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无二无别
由于要给体验营的孩子们践行,余之遇回家晚了些。结果她一进门,余校长居然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别人家的爸爸都催女儿早回家,你怎么还嫌我回家早了?”余之遇趿着拖鞋来到书房:“又在写字啊?”
“别人家的女儿没有子校那么好的男朋友,爸爸当然不放心了。”余校长正在挥毫泼墨,他提醒女儿:“爸爸来的这些天,你们都没有好好约会吧?别为了陪我这个老头子,冷落了子校,我一个人玩的挺好。”
余之遇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两口说:“他差不多每天都来吃晚饭,我没因为你少看他一眼,哪里就冷落他了?”
余校长招呼她过来看自己的字,说:“那怎么一样?有我在,你们好意思抱抱吗?”
“我好意思啊。”余之遇接过余校长手上的毛笔很随性地写了个“遇”字,毫不客气地揭肖子校的短:“他不好意思是他要在你面前扮大家长,装的。”
余校长屈指敲她脑门一下:“执笔的姿势都不对,别祸害我的好笔了。”
余之遇拿起那只毛笔看了看:“有什么区别吗?”
余校长把毛笔接过去,说:“这是湖笔,又称‘湖颖’。你注意看,笔头尖端有一段整齐透明的锋颖,这是‘黑子’。‘黑子’的深浅,就是锋颖的长短,这是用上等山羊毛经过浸、拔、并、梳、连、合等近百道工序精心制成的。”
其实笔沾了墨汁,已经看不出什么了,至少余之遇看不出来。她不耐烦地说:“你这不是对牛谈琴嘛,我听得云山雾绕的。但有一点我听懂了,教授送给你的文房四宝是合了你的心意对吧?”
余校长眉心不自觉挑起:“子校这孩子懂我。”他用手示意了下书桌上肖子校送给自己的端砚、徽墨、湖笔、宣纸,说:“名砚清水,古墨新发,惯用之笔,陈旧之纸,这样一套装备,我的笔法都精进了。”说到这,他问:“你告诉子校我喜欢这些?”
“我都不知道你喜欢,怎么告诉他?”余之遇有一说一:“他问过我你有什么爱好,我说你闲时喜欢写写书法,画个画什么的。”
余校长点了点头,眉眼之间皆是欣慰:“子校这孩子,甚好。”
所以说,投其所好,是建立良好翁婿关系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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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营的报道持续了一周,最后一篇总结稿是在李校长带孩子们返程的次日发出来,连同孩子们的感谢视频。
余之遇为了临水建立图书馆和第一期体验营的工作里里外外忙了一个多月,确定祁南同意发稿,她安安心心睡了个懒觉,下午直接外出采访,回到办公室时距离下班只剩半小时。
记者办公区却一个人没有,余之遇心下奇怪,正准备给叶上珠打电话问问人都跑哪去了,激昂奋进的庆功曲子响起,紧接着记者们从夏静办公室里跑出来,拿着手持礼花,把她围在了中间。
大家又唱又跳,兴奋异常。
余之遇一脸茫然,她笑问:“谁中彩票了,几千万那种?”
夏静最后走过来,递给她平板,余之遇在她的示意下查看网站后台数据。
原来,她昨天发出的体验营总结稿“来自大山的邀请”,仅发稿一小时,阅读量和点击量排名便跃越网站第一,现在更是遥遥领先,甩出排名第二的稿子几条街。不仅如此,视频的播放量也是持续攀升,留言多到管理员都审核不过来。
叶上珠激动地说:“公司所有的办公电话今天全被打爆,我们做了一天的接线员。组长,我们的公益板块火了!”
