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浓是一个生活极有规律才人。如果没有特殊事件,一定会早睡早起,每天早上起床后还会花上一个小时练练拳脚,这一点儿比林枫倒是强多了。
在大院里练功回来,洗了把脸,准备喝下佣人送过来的一碗燕窝粥。在生活方面,林晚浓也是个极其讲究的男人。
“师妹起床了吗?”林晚浓边搅动着碗里的热粥,边问侍立在一旁的一个男人。
“师兄,师妹昨天就回去了。”那个男人恭声提醒。
“哦——”林晚浓愣了愣,释然地笑了起来。每天早上都会问上这么一句,突然间她不在了,还真有些不习惯。师妹啊,为何这么急着在偶呢?你也闻到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了吗?
林晚浓心里充满了怨气。一个陪在身边十几年想要什么都努力为你拿到的大师兄,还不如一个失散多年没见过的无赖?就算是保持中立两不相帮也等于是在帮他啊,更何况你还偷偷的在下面做小动作。
师妹,看来这次回去得和你好好谈谈了。
“五师伯呢?”林晚浓嘴角讽刺地笑着问道。师傅派来帮忙的五师伯来到香港这个**窟倒是乐不思蜀了。恐怕赶他回去,他也是不会回去的了。不过这样也好,就是只蚊子也是有一点儿肉的。他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五师伯——还没起床。”那个男人有些尴尬地答道。
“呵呵——证明那两个女人倒还能让五师伯满意——多顺着他的意思吧,如果他腻烦了,就帮他换两个,反正那用不了什么钱——”林晚浓笑着吩咐道。
“是,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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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到了林浅雪,林晚浓的心情失去控制越来越烦躁时,佣人来报,白天和蔡育才来了。
林晚浓有些好奇。虽然几人来往非常密切,但是他们还没有这么早来找过他。难道出什么事儿了?
果然不出林晚浓所料,联秧进来的两人都脸色急噪,走路的步伐都有些急匆匆地味道。
林晚浓放下粥碗,笑着站起来迎接。“两位兄弟早啊。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林大哥,不早了,出事儿了。”白天急噪地说道。
“白兄弟别急,慢慢讲,出什么事儿了?”林晚浓笑着安慰白太内。他是两人的主帅,是顶梁柱,下面的人乱了,他可不能乱——古时候的那些长官在知道自己城将破亡时,不都是先满脸自信地跑到城墙上晃两圈,给下面地人安安军心,训几句话。让他们英勇奋斗、众志成城、艰苦——拼搏、以身报国——,然后,才跑回去换上仆役地衣服溜出去的嘛。
“林大哥,情况不妙了。你也知道,原来我们家是以黑道起家。对香港的几家黑道进行垄断后,便开始漂白。但并没有放弃黑道的那一块,暗地里香港还是有不少帮派隶属在我们家下面的。”
“虽然不是直接领导,但因为家族的势力比较深厚。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反抗之心。而且那几个帮派也都是一团散沙,自己还斗个不停。也没能力进行反抗。我们家倒也乐个清闲,并没有刻意去插手他们之间互抢地盘的事儿。只要每月把应该交的分成交上来就行了。”
“今天又是每也收取分成的日子,——当然,我们家也并不是在乎这点儿钱。只是给他们一个提醒,他们头上还有一个白家呢。可今天去收钱的人都被他们赶回来了,没有一家帮派愿意交钱。还说要脱离我们白家——”
白天说话的语速极快,显得心情非常浮躁。站在他身边的蔡育才也受他影响,脸色极其难看。
“查清楚什么原因吗?他们怎么会突然有胆量提出脱离白家?香港黑帮都是一团散沙,烂泥扶不上墙,和其它地方的铁板一块地黑帮势力差远了。白家就算现在不涉黑,他积累的人脉也足够对付他们。如果没有后台给他们撑腰地话,他们是不敢乱动的。”林晚浓眯着眼睛分析道。心里高速运转,开始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能性。他喜欢这种算计的感觉。
白天点点头,苦笑着说道:“确实是有人在后面给你们撑腰。香港除了我们家涉黑之外,还有一家涉黑的更加严重。比如红桃K、新义安这些大牌帮派都依附在他的下面。”
“哦?”林晚浓抬起头看着白天,等待他的答案。
“东郭家族。”
“东郭家族?他们做的不都是正行吗?”林晚浓这次倒有些奇怪了。
“林大哥。东郭家族才是本地最大的黑社会头子。他们的底子就不干净。——从明朝时他们的祖辈就是个大富豪,明朝灭亡后,出现了不少反清复明的组织,东郭家也算是发起人之一。那时候比较大的一些组织,比如天地会、绿林会等都逐渐消失了,而像东郭家族这种小组织倒保存了下来。一直到了现在发展成为的畸形大怪物。红桃K和新义安刚刚冒头时就得到他们的扶持。现在能取得香港的霸主地位,他们才是后面的主使者——只是他们隐藏的太深,不进入这个***地人是不清楚的。”
白天说话地时候有一股挫败感。仿佛身体所有的力气都随着这一番话而排泄出去,说完之后,就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他坚持不住了。
林晚浓也听的暗暗心惊。皱着眉头问道:“你确定东郭家族渗与进来了?”
