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忘希看向乐玫:“这样说话很尴尬吗？”
乐玫：“当然了, 太中二了，只有古早的反派才会这样，现在电视剧里的反派都不这么说话了。”
莫忘希就对坠子说：“听到了吗, 以后不要跟祂一样说话。”会让人尴尬的。
〖……〗
那道巨大的身影虚虚幻幻，像是投影一样, 不对，祂比投影还不稳定, 若影若现的，像接触不良了。
如果不是感受到恐怖的威势和压力，都以为那是用不合格的科技产品整出来的假象呢。
那身影冷哼一声, 身影一卡一顿的更不稳定, 像是被气着了。
“快动手！不然你们都得死！”
乐玫被这话语带着的涵义吓到，立刻拉着孟朵朵躲到莫忘希身后。
莫忘希：“……你胆子这么小，还敢对祂说那种挑衅的话？”
“我那是挑衅吗？是友好的建议啊！”那样说话确实尴尬嘛，乐玫道：“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在嘛，因为我觉得你一定能打的过她……啊！”
一块巨大的石砖落下, 乐玫被莫忘希一把扯开，那砖就砸在她脚边。
乐玫拍着胸脯，差一点, 只差一点就命丧九泉了。
她凑过去问莫忘希：“我们去躲起来？你大概要多久解决祂？”她们还是别在这里给莫忘希添乱了。
“谁告诉你我一定能解决祂了？”莫忘希道：“我不行。”
“对我就知道……嗯？！”乐玫问：“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自相残杀了？”
“怎么？”莫忘希问：“你要跟我打吗？”
“怎么说呢，让你活下去肯定是更有希望，我也打不过你, 如果真让我们自相残杀肯定是我死你活……但是！”乐玫巴拉巴拉一阵后，坚定道：“但我也是一条命啊，总得为自己拼一把吧, 不能就这么认输。”
如果她本来就处于濒死状态，为莫忘希换取一条生路, 那还好。
但她现在全都恢复了，健健康康的，让她束手就擒她做不到。
如果莫忘希真的对她动手，她只能拼命逃了。
莫忘希扫她一眼，说：“一边待着去。”
“好嘞！”乐玫得令，立刻带着孟朵朵跑角落里，想了想，她又小碎步跑过去，爬上祭台，在莫忘希和虚影的眼皮底下拖拽装着宋怀蕾的麻布袋。
“......”
乐玫边拖边对莫忘希说：“我怕她挡着你的路。”
把宋怀蕾拖到一边后，她又跑去挪动那石砖，挡在她们藏身的身前。
反正莫忘希跟虚影在处于相互试探的对峙状态中，她多做点准备也不耽误他们吧！
莫忘希：“……”
她看着虚影喃喃：“失策了！”
没想这么早对上的，本来想等打破所有神像，拦截上山还愿的人，等普济跟两仙山大战一场回来后，趁对方最虚弱的时候再动手。
但临时发生了意外，这寺庙里对她们用这种下三滥招数，只能提前动手。
毕竟她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而这一动手就无可挽回、不死不休，没法中途暂停了。
莫忘希盯着虚影，有点纠结。
“或者，我们先跟祂商议一下，假意顺从？”怂恿普济去打完架，最后再背刺？
至于新娘什么的，就是名声上吃点亏而已，不碍事。
〖不可以！不许商量，不许答应！〗
猫猫神声音大了。
〖有我在，怕祂做什么？！〗
“可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守护神啊，祂那么多信众呢。”莫忘希对猫猫神还真没有百分百信心。
猫猫神是莫忘希老家腾野村的特色，村里有很多古老传承的习俗，比如每家每户都会供奉守护神灵，守护神灵会一定程度上保护大家。
莫忘希外出后也确实好多次被猫猫神护住，但是这次的普济实力跟以往碰到的存在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她不想冒险。
〖什么意思？你认为我比祂弱？！〗
猫猫神愤怒了，没等莫忘希暗号，直接跑出来蹲到莫忘希头顶上。
