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茉仰头看着男人的剑眉星目, 脑中晕乎乎,出声:“想找……想找你这样的……”
小姑娘如糯米糍粑的嗓音酥到了骨子里,望着他的杏眸水光潋滟, 带着一股想要让人揉碎的美感。
当真是醉得不轻了。
谢祁琛掐住她腰肢的手上青筋脉络隐隐浮现,晦暗灼涩的黑眸直直倒映着她,低声哄她:
“那给你的话,你要么?”
檀茉双颊熏红, “真的吗, 你不要骗我……”
“没骗你。”
谢祁琛看着她,嗓音如含了沙:“现在你是谢太太, 名正言顺, 嗯?”
“那我要……”
檀茉憨憨软软地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如小奶猫黏了上来。
谢祁琛将她更紧锁在怀中,喉结在暗昧的灯光下重重滚动了下。
小姑娘柔软的身躯贴上来, 带着清甜的茉莉香,燃起如火般的炙热。
谢祁琛是个正常的男人,怎可能没那方面的欲/望,且正当精力足盛之时。
更何况, 他面前站着的是檀茉。
男人骨子里的那种坏, 只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被勾起。
檀茉在他怀中哼哼唧唧,谢祁琛强忍着把她揉进怀中的念想,理智强压着心头翻滚的情绪,大掌一托, 一下子将她抱了起来, 转身往外走。
檀茉挂在他的身上, 小脸迷茫:
“我们去哪儿呀?”
男人将她稳稳抱住, “回家。”
“可我酒还没喝完呢……”
谢祁琛晲她一眼,低冷的嗓音极具压迫感:“檀茉,你下次再敢跑出来喝酒就等着。”
“干嘛……”
“你说干嘛?自己酒量多差不知道?”
第一次喝酒,她就一点防备没有,跑来敲他的酒店房门。
这一次,他不过就出差了两天,回来一看她就这样放飞自我,今晚包厢里如果陪着她的不是纪舒而是其他男人,那会这么样?
一路走到KTV门口,等候在劳斯莱斯一旁的温诚看到自家Boss抱着人出来,心里一咯噔。
完了,果然把人逮住了。
温诚连忙打开后车门,谢祁琛走了过来,把檀茉放上车,他自己也上了座位,“回别墅。”
“是。”
司机踩下油门,劳斯莱斯迅速向前行驶。
十几分钟后,车子驶回嘉虞天城,停在别墅前,谢祁琛下车,把檀茉抱下了车,温诚跟在后头。
回到家中,其他的人已经在他的吩咐下提前离开了。
把她放在玄关的换鞋处,谢祁琛半蹲下身,帮她换上拖鞋。
小姑娘甩开脚丫子,咕哝:“我要穿另外一双……”
“嗯?”
“要穿小兔子的那双毛毛拖鞋。”
她下巴抬起,点了点鞋柜的方向。
……真是醉了都还记得要穿什么拖鞋。
谢祁琛记起她之前搬进来时带了双兔子拖鞋,起身去拿,无奈给她换上:“乖乖坐好。”
跟在一旁的温诚在心底连连称奇。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平日里在商场上手段狠辣、冷血无情的老板,对一个女孩子纵成这样。
见谢祁琛帮忙给她穿好鞋子,温诚把醒酒药和柠檬水递了上来,识相不再打扰:“谢总,那我就先回去了。”
男人淡淡点头:“嗯,今天辛苦了,明天下午再来上班。”
温诚心底乐开了花,“好的。”
随后他很快离开。
换好鞋,谢祁琛带着檀茉走进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
头顶吊灯垂落下柔和的灯光,别墅里只剩下两人。
檀茉坐在沙发上,抱过抱枕,脑袋耷拉在上头:“困困。”
谢祁琛半蹲在她面前,把温水递给她:
“先喝几口。”
“不喝。”
“不喝就把你丢出去,晚上在外面睡觉。”
檀茉如同小孩子般真被吓到了,接过了水,慢吞吞吸了几口。
谢祁琛记起檀茉上高中时,有一次也是不听话去和同学一起喝酒,喝醉完也是这样闹腾。
他叹了声气,“多大的人了?还和以前一样不听话。”
“我干嘛要听你的话?”
