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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赫氏门徒 冷钻 4062 2024-03-04 18:31:39

却听艾非拉斯也忍不住笑道:“他出不出手,结果不都一样么,你在这儿瞎紧张些什么?”

阮冰颇不服气地斜睨着他道:“当年我打不过你,可不代表现在也打不过你!刚才若不是怕误伤了下属,岂能容你如此嚣张!”

艾非拉斯上下打量他一眼道:“哦?难得你这么有自信,不如就照着当年的规矩,再来比试一番如何?”

阮冰听得冷笑连连,不屑地摇头道:“开什么玩笑,你杀伤我这么多手下,还以为能全身而退么?!”

“那照你的意思……”

阮冰双眼一瞪,怒喝一声,“当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艾非拉斯点了点头道:“哦,那好得很,程兄,你听到了么?!”

“……好吧!”阮冰当即服软,“比试就比试!不过输了的人,可就得听凭对方发落了!”

“没问题,老规矩,你先来吧!”

阮冰双匕一扬,眼中紫芒大盛,冷笑一声道:“好,我如今倒要看看,你还怎么空手夺我的兵刃!”

说罢,他身形一晃,欺近艾非拉斯周身三尺之内,两柄乌黑的匕首霎时间舞成两团黑光,将艾非拉斯整个人都笼罩其间。

不明规则的我初见艾非拉斯一动不动地任人宰割,心脏都差点吓得跳出胸腔外,紧接着却发现阮冰虽然匕首舞得令人眼花缭乱,看似每一刀都砍在了艾非拉斯身上,却是连一根毫毛都没削到。再想了想刚才阮冰说的话,才猛然醒悟这是在比试谁能最快空手夺掉对方的兵刃。

什么都看不见的雪城月,好奇地问道:“他们在比试什么呢?我能去偷看么?”

还未等我来得及回答,心眼中的艾非拉斯身形突然微微一晃,整个人瞬间变得好似透明一般,霎时却又凭空出现在阮冰身后三米处,浑身上下不住冒着寒气,眨眼间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蒸腾的白雾之中。再看阮冰,正举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扭头呆看着他,似是有些难以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不用等白雾散尽,我便已借着心眼发现艾非拉斯不但左右两手各拈着一把匕首,嘴里居然还咬着一把。

只听他嘿嘿邪笑一声,用手拿下嘴里的匕首,冲阮冰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有进步,居然能逼得我用出这一招来。”

此时不但阮冰难以置信,我心中也是震惊莫名。刚才心眼之中明明看到阮冰只拿着两把匕首不住挥舞,怎么可能凭空又多出一把来?莫非他的手速已经远远超过了我心眼的观测速度?!

“你?!”阮冰伸手摸了摸腰间,不禁恼羞成怒道:“你连我腰里的匕首都抢去作甚?!”

我听得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

“怕你耍赖而已。”艾非拉斯微微一笑,随手将匕首抛还与他,“五十七刀,多了两刀,看来这些年你也没闲着啊!”

“哼……”

“只是我以前就说过,武术之道,最忌分心,你当年两道齐修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连魔法也学起来了?那双能捕捉一切静电轨迹的紫电魔眼,想必虚耗了你不少心力,不然也不会连八十刀都挺不到了。”

“少来趁机说教,凭着我这双魔眼,你未必就能挺到五十七刀!”

“嗯……”

见艾非拉斯沉吟不语,阮冰立时得意无比道:“怎么,怕了么?”

“没有,我只是看到你为了打牌能赢过我,居然还专门去苦心孤诣地练了双魔眼出来,一时之间不禁有些小感动。”

“呸!”

“开个玩笑罢了,接招吧!”

艾非拉斯说完,便慢悠悠走上前去,随手凝出一柄冰剑,漫不经心地对着阮冰比划了起来。

我看得心下讶异,暗道这简直就像在指挥乐队奏哀乐一般的剑速,莫非是想故意激怒阮冰不成?岂料阮冰却是一脸凝重的神情,双目紫芒闪烁,显然正全神贯注凝视着艾非拉斯的剑路。

倏然之间,阮冰双臂微动,艾非拉斯手中的剑也随之瞬间紧贴着他的身子幻化出一道人形银轨,待阮冰双臂一停,他的剑便也跟着再次慢了下来。就这么往复了十来次之后,双目中紫芒越来越亮的阮冰突然双臂衣袖尽裂,瞬间幻出十余条手臂想来硬夺长剑,艾非拉斯这次却不再跟着挥剑了,而是将剑直指阮冰胸口,就那么一动不动地任他双手来夺。

我初时还道艾非拉斯瞬间就放弃抵抗,准备弃剑认输了,但是看到阮冰双臂虽然快得看不清动作,却迟迟夺不下那柄剑,不由暗暗诧异。再凝神瞧那长剑,才发现剑柄虽然未动,剑身却如同车床的车刀一般正在高速来回旋转,不论阮冰的手从哪一个方向抓来,剑刃始终是正对着他夹来的双指内侧,让他如同老鼠拉龟一般无从下手。

就这般僵持了二十多秒,阮冰突然气得暴喝一声,一拳砸断艾非拉斯手中的长剑,暴跳如雷地扯着头发,哇哇大叫:“不玩了!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你吧!”