白天躺在椅子上无力地点头,“确定,那些帮派里面都有我安排的人。这些帮派的头头都被红桃K和新医安几个大帮派邀请过,他们借联合向这些人施压。如果没有东郭家的授意,他们是不会这么做的。我们争我们的,管那些黑帮什么事儿?”
“警察方面呢??”林晚浓再也保持不住他的绅士风度和时时挂在脸上的笑容,着急地问道。
“林大哥,警察方面——我们是比不过秦家的。你忘记了吗?香港最大的官是秦家的座上宾,我们从来就没指望过这方面的力量。秦家肯定是站在林枫那边了。”
白天狠狠地答道,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真他妈难受啊。原来以为自己也是个人物,可等他参与进这些事情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在里面扮演的就是个丑角,让人笑话的。
林晚浓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地响,脸色铁青。黑道是东郭家族的,白道是秦家的,而这两家又都站在林枫后面。林晚浓实在不服啊。他比林枫更先来香港,也曾经和这两家接触过,提出过合作的意图,但两家都拒绝了。当时他倒也没在意。他知道两家肯定会拒绝,因为他们这样的大家族没必要去参合进这趟混水里面。不与自己合作,也不与林枫合作,他们保持中立就行了。
为什么?为什么林枫晚来却得到了他们的认可?林晚浓心里真的不服啊。
多年的修身养性锻炼出来的底子,终于让林晚浓的心情平息了下来,脸上的表情经过不断的自我调节后,终于又恢复了原先自信满满的样子。笑着问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却同样不善的蔡育才:“蔡兄弟,难道你那边也出现状况了?”
蔡育才苦笑着点头:“我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怎么可能跑得了我?”
“哦,什么事儿?”
“上次李泽明爆出我公司偷税漏税以及企业里的多项弊端,今天香港又有多家媒体暴露我们几家上市公司的不合理收购案件,并且有理有据,还有很多证明材料——我们家正在为这事儿发愁呢,连个借口都找不到——如果呆会儿股市一开盘,不难想象那几家公司的股价跌到什么程度。而且李泽明他们肯定会借机打压——这次可真是倾家荡产了——”
蔡育才也开始深深地后悔了。人如果有一颗贪婪的心,实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啊。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那些材料是怎么捅出去的?明明都没有销毁——
听了蔡育才的话,林晚浓才觉得现在自己是大势已去了。昨天晚上还自信满满以为自己必胜,可一起床却得到了这两个消息。对方这摆明了是打蛇打七寸,一下子敲掉了自己两个最重要的合作伙伴,自己成了光杆司令。政治上、经济上、人脉上都不能与之抗衡,也没有再玩下去的本钱了。
现在,自己就只有一条选择了。
林晚浓现在连安慰这两个失败的同伴的心情都没有,冷笑着说道:“他知道打蛇打七寸,我就不回擒贼先擒王吗?如果林枫死了,这一切都不迎刃而解了吗?”
虽然对方的态度很当了,但是白天和蔡育才还是神色一喜,一种回光返照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