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豫安抬头看了看门牌,没错啊,502。
他再次打开门,沈紫姗辛勤的在切菜洗菜。
自家老爸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在看新闻。
陆豫安赶紧过去接过菜刀,憨厚的笑着,“姗姗,我来。”
沈紫姗看到陆豫安回来,瞬间红了眼眶,她今天可是被陆泽折腾惨了。
她毫不犹豫的就把菜刀递给了陆豫安,回房间里摊着。
陆泽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晚上,陆豫安洗了澡上床,伸手去抱沈紫姗,沈紫姗把他推开说道:“你那项链硌的我疼,把他取了好不好?”
大概是被陆泽虐狠了,沈紫姗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温柔了许多。
可是,条件反射之下,陆豫安毫不犹豫的说:“不好!”
“陆豫安!”
继而连三的打击,沈紫姗爆炸了,她一脚把陆豫安踹下床,“你说你怕爸,现在爸又不在,你就晚上睡觉的时候摘了怎么了?”
“好好好,我立刻摘。姗姗你先别生气。”
陆豫安立刻把项链摘了下来,放在床头柜上。
沈紫姗这才勉勉强强的让陆豫安上床,她生气的背过身去,不与陆豫安说话,陆豫安只好自己睡了。
沈紫姗手慢慢的抚摸着肚子,在心里默默的说:“孩子啊,快,多吸一点,早点长大出来,只有你出来了,妈妈才能脱离苦海。”
第二天,沈紫姗感觉孩子很有精神,神清气爽的化了妆,准备出来,陆泽走出来,递给她一个菜篮子,“去买菜买早饭。”
我不去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沈紫姗忍了,她可不想又被陆泽赶出去让街坊四邻的看笑话。
重点是,那些死老太婆死女人一个二个的只会嘲笑她,还骂她活该,她怎么了?
她不就是对老公凶了一点吗?
谁家男人不是拿来打骂的?
神经病!
沈紫姗拎着菜篮子准备随便买点东西,偏偏陆泽这时候吩咐道:“买的菜不新鲜,自己回娘家。”
日!
沈紫姗恶狠狠的踩着高跟鞋出去了,一出去对温如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温如案又劝她忍。
吃过早饭又是洗衣服做饭,陆泽往死里盯着她,沈紫姗一天到晚没有半点休闲时间,累瘫了。
不过好在晚上,孩子可以吸陆豫安的人气。
终于沈紫姗受不了了,她把拖把一扔,对着陆泽大叫,“一天到晚都拖地,这地比你脸皮还干净,用得着拖这么多次吗?我看你就是故意折磨我!死老头!”
陆泽放下报纸静静的看着她,那眼神太冷了,冷的沈紫姗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她两只手叉在腰上,外强中干的说道:“怎么样?我就是不干了,你想怎么样?赶出去就赶出去,我肚子里怀的是你们陆家的种,要是我有什么意外,都是你这个糟老头子干的!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报警,告你家暴!”
“去告。”
陆泽不为所动,也就只有沈紫姗这种丫鬟身子公主心的女人会觉得做家务是家暴了。
说出去,丢人的也是她。
沈紫姗完全没想过陆泽会没半点反应,她有点泄气,可是她是真没力气了。
二十多年没干过家务,一干就是好几天,谁受的了啊?
前两天,她还仗着孩子是鬼胎,只要吸足了人气不会有任何事儿穿着高跟鞋干活,现在她连高跟鞋都不穿了,穿的平底鞋,身上还围着围裙,手上带着廉价的塑料手套。
不,这不是她要的精致生活。
沈紫姗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这糟老头子太过分了。
这时门突然响了。
陆泽看了沈紫姗一眼,打开门,门外沈母,沈父,沈死小弟,沈大伯,沈二伯一大帮子人气势汹汹。
沈母厉声问道:“姗姗呢?听说你虐待我们姗姗了?”
陆泽看向一旁蹲着在哭的沈紫姗,让开了位置。
沈母走过来,一把抓住沈紫姗的手臂,使劲的掐着,凶神恶煞的质问她,“是不是他们陆家欺负你了?走,跟我回家,他们陆家要不是不向你道歉,你就别回来。”
沈母使得劲儿可大了,沈紫姗那块的皮肤一下就青了。
陆泽在沙发上坐下,静静的看着他们表演。
沈紫姗应该是没告诉沈母自己从沈家出来了,沈家原本没有借口把沈紫姗带回去所以一直没来,现在恐怕是听说沈紫姗做家务遭虐待,有借口了,故意过来带人。
说白了,还是为了那二十万。
沈紫姗不傻,当然知道沈母的想法,可是她刚才才说陆泽虐待他,现在难道就要自打脸吗?