〖就现在动手！〗等不了啦！
莫忘希脑袋一沉，无奈道：“不是说等我信号吗？你怎么就出来了？”
还想让猫猫神作为杀手锏，趁普济没注意，再出来给普济致命一击的。
〖哼！〗
猫猫神蹲在莫忘希头顶上用力一吼，祂是真的愤怒，吼声响彻整片区域，巨大的冲击导致这整个地下室都震了震，直接将那道虚幻的身影打散。
那身影散开后没再凝聚，而是直接消失了。
〖怎么样？就说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能保护好你！〗
角落里乐玫没想到事情解决的这么快，还不敢置信的缩在那里：“就、就好了？你这猫真厉害啊！”
在仙池那里看到过一眼这猫，当时还以为莫忘希捡到野猫了呢。
没想到是莫忘希的异能啊。
莫忘希神色并没有轻松下来：“没有，祂跑了！”普济这么容易死，这寺庙早就被端了。
乐玫立刻说：“那我们赶紧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呗。”
“不行。”莫忘希摇头：“我出去，你们继续待在这里。”
不等乐玫继续问，莫忘希就直接解释：“祂已经发现我们的异常，肯定会让外面那道僧人戒备、甚至抓捕我们，我们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光明正大行动了，你们出去目标太大，我自己出去就好。”
不止目标大，主要是这两个人会给她拖后腿。
“这样啊。”乐玫果然是听完这话后才明白过来，莫忘希直接解释是对的。
可是，乐玫说：“那些神像我们还没来得及破坏呢。”
“没来得及？这么说你们找到了？”
“就在住持住的那个院子里，一间小茅草屋，看起来是杂物间，里边堆放了好多大大小小的神像。”乐玫道：“还有一些刚做出来没上色的呢，我们找到后本来要动手，但刚好有僧人过来看到我们了。”
就没法行动。
后来乐玫和孟朵朵被带去吃饭，又带去休息，然后就是中迷烟被送来这里。
莫忘希点头：“我知道了。”
她记下地点，等之后有机会就去行动，说着转身找出口。
被扔到祭台上时，她听到了僧人离开的脚步声，按照当时的听感判断出口的方向应该是……莫忘希走到另一边角落，摸索一番后，果然发现了石壁机关，打开后石门挪动。
她轻巧的出去。
孟朵朵问：“我们真的不用出去帮莫姐姐的忙吗？”
“不用吧。”乐玫迟疑：“我们出去被抓起来，还要她抽空来救。”
至于莫忘希一个人行动，乐玫认为她完全做的到。
于是她们就安安分分躲在石室里，可没等多久，她们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传来。
孟朵朵：“莫姐姐又回来了？”
乐玫：“明显不像。”莫忘希几乎没有脚步声，而且:“这是很多人一块走动的声音，不会是僧人返回来了吧？”
莫非莫忘希跑出去被他们发现了？还是普济被黑猫喉一声吓跑后，找手下过来帮忙了？
她左右看看，这石室内一览无遗，真没什么好藏身之地，怎么办呢？
莫忘希出门后，步履之间发生微妙的变化，体态优美、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就像一直轻盈的猫一般行走。
寺庙里的僧人果然组队在外面行走，像是巡逻，梁丘等人被他们拦着问话好一阵才被放开。
大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和刚上山时，僧人们和善慈悲的态度相比，现在的他们已经开始强势冷硬，面目都凶恶狰狞不少。
莫忘希灵活的避开所有僧人，去往住持所在的院子里，小茅草是在杂草丛生的外院处，特别杂乱，谁都想不到住持会把尊贵的神像摆放在那儿。
她入内一看，里边什么都没有。
乐玫不会对她撒谎，只能是转移了。
“就说先虚与委蛇，时机合适再动手，现在打草惊蛇了吧！”
虚影那么快跑路，肯定是回去转移备用神像了。