因为她在孩子们的感谢视频开头说:“在山的那边,那一抹属于孩子的色彩,是你们赋予。孩子们想亲口说一句:谢谢你。”
因为她在报道中写道:“孩子们不知道资助他们的你们叫什么名字,只能把你们的爱心穿在身上,捂在怀里,作为动力,走出大山的动力。”
因为肖子校在总结会上那段“你们可以成为不一样的自己”的话,余之遇作为了给贫困山区孩子的寄语。她告诉所有在努力的人:下游,是懦夫一帆风顺的归宿;上游,才是勇士劈风破浪的终点。
大众在她的报道中看到大阳网做公益的用心,更得到了鼓励。
夏静把平板从余之遇手里抽出来,告诉她:“今天的来电除了同业打来申请新闻稿转载授权的,还有此前做过捐赠的爱心人士,他们说在视频中看到孩子们穿着自己捐的衣服,感动又心疼,要一对一资助孩子读书。还有很多企业来电,说我们若需要资金,他们捐钱,若我们需要体验营基地,他们提供公司的一切资源支持。更有多家以前我们谈不下来的公司主动来电,表示要在我们网站投放广告,广告部今晚已经要加班筛选可合作客户了。”
话至此,夏静笑了,她说:“余之遇,你的一个公益板块,撑起了我们采访部下半年的业绩。”她伸出手,“不愧是大记者,服气!”
面对这份意外之喜,余之遇笑了,她与夏静击了个掌,加入庆祝的队伍里,和记者们欢跳起来。
后台数据作不了假,真实的爱心人士捐赠作不了假,企业要投放广告更作不了假,一个临水小学图书馆的建立,一期城市体验营的活动,让大阳网的公益板块在业内掀起一股公益潮。
总部对于项目执行人余之遇给予了肯定和嘉奖,连同许东律都沾了光,集团副总见到他,都要说一句:“徒弟带得不错,早该委以重任。”
而通过叶上珠执笔的几篇体验营的报道,夏静认可了她的工作能力。余之遇认为时机正好,为她递交了转正申请。
祁南没料到一个体验营会产生如此大的反响,她后悔当时手软没压制住余之遇,现在让她在总部露了脸。事已至此,再卡叶上珠的转正申请也没意思,她毫不犹豫地签了字,递给余之遇时说:“你已经用业绩证明自己的业务能力是担得起那声余部长的,怎么样,可以交接工作了吗?我不希望再看到一部记者提交的申请还签着夏静的名字。”
余之遇笑了下:“现在我接手的工作越多,离职时越麻烦。祁总,我是为你考虑。”
祁南也笑了下,却是冷笑:“你向来懂得为别人考虑,可惜,我作为你的好朋友,没得到过任何的益处。”
余之遇看着她眼睛:“那是因为你从未真心拿我当好朋友。”
八月下旬,余之遇正式接手部长工作,交接完成的那天,她正准备给祁南发交接报告,居然停电了。由于祁南正等着她的报告要做总结,便拿了个U盘过来。
结果不知道是U盘的问题,还是余之遇的笔记本电脑用久了恰好出问题,笔电忽然黑屏了,幸好资料拷贝成功,没有耽误祁南的工作。
鉴于电脑中有重要的资料,余之遇没有送到行政部让网管维修,和肖子校通过电话后,她带着电脑去了中医医院,要让喜树给她检查看看。
却在制剂楼前台遇见了陆沉,他像在等人。
这是订婚宴后两人第一次见,余之遇在他走过来时说:“上次我爸爸的事,谢谢你。”
“他已经谢过,你就不用客气了。”陆沉注视她的眼睛:“伯父身体还好吧?”
余之遇没有隐瞒,如实说:“心脏缺血性改变,在吃中药调理,问题不大。”
陆沉闻言点了点头,沉默了几秒,他问:“她没为难你吧,我是说工作。”
既然是工作,这个“她”自然是指祁南。
余之遇违心地否认说没有,似是怕他不信,说:“前些天我还因为公益报道获得了总部的嘉奖,多亏了她的支持。”
凭陆沉对祁南的了解,并不信她的话。他别有深意地笑了下,把目光移向一边,自言自语似地说了句:“那就好。”
之后似是无话可说,两个人都沉默了。
余之遇见喜树小跑着出来,她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沉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没见到肖子校,眸色不动地说了声好。
喜树带余之遇进去,频频回头看陆沉。
余之遇受不了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说:“是上次惹你老师生气的那个人。”
被看穿心思的喜树挠了挠头,不解地问:“他不是学西医药的,怎么到我们院来了?”
