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转瞬即过,何邪的足迹几乎踏遍了整个东土。当然,有些地方即便是以何邪的修为,也难以踏足,比如有几个隐秘的玄界,何邪虽找到入口,但其中波动的恐怖气息,即使是何邪也赶到心悸,他没有贸然闯入,只能退走。
甚至有的地方何邪干脆连找都找不到,比如那死亡绝地。
辰南曾说过,天阶修士,就相当于洪荒中的圣人修为。
此界武者、修道者、斗者以及魔法师等等各体系修炼虽百花齐鸣,但在境界方面,却难得统一衡量。
从最初的一阶到六阶,属于凡俗阶段,何邪这几天曾战几个六阶老古董,察觉到他们的境界相当于何邪破碎虚空的境界,也是人间界所能容纳的最高境界。
到了七阶,便是人间界不能容的境界,一旦使用七阶的修为,天道就会降下雷劫。所以在人间界的老古董们莫不是自封修为,以六阶巅峰的修为战斗。
七阶的修为,便是太乙真仙之境,此界修士修内天地,天人交感,可最大幅度调用天地伟力,善用法则之力,若只论战力来说,七阶修士比起何邪来说,不遑多让。
七阶之上,便是神王,可为天界主神。这也是此界如今活跃在外界的巅峰战力,相当于太乙金仙之境,何邪还达不到这个境界,但他凭借诸多手段和底牌,倒是有信心和此界神王一争长短。
神王之上,便是神皇,这种境界即使是在天界也少有人能达到,对应洪荒中的境界,便是大罗金仙了。
神皇之上,便是天阶,天阶修士,相当于洪荒中的圣人。
当然,圣人之能,自非此界寻常天阶修士可比,不过是境界相当罢了,真实战力,只怕是天差地别。
在此界,天阶之上,还有逆天级,那些字远古布局活到至今的禁忌大能,都是这种境界。
此界最高的战力,便是如今的天道,和真实时间段的辰南,都是天道级别,难以揣测,不可想象。
何邪以相当于介于七阶巅峰和神王之境的修为,在这人间界也得小心猫着,这里多得是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的存在,所以杜昊、南宫吟这些人摆出的所谓“帝王战”,对何邪来说就是一个笑话。
什么帝王?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罢了,都是弟弟。
但饶是如此,何邪依然不打算错过,甚至是参战。
他答应辰南来此世逆转最后的因果,所以原身的一切轨迹他都不能太过割裂,总得参与。
但他不会真的照科全搬,他也有他的诉求。这个世界的内世界修炼之法,很值得他借鉴。
“法则是骗局,世界是个陷阱,元始便是前车之鉴……”
这是辰南分别时给何邪的忠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算是金玉良言了,毕竟创世所涉及的因果定然是极大的,一旦修炼了法则,便等于顺应了天道;一旦开辟了世界,便有了一个世界的因果羁绊。
但只修自身,就真的对吗?
何邪不会贸然作出决定,也并不觉得辰南的忠告就是金科玉律。
没有人找到对的路,并不意味着所有走过的路都是错的。
他的武道海纳百川,本就是兼容一切,若是不能感悟不同的道,只会因噎废食,让自己的路停滞不前。
晋国乃是古国,由于东土年轻一代帝王之战,这里成为整个大陆的焦点。
国都开元城附近,青山叠翠,绿水环绕,太行山下平原,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数不清的人头攒动着,喧嚣鼎沸。
一场年青一代的帝王战,竟引发如此大轰动,只怕始作俑者也始料未及。
何邪到来时很快被人认出,当然,是辰南的身份。
许多修者前来搭讪说话,有的只是想结实他,有的心怀鬼胎,别有目的。
何邪自懒得做这些无用功,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引发巨大惊呼,等再出现时,他人已到了帝王擂的中心地带。
这里被人以大法力筑建高台战场,战场之上,只有两个身影。
其中一道身穿月白僧袍,宝相庄严,却是辰南的老友少林玄奘和尚。
若是不知道他底细的,定以为这是个慈悲为怀的得道高僧,但何邪却是清楚,这和尚酒肉穿肠过,魔祖心中留,满手血腥是个杀人如麻的狠角色。
不过此人为人刚直热诚,倒是个良友。
他远远跟何邪笑吟吟招手:“辰南,这边。”
何邪没有拒绝,飞身上了高台,向那边走去。
高台之上的另一人是一位女子,白衣胜雪,端坐一个玉莲台之上,犹如仙子降世,高贵端庄,美貌不可方物。
此女便是和辰南爱恨纠葛的梦可儿了。
此时此女一双美眸正锁定何邪,眼中满是羞愤和杀机,蠢蠢欲动。
何邪对她微微一笑,却是让此女更加杀机迸现。
“玄奘大师,别来无恙。”何邪笑着和玄奘打招呼。
玄奘讶然道:“辰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不过也只是顺口一提,任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此辰南已非彼辰南。
“杜昊他们都还没到,”玄奘介绍道,“他们四处挑战去了,认为应该先把一些实力不够却想来凑热闹的人先淘汰掉,免得他们来打扰我们。”
何邪四下环顾,摇头淡淡道:“像是一场闹剧。”
“看来你很有信心啊。”玄奘打量着何邪,满脸惊讶,“一个月不见,你的修为我竟一点也看不透了。”
“略有所得罢了。”何邪道。
“不过你也不要大意。”玄奘道,“杜昊废功修炼血魔大法,已今非昔比,他现在的修为有一股深不可测的感觉,看着他似乎还停留在五阶巅峰境界,但他却施展出了身外化身神通,当真有一股无敌的意味。和尚我这次闭关修炼出了一些大佛神通,原本也想参战的,但看到他后,我自知不敌。”
玄奘倒是一片好心,知道辰南跟杜昊乃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特意告知何邪自己所知的情报,免得何邪不明所以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