艾非拉斯看着手中的断剑,淡淡笑道:“放心,我们只是来救人而已,也没打算把你怎么样。”

“救人?我看你分明是来杀人的!你知不知道这简直就跟造反没两样?!”

“少废话!”艾非拉斯不耐烦道:“这人你放是不放?”

“……”阮冰似是很恼火地低声咕哝了一句,由于距离太远,以致我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哦……”艾非拉斯很理解地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你如今的难处,自然不会令你难做。人呢,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东西我也帮你们找到了,到时候你只要说这些都是你那位诗藤老弟干的,虽然部下损伤惨重,但幸不辱命,想必你家主子不但不会怪罪你,恐怕还会大大嘉奖你一番吧!”

阮冰一指身后正远远围观而不敢上前的百余名部下,哭笑不得道:“这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你觉得我能骗得了谁啊?”

“不要紧,做兄弟的我好事做到底,这就帮你把他们统统解决了。诗藤奇神剑初成,万夫莫当,一不留神就将你的手下们杀了个精光,你看这借口如何?”艾非拉斯说着,还捋髯自得道:“可不是我胡吹,若当真是诗藤奇跑来,别说你这帮手下,连你这条老命都得一起交代了。”

“别、别乱来!”阮冰吓得连忙摆手道:“你赢都赢了,要我的命拿去就是,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艾非拉斯当即沉下脸来道:“好你个阮疯子,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么?你们暗影龙骑团这次死伤惨重,心中定然咽不下这口气,日后若是来找我报复,一起来倒还好说了,若是一次只来一个,好几万人轮流来找我,我得哪辈子才能清闲下来?不如趁着现在还没人来得及去通风报信,干脆连着你师徒二人一块儿统统杀了算了!”

阮冰听得怔然不语,好半晌后才哀叹一声道:“就算你杀光这里所有人,也必瞒不过我家少主……这样吧,我这就代你向我家少主求情,请他网开一面,放过除了诗藤奇外的其他人等,你看如何?”

这次却又轮到艾非拉斯沉吟不语了,脸上神情变幻莫测,似是踌躇难决,好一会儿后,直等得阮冰的脸都煞白一片了,他才点了点头道:“也好,你这就速速向他汇报吧!”

阮冰立时如蒙大赦,忙欢天喜地地跑向快艇向上司汇报去了。

十来分钟后,就看到三架直升机远远地朝着岛上飞了过来。

雪城月颇有些紧张地询问我道:“要射下来么?”

远处的艾非拉斯已及时出声道:“阮老弟,你家这位小爷也太客气了吧,居然亲自跑来了?”

阮冰咳嗽两声,颇为尴尬道:“你等一下可千万别这么叫,怎么说人家也是现今圣教副当家的少爷,好歹……好歹叫一声二少爷,也是好的。”

“哦,多谢提醒。”

眼瞅着直升机越来越近,为免暴露行迹,我便拉着雪城月躲到了后山的树林内,只留下诗藤奇一人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此刻虽还能借着心眼观察形势动向,众人的对话却是再听不到了。

待直升机落地后,就见一位金发碧眼,满脸雀斑的文弱青年在众人簇拥下走了下来。

笔挺的西服被海风一吹,紧紧贴在他那瘦削的腰身上,更显出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气质。

也不知为何,就在我第一眼看到这位当今圣教的二少爷时,心底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欲除之而后快的奇异冲动,似乎若此时不将其当场诛杀,必将会遗祸无穷。

不过,这股奇异的冲动刚刚浮现,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瞬间又消失得干干净净,让我不由暗自诧异自己该不会被那位大小姐在无意之中给洗了脑吧!

