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空从来不曾想过和苗山的炼气士交谈。

虽然他的雕像好似在无数城池中建立，被作为苗山人族的象征，一个石头组成的“张长空”或许会被苗山人族尊崇，但一位活生生能真正统治他们的强者，怕是不会受欢迎。

张长空手下的圣虫总有寿命断绝的一天，到时候他的实力将会减弱不少，未免苗山人族有太多反抗力量，张长空觉得此时实力最强的时候把反抗灭于萌芽，对苗山人族和他来说，都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虫子大军撕碎苗山人族的防线之后，虫子直接开始覆盖从林。

在张长空的命令下，虫子开始灭杀一切圣阶以上的苗山人族，却不会去主动攻击有着大量凡人和低阶炼气士的城池。

三天后，一座巨大的光门在丛林中心展开。

却是炼气士故乡的门户打开了。

张长空眼中白光闪烁，遥望门户的方向。

以他的命运法则，只要炼气士故乡的门户打开了，就算门户之后隐藏的再精妙，他也能根据命运轨迹找到进入炼气士故乡的道路。

“看来，苗山的主力，要进入战场了。”

先是无数的虫子从门户中飞出和张长空麾下的虫群作战。

张长空皱眉看着光门内飞出的虫子。

嗜血蚊、刀锋螳螂、异种蜈蚣、钢铁蚂蚁……

这些虫子，怎么看，都是当初他契约过的虫子留下的后裔。

理论上来说，就算成圣成神，也不可能摆脱虫王令的标记。

除了一开始的归墟虫，张长空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虫子能够摆脱契约的。

而且，那些虫子，也没有变异到面目全非的地步，不算是归墟虫那种特殊的虫子。

自己当初契约的时候，虫王令的契约能力还没有完整化为永世契约。

想要摆脱契约力量，或许只有通过灵魂改造才能做到，要不然就是轮回。

轮回的力量，也能够清洗契约影响。

轮回太过不切实际了，张长空没有彼岸花帮助，在圣阶之前也做不到定点轮回转生为特定种族。

还没等张长空想明白。

光芒中出现几个光点。

这几个光点迅速闪烁。

无数圣虫和神虫组成的防线，居然不能阻拦分毫。

看着那几个光点周围空间隐隐断裂的法则线条。

张长空眼睛微眯。

苗山人族有一两位神主，在他意料之中，但是数量高达七位，这就超乎他想象了。

他手下九只神主级虫子，钢王铁王十天赋高绝，三只归墟虫是因为万物归墟异像，四只多脑虫是因为它们的联系类似于“共生一体”而相继晋升。

近二十亿年来，张长空手下的神虫，基数绝对比苗山人族神阶总数多上数千甚至上万倍，其中天资高的虫子也不在少数，但是除了九只比较特殊的虫子，其他一只都没有成为神主。

神主，现在是那么容易突破的么？

就在张长空思索的时候。

缩小体型的铁王，一个闪烁，迎向七位神主，或者说是仙主。

钢王没有动手，显然它对铁王的实力较为认可。

张长空也认为铁王能够拦截。

铁王上空，一块光芒组成八棱境升起。

八棱镜有着上下两面，正是永恒封印。

永恒封印下，所有的一切物质、能量、精神，只要映入镜中，就能封尽所有。

眼看就能把一方天地包括苗山七位仙主一起封进去。

“看来，这场短暂的战争，就要结束了。”

张长空见到镜光照射，念头转过。

仙主随强，但是短时间应该不可能打破封印空间，他正要传信钢王和其他的神主级虫子，一起进入封印空间把他们围殴致死。

镜光收敛之后，铁王和七位仙主都消失了。

张长空正要传令。

一道带着破灭一切能量波动的树枝突兀从空间中出现，直直向着张长空刺来。

破灭之力弥漫。

空间像是粒子一样破碎，时间如绵软的流水，好像都不能减缓枝条哪怕一瞬，张长空周围隐藏在空间内的归墟神虫护卫都来不及反应。

张长空目光平静。

钢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它那巨大的水晶身躯在张长空面前重组，挡住了枝条。

枝条在延伸到即将和钢王碰撞的时候，突兀停止。

几道流光从枝条顶端飞出。

疑似世界级生物出手，七位仙主近身，都没能让张长空眼神波动。

但是看清七位仙主的脸庞。

特别是其中三位的时候，张长空脸上不由一抽。

记忆完整保存在仙魂，他自然不会有遗忘的情况发生。

心如电转。

无数思绪让张长空在瞬间导出了答案。

张长空不由心疼自己。

当初自己最大的机缘——黑石，就是在象山宗地界得到的。

大多数的三元果树种子也是，钢王也是在那里变异的。

显然，象山宗地界有着超出他想象的机缘。

而这机缘，显然绝大部分都落入了金坤的手中，所以他才能打造出今时今日的苗山人族。

而象山宗的机缘是什么，张长空也有了大概得猜测。

张长空没有开口，面前的钢王好似就感知到了张长空的情绪，直接停止了就要发出的攻击，刚刚显现的归墟神虫也重新潜入空间中。

本来极速靠近的铁王，突然不再急躁，巨大的身躯收缩变成一只巴掌大小，不起眼的小蝎子，顺着爆炸气流无声无息慢悠悠地飘过来。

张长空看着金坤，金坤也看着张长空。

一时无语。

瞄了一眼消失在空中的枝条。

张长空开口道：

“那是世界级生物的一部分吧？”

虽是问句，张长空语气却十分肯定。

金坤点点头，

“这就是当年的鬼柳，其前身是不知多少岁月前入侵大荒世界的灾兽，被打碎身躯之后，核心飘落到三河雨林中生成鬼柳。

除此之外，它散落了不少的域外资源。

象山宗境内大多数险地绝地，都是因为域外资源而形成的。”

说着看向张长空，

“比如长空法师你得到的魂兽之晶，就蕴含着魂兽部分完美法则的能力，魂兽，原先是接近世界级的灾兽，在域外能够操控无数灾兽，稀少无比，天荒古树游荡域外无数岁月，也只遇到了两只魂兽，我得到了另外一颗魂兽之晶。”

张长空眉头一皱，他还以为黑石是造化之源演化的，却不想是域外虚空之物，于是说道：

“你也拥有如我一般的驭虫能力？”

张长空一直以为自己的能力是独一无二的，此时心中闪过不快，有种要立马干掉金坤的冲动。

金坤苦笑，

“根基法术就是开发魂兽之晶能力的重要钥匙，我转生了上千次，不断改造根基法术。

虽然我得到的魂兽之晶蕴含的完美法则能力不下于你那一颗，却始终开发不出你那种能够千百世流传于血脉的契约能力，最后只得到了稍弱一筹的奴役能力”。

张长空听了，虽然对于金坤说他的奴役能力稍弱一筹的判断存疑，毕竟自己的虫子都被“洗白”了，不过他对自己的大运时刻还是有点自信的，金坤就算能够开发出类似甚至于超越奴虫秘术的根基法术，应该也不可能推演出比虫王令还有契合法术印记的本命之器。

突然，金坤脸色一正，

“现在，也是时候说说现在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