她暗暗的瞪了陆泽一眼,这糟老头子也是,就不会说句话吗?
只要说句话,她就借坡下驴了。
沈父带着沈大伯,沈二伯,沈小弟冲到陆泽身边,“你们陆家真做得出来啊?把别人家的女儿骗到自己家里当牛做马,我女儿还怀着孕呢?我告诉你,没二十万这件事儿没完。”
“哦。”
陆泽应了一声,拿起了报纸。
沈父一把把陆泽手里的报纸抢走,“你现在什么态度?怎么看不上我们女儿了?别忘了,当初是你们求着我女儿嫁到陆家的!”
没了报纸,陆泽拿起了桌上原身收集来的风水书,“这样吧,你们问问沈紫姗,看她想不想走,你们要是能把人带走,看住让她别回来了,我就让豫安和他离婚,成全你们。”
“怀孕期间,男人没有离婚权!”沈紫姗吼了一句。
“是你要离婚,我只是成全你而已。”
陆泽淡淡的笑道:“自己选,门开着,几位,不送。”
说着,陆泽拿起书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这下沈家人尴尬了。
合着,他们戏演了半天,人家不接招。
沈母一咬牙,拉着沈紫姗往外走,“走,咱不在陆家受这个窝囊气。”
她就不信了,这陆泽可以说的这么轻松,那陆豫安也能吗?
当初可是陆豫安拿了二十八万彩礼跪在楼下求着他们家姗姗嫁的,这么不容易求来的,他舍得放手吗?
沈母对沈父说道:“打电话给陆豫安,告诉他,姗姗我们带走了,以后再跟他慢慢算账。”
沈父听话的打电话给陆豫安,很快,电话就通了。
陆豫安忐忑的问道:“爸,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这种卑微到尘埃里以及对沈父极度尊重的语气取悦了沈父。
他得意的看了陆泽一眼开了扩音,沈父咳嗽了两声,严厉的问道:“豫安,我就问你,姗姗这个老婆你还要不要?”
“不要!”
“你说什么?”
“不,爸,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你说。”
“…… ”
陆豫安卡带了,这个怎么要解释?
老丈人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陆泽掩了掩唇,压了压笑意。
长久的尴尬的沉默。
沈父深呼吸:“姗姗在你家当牛做马,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沈父极怒,“姗姗受了委屈,他们现在就要把她带回去。我告诉你没有二十万弥补姗姗受的委屈,我们不会原谅你。”
“爸,我没有二十万,你看这样行不行……”
“少废话,行不行,给句准话。”
“不行!”
别说沈父了,满屋子的人脸都黑了。
真没想到啊。
陆豫安这种蠢货,才几日的功夫竟然变得如此油盐不进,狡猾多端。
“好,不行是吧?”
“不是!”
陆豫安哭了,“爸,我真不是那意思……”
“你看你就是故意想气死我!”
沈父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陆泽无奈的看着沈家人,“儿女的事情,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没办法,如果沈紫姗要走,我也没办法,门在那儿,请。”
“好,这可是你说的。”
沈母拉着沈紫姗,“姗姗,走,跟我回家。”
沈紫姗咬着唇,用力甩开沈母的手,不吸人气,肚子疼起来可要人命。
她大声的说道:“不,我不回去。”
“你说什么?”沈母一巴掌抽过去,“你是不是疯了?”
沈紫姗难以置信的捂着脸,“你居然敢打我?”
说着,她一巴掌抽回去,“你以为我还是七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呢?老妖婆。”
“你这个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挠死你。”
“来啊,谁怕谁啊,老妖婆,我叫你一声妈给你脸了。”
母女俩一言不合互相抓着对方的头发,往死里打。
沈家人赶紧冲上去劝架,说是劝架可定帮着的是沈母。
沈紫姗一看打不过,顺势往地上一躺,“哎哟,哎哟,我的肚子……”
她这一叫,谁都不敢动了。
沈紫姗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公公,快报警,把这些害我儿子的人给抓起来。”
“你……你,死丫头,你别装。”
沈母慌了。
“哎哟喂,我的肚子啊,你们今天必须赔钱,不赔钱,咱们就警察局见。”
“没错!”
这个时候陆泽倒放下书,站起来了,守在门口,“今天不赔钱,谁也别想走。”
说着,陆泽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给警察局。
沈家人一脸蒙。
咋的,他们讹人的被人讹了?
陆泽说道:“我亲爱的儿媳妇,你要坚持,你是我们陆家的儿媳妇,我绝对不允许你被外人欺负了。”
“……”
你现在知道装公媳情深了?
