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紧盯着许萦, 踩着高跟鞋缓缓靠近, 气质矜贵,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隐约能看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但不重, 捉摸不透具体年龄。
先入为主的许萦以为女人只有三四十岁, 这样一想,她心跳到嗓子眼了, 在电光火石之间,脑子里把能想到的狗血情节全都过了一遍,琢磨着女人和徐砚程的关系。
前女友?旧情人?老同学?
女人越来越近, 许萦深深地吸了口气, 抬起另一边手, 环上徐砚程的胳膊, 无声地宣告她对徐砚程的主权,对上女人打量的目光,淡淡然说:“是啊, 我是他妻子。”
许萦心里告诉自己,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怂。
她可是受法律保护的那个。
在女人就要走到她跟前, 旁边的徐砚程上前半步,挡在许萦身前, 无奈说:“妈,别吓到她。”
许萦从他身后探出脑袋, 眼神在两人之间飘了飘, 难以置信说:“妈?”
程莞站定在徐砚程面前, 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打算生完孩子再通知我。”
徐砚程哑然笑笑:“那可能不会, 您又不会帮我们带孩子。”
程莞完美的脸上出现裂痕, 偏身说:“别废话,赶紧开门,我在门口站了三个小时。”
徐砚程牵着许萦走近家门口,期间许萦悄悄地看了程莞几眼。
仔细看才发现,徐砚程和他母亲长得挺像的,特别是鼻子往下的部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主要是女人长得太年轻了,许萦第一时间也没把她往长辈的关系上想。
许萦乖乖地跟在徐砚程身后,不敢乱动,后面站的就是程莞。
“你是不是想我是徐砚程的哪个前女友?”程莞问。
许萦被惊了下,这个问题……也太直接了吧。
徐砚程拧开门,转头冷声警告:“收起您那一肚子的坏水。”
程莞不屑地拨开胸前的头发,“哪里有儿子这样说妈的。”
许萦夹在两人中间,摸不透母子俩的相处方式,但她很认真地回答了程莞的提问。
许萦稍稍往后偏头,说:“我这样想也不奇怪吧,毕竟您长得好看又年轻。”
她声音越来越小,“而且很有精英做派。”
徐砚程这么优秀的人,就算有个优秀的前女友或者关系好的异性朋友也很正常。
程莞听完眼前女人的话,掩嘴笑出声,忍不住抬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原来阿砚喜欢你这个类型的女孩子啊。”
许萦被突如其来的亲昵吓到一跳,睁着大眼睛就跟无辜的兔子一般。
徐砚程咳了咳,挡掉母亲作怪的手,仔细地顺好许萦的头发,打断口无遮拦的母亲,“还进不进门?”
程莞开怀大笑,“进!”
她可是特地来看儿媳妇的,不进门怎么行。
而许萦被程莞的话挑.逗得面红耳赤。
走在前面的程莞完全不把自己太当外人,自己动手找鞋子换上。
徐砚程悄声和许萦解释:“我们领证后我和我妈说了,本想找个时间带你和她见面,把你正式介绍给她,不知道我妈怎么从国外回来了。”
“没吓到你吧?”他关心问。
许萦眼神从程莞的背影挪开,仰头看徐砚程,“吓到了,心跳都要骤停了。”
徐砚程笑了笑,喜欢她这副坦诚告知的模样,可爱得紧。
他凑到她耳边说:“你放心,心脏是人体最坚韧的器官,不会发生你说的事情。”
“就算出事了,还有我。”
许萦紧盯着眼前的心外科医生丈夫,微微蹙眉:“徐医生,你好直男。”
徐砚程挑眉:“直男?小惊也挺直女的。”
许萦反驳:“我没有,别乱说。”
徐砚程低头吻她额头:“不是直女,是可爱。”
身上有股傻劲,想到什么就老实交代,纵然是她真的犯错,任由是谁面对一脸真诚的她也生气不起来。
许萦后退半步,捂着他亲过的地方,心底泛起丝丝欣喜,面上严肃:“别以为你亲我,我就不计较你说我。”
“那要怎么办?”徐砚程放下东西,脱下大衣挂到玄关的衣架上,向她伸手。
许萦了然,把身上的外套脱下,递给他,“明晚你做饭!”
