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孝良其实已经能够大概猜出，这名鬼仙对他说这些的缘由。
但是此刻，他却假装听不懂。
脸上更多的还是愤怒，以及少量的思索。
“我们的世界出了大问题，每一个有志向的人，都想要拯救。”
“但是怎么救，却出现了分歧。”
“即便是现在，宝通界迎来了某种转机……也依旧如此。”
“毕竟很多时候，分歧本身不是目的，或者说……分歧诞生之后，它存在的意义，就不再是它们原本的样子。”鬼仙说的有些含糊。
但其实理解起来也并不难。
简单两个字就可以完全概括……党争！
与对错无关，与真相无关，甚至与常识无关。
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益而已，为了利益可以反对正确，也可以为了利益去认同荒谬。
极度内卷的宝通界，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声音，进而出现‘执政党’与‘在野党’的党争，一点也不稀奇。
穆梓晴就是某个党派的人员。
而出于某种缘由，她又顺水推舟，将柯孝良引入了这个党派，在世界之外的这处秘密基地。
“分歧让我们无法停止内耗。”
“即便是面对万古未有的机遇，也总是无法爆发出最极致的能量。”
说到这里，鬼仙转了个身，此时同一个时间，大量的鬼仙同时转身，盯着柯孝良。
在大量视线的注视下，柯孝良面皮微微抽搐了一下，给了一个不明究竟的反应。
鬼仙似乎有些失望。
却还在继续着他的话。
“所以，我们需要统一起来，而暂时压制矛盾，统一力量的前提就是……要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你知道鲶鱼效应吗？”鬼仙没有看穿柯孝良的这个表情下，隐藏着的真实情绪，只能被动的继续充当讲解。
同时悄悄的对穆梓晴给了个暗示。
提醒她，可以换一套方案。
“在很久以前，世界还未开放的宝通界，那时候的修士并不是很多，世界上大多数的人，还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当然……凡人们同样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那时候很多人喜欢吃沙丁鱼，尤其是活鱼。”
“市场上活鱼的价格要比死鱼高许多。所以渔民总是想方设法的让沙丁鱼活着回到渔港。”
“可是虽然经过种种努力，绝大部分沙丁鱼还是在中途因窒息而死亡。但却有一条渔船总能让大部分沙丁鱼活着回到渔港。”鬼仙的解说，也可以说是用足了腔调。
无奈柯孝良早就知道了答案。
如果柯孝良不是某种程度上，在扮演人设。
这个时候，一定一句话终结话题，提前说出答案。
然后收获一笔魔性值。
“船长严格保守着秘密，直到船长去世，谜底才揭开。原来是船长在装满沙丁鱼的鱼槽里放进了一条以鱼为主要食物的鲶鱼。鲶鱼进入鱼槽后，由于环境陌生，便四处游动。沙丁鱼见了鲶鱼十分紧张，左冲右突，四处躲避，加速游动。”
“这样沙丁鱼缺氧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沙丁鱼也就不会死了。这样一来，一条条沙丁鱼活蹦乱跳地回到了渔港。”
“只要在狭隘的空间里，放入一条吃鱼的鲶鱼，困难就会迎刃而解。”
“鱼是这样，人也是这样！”鬼仙继续盯着柯孝良。
这时候的柯孝良，终于给予了对方需要的反应。
“你要我做那条鲶鱼？”柯孝良问道。
鬼仙道：“不错！你很危险，但是却又还不够真正的危险，所以用你来打开局面，或许很合适也说不定。”
柯孝良其实受够了这名鬼仙的故弄玄虚。
说的一套又一套的！
其实卵用没有！
将自身的私心鬼祟，隐藏在所谓的抱负理想、仁义道德里，简直可笑。
“那如果我不做鲶鱼，而是做一条能将渔船都吞下去的巨鲸呢？”柯孝良反问。
鬼仙面色微冷。
巨大的宝石光芒照耀下，所有的身影，同时围拢过来，然后齐刷刷的盯着柯孝良。
所有的影子嘴里，同时说出一句话。
“臣服我！”
“臣服我！”
“臣服我！”
重叠起来，密密麻麻的声音，开始在整个空间里回荡。
这不单单是重复一句话。
一种强烈的精神暗示，正在遁入柯孝良的识海，想要缠绕住他的灵魂，在他的思想上，烙印下一个深刻的烙印。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最终还是要用这种烂招数？”
“我还以为，多少会聪明点，比如美人计什么的！”柯孝良面对扑灵魂而来，密密麻麻的‘袭击’，意识之中凝聚剑意，剑意一扫大量的思维烙印，便被轻松荡灭。
鬼仙一举未曾，神情有了些许变化。
退开一步，一道影子双指并拢，一指头点向柯孝良的眉心。
想要强行破开他的剑意，撕开他的灵台，然后将这个烙印给种下去。
所谓的‘鲶鱼效应’是假！
借用这个概念，制造某种恐慌，然后趁机打击执政党的威信，同时‘团结’更多的在野党，趁机撺掇大权，那才是真。
一个想要邀人谈话，都需要七弯八拐，用一些上不得台面小手段的家伙……还能指望他有多大的器量？
“只是这样吗？”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可要还手了！”话音未落，柯孝良已经还手了。
束缚他的所有手段，皆在刹那之间失效。
被拿走后，保存在远处的宝剑，爆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随后化作红光，穿透了层层壁垒，落入柯孝良的掌中。
“你要拿我当鱼！”
“就没有想过，找的是一条龙？”柯孝良手中挥剑，剑意勃发，剑气膨胀。
一剑横扫出去，整个空间里，大半的影子都被打灭。
“你觉得我是一条鱼，有利用价值，所以想要操控。”
“但是你又是什么？”
“你以为自己能当渔夫？”
“却不知，在我眼中……你连鱼饵都算不上！”柯孝良又是一剑爆发。
巨大的剑光，横跨了半座虚空城。
这一次……他展现出来的强势与力量，更上了一个台阶。
知名度已经打开了，再往后……那当然是缔造神话！
真不错……穆梓晴为柯孝良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舞台。
宝通界如果算是中等意思的话，现在这个半成品的虚空城，就可以充当一路神话上的……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