〖你在怪我？！〗猫猫从她脑袋上爬到肩膀上，圆乎乎的脑袋歪头凑到她面前，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这样一张毛脸，如何能怪的下去呢？
不可能是猫猫的错，都怪普济！
莫忘希义正言辞道：“就算转移了又怎么样，我照样一个一个给祂找出来全都打碎了，祂躲着我们肯定是因为怕了你，猫猫神才是最厉害的！”
〖哼。〗这还差不多。
猫猫神满意的舔了舔jiojio。
问题是怎么找呢？
她目光四寻后，看到第二进院子时，笑了。
片刻后，一个个坛子被打开，露出一颗颗死不瞑目的头颅，莫忘希给每一颗头颅后脑勺处贴上小纸人。
“你们好好找啊，普济镇压你们这么久，不能报仇、不得解脱、怨气不消，你们难道没有恨？去，找到那些神像，敲碎一点。”
头颅脸上或哭、或惧、或恨，纷纷嘶吼着在说什么。
“知道你们没有手，但现在寺庙里那么多僧人，不知道给自己找个身体用么！真是死脑筋！”莫忘希骂道：“你们是没有身体的脑子，又不是没有脑子的身体，怎么不想事呢？！”
那些脑袋闻言，表情统一换成了狰狞。
似乎蓄势待发，准备行动。
莫忘希满意点头：“这才像话，去吧！”
脑袋们一股脑就要冲去去，想抢占先机，毕竟僧人数量有限，身体先到先得。
但刚出门，脑袋又立刻嘶吼尖叫着退回屋子里。
最新冲出去的头颅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灼伤，其他脑袋看着门外大太阳，不敢行动。
莫忘希：“……你们这么没用的吗？！”
她以为人头顶多白天虚弱一点，刘翠和何钰不就是这样么，没想到这些人头这么不行，白天居然连出门都做不到！
“是被关多久了啊，弱成这样！”
莫忘希左右看看，实在没别的遮掩物，干脆拿起坛子擦干净上面的封印纹路，倒着盖在其中一个头上：“行不行？需要给你戳两个洞吗？”
那颗脑袋顶着坛子艰难蠕动一会儿，嘶吼了几声。
“戳个洞让眼睛看路你都怕被阳光伤到？！这么胆小？行行行，不给戳洞了。”莫忘希遵循他们自己的意愿，给一颗颗头盖上坛子后，他们脑袋顶着坛子艰难行动，然后绊在了门槛上。
门槛很高的，他们本来就虚弱，带着坛子根本跳不过去。
莫忘希：“……”
她无奈过去，一颗一颗给他们搬出门，还嘱咐：“你们小心点，被发现了，又被封印就麻烦了。”
怎么找个帮手那么费事呢？
莫忘希不放心，干脆放出无数小纸人，小纸人四人一组立在坛子四角，帮着人头行事。
“实在不行，先找地方埋伏着，等天黑再动手。”
这些坛子数量是很多，但实力良莠不齐。
有些头颅还很新鲜，一看就能顺利换头重生，有些却已经腐烂露骨，这也能勉强救一救，有些骨头都脆了，一看就被彻底‘度化’了，没半点活性。
真不好说他们能做到哪一步。
前方的头颅（+坛子）大军在慢慢行动，后方的莫忘希在继续翻坛子。
再次扔开一个无用的坛子后，她嘀咕：“这些僧人真懒惰，居然也不定期处理。”那些已经死透的头就应该扔掉嘛。
害她做很多无用功。
等好不容易把几个屋子的坛子都翻看一遍、所有有用的坛子都放出去后，已经过了很久。
莫忘希觉得有点累：“先悄悄去后院吃点东西吧。”
斋菜就是不顶饿，一下子就没力气了。
〖还有一个。〗
猫猫神拍拍她，爪爪指向神龛的方向。
神龛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了，但莫忘希还是信任的爬上去往后看，上去撕开明黄的墙布后，露出一个特殊的镶嵌在墙壁上小神龛，上面摆放了一个坛子。
这坛子上的纹路密密麻麻的，盖子也封的特别紧，费很大力气打开坛盖后，里边一双眼睛带着笑意朝上方看来。
“咦？”活的？
所有脑袋都是被她彻底从坛子里放出来后，才慢慢恢复活性。
即使如此，那些脑袋都保持着死后的青灰皮肤、脸上有明显尸斑和腐烂痕迹，而这颗脑袋尤其的新鲜，比还在身体上好好待着的正常人脑袋更加新鲜。
他面白如玉，脸上没有一点黑头毛孔，竟然还隐隐散发奇异的光芒。
就……很圣洁。