那位二少爷下了直升机,先是恭恭敬敬地走到艾非拉斯身前深施一礼,接着便谈笑自若地与他攀谈起来,神情不卑不亢,举止温文尔雅。交涉片刻之后,已有人自艾非拉斯指点的方位将诗藤奇五花大绑地带至他们身旁,阮冰则又同时呈上了艾非拉斯转交给他的晶石魔方,那位二少爷立时面带微笑连连点头,似是在不住嘉奖众人。

又过不多时,只见数名随他前来的黑衣侍卫将诗藤奇押至码头,当着无数俘虏的面大声宣读其罪状,接着一刀砍下诗藤奇的首级,又将无头尸身抛进海里,拎着首级回去复命了。

看到诗藤奇被斩首的一幕,我心下暗叹一声,收回了心眼,不想再看。瞅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雪城月,却见她正失魂落魄地望着海面怔怔出神。

“哦?还在想着阿瑶的事情么?”

她闻言扭过头来,神情落寞地点了点头道:“想不到阿瑶的身世竟然这么可怜……唉,真不知道等会儿见了面,该怎么跟她开口才是。”

我哑然失笑道:“既然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就不如不说吧!与其让她难过,不如当这一切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就好了。”

“咦……咦?!”她愕然半晌,突然欢喜地连连点头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真是太妙了!”

可还没有高兴多久呢,她就又愁眉不展地黯然道:“可是当自己都不知道,这可真难办呢……一想到就觉得好伤心,感觉这个世界好黑暗,再也不明亮了呢!”

我忍不住头痛地叹了口气,只得故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我的天,不行,回去我一定得把这事儿告诉阿冰才行!还什么世界好黑暗,再也不明亮了,真是笑死我了!”

雪城月气得直捶了我两下,气哼哼道:“阿瑶都这样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啊?”

我被她捶得呲牙裂嘴,只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强忍着泪水瑟瑟发抖,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笑得很辛苦的样子,继续捂着肚子吃力道:“天哪,这种话你都能信以为真?我当时还以为这种破绽百出的谎话,你过不了多久就能识破呢,想不到这人都快要救出来了,你还在这里深信不疑,长吁短叹的……哈哈哈哈……”

“咦?……咦?!”她再次惊异无比地叫了出来道:“什么啊!搞了半天,原来是你们在骗我啊?!”

我佯装苦忍着笑,直点头道:“当然了,什么载着几十架战斗机的航空母舰,还有什么飞来的时候被战斗机护送着绕开禁飞区,统统都是骗你的,就是怕你上了诗藤奇那厮的当。你刚才难道没发现敌人除了直升机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么?要知道真想平安救出人来,就必须得拿到那个收集魂晶石的魔方,但只要诗藤奇还抱有一点点逃生的希望,就绝不会说出魔方的下落。所以,你师叔才故意拒绝他的任何请求,好让他彻底死心,顺带着嘛,连你这个一提到阿瑶就心软的家伙也一块儿骗了。”

“那骗我什么不好,干嘛非要说这么吓人的话啊?!”

“废话,既然他一提到阿瑶你就心软,我们自然也要用阿瑶来反击,而且越耸人听闻,才越能让你硬起心肠来啊!正所谓师夷长技以制夷……呃,这话似乎不对,明明是我们占尽优势的嘛,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雪城月听得疑心尽释,转嗔为喜,似乎完全忘记了诗藤奇被她质问为何要劫持阿瑶时那副哑口无言的表情。

只是,开心是开心了,她却又颇不甘心地想要再捶我两下,我吓得赶忙跳到树上,头皮发麻道:“姑奶奶饶命啊!我好歹也是你的长官!你这是要谋朝篡位么?!”

她这才噘着嘴忿忿作罢,过不多时却又噗哧一笑,晃着我的胳膊,开始不住“长官长官”地叫个不停,非要我把魂晶石真正的秘密偷偷告诉她不可。

直到傍晚时分,艾非拉斯才寻到岛后来找我们,看到雪城月正倚在我怀里睡得香甜,不由诧异道:“这丫头没事儿了?”

我点了点头,又冲他使了个眼色。

艾非拉斯了然于心,哈哈一笑道:“还真是个好骗的丫头。”

问起暗影龙骑团的动向,艾非拉斯耸肩道:“应该是走了,反正岛上没剩下一个活的,只是电话依然打不通,那帮人临走也不知道给别人家里收拾干净。”

我又问起那些俘虏和陆云清他们,艾非拉斯哈哈一笑道:“都走了,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回乡的回乡,避难的避难,一眨眼人就全跑光了,连个能生火的灶台都没给留下。”

“哦?陆云清他们有说要去哪儿避难么?有留下什么联络方式么?”

“好像是说了,可我也没注意听,光顾着翻地窖里的藏书了,等我再出来的时候,人都已经没影了。”

我很是无语地摇摇头,拍了拍雪城月的肩道:“喂喂,醒一醒,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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