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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的新郎逃婚了 喝口雪碧 2887 2024-01-02 17:37:28

秦玦微顿,缓了下声音:“芷音,我知道,我放不下骄傲,所以不愿意让你知道我那时彷徨幼稚的想法。”

“我真的很后悔,以后再也不会了。无论你需要什么,我都会竭尽所有帮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眼眶发红,双手紧紧握住阮芷音的手臂。期许的眼神望着她,小心翼翼地等待着她的宣判。

阮芷音对上他这副神态,摇头冷笑:“后悔?秦玦,你的后悔是来源于我的离开,希望我继续安静地陪在你身边,而不是真的觉得你有多大的错。”

“你对我厌恶林家人的态度一点都不知道吗?不是的,你只是觉得任何事都能两全其美。”

“你觉得我有你给的T&D股份,又要嫁给你,所以没必要再去掺和阮氏的事,你可以同时成全自己的感情和承诺。”

“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但你早就用尽了机会。你以为自己爱我,但远比你自我感动的深情少得多。说白了,你的做法只体现出你埋在骨子里的自私和卑劣。”

“或许,你觉得你的帮助是施舍?可我的生命和人生都是自己的,不是附属于你的。你无权干涉我的任何决定,更没资格替我放弃什么。”

“我不可能跟你重新开始,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可能。秦玦,收起你所谓的深情和狼狈,我不需要,也不想看。”

其实,从秦母屡屡暗示她不必太过拼命,安心当好秦玦的妻子时她就应该明白,即便没有林家人,自己和秦玦也走不到最后。

她和秦玦的问题从来都不是林菁菲,而是他的优柔寡断和只想成全自己立场的自私。不过秦玦说她在这段感情中太过冷静,倒也不算错。

她可以因为知道他和林菁菲交往就放弃婚约出国,后来的交往中,她的付出也并不是因为爱这个男人爱到昏头,而是因为她原本就是一个愿意在任何事情上付出努力,达成期望结果的人。

本质上,她也有自己的自私,因为她不愿在任何人面前全身心的交付自己,时刻保持着那份冷静。

她付出过努力,给过秦玦机会。对于结束这段感情的决定,没有任何遗憾。而秦玦单方面的后悔,她没有义务成全。

——秦玦,收起你所谓的深情和狼狈,我不需要,也不想看。

这句话像是轰然而来的巨石,砸碎了秦玦心底仅存的希冀,她是真的想要舍弃他。

苦涩汹涌的情绪疯狂叫嚣着,他想去反驳阮芷音的话,告诉她并不是这样的,自己是真的爱她。

可心里所有的反驳,在对上她冷漠的眼神时,都瞬间变得苍白而无力。

秦玦双眼猩红,绷紧了牙关,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情绪波动,却徒劳无获。

心里升起无边的颓丧,像是坠入了漆黑的深海,令人窒息的海水裹挟着他,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的感知。

凌厉的拳风袭来,尚未来得及反应,秦玦就已身形踉跄地被人撂倒在地,薄削的嘴角渗出抹血迹。

程越霖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袖口,伸手拉过阮芷音,神情是结了冰的冷峻。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半倒在地的人,语含讥讽:“秦玦,想当小三撬别人墙角也得考虑清楚。再让我发现一次,我不介意帮秦志泽好好出些主意。”

“小三?”秦玦缓缓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蹙眉回视,“程越霖,你才是迟到的那一个。”

气氛陷入无声的僵持。

阮芷音指尖微蜷,看到程越霖过来,她其实在心里松了口气。

可见秦玦居然还不依不饶地想要激怒程越霖,她连忙拉住男人胳膊,低声道:“我们走吧,别理他。”

外面的宴会还在进行,这幅情形闹大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至于程越霖刚才的话,阮芷音不希望因为自己给他带去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秦玦的破事给他带去更多非议。

话落,见男人只是淡淡看她一眼,脚步纹丝不动。

阮芷音叹了口气,又道:“阿霖,我知道你架打得厉害,但要是伤到手,还得送你去医院,没有必要。”

他如果觉得自己和秦玦在这碰到伤了他的颜面,自己现在这话够给他面子了吧。

程越霖的情绪像是被她的话牵动,挑了挑眉,深邃似谭的眸子望来,总算轻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揽过了她。

两人紧接着转身离去。

唯有秦玦身影落寞地站在原地,寂静的走廊彻底没了声响。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门口,有个人小心谨慎地探出了头,正是躲在男厕所许久的汪鑫。

他才刚上完厕所,现在却被这场狗血大戏憋得又想回去蹲个坑,掏出手机跟别人分享下刚刚听到的一切。

不过考虑到程越霖太不好惹,汪鑫还是轻咳一声,慢慢走了出来。

路过秦玦时,他喟叹一声,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秦少爷,听我句劝。这失恋呢,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你要是跑去当小三,那可就是人品有问题了,何况阮芷音她还瞧不上你。”

“程越霖现在是她老公,你这连前夫都没当过的,纠缠人家算什么事儿啊?”