檀茉瞪着他,气哼:“我讨厌你。”
“为什么?”
檀茉打了个嗝,委屈巴巴说着醉话:“我就是讨厌你,我好心给你做饭,你就嫌弃我做的难吃……”
谢祁琛诧异,“我什么时候嫌弃了?”
“你请了大厨来给你做饭,你还说我要炸厨房。”
她哭唧唧,“我是做菜笨了点,但是你这样嘲笑我,让我觉得好没面子。”
谢祁琛被她可爱到了,“笨蛋,谁说我嫌弃了?”
“反正你就是讨厌我,你刚刚还要把我赶出门……”
她一桩桩一件件控诉:“之前你还说十个我都没有你的花瓶值钱,都没人要我呜呜呜……”
男人低笑出声,“你是真喝醉了?怎么那么久以前的话都记得啊?”
他抬手轻揉她脑袋,柔声在她耳边低哄:
“谁说没有人要的?”
“我要。”
“真的吗……”
“真的。”
檀茉脸颊鼓鼓,垂了下来:“那你人真好……我一出生我爸妈就不要我了。”
这是回国后,谢祁琛第一次听她主动提起父母的事,他知道这是她埋在心里的一个伤痛,从不爱和人去诉说,也只有喝醉的时候才会表露。
他看着她,心疼地喉间滚出几字:
“那是他们的问题,是他们不懂得珍惜。”
檀茉抬眼看他。
“茉茉这么好,谁会舍得不要,对不对?”
小姑娘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懂,温吞吞点了点脑袋,又被哄着喝了点水,过了会儿,谢祁琛看她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现在上楼去睡觉,嗯?”
“嗯,睡觉……”
他将她抱了起来,走上二楼,路过他的房间,她指着:“我要睡这间。”
男人眼神微暗,“你确定?”
“我就要睡这间,这是我的房间……”
她闹着要把他的房间占为己有,男人只好打开房门,抱着她进去。
两人同住后,小姑娘鲜少踏足他的卧室,基本有事找他都是站在门外,谁曾想第一次进来,是被他这样抱着。
末了,檀茉被放在灰蓝色大床的中央。
女生如乌云般的黑发散落在雪白的颈间,肤如凝脂,在夜色下白得反光,面颊被酒意熏得如蜜桃般。
当真如诗人所描绘的美人般,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
他视线落在她泛着水光的红唇上。
那晚特殊的回忆,再次涌上男人心头。
檀茉躺平在大床上,谢祁琛撑着身子直直看她,半晌指腹抹去她红唇边的水渍,灼灼黑眸对上她近在迟尺的目光,喉间发紧:“檀茉,看着我。”
她睁开半阖的眼眸。
“现在认清我是谁了么?”
她目光认真落在他脸上,像是在辨认着,几秒后软声轻语:
“你是谢祁琛……”
还好,还算醉得没那么彻底。
檀茉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起身想把他拉近:“睡觉呀……”
小姑娘浅浅的气息混着酒精的味道,不断攻破着他压抑的防线,谢祁琛滚热的掌心攥住她的手,侧过脸,贴在她耳边的薄唇喷洒出灼热的气息,嗓音低哑:
“别闹,再闹就收拾你。”
檀茉半靠在他怀中,哼唧几声,渐渐安静下来。
谢祁琛看到她闭上眼眸,已经睡着了。
哪怕火已经蔓延到喉间,哪怕他想把她按在床上狠狠吻着,他还是忍住,不愿就乘人之危。
再慢点,再等等,他想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慢慢喜欢上他,让一切发生都变得两厢情愿。
-
一个晚上过去,檀茉睡得很踏实。
翌日,日头初升,光亮洒进房间。
檀茉翻了个身,将身体和被子缠成了一个球,从睡梦中慢慢醒了过来。
伴随着脑袋如被钝器敲击的痛感传来,檀茉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个陌生的环境。
她睁着惺忪睡眼辨认着:“我这是在哪儿呢……”
房间前方传来一道低沉男声——
“你说在哪儿。”
檀茉倏地一惊,从床上弹坐起来,就看到偌大的卧室里,此刻谢祁琛正双腿交叠坐在床对面的皮质沙发上,衣装整洁,正在打着笔记本电脑。
“谢祁琛……你怎么会在这?!”