“你还知道他是学西医药的呢?”余之遇随口问完反应过来,在中医医院,尤其在制剂楼遇见陆沉,确实有点奇怪,她嘶了声:“他来这儿干嘛?”
喜树单纯地问了句:“你不知道啊?”
那意思像在说:你们都聊天了,你会不知道?
余之遇误以为他是试探,把电脑扔给他提:“替你老师审我?”
喜树:“……”我没有我不是。
余之遇来到办公室时,她家教授正站在窗前接电话,见她来,肖子校朝她招手。
余之遇过来抱住他腰,很乖地贴在他怀里。
肖子校听着那边讲话,边把玩她头发,眼睛还在往楼下看。
余之遇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居然看见上次在食堂遇见的那个讨厌的副教授和陆沉站在一起。她偏头看了眼肖子校,无声地用口型向他确认:“杜涛?你师兄?”
肖子校点头,他接着电话,脑子却在思考陆沉为什么会和杜涛有交集,手上则捏着余之遇脖子把她脸转回来,似乎不希望她看陆沉一样。
余之遇示意他低头。
肖子校附耳过来,听见她小声说:“醋包!”
他勾了勾唇,抬起余之遇下巴轻咬了下。
余之遇见他一心二用,伸手摸他喉结,她手指柔软,指尖似有若无地碰触着,辗转反复。
肖子校垂眸,眸色渐深。
余之遇踮脚要吻他。
肖子校仰头躲了躲,匆忙说了句:“我这有点事,晚点再说。”随即挂断。
余之遇眼底的笑意里透出几分小得意,她明知故问:“教授你有什么事啊?”
“你说呢?”手机被随手放在窗台上时,他双手在她腰侧一托:“最近没收拾你,要上天了是吗?”
余之遇明白他是指刚刚“醋包”的评价,她借着他手劲轻轻一跃,双腿盘到他窄腰上,贴近他蛊惑道:“我自己上不去,你带我飞啊。”
又来了。撩起他来,手到擒来。
肖子校几乎能感觉到身体瞬间涌起的冲动,他瞥了眼门的方向:“锁了?”
余之遇歪头笑:“你再确认一下?”
肖子校笑的无声,把她抱到桌案上,吻她耳垂,低语:“知道我想你了?”
余之遇偏头躲:“是我想你了。”说话时眼眸一瞬不瞬注视他,媚意无限,手上则在慢条斯理解他医生服扣子,在他的配合下脱掉后,她腰板一挺,坐直了吻他。
她坐,他站,或吻或抱,姿势都恰到好处。肖子校站在两腿间,低头用力吻她,两个人很快纠缠到一起。
走廊外有下班的人走过,脚步声,说话声不断,办公室的空气却粘稠到令人窒息。
当余之遇解开他腰间的皮带,肖子校呼吸热得烫人,他把她抱进里间的休息室,压到床上。
自从余校长来,两人已有半个月没做过,虽说有时她也会借送他下楼的机会,把人推进车里啃一啃,肖子校却顾及她上楼后,不能让余校长看出异样始终克制着。他严重怀疑,喜树和叶上珠都不如他们近期规矩。此刻终于有了机会,他在被咬住肩膀时,低哑道:“今天晚点送你回去。”
余之遇颤声:“……不回也行。”
他似笑了下,轻喘着抵住她唇:“小馋猫!”
她不甘示弱地在下面咬紧他,说:“是小野猫。”然后在和他一起攀上云端时,真的像只小野猫似的,用指甲在他背上挠下一道道红痕……
作者有话要说:余校长:“独自吃晚饭的第一天。”
余之遇:“……不是嫌我回家早了?”
余校长:“独自吃饭的第二天。”
肖子校:“……岳父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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