莫忘希有种不敢触碰、不能亵渎的古怪感觉，于是她倒转坛子，用力一倒。
人头：“……这样倒不出来的。”
“可以的。”莫忘希坚持，之前好些脑袋不成样子，她嫌脏就是这种方法倒出来的。
可真的没倒出来。
人头说:“你用手把我抓出来吧，我不怕疼。”
但她怕被传染，这脑袋上附着古怪的东西，不能随便碰。
“不怕疼就好，你等等，很快！”莫忘希拿着坛子上上下下的用力甩。
没多久脑袋被用力甩了出去，滚落一圈后砸到墙壁，最后堪堪停在地上。
“……”
莫忘希得意道：“你看，能甩出来吧！”
人头努力弹弹跳跳，好不容易把头扭转过去，正面对着莫忘希，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怒意，好脾气的说：“谢谢你助我出苦海。”
莫忘希好奇的问：“你是谁啊？”
“我是普济。”那人头叹口气说，声音中带着唏嘘的故事感，仿佛勾着人去探索他的过往。
莫忘希果然问起来：“可普济在前边的院子里好好待着啊。”
“那是假的。”人头道：“我才是真正的普济，那是抢夺我身份的恶鬼！但恶鬼只能趁我不备安全封印我，却没办法杀死我，这么多那恶鬼就一直将我关在这里，多亏你我才重见天日。”
“你是普济？”莫忘希围着人头左右看看：“这么一看，你的脸确实挺眼熟的。”
跟神像的五官特别相似，但可能因为神像那边雕刻的原因，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看出来。
不过这长脸和神像有相同的气质，一种悲天悯人的白莲花气质。
人头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说：“没错，假普济虽然占据我的神像，但神像铸成时包含巨大的愿力，所以外貌无可更改，它只能潜移默化一点点影响信众，从而影响神像的外貌。”
“你这张脸也挺好看的，就算祂变成你的脸也不吃亏，不用强求恢复自己的本来面貌吧。”
如果对自己的脸那么执着，何必用换头的方式来抢夺普济的神力地位？
“谢谢你的认可。”人头说着轻叹一声：“因为如果继续用我的名号、我的脸、我的神像，它迟早有一天会被同化变成另一个我，所以它必须去拉拢新的信众、在完成信众愿望的时候改变我原有的神职，如此才能改变称号，进而通过影响信众对身的想象改变神像的样貌。”
“这么说山下那些说是来还两仙山愿的人，其实还是还的普济庙的愿？怪不得。”怪不得她明确看到那些人身上的愿力冥冥中跟普济庙纠缠不清。
所以她一开始就决定跟何钰合作，阻拦那些人，但后来乐玫却告诉她，那些人是还两仙山的愿。
当时怎么想，怎么觉得古怪。
现在这个真普济说完，她才明白其中缘由。
“所以，两仙山那边其实是幌子？是普济做的分庙区？”在那边招揽新信徒，然后让信徒过来这边还愿。
“没错，等到那恶鬼彻底改变名号和神像后，就能坐稳身份，到时候我就要真正消失了，还好你及时把我放了出来。”
“原来如此。”莫忘希理解的点点头：“我知道了，那现在你已经出来，就行动起来吧，快去干掉假普济。”太好了，有新的工具人了。
人头：“……你不继续帮我吗？”
一般这种情况下，怎么也得激发出一点正义的心思吧！不应该主动询问，怎么才能帮住祂重返神位吗？
没有正义之心，也该想到，如果帮助了神明，会得到多大的好处吧！
然而莫忘希只是摆摆手：“啊，不好意思，我还有别的事忙，你自己去吧。”
说着举起之前封住他的坛子，好心问道：“对了，你怕不怕太阳？要我帮你盖上坛子吗？”
人头：“……谢谢，不用。”祂不怕太阳。
“那就好。”莫忘希看看人头，又看看门槛：“那你出去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吗？”
一副人头只要开口，她就帮忙一脚把人头踢出门外的模样。
人头无奈，直接道：“你不是也想对付祂么？既然如此，为何不跟我联手？”