男人眉梢微挑,笑了:
“我出现在我自己的卧室,有问题?”
檀茉视线落在周围,突然反映过来这好像真是他的房间,脑中哐当一下,不明所以,气鼓鼓:“我怎么会在你房间睡的……”
“你不该问你自己?谁缠着非要睡这里?”
檀茉:???
“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下,昨晚你都做了什么?”
檀茉只隐隐约约记得昨晚在KTV喝多了酒,好像后来是谢祁琛来带她回家的,具体的她一点都记不得了,她轻咬着唇,尴尬发问:“那……你睡哪里了?”
谢祁琛起身,走到她床边,半俯下身看她:“我不睡我的床睡哪里?”
!!!
所以他们昨晚同床共枕了吗……
她身子往后缩,贴在床头,红晕骤然蔓延到耳根,整个人热得快要变成水蒸气,随后头顶蓦地落下一声轻笑。
唔……
他语气正经:
“逗你的,我睡沙发。”
“啊?”
“本想去客房睡的。但是某些人知道昨晚我把她从床下抱起来几次么?”
“……”
檀·睡相极差·茉沉默了。
昨晚谢祁琛要不是在房间里看着,她就要睡一个晚上的地板了,今早起来指定要着凉。
檀茉尴尬,“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给你添麻烦了……”
他听闻她客气的回答,含笑的语调冷了几分:“道歉完不需要赔偿点精神损失费?”
她当真了,呆呆问:“要赔偿多少?”
话落,她脑袋被敲了一下,她又气又迷茫瞪过去,男人垂眼看她:“头疼不疼?”
“有点……”
“明知道不会喝酒还跑出去喝?”
“昨晚我就是陪纪舒去和一个总裁吃饭,聊得挺开心的,后面就去KTV唱歌了,我就忍不住喝了点酒。”
谢祁琛闻言,脸色更黑了,“总裁?”
“对,她人挺好的,也挺年轻的,”想到丰芷,她不禁想和谢祁琛分享,“听纪舒说她是做新媒体的,手底下有好几家公司呢,一个人打拼出来的,我太佩服了。”
谢祁琛看着她充满崇拜的星星眼,面色微沉,唇间绷得平直:“他多年轻?”
“应该也就四十多岁吧。”
“行。他四十几岁你说年轻,我三十岁你说我快要半截入土。”
“……”
檀茉绷不住笑,“我那是调侃好不好,那个丰总确实挺厉害的,她还邀请我什么时候晚上有空去她家坐坐,可以聊聊天什么的。”
“你真打算去?”
“如果有空的话确实可以聊一聊呀,刚好我也是做自媒体的,我可以去找她请教请教。”
谢祁琛黑眸彻底沉下,俯身,双手撑在她两边:
“谢太太,大晚上的跑到一个男人家里,你觉得合适么?”
檀茉被他困在怀中,脸色微红,弱弱开口:
“那个丰总,是女的。”
“……”
房间里忽而陷入了沉默。
檀茉诧异,所以他一开始以为她说的是男的?
两秒后谢祁琛开口,语调平静:“下次想去的话我送你过去,但是别喝酒了。”
她点头,“嗯……”
她想到什么,又小声道:“对了,我昨晚喝醉后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我肯定都是胡乱说的,你别当真。”
谢祁琛嗤笑了声,“我倒希望是真的。”
她没听清,“什么?”
他未再言其他,“赶紧洗漱下,下楼吃早餐。”
“噢。”
檀茉回到自己的卧室,先去冲澡,冲掉身上的酒味。
洗完澡,她拔起放在床头刚充电的手机,昨晚没电都关机了。
开机后,纪舒的消息弹了出来,是昨晚发来的:【茉茉,你到家了吗?不过估计你醉成那样,也不会看到我信息了。】
檀茉把电话拨了过去,很快那头接起:“醒啦?才看到信息?”
“嗯……”
她扶额,“昨晚我也没感觉自己喝了很多啊,怎么就喝断片了。”
纪舒笑,“所以你真忘记自己昨晚干嘛了?”