徐砚程:“就这样?”
许萦:“我还要点单。”
徐砚程笑笑,受下这个惩罚,“好,四个菜认错,行不?”
许萦笑笑:“我看行。”
其实她是故意和徐砚程开玩笑的,小心地试探他的性子。
得出一个结论——
徐砚程很好说话。
许萦捧着买到的一束花走进客厅,徐砚程去厨房洗花瓶。
程莞看了看两人,场面过于和谐,难道儿子真的背着她谈了个女朋友,然后结婚了?
为了吸引两人的注意力,程莞清了清嗓子:“你们是刚搬进来?家具少得可怜。”
许萦给程莞拿了水,怯怯走到她跟前,“是的,徐医生太忙了,搬进来后也没有装修过。”
程莞才不信,儿子最嫌麻烦,这个家压根不像住过一段时间的样子,说不定才从酒店搬出来。
她没有揭穿,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徐砚程从厨房出来,把花装好,放到茶几上,牵着许萦到空的双人沙发坐下。
“你家行不行啊?我今晚能住吗?”程莞抱着胳膊问。
徐砚程拒绝:“不行,您另外找地方住吧。”
许萦压住徐砚程的手,对程莞说:“行的!”
程莞:“我睡哪?”
许萦沉默几秒:“您要是不介意,可以住我们那间。”
程莞勾唇戏谑问:“那你们呢?”
许萦看了眼徐砚程,“我们睡客厅。不过您放心,明天家具就到了,我给您整理出客卧。”
程莞笑出声,“你倒是好客。”
“你呢,有意见就快说。”
徐砚程寡淡许多,乜了眼此刻处在兴奋点上的母亲,“随您。”
程莞本来不打算住的,来和儿子打个招呼就走,但……
看着许萦不安的小眼神在乱飘,手一直拽着徐砚程的衣摆,起了玩心。
“好啊,我就凑合一晚。”程莞大咧咧地靠在沙发上。
“那我给您收拾屋子。”许萦找借口离开。
徐砚程见卧室门合上,看着沙发上自在的母亲,语气沉了几分:“适可而止。”
程莞换上跋扈的表情:“止什么,止不了。”
“你一声不吭回国,抛下你的老母亲一个人在国外,你说我心里过得去吗?”
徐砚程揭穿她:“是没有人给您做饭,所以过不去吧。”
程莞被儿子弄得心虚:“这……算一个,还有工作。”
徐砚程:“您是在医院工作还是做太后?”
程莞委屈上了:“我辛辛苦苦把你培养出来,好不容易在手术室有个省心的人能跟上我的节奏,结果你说走就走,我的心情你考虑过吗?”
根据徐砚程对母亲热爱职业的了解程度,她真正在意的是他回国工作这件事。
“您要是不习惯,也可以考虑回国。”说完徐砚程起身,独留在沙发上摆谱的母亲。
去到卧室,许萦正踮脚去够收纳架最高层的被子,她身子斜了下,被子就要全部砸在她身上,徐砚程阔步走过去,伸手顶住被子。
许萦站在他身前,被子没压下来,他先笼罩在她头顶。
“我来。”徐砚程空出一只手把她扯出来。
许萦交代:“还有旁边的枕头,一起拿下来吧。”
徐砚程把被子推回去,拍了拍手:“不用了。”
许萦:“啊?不盖被子吗?”
徐砚程揽过她肩头回到卧室,压着她肩膀让她在床尾坐下:“妈睡我们房间不合适。”
许萦愣愣:“她睡客厅才不合适吧。”
徐砚程撑着膝盖,弯腰和她视线平齐,笑说:“住在我们家都不合适。”
“啊?”许萦错愕,“赶她走……不好吧。”
哪里能这样对长辈呢。
徐砚程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对面的人很快接通,他快速说:“她在环江壹号A区二栋十九楼一号房,限您三十分钟内把人领走。”
许萦没听清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徐砚程清冷回:“来了就知道。”
等他挂了电话,许萦放缓吞咽口水的动作,“是谁啊?”
