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称雄一方,当今天下,最强大的敌人乃是河北袁绍。
两方皆欲吞并对方,于是各领精兵,交战于官渡。
烽火连天,血流千里,这场大战持续了半年之久。
曹操的粮草告急,再加上战事不利,萌生退意,于是写信给荀彧。
荀彧得知他想退兵,连忙写信劝阻:如今我军虽然粮草告急,士气低落,但袁军亦是如此,主公只需坚持下去,等待局势变化,便可一举击败袁绍。袁绍手下虽然能人甚多,然而他却不能善用,田丰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治,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自用,这些人个个恃才傲物,不能相容,必将生出内乱,到时候主公的机会就来了。
荀彧的一番话坚定了曹操的信心,决定坚持下去。
两军又僵持了两个月,许攸的家人犯法,被审配收监,他怒而背叛袁绍,转投曹操,献计偷袭乌巢,烧其粮草。
曹操得此计,一举击败袁绍,统一北方。
荀彧远在千里之外,却洞若观火,料事如神,让曹操在山穷水尽之时峰回路转,反败为胜,不愧为王佐之才。
曹操回来就上书朝廷,封荀彧为万岁亭侯,荀彧几番推辞,最后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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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之中,曦月和小侄女曹节一边赏花,一边闲聊。
曹节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像春天的小鸟一样,活泼可爱。
此时她正气愤道:“姑姑,你可曾听说过祢衡此人?”
曦月摇了摇头。
她对历史了解不多,这个人她听都没听说过,说明不怎么出名。
曹节道:“此人好生嚣张!不仅对阿父不敬,还把阿父手下的人全都嘲讽了一通!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荀彧可使借面吊丧,荀攸可使看坟守墓,程昱可使关门闭户,郭嘉可使白词念赋,张辽可使击鼓鸣金,许褚可使牧牛放马……”
曦月听到自己身边亲近的人都被嘲讽了,顿时冷下了脸。
曹节越说越气:“此人狂妄无礼,竟然敢裸衣击鼓辱骂阿父,只是阿父不想让天下人议论他气量狭小,不容人才,所以没有惩罚他,要我说就应该杀了他!”
说完,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一下。
曦月冷笑一声:“他把人都得罪完了,小心哪天走到巷子里就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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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荀攸正坐马车回府,路过一条巷子时,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另一个人的嚎叫声。
荀攸让车夫停下马车,然后走进了巷子里,只见有个人套着麻袋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两个奴仆按着。
他的小婶婶一袭罗裙,手上拿着一根棍子,气势汹汹地对着地上的人挥去,一边打还一边细数罪状。
“击鼓骂曹?”
啪——
“借面吊丧?”
啪——
“看坟守墓?”
啪——
那棍子呼呼生风,每落下一次,必然引得地上的人痛呼连天,身体扭动挣扎。
荀攸顿时愣住,震惊道:“婶婶?”
那小姑娘听到他的声音,马上把棍子藏到身后,对着他扬起一个笑脸。
那笑容像是绽放的桃花,灿烂明媚,好像把阳光都倾泻到人心里。
她一双眼睛清澈透亮,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样子,让人不禁忽略她干的坏事。
她若无其事道:“大侄子。”
她身量纤细,像是花枝一般,玉似的面容,皓腕上还带着一对玉镯,和她手上的棍子形成鲜明对比。
那地上的人是谁,不消多说。
荀攸想起她刚刚打人的样子,不禁低声笑了起来,然后道:“婶婶,不如侄儿送你回去吧。”
小姑娘马上把棍子随手一丢,笑着走了过来。
这副乖巧听话的样子,让人根本想不到她会打人。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荀攸道:“婶婶何必同那等人计较。”
小姑娘马上一脸气鼓鼓的表情:“怎么不计较啊!他可是把我身边重要的人都骂了一遍!”
重要的人……
荀攸一愣,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涌上一股隐秘的喜悦。
小姑娘问道:“对了,他为什么说让你看坟守墓啊?”
荀攸道:“我十三岁的时候,祖父去世,祖父旧时手下的一个官吏忽然来访,主动要求为祖父守墓,我看他神色有异,猜测他应该是犯了什么事,借守墓来躲避,于是就告诉叔父,后来审问出来那个人是在外面杀了人,所以才主动来守墓,乡人因此对我多有称赞。”
小姑娘鼓了鼓掌,笑着夸奖道:“哇!公达可真聪明!”
她如此真诚,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惹得荀攸不禁又是一笑。
这时,曦月注意到他耳朵上有伤痕,于是问道:“你耳朵上的伤怎么来的?”
荀攸下意识摸了摸耳朵,他幼时父母双亡,跟着叔父荀衢生活,但是这位叔父却经常喝得酩酊大醉,有一次醉酒不小心就弄伤了他的耳朵。
虽然荀衢对他疏于照料,但对他亦有衣食之恩,所以他默默忍住,没有声张,结果耳朵上就留了疤。
他与荀彧不同,荀彧从小就是倍受瞩目,大放异彩,而他因为寄人篱下,所以寡言少语,族人还以为他生性木讷。
其实他的才华并不在荀彧之下,只是他善于藏锋,就像封于匣中的美玉一般。
久远的记忆飘然而过,荀攸随口答了一句:“小时候被叔父不小心弄伤的。”
曦月责怪道:“你这位叔父也太不疼你了!”
说完,她笑盈盈道:“他不疼你,婶婶疼你呀!”
她温柔的目光落在他耳朵上,荀攸忽然间心跳一乱,不敢看她。
好在马车很快到了地方,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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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月回到府中,忽然间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
[恭喜触发副本]
[是否进入]
曦月毫不犹豫地选择进入副本,下一刻眼前的场景切换,周围变成一个绿树葱葱的小院子。
不远处响起一道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小少年捂着耳朵跑了出来。
曦月赶紧跟了过去。
那少年跑到池塘边,蹲了下来,皱着眉看着水中自己流血的耳朵,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像极了默默忍受痛苦的河蚌。
那少年眉清目秀,面容如玉,俨然是少时的荀攸。
曦月认出了他,喊了一声:“公达!”
少年疑惑的看向她,问道:“你是谁?”
曦月笑吟吟地不答,走到他身边,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耳朵,观察他的伤势。
少年竟然没有躲,而是一脸探究地看着她,似乎在回忆究竟在哪里见过她,总觉得很熟悉。
曦月道:“你这耳朵要上药啊,不然会留疤的。”
[是否花100积分兑换药品]
[是]
曦月假装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盒药,用指尖抹了一些,就要给荀攸上药。
这次荀攸躲了一下。
曦月生气地拉住他,教训道:“不许躲!”
这副熟稔的语气,好像是他某个很亲密的人似的。
荀攸不知为何,竟然没有防备,乖乖让她涂药了。
柔软的手指落在他的耳背上,轻轻晕开膏药,那么温柔,止住了他的痛。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伤好像已经愈合了。
一切渐渐模糊,曦月退出了副本。
与此同时,莫名在马车上睡着的荀攸醒了过来。
想起刚刚的那个梦,他的耳朵一瞬间发烫,好像那双手的触感依然残留着一般。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莫非他……
慌乱与心动如潮水一般涌来,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