“……你这样说得我有点害怕。”
檀茉追问她自己都做了什么,纪舒回答:“你走后我不知道,反正谢祁琛来接你的时候,你当时正嚷嚷着要找男人。”
我靠???
她都在说些什么啊!
“其实也没关系,谢祁琛不就是你名义上的男人吗?就是不知道你男人带你回去,你俩有没有酒后乱性啊?”
檀茉脸红了:“呸,人家很有绅士风度的,什么都没做!”
听到那头八卦的坏笑,檀茉气得掐断了通话,缓了缓脸上的热气。
谢祁琛那么性冷淡的人,面对任何女人肯定不动如山!
走出房门,在二楼打扫卫生的阿姨看到她,恭敬一笑:“太太,先生已经在楼下了,让您下楼吃早餐。”
“好。”
她下楼走进客厅,看到谢祁琛,她紧张得微攥紧手心,在他对面坐下。
对方抬头,分了个眼神给她:“把解酒汤先喝了,阿姨给你煮的。”
“嗯。”
此刻男人坐在她对面,她略显拘谨:
“你今天不用去集团吗?”
“下午再去。”
她点点头,喝完解酒汤后开始吃早餐,半晌就听对面淡淡开口:“我没有嫌弃你做的菜不好,那天评价你的话是开玩笑,但说话欠妥,我和你道歉,请厨师只是单纯怕你太辛苦,一日三餐都得自己去做。”
檀茉懵懵然看他,男人切着牛排,抬眸对上她目光:“你昨晚说的。”
“……”
她昨晚到底还把什么话告诉他了啊!
檀茉脸颊微红,摇了摇头,“没事……不用道歉,我确实做得没那么好吃,你那么想也挺正常的,不过我最近找大厨拜师学艺了,你请的厨师好厉害。”
“那等下次再做给我尝尝,嗯?”
听到他这么说,小姑娘杏眸泛开笑意,“那某些人可有口福了。”
谢祁琛压下唇角弧度,“果然谦虚不过三秒。”
“哪有……”
-
一月初,在又一场雪下过后,荔城温度在零度周围徘徊。
檀茉这学期的期末考是在月底,月中的时候,她就进入了复习阶段。
这是大学生涯中最后一次期末考试,虽然考试篇目不多,但是要是挂科了,毕业可就有麻烦了,檀茉的成绩一直都是系里前三,她努力准备复习当然不是为了不挂科,而是为了拿奖学金。
所以月中时,她和谢祁琛提起,打算搬回宿舍住两个星期,期末考试结束了再回来。
男人听完,脸色不明:“一定要住宿舍?别墅不是离学校挺近的?”
她嘟嘴:“可是住学校更方便啊,我每天就不用来回跑了,能省好多时间。”
“我可以让司机每天接送你去学校。”
“不要,那样还是好麻烦。”
男人低头继续处理着公事,几秒后薄唇丢出低冷几字:“你自己决定吧。”
“好。”
檀茉高高兴兴走出书房,“那我先去收拾行李啦!”
谢祁琛:“……”
真是一秒钟都不耽误。
第二天早上,家里请来的司机送檀茉去学校,临走前,男人冷声嘱咐:“冬□□服多穿点,晚上不要和同学去乱七八糟的地方,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
这人怎么比她爸妈还啰嗦。
她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手腕就被谢祁琛攥住,拉到面前。
两人站得很近,气息交织间,男人垂下沉熠熠的黑眸盯着她,喉结滚动:“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她要说什么?
檀茉礼尚往来,朝他抱了抱拳:“天寒地冻,望谢兄多保重身子,他日有缘再会,珍重。”
谢祁琛:“……”
最后檀茉乘着车,无情离开。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温诚走到谢祁琛身后,看着BOSS晦暗不明的脸色,企图安慰:
“谢总,虽然太太去学校了,但是我觉得她心底肯定也是……肯定也是有您的……”
男人转眼晲他:“温诚,嘴巴不会说话时,还有闭上的功能。 ”
温诚:“……”
作者有话说:
谢总:老婆不在家了,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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