指了指他电话。
徐砚程:“我父亲。”
许萦觉得机会刚好,追问他家里的事:“你爸爸在国内?妈妈在国外?”
徐砚程坐到她身旁,“嗯,他们在我上初中的时候离婚了。”
许萦一震,犹豫要不要继续问下去,徐砚程说:“不过吧,这婚离得不彻底,也难解释清楚,你就当他们是交缠不清的老夫老妻就好。”
“懂了。”许萦没感受到夫妻离婚的仇恨,自己概括:“就是一对离了婚还恩爱的夫妻。”
“你说得也没错,我妈刚到婚龄就怀了我,和我爸生活十几年,突然某天一句话没说就出国了,离婚闹了一年,后面婚倒是离了,但我爸隔段时间就出国找我妈,两人就这种关系处着。”徐砚程说完,顿了下,“挺恩爱的,他们的世界也容不下其他人。”
许萦感受到身旁男人言语间的失落,她慢慢挪近他,微微倾身去看他表情,本是垂眸的徐砚程抬眼,直勾勾看她。
“你不开心吗?”许萦问。
徐砚程:“可能当时太小了,他们的很多行为无法理解。”
许萦能想象刚上初中的徐砚程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时,应该很不安,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会变成什么样。
许萦没多想,站到他身前,伸手搂着他到怀里,像他安慰她那样拍着他的背:“都过去了,你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
徐砚程失神片刻。
他正想说,但在知道内情后,都能理解了,结果被她误解了。
笨手笨脚地抱住他,绞尽脑汁想一些能安慰人的话。
起了私心,没再多解释,想要留住她给的温情。
他抬手环住她腰身,偏头紧靠着她,感受着她的微弱的体温,满足于这一刻的相拥,就算是不轨心思换来的。
许萦因为是倾着身子的,男人力量又霸道,她站不稳,最后腿一软和他倒进软床里,重重地摔在他的身上,急得她慌张坐起来,关切问:“你没事吧?”
徐砚程好笑说:“没事。”
许萦愧疚说:“我好笨,昨晚还砸到你下巴。”
徐砚程捏了她鼻子一下,“我都没怪你,你怎么还自责起来。”
“你可能是不好意思说我。”许萦觑他一眼说。
徐砚程笑着摇头:“我是舍不得。”
听到这句话,许萦感觉到她体温又开始飙升了。
这人,怎么总是漫不经心说着撩拨人的话啊……
客厅传来争执声,许萦从床上爬起来,“是不是你爸爸来了?”
徐砚程走到门边,她跟上去,以为要去见长辈,结果他把门反锁。
“这样不好吧……”许萦说。
徐砚程让她安心,“去洗澡吧,没事。”
下一秒,房间门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程莞不爽喊道:“徐砚程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你竟然和老头子说我回来的事情,你要是不乐意我住你家你就明说,要不是看你媳妇可爱,我才懒得多呆,背后搞一套,你算什么儿子!”
门缝隐约传来一道男声,柔声细语相劝:“小莞别吓到儿媳妇,他们刚新婚,这样不好。”
“你敢说我不好?”程莞反问。
“你很好,你特别的好,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程莞不乐意:“不走。”
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程莞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听到她喊道:“徐望文你算什么男人,吵不过就动手,你放我下来啊!”
许萦趴着门板听到家门合上,家里安静下来,弱声认同徐砚程的话:“他们的世界确实容不下其他人。”
从没见过这个年龄的夫妻还……这么有精力闹腾。
短暂的小插曲很快翻篇过去。
晚上躺在床上,许萦翻个身面对阖眼的徐砚程,枕着手,“明晚一起去我家吃饭吧。”
徐砚程的母亲特地从国外回来,他们结婚两家人肯定要一起吃顿饭,在这之前,她想带徐砚程回家一趟。
徐砚程没有回答,许萦撑起身子,看他:“你……不想去吗?”