秦玦:“……”

——

程越霖和阮芷音从严家的宴会出来,坐上了候在门口的宾利。

有了秦玦这个插曲,两人自然不好再待下去了。

阮芷音给顾琳琅发了个消息,就跟着程越霖一道告辞离去。

宽阔的车厢满是谧静。

程越霖调了调座位,阖目躺在后座,面色平淡,骨节分明的手自然搭在胸前。

他从上车后便没有说话。

车窗外,夜灯的霓虹光影在他俊朗的轮廓掠过,阮芷音侧头看他,能闻到男人身上微甜的淡淡酒气。

她想到程越霖刚才在一群人中游刃有余,自如地应对着周围的聚谈,和自己印象中的他完全不一样。

顾琳琅也说,她眼中的程越霖,并不能和阮芷音的描述中那个恣意潇洒的少年重合。

摸不准男人现在的心情,思虑片刻,阮芷音自顾自地开了口——

“你说我眼光不好,其实也没说错。”

男人掀了掀眼皮,眼神散漫地瞧了她一眼,似是对她后面的话勉强勾起了点兴趣。

车子驶过商业区,阮芷音凝视着车窗外灯红酒绿的热闹夜景,回想起自己在美国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高中时,秦玦帮了她不少,她确实对秦玦有过少女的心动。

但当她得知秦玦和林菁菲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真的放下了秦玦。

后来秦玦到了美国。

他追求她的那一年中,周围人都说她两点一线的生活太枯燥,劝她尝试恋爱,但阮芷音并没有想过接受秦玦。

直到收到院长的那块玉佛。

院长妈妈是上了年纪的人,在某些事上还是有些迷信。

她觉得戴玉能够避灾,所以即使积蓄不多,也给孤儿院的孩子们每人戴上了一块玉。

女孩的是玉佛,男孩的是观音。种水不算好,却是她的拳拳心意。

平安夜前夕,她接到了爷爷的电话。

爷爷告诉她,院长去世了。

自从她回了阮家,陈院长虽然没拒绝她执意给孤儿院的资助,却也严肃地劝说她,不要再回去。

离开了孤儿院,就要过上新的生活。

上了年纪的人,总有一天会离开,人总会不停的面对分别。

阮芷音这么安慰自己,却还是因为院长的离开哀恸,只是她并未表现出来。

圣诞节那天,导师让她去家里吃饭。

回宿舍的路上,家家户户亮着灯庆祝节日,她却觉得眼前的场景,渐渐将她和从前的那个自己割裂开来。

恍惚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

没过多久,她就收到了院长妈妈寄来的玉佛,而包裹的寄出时间,是院长去世前的一个月。

孤儿院的人告诉她,有个男孩打电话过去问了院长玉佛的事,后来还托人把院长送去了医院。

院长走得很安详,没有什么遗憾。

玉佛的事阮芷音只跟秦玦提起过,他曾因此送过自己一块十分相似的玉佛。

秦玦再去找她的时候,是元旦那天。阮芷音谢过他玉佛的事,又在那一刻,接受了秦玦的表白。

车子路过拥堵的十字路口,几道响亮的鸣笛声骤然传来。

阮芷音叹口气,从思绪中回神。

她纤柔细腻的手轻托着腮,转头笑了笑:“程越霖,你知道我小时候住在孤儿院吧。”

“嗯。”男人视线瞥来。

“我们的院长人很好,她去世之前,秦玦托院长给我寄了份礼物,那会儿我觉得,这份心意很珍贵。”

所以终究被触动,接受了秦玦。

阮芷音觉得,愿意费尽心思对她好的人,她也想回应对方。

然而现在看来,确实——

“可能,真的是眼光不好。”

“是什么礼物?”

程越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阮芷音淡淡敛眸:“一块玉佛。”

男人陷入缄默,像是有些疲惫,那只净白的手掌缓缓遮住了眼睛。

停了好一会儿。

“如果没有那个玉佛,你不会跟秦玦在一起?”

阮芷音愣怔一瞬,沉吟几秒,轻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但……确实是这件事让我下定了决心。”

没有玉佛的事,或许也会有其他的事。那时秦玦费尽心思追她,用她那位华裔室友的话来说就是,那些浪漫满足了很多女人的幻想。

而且,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见男人又开始沉默不语,阮芷音秀眉微蹙,关切道:“你怎么了?身体难受?”

他刚刚应该喝了不少的酒。

“有点吧。”程越霖放下覆在额间的手掌,眼睑微耷,“不过,现在没事了。”

片晌,阮芷音听到他散漫的哂笑。

“阮嘤嘤,我说错了。”程越霖侧身看她,微翘的桃花眼似醉非醉,含着笑意,“你的眼光,其实很不错,所以不必——”

“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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