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师的女儿长得清秀文静,看起来很是养眼。不过,她还只是高中生,因为陈山河注意到她的身上还穿着校服。
都快过年了还不放假,难道说是高三的学生?
陈山河有些纳闷,不过自己也不方便多问。
等到走进家门之后,陈山河便跟老封去了书房,而他的妻子,则负责晚餐。
“师母,我在家也经常打下手,让我帮你打忙吧!”
“小陈,你别弄了,你师母一个人足够了!”
封老师说着,把陈山河拉进来自己的房间,刚一进来,陈山河就看到了一整面墙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还有照片之类的。其中有一张是几个人穿着学士服的样子。
陈山河目光扫过,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
“封老师,这是您啊!”
“啊,我博士毕业的时候!这都多少年了!”
2006年,硕士都还很稀少,博士那就更金贵了。不像陈山河重生之前的那个年代,连博士都去送外卖了。一晃十几年,想不到学历贬值的这么厉害。
然而,这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原因谁都知道,但是却没法说。可陈山河作为在京海生活过四年的大学生,却知道这座城市在经历了一轮短暂的GDP泡沫之后,逐渐开始落入下坡,被南方很多城市甩在了身后,虽然顶着直辖市的光环,可城市的经济实力,却在十几年后跌出了全国前十。
不过,这又怎么是陈山河考虑的事情呢?他只是一个俗气的商人,哪里有利益他就去哪里,哪管他身后洪水滔天呢?
陈山河还是第一次跟封自强坐下来,这么面对面的深谈。
两人说了一些之前的事情,最后关心的还是陈山河的生意。
“山河,我说几句话,你可能现在听不进去。虽然你经常逃课,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成绩还是尽量要搞的好一点,这样你以后才能有更大的发展。不管是出国,还是留在国内,更高的起点就意味着更大的平台。我这也是这几年才意识到的!”
封老师说着,突然伸手拿下了架子上的照片。
“唉,当年我是认识了你师母,博士毕业都快三十了,她们家就她一个女儿,京海人又是出名的恋家。所以,我就随便找了个大学的工作,想着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过,我当年的那些同学就不一样了!”
封自强突然指着照片上一个勾着他肩膀的人说道:
“这哥们,以前就跟我一个宿舍,我们可是做了五年的室友,毕业的时候,他劝我说试试去报考中央的选调生!我当时没当回事,现在,有的时候想想,还真是后悔啊!”
封自强看着照片,似乎想到了往事。陈山河静静的听着,他也没问照片上的人现在去了什么地方。不过想想也知道,那可是中央选调生,这都是什么神仙,混的能差吗?
也难怪封自强的心里有这么大的落差呢?一个宿舍的兄弟,才几年的功夫,身份和地位就拉开了好几个段位,不管是谁心里都会有落差吧!更何况,老封还是名校的博士毕业呢?
说实话,如果不是重生,陈山河可能还真的听不进去这些话。然而他却知道,封自强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平台决定了出身,这句话不是白说的。
南大和京大的优势,身在二本学校的学生恐怕想都不敢想。
当你们还在挤破脑袋,为了一个基层公务员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人家南大和京大的学生可以走另一种捷径。
中央选调生,入选的范围只涵盖全部的985院校和少数的一两所211。
而更让人羡慕的还有各省份引进名校博士毕业生,挂职重要岗位的干部培养项目。
这些机会,以京海理工的背景,根本连门都摸不到。
……
上一辈子,陈山河大学毕业之后,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明白这些门道。而那个时候,他的事业已经小有所成,明白了更高层次的玩法之后,花了一大笔钱,又找了不少的门路,才在五道口金融学院这种获得了一个镀金的机会。
而当时,和他一起上课的那些人,有很多都是20出头,清北毕业,却手握着比自己更受投资人青睐的公司。而陈山河,则花了十年的时间,只为了和这些人坐在同一间教室里,聆听来自某些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的授课。(PS:作者某位前同事参加过这种学习班,讲课的是曾经担任过某一行两会ZB级的人物!)
……
“封老师,下学期,我一定尽量不逃课,要是有事的话,我就先和您请假!”
“你要是能听进去,算我今天没白说!”
封自强高兴地说道。
……
晚餐虽然是家常菜,但是这学期,陈山河大部分是吃食堂,后来有钱了,也是在外面吃饭。这种家里做的家常菜反而一次机会没有。
陈山河一个劲的夸师母王依萍的手艺好,米饭更是加了两次。
看到封自强的学生这么给自己面子,王依萍也觉得很有成就感。对待陈山河自然更加热情了。
“师母,您这道红烧肉,我在食堂也经常吃,您说,食堂里的师傅还是专业的,怎么就做不出您真么好的味道!”
“小陈,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想吃师母做的菜,就常来!”
“是,就怕太打扰师母了!”
“怕什么!当自己家一样!”
……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陈山河知道,封自强的女儿要考大学了,自己可不会什么都不懂,把人家的客气当真。
一顿饭,封萱只是好奇的看着陈山河,或许是她也奇怪,这个看起来有点油嘴滑舌的男生,到底哪里让自己老爸看中了。居然领回家吃饭,而且还真是能吃啊!
而陈山河也留意到了封萱这丫头。这姑娘身上穿着南凯中学的校服,想必成绩是差不了的。貌似封自强教育子女还是有一套的,就是不记得,他的女儿到底考到哪里了,难道是清北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