“不是。”他摇头,“我是在想,送什么好。”
许萦:“不需要太贵重的东西,你要是买得太贵,我爸妈会有心理负担的,就——买一些吃的。”
心想吃的应该都挺便宜的。
-
第二天,徐砚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许萦又一觉睡到大中午,明明昨晚十二点前就睡了。
说起这个,她还有点佩服自己,搬来新家没认床,甚至旁边多出一个男人也能安稳入睡。
家具城的工作人员刚帮忙搬完家具,她从卧室出来,看他正对着她画的图纸把家具放到相应的位置。
许萦经过厨房发现中岛台上有礼品盒,问徐砚程:“你买的?”
徐砚程抽空看过去,“嗯,给你爸妈买的。”
许萦翻到旁边的小票,看到四位数的总额,倒吸一口气。
吃的……也有贵的,还贵得离谱。
许萦和徐砚程弄完客厅,她给父亲打了电话,说晚上回家吃饭,对面的父亲笑着说了几声好。
挂完电话,她趿着拖鞋去徐砚程的书房找他。
徐砚程见她表情略微失落,问:“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拧干抹布,她仔细地擦拭书桌,说道:“刚和我爸打电话,才有一种我已经结婚的真实感。”
感受到对面父亲对于她回家吃饭这件事有多开心,不用想都知道,今晚饭桌上肯定全是她爱吃的。
徐砚程逗她说:“看来是我不好,还没让你有结婚的实感。”
许萦嗔道:“不准逗我。”
徐砚程拉她起来:“不逗了,去吃饭。”
才想说两句徐砚程,他一提吃饭,许萦思绪便跟着跑了。
用完午餐,饱困袭来,许萦撑着脑袋坐在沙发上,强迫自己清醒,但实在是太困,她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徐砚程整理完卧室,出来看到缩在沙发一角睡着的女人,拿过一张毛毯给她盖好,适当地调高屋内的暖气,出了门。
许萦醒过来下午四点了,整个人傻在原地。
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快要睡去十多个小时。
她没在家里看到徐砚程,坐起来叫了声:“徐砚程?”
无人应答。
过了一会儿,家门被打开,徐砚程风尘仆仆赶回来,她起身迎接。
“你去哪了?”她问。
徐砚程脱下大衣,“有一台紧急手术,刚做完。”
许萦去给他倒水,徐砚程不客气接过,一口气喝完,看得出这台手术耗费了他许多精力。
“下次有急事和我说就好,又不赶时间。”许萦说。
徐砚程:“你在睡觉,打电话就扫兴了。”
他走到中岛台又接了杯水。
下手术的时候喝了一瓶,忙着往回赶,早就渴得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职业原因,徐砚程在为人处事上的细节处理得和手术一样好,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略微害怕和人社交的她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许萦忽然好奇问:“当年我让你叫我半个小时后起来,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面对陌生人的请求,不得不应下,心里有为难也不好多说。
徐砚程停下动作,“扫兴?”
许萦点头。
她当时的要求,确实蛮麻烦的。
“没有。”徐砚程微微一笑,“我只怕扫了你小睡的兴。”
许萦看着他,发自内心说:“徐砚程你人真好,在学校肯定是班里都喜欢的那一类同学吧。”
徐砚程哑然失笑。
他从没收到过,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对他的评价是好说话。
“不至于这么受欢迎。”徐砚程想了想,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又想保持在她心里的形象,委婉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许萦啊了声,“这样的吗?我以为你靠着一张脸,就应该让大家很喜欢了。”
在她的认知里,学生时代长得不错的男生女生人缘都不会太差。
徐砚程掩盖惴惴不安,侧面问她:“你学生时代也常打听学校里的事情?”
例如年级哪位学生成绩好,哪个长得帅气,哪个家里条件好。
如果是这样,他会不会成为她年少时谈论过的对象?