刚虐待的时候咋不说呢?
沈家人脸都木了。
沈父直接冲了上去,“我看你怎么拦!”
陆泽脚伸了出去,沈父还没冲过来就摔了个狗吃屎。
沈小弟见自己爸摔了,举着拳头对准陆泽的脸砸了过去,陆泽蹲下来,拳头砸防盗门了,疼的他呲牙咧嘴。
沈大伯和沈二伯,两个人一起冲了过来,陆泽一脚快速踩两人大脚趾。
哎呀一声,两人跳的老远,蹲在地上抱着脚叫疼。
见自己娘家人被人坑了,沈紫姗也不叫了。
陆泽说道:“每人给两千,我先带儿媳妇去医院检查,检查出来有问题,我们再商量具体的赔偿。”
“我们就不给你能怎么样?”沈母破罐子破摔,“我们还就不走了,住下了。”
“那就报警。”陆泽冷冷的说道:“看女方知道自己未婚夫把自己怀孕的姐姐摔的快流产,还要不要结婚。”
“你!你讹人。”
“承惠,两千。”
陆泽不接茬
最终,沈家人每人转了两千,灰溜溜的走了。
陆豫安紧急请假之后回来,看到陆泽和沈紫姗在分钱。
不,一定是他看错了。
他把和姗姗昨天还争锋相对像仇人。
陆豫安退出去,默默的抬头又看了下门牌,502,没错。
他走进去,问道:“爸,岳母他们来过了?”
“没错。”陆泽应了一声,对沈紫姗说道:“你今天为家里赚了一万,咱们三七分,你三,我七。”
“凭什么我三?没我卖力演出,你能赚一万吗?”
沈紫姗叉着腰,一副死也不退让的样子。
陆泽无奈道:“往后一周的家务不用做。”
“成交。”
陆豫安:“…… ”
他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紫姗没理陆豫安,笑着说:“我出去逛街了。”
有三千块钱,可以买不少东西了,而且还能打电话让陆豫安给钱。
陆豫安委屈,来到陆泽身边,“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请假了?”
“嗯。”
陆泽递给他一个白眼,“既然请假了,就别浪费,下午跟我去店里看店,你也学点风水,以后好继承家业。”
“爸,你确定咱们店里的东西真的有用吗?”
陆泽举起了擀面杖,陆豫安屈服了,“我去。”
沈紫姗一出门就去商场购物了,她每换一套衣服,温如案就夸一句好看。
同时,知道自己的老婆吃了亏,晚上的时候,温如案特地入梦化作厉鬼,好好的教训了沈家人。
一连三天,别提多狠了。
每当沈家人闭上眼睛立刻就梦见各种鬼怪一会儿把他们炸油锅,一会儿把他们吊起来鞭打,一会用烙铁烙他们的眼睛,沈家人每天活的都是提心吊胆。
这天陆泽正在看店,几辆豪车停在了陆泽门口。
然后一群人从车上下来,匆匆忙忙的就走进了陆泽的店。
百里月激动的双手把已经碎了的项链递上,“大师,你还记得我吗?”
“应验了?”
“嗯。”百里月点头,“早上我逛完街,开车回家,突然车子失灵,差点被大货车撞了。”
太可怕了,就差一点点,那辆大货车可是满重的。
她开的是普通的汽车,这要是撞上了,连车带人都得碾成泥。
当时她都以为死定了。
然后脖子上的项链,发出一道红光将她包围了。
所有的碎片从她身边飞过。
货车撞了过来,活生生车都都凹陷了进去,但是她一点事儿都没有。
回家后,她就和爸妈说了,爸妈立刻让管家收拾了礼物,立刻和她赶了过来。
百里月问道:“大师,我的项链碎了,是不是就不能用了?我还要再买,多少都要。”
“月儿,说什么瞎话?”
百里夫人嗔了百里月一眼,笑道:“多谢大师对月儿的救命之恩。”
“夫人客气了,是百里小姐自己买了项链,都是缘分。”
百里夫人温柔的笑着,“大师,我们想请你移步看一下家宅平安。”
说着,百里夫人递上了一个特大红包,“这是给大师的见面礼,辛苦费,我们另算。”
陆泽没收,说道:“道家规矩,等价交换,否则会损福缘。”
百里先生说道:“大师,您说怎么办,我们一定按照您说的做。”
“你们既然要看家宅平安,相比是家里出事儿了?”
陆泽这么一说,三人皆沉默了。
是啊,家里最近一直不安宁。
先是身体康健的百里老太爷突然心血管病死了,紧接着,家里的大儿子电梯故障死亡。
现在轮到了百里月。
而且,小儿子,百里勋身体也开始越来越不好,卧床休息。
他们找遍了世界上的所有名医,可是没有人能查出任何问题。
陆泽跟着他们来到了百里家的别墅。
陆泽站在半山腰仔细测算了一下方位,道,“你们这个位置是找人专门看过的吧?”
