满脸是血的在死人堆里站起,目光茫然地看向了四周。
残破的尸体,满地的弹坑,以及随处可见被炸飞的军械碎片,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切显得那么虚幻,又那么真实……
行军路上,军车内的对讲机,电话,正在持续响彻着。
“司……司令部……呼叫司令部……我们前沿阵地遭受到了重创……出现大量伤亡……请派增援,请派增援!”
“滴玲玲!”
车内的军官顾不上嗡嗡作响的手机,不停地接起对讲,也在奋力地呼喊:“不要慌,说情况,阵地现在怎么样?”
吴天胤回过神来,立马吼道:“给我接詹民指挥室,快!”
……
吴系和自卫军被打懵了之时,自由党的陆军部队终于动了。坦克师,装甲师,摆在大部队最前面,浩浩荡荡的开始推进。
他们的战术目的很明显,用高烈度的火键弹,以及空军轰炸撕碎北风口守军的防区,再用机动能力强悍的装甲部队,坦克师,进行推进和扫荡。
此一战,跟当初西北第一战,八区打浦系的方式有些相像。
但不幸的是,吴系,以及自卫军,并不是浦系,他们只是刚建军不足十年,甚至不足五年的武装部队,而现如今面临的却是大区的军事力量。
倾其全力的力量!
对于欧盟一区,以及他们的军政盟友来说,贺冯卢三系就是他们在亚盟布局的最后希望。如果再次战败,三大区一统就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他们倾其全力的在给自由党军事支持,用大区的军事战备力量,来达到碾压吴系,以及自卫军的战术目的。他们要快速打穿北风口,从而支援贺冯卢三系。
而对于吴系佣兵集团和自卫军来说,他们在现代化战争中的作战能力,是比不了八区,七区,以及川府的。
在内陆作战上,吴系佣兵集团没有大型军事机场,因为他们搞不起轰炸机群,也没有完整的军工建造系统,更没有军事科研单位等等;在经济上,他们只是依靠着一个地域,快速发展起来的安保武装集团,骨架有了,但一直缺积累,却能让部队脱胎换骨,完成现代化陆军转变的经济实力。
自卫军呢?项择昊现在率领的只是一股,没有大区力量可以依靠的残余部队,且很久都已经没有拿到军事补给和军费了。
九区有机场,有轰炸机群,也有火箭军,更有大量的军备储存基地,自由党有的,九区全他妈有。
但这些东西,却都被消耗在了内战上,消耗在了军阀手里,现如今只能靠两支不是正规军的正规军,来抵挡外族的侵略。
这不可悲吗?
今天这个日子,不值得铭记吗?
国门震荡,三千多名士兵,在还未接敌时,就全部牺牲。
防区被击垮,大批伤兵背着尸体,一边往回跑,一边在哭着。
就连项择昊也迷茫了,他站在烽烟中,心中升起无力感,攥着拳头,情绪崩溃地呢喃道:“自由党部队的作战能力这么强……为什么我们还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双方交战不到半小时,吴系和自卫军的防守阵地丢失,大量前沿部队士兵撤了下来,进入了第二道防区。而自由党的主力部队,在占领了两军丢失阵地后,并没有再次推进,而是继续等待。
西伯无人区,靠近六区的上百公里范围内,起码有两千辆军车,在拉着军备往前线输送……
……
天蒙蒙亮了。
八区燕北,总督休息室内,顾泰安剧烈地咳嗽了几分钟后,才怒吼着回道:“不要瞒我,北风口到底打成什么样?实话实说!”
参谋长犹豫半晌,低声回道:“交战不到半小时,吴系和自卫军的前沿第一道阵地就被击穿。吴……吴系士兵的牺牲减员很高,有两千多人,自卫军这边有一千多……总伤员五六千人……这是不完全统计,具体数字……可能还要更高。”
“咳咳!”
顾泰安听到这个数字,再次剧烈咳嗽了两声,右手扶着床边说道:“马上叫秦禹回来,马上!早晨九点前,我要看见他。”
“是,总督!”
“……通知司令部,早晨十点半开会。然后你叫财政部部长刘海,军备部部长张东方,马上到我这儿来一趟。”顾泰安下达第二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