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肃杀,一团巨大的圆光悬浮在虚空中,圆光中央,是一张暗红色的巨大铁台。
这就是“死亡之台”,以宇宙金属打造的决斗场所!
“轰!”
光芒一闪,林熙化为一道长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坠落在“死亡之台”的边缘。
林熙刚一出现,便吸收了所有人的目光,一名名真传弟子,宗派长老、大长老密密麻麻,纷纷望了过来,目光肃杀,凛冽无比。
这一道道目光汇集在一起,凝如实质,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即便是心志坚定之辈,在这么注视下,也难免心中惶惶。
然而林熙迎着这满满肃杀的目光,却是夷然无惧。
他的衣袍猎猎,长发飞舞,背着双手,只是往那里一站,便有一种“舍我其谁”的猎猎霸气,竟隐隐凌驾在了满场的目光之上。
地狱大世界一役,林熙杀了二十多名真传弟子,也解开了心结,打破了束缚。释放了心中真正的强者本性。
众人本来是要杀杀林熙的威风,但这时望过去,只觉林熙目光如电,摄人心魄,居然一个个心神为他所夺,心中不禁暗暗凛然。
林熙目光一扫,也没顾及其他,很快在人群中找到师父执法长老。
“师父。”林熙走过去,恭敬的行了一礼。
“嗯。”执法长老点了点头,目光复杂,“来了。”
林熙嗯了一声。
师徒二人对望片刻,执法长老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去吧!”执法长老拍了拍林熙的肩膀,半是欣慰道,“让那些混蛋好好看看,师父为你骄傲!”
“嗯。”林熙点了点头,心中掠过一阵流暖。
“魔剑长老”并不在,一方面是因为这是神宵宗内部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魔剑长老的身份,“家丑不可外扬”,不欲让仙罗派看去。
林熙和执法长老只聊了几句,便走入场中。自始至终,林熙都感到一道目光,如刀似枪,一直盯在脸上。
抬首看时,只见高台上方,三名老者并肩而立,左右两名神色刻板,不苟言笑。中间那名则是咬牙切齿,那目光,恨不得将林熙千刀万剐。
“哼!”
林熙冷笑一声,知道这必是“镇魔大长老”。那杀掉的“薛道光”就是他的徒弟,立即回以狠狠一瞥,毫不相让。
“小畜生!”
镇魔大长老勃然大怒,若不是众目睽睽,直接跳下场中,一掌劈死林熙。
“师兄少安毋躁,今天这小子插翅难飞,还能翻得了天不成?”“降妖大长老”拍了拍镇魔大长老,平静无波道。
“不错,比武一会儿就要开始,即然等了几天了,难道还在乎这一会儿?”伏神大长老也附和道。
镇魔大长老闻言重重地哼一声,终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目,只是看向林熙的目光森寒了几分。
“生死之台”的战斗开始是由竞争长老主持,后来两殿冲突,护法殿胜出,护法长老就兼了这个职,但执法殿胜出后,这一切自然作罢。
林熙和李秋白都是达到仙皇境的强者,宗派长老已经不够资格主持了,因此这次两人的战斗,是由门中的“大长老”主持。
“诸位,安静!”身着青袍的“传功大长老”平步虚空,从看台上飘身而下,他的声音洪亮,蕴含着一股莫大的威严,令人信服。
一刹那间,万籁俱静,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死亡之台”中。
“李秋白,你也出来吧。”传功大长老声音威严道。
“吟!——”
一声长啸,犹如雷鸣,刹那之间,从天空传来。眨眼之间,白光一闪,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坠落在死亡之台上,站立在“传功大长老”的另一侧,气势惊人,和林熙遥遥相对,正是李秋白。
李秋白一身素袍,气度潇洒,洁净无邪,和林熙第一次见到一模一样。
“仙皇!”
林熙眼角微微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
李秋白晋升仙皇并不是太隐秘的消息,神宵宗中一直有真传弟子关系,所以也有消息流传出来。但是林熙一直闭关,所以并不清楚。
“真是意外。”林熙眼睛眨了一下。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熙总感觉眼前的李秋白虽然看起来和以前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但实质上总有哪里不对劲的感觉。
“大长老。”另一侧,李秋白弯腰行礼,恭恭敬敬。
林熙回过神来,同时望向传功大长老。
“嗯。”传功大长老微微颔首,神情严肃,“这次约斗是你们双方订下,生死台上,各负生死。即然是你们互相情愿,那就各安天命,愿不得别人。是生是死,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与宗派无关,明白吗?”
“明白。”两人各自应了一声。
这是比赛前的规矩,宗派是不鼓励生死之斗的,生死之斗是宗派弟子的私下决定,本身是与宗派初衷相违背的,这是原则问题,必须要申明。
“很好,有诸位长老在此作证,你们放心比赛吧!”传功大长老说罢转过身来,不带丝毫烟火气息地掠回高台。
“铛!”
突然之间,钟磬长鸣,伴随着仙乐,一阵洪亮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掌门驾到!”
一瞬间,众人浑身一震,所有真传弟子、长老纷纷站起,垂手肃立,神情恭敬。
“果然……”林熙深吸了一口气,往空中望了过去,只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从空中飘身而至。后面那名蓝袍飘飘,儒雅绝伦,正是神宵副掌门。
至于前面领头的,也就是神宵宗掌教了。
宗派掌教是可以到“生死之台”上观战的,这是生死竞技的规矩,不过,事实几千年来,一派掌教架临生死之台的事情,寥寥可数。
林熙心中本来还只是猜测,但是现在已经基本上肯定了。“生死之约”后,就是他这场“逼宫”,最后出尘埃落定的时候了。
林熙向远处看了一眼,正好遇上执法长老望过来的目光。师徒二人互相交流了一眼,然后双双分开。
场中的气氛突然沉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