“你误会了。”莫忘希摇头：“我跟祂无怨无仇的，对付他干嘛？我就是看着这里的人头全都怨气满满，却又被镇压在这里，一看就有不为人知的往事、令人感伤的经历，所以实在看不下去，就动手把他们都放出去了，仅此而已。”
“但我对祂是一点仇恨没有的，别乱说哦。”
“ 既你心中如此有正义感，都愿意帮助这些人，为何不帮我一把？”人头苦苦劝道：“如果让那恶鬼坐稳了神职，它一定会迫害更多无辜者，到时候生灵涂炭，你忍心吗？”
莫忘希摊手：“忍不忍心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人小力薄、生性胆小，掺和不进你们这种存在的战斗中。”
你看起来不像人小力薄弱更不像胆小怕事的样子！
人头还想说什么，就听莫忘希义正言辞道：“再说了，本来也是你自己没用被恶鬼换头，才导致这样的现状，如果真的生灵涂炭有你的责任啊，别想把责任转嫁到我身上来。”
搞得好像，是因为她，那恶鬼才会跑来一样。
莫忘希不吃这一套PUA。
人头一时被堵住后路，只能辩驳道：“我、我当初是因为被算计，恶鬼拉拢了我心腹，我才会遭暗算。”
“不重要啦，无能还是被骗，结果都一样。”莫忘希说：“既然是神，就有保护一方的责任，你连自己都保护好，怎么保护的了别人呢？越是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越要亲自去打败恶鬼，证明自己拥有保护一方的责任和坐镇一方的资格嘛。”
“小孩子都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莫忘希说着催促道：“赶紧的，去对付祂吧，上回是祂暗算你，这回你也悄悄的暗算祂呗，看你能不能暗算回去。”
人头无可奈何，只能说：“我自然会履行自己职责，去对付那恶鬼，只请你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出一份力......至少能保护好其他无辜者。”
说着，人头一跳，漂浮在半空中，慢慢飘出去了。
背影中既有一心为公的正义凛然、也有慷慨赴死的凄凉落寞，一般人看了都得肠子悔青，立刻头脑发热的跟上去，但莫忘希没有。
反而立刻往另一边跑出去，离开这是非之地。
“要打起来了，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真普济假普济她一个都不信，两个看起来都不像好人，不过是真是假也不重要，她要的是这座山和庙宇。
所以那两个，通通都得死。
“回地下室怎么样？”莫忘希跟猫猫神商量。
地下室别的不说，但看起来挺结实的。
猫猫神不满。
〖躲什么？两个都是垃圾，有什么好怕的！〗祂一爪子就能灭了。
“对对对，但是没必要。”莫忘希安抚道：“能智取，何必非要动手呢，多费力气啊。”
她看准路线，悄然朝石室的方向过去，但一进地下室，却发现里边一个人都没有。
乐玫和孟朵朵都不见了，被抓了？
莫忘希想了想：“算了，没死就不管她。”乐玫有一枚欠债纸人看着，一般伤害不会死，就算死了，她也能立刻知道。
她在里边转了一圈后，忽然想到：“这里结实是结实，但是那些僧人都知道这里，容易被发现，而且没法实时观看事情发展。”
既然乐玫跟孟朵朵都不在，那就另外找个地方吧。
莫忘希又跑出去，这回她直接去了后山，爬上一颗高大灌木，躲在树冠里，远远的可以观望到寺庙大半场景。
远处的阶梯上，何钰和三人组在努力阻拦上山的人。
他们阻拦的方式粗暴简单，就是守在半山腰的关卡上，看到一个上来的人就推人家滚落下去……
看起来比寺庙里的真假神邪恶混蛋多了。
而寺庙内，几名僧人抬着简易的轿子，乐玫居然好整以暇坐在那轿子里，旁边孟朵朵跟在轿子旁边走着。
再不远处梁丘几个躲在一个房檐下看到这一幕，错愕不已。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各种墙角边、门背后等等阴暗的角落里，一个个小坛子不知何时出现，堆砌在哪里。