可惜结果并不是他理想中的。
许萦直接说:“没有,芊薏倒是常给我和栀子分享,说了一两次后我俩反应过于平静,从那以后,我们只能做她的约饭姐妹,她找别的女生一起交换八卦去了。”
高中时间太宝贵了,哪里有空去讨论别人,她总怕睡不够学不会,怕考试考得一塌糊涂。
徐砚程笑笑。
小失落是有的,但觉得没必要。
年少早过去了,在她的角度来看,徐砚程这个名字或许都未曾留下过痕迹,对他的记忆只有那一次换位考试,细节怕早被消磨淡了。
“走吧,差不多了。”许萦不知道徐砚程在想什么,看了下时间,回去刚好能吃饭。
徐砚程敛起思绪,“走吧。”
眼下能和她在一起,已经是年少暗恋换来最好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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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到家,沈长伽笑脸相迎,热情地招呼徐砚程,许萦看了都怀疑沈长伽这两天是不是去进修变脸了。
沈长伽手里提着徐砚程刚才递过来的礼品,笑说:“都是一家人了,小徐以后来不许买这些贵重的东西,我和你爸身体还好着呢,留着这钱过你们夫妻小日子。”
徐砚程:“应该的,您别客气。”
沈长伽笑容越发灿烂,这女婿是越看越顺眼啊。
许萦看透母亲的本质,穿好鞋问:“我爸呢?”
沈长伽冲屋里喊:“老许,你女儿找你。”
许萦带着徐砚程去到客厅,许质正在看新闻,抬头看他们一眼,不咸不淡说:“来了。”
徐砚程把给许质买的茶叶递上,“小惊说您喜欢喝茶,这是和家里开茶庄的朋友拿的。”
许质喝了几年茶,多少了解一些,看到包装心中一惊,没有大几千,买不下来,而且这茶有钱不一定买得到,还得看关系到不到位,他说是朋友的茶庄……
想到这,许质不由得多看徐砚程几眼。
总觉得他的家世没有沈长伽打听到的这么简单。
最后,许质心里最在意是,这人才和他女儿相处多久,怎么就叫起小名了。
“饭等会好,你们再坐会。”沈长伽笑呵呵从厨房出来说。
徐砚程起身,“我来帮您吧。”
沈长伽打住,“不用,我们家第一天不给新姑爷下厨房,这是规矩,你就和小萦陪你爸坐会儿。”
如此和蔼的母亲,让许萦大跌眼镜。
她凑近许质小声问:“我妈最近是不是心情挺好的?”
许质哼了声:“她就生了一天的气,第二天自己想通了,找芊薏的妈妈聊了几次,笑容就没下过脸,然后就一直盼着你们回家吃饭。”
“和苏姨聊了几次?”许萦心头莫名不安,“爸,就只是和苏姨说了我结婚的事?”
许质:“嗯啊,他们介绍相亲的,说一声很正常。”
许萦听到门铃响,正准备起身去开门,沈长伽匆匆从厨房跑出来,用围裙擦手,拧开门。
“长伽姐,你说让我帮你带回来的材料是这个吧?”
应该是单位同事送材料来了。
许萦家住的是单位小区,住着这块的,不仅有沈长伽的同事,也有许质的同事。
沈长伽感激:“是的是的,明早送审,我说今晚再过一遍,没想到走得急给忘了。”
同事笑笑:“你家姑爷今晚不是来吃饭吗?你急是正常的。”
许萦一顿,徐砚程貌似发现她的不对劲,小声问:“怎么了?”
许萦摇了摇头,无奈说:“徐砚程你出名了。”
许萦能保证,她妈单位到他们家小区,今天谁不知道徐砚程来他们家吃饭,那都是她妈没有宣传到位的错。
作者有话说:
猜对了猜对了!是婆婆!
下一回预告:关于我老公在小区出名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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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入V这么多人,我跟没见过世面一样,我爱大家!!!
看完,晚安,明天见!
还有一本先婚后爱预收《清晨降温》(文案戳专栏),喜欢的宝可以收藏哦!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