而那颗玉白的人头毫无踪迹，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此刻底下寺庙里。
“到底怎么回事？”梁丘等人眼睁睁看着乐玫和孟朵朵被僧人送进一处房间里，门关上后，僧人严肃的守在门外。
梅峰说：“那不像被抓，更像做了什么交易。”
梁丘说：“想办法去问问就是。”
他仔细观察院落之后，绕路到后方，敲了敲窗，这寺庙古式建筑，都是木窗，乐玫听到动静，警惕道：“谁？”
“是我。”
乐玫立刻去打开窗户，梁丘利落爬进来，乐玫看看他身后，梁丘说：“只有我进来，他们都在外面守着。”说着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他们关着？”
乐玫刚想说话，突然想起什么，又闭上嘴。
梁丘：“……你也不能说话了？”
旁边孟朵朵说：“不是啊，乐姐姐说，再跟你说话她就是狗。”
梁丘深吸一口气：“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气话。”
不是气话，万一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应验后她真的变狗怎么办？乐玫坚持不开口。
孟朵朵说：“因为乐姐姐现在是那个神像的准新娘了。”
在石室里，僧人返回时，乐玫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掩藏点，灵机一动说：“我已经赢了，我把她们都解决了，现在我是新娘了吧，我愿意当这个新娘。”
莫忘希人影不见，宋怀蕾被她用石板压着生死不知，看起来是只有她获胜。
但僧人指着孟朵朵说：“还有一个。”
乐玫信口道：“这是我女儿！”
僧人：“……你生过孩子？”
“生过孩子怎么了？你们大神还计较这个？生过不正代表我身体健康能生吗？”乐玫拉着孟朵朵说：“我可以直接带着孩子改嫁，以后她就是大神的孩子。”
僧人愤怒道：“荒唐，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大神的新娘必须纯洁无瑕，你们快点动手，只能剩下一个活的，不然我们就要动手了。”
乐玫护着孟朵朵，梗着脖子吼道：“怎么了！堂堂大神，没有一点容人之量吗？有了老婆又凭白得了个孩子，多占便宜啊！你们不去问问大神自己愿不愿意，凭什么替大神做主？！”
僧人：“……”你听听你说的像话吗？
“大神不可能……”同意！
然而虚影再次出现。
“可以！”
僧人立刻跪下，那虚影接着道：“把她送过来。”
大神都发话了，僧人自然不会再反驳，请乐玫跟他们走，乐玫只是想活命，怎么可能真被送去给大神做祭品，开始各种拿乔作妖。
“我走不动了。”
僧人就用椅子做了简易轿子来抬她，她又说外面太阳太晒不肯动，僧人就找来布匹做幔帐，乐玫又说饿了，僧人就说待会儿会给她送吃的……
等乐玫实在没借口，只能被送他们到这院子里关着。
孟朵朵人小，前言不搭后语费力的解释，但梁丘有经验，通过技巧性提问，还是问出了全部。
他看向乐玫的目光，隐约带着些敬佩：“你真是大胆。”这算以身饲魔了？
乐玫：“……”她心里默默流泪，只求在大神把她给这样那样之前，莫忘希能够顺利搞掉神像。
“我们去商量看怎么才能救你。”梁丘对这种事不了解，要先去问问梅峰。
毕竟是乐玫自己口嗨答应了的，万一随便把她救走，她还是得完成承诺怎么办。
乐玫就眼睁睁看着梁丘翻窗出去了。
她焦急的等着，但外边一直没有动静，直到太阳慢慢下山，天色昏暗。
有稀奇古怪的声音传来，随即她清晰的听到门外守候的僧人倒地的声音，是来救她了？
乐玫欣喜，然后大门被推开，两名僧人诡异的看着她：“这里还有两个身体！”
“！！”乐玫一时顿住，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