百里先生说道:“是的,大师,当时那位师师父说这个位置从风水上说,主出贤人。”
求贤人,不求财,说明百里家的门风还是相当不错的。
陆泽看了一会儿,又去见了见,百里勋。
百里月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看见她眉中心隐隐有黑色。
到百里勋,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奄奄一息,浑身冒着黑气。
陆泽把百里家的别墅都踩了一遍,笑了。
果然是因果,因缘。
百里家和陆家,还真有几分牵扯。
陆泽回到屋子内,百里先生急忙问道:“大师,如何?”
“百里勋被厉鬼下了咒。”
咒?
“谁干的?那么恶毒?”百里月急了。
百里夫人也急了,“大师,可否想办法,灭了那厉鬼。”
“灭是能灭,但是时机没到。”
一听这话,百里先生立刻送上一箱钱。
陆泽摇头,“不是钱,是真的时机没到,不过在时机到之前,我可以保你们平安。”
“请问,要如何做?”
陆泽说道:“一会儿,我会写几个符咒给你们,一部分你们随身戴着,一部分贴在家里,切记,不要和人提起我。”
“是,大师。”
“还有。”陆泽说道:“厉鬼虽然厉害,但是能害的人也有限。”
三人正襟危坐的请陆泽赐教。
陆泽道:“厉鬼是牺牲自己投胎转世,自行修偏门的一种鬼魂,它的存在是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的。厉鬼要伤害人也必须有条件。也就是说,你们和厉鬼有关系。”
“大师的意思是,这厉鬼是我们的亲人?”
“亲人,朋友,或者仇人,都是关系。”
所以温如案必须要沈紫姗结婚后才能帮助鬼胎吸收陆豫安的人气。
他和沈紫姗前世是夫妻。
沈紫姗和陆豫安今生是夫妻。
原身是陆豫安的父亲。
这是亲属关系。
在这个小世界,厉鬼如果能随时随地的伤害任何人,早就世界大乱一点人气都没了,不可能还如此平静。
三千小世界,每个小世界有自己的运行规则。
这个规则就是天道。
陆泽说道:“我算过了,这个厉鬼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既不是亲人,也不是朋友,更不是仇人,他如何能害你们?”
“大师的意思是,有人在我们和厉鬼之间建立了这种关系,和厉鬼勾结要害我们?”
陆泽点头,“这部分就要你们自己去查了。”
三人面面相觑,各自心头都有怀疑的对象。
百里家,家大业大,商场之上的竞争对手那么多,就算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利益纷争也少不了。
百里先生思索再三后,诚恳的问道:“大师,是何人害我百里家,您是否能给点提示?”
“如果要建立你们和厉鬼之间的关系,最简单的方法是他是你们的仇人或者亲人,然后他和厉鬼结拜,这样,他与厉鬼利益一体,你们也就和厉鬼建立关系了。”
陆泽道:“要和厉鬼结拜,必须在鬼节夜晚上山顶拜冥君阎罗。”
“我明白了,多谢大师。”
陆泽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符纸朱砂,写了二十二张同样的符纸,将其中十张折成三角,交给百里夫人,“切记,随身携带。”
“是。”百里夫人问道:“大师说‘道家规矩,等价交换,否则会损福缘’,请问大师,这二十二张符纸,我们需要支付多少?”
陆泽拿出了一个牌子,“十万一张。”
百里先生立刻写了支票给陆泽。
待陆泽离开后,三个人坐下沉思,百里先生和百里夫人甚至开始将所有仇敌的名单列下来,准备让人去查,看看谁在鬼节离开过市区。
所谓饱暖思淫欲,沈紫姗连着好几天不用干活,又开始思春了。
可惜,温如案进不来,只能在外面约会。
无奈,沈紫姗借口买包想陆豫安要了一千来块钱,在外面开了个高级宾馆套间,准备两个人好好的嗨一夜。
晚上,饭桌上,沈紫姗说在外面吃不回来了,陆泽递给陆豫安一瓶眼药水,“这是我拖朋友找了很多材料配的,你点一些到眼睛里,可以缓解疲劳。”
自打沈紫姗回来后,陆泽就不允许陆豫安睡沙发了。
沈紫姗又恶心陆豫安,每回陆豫安睡觉不小心碰到她了她就装做噩梦,使劲的掐陆豫安,陆豫安好几天都没睡好,整天精神萎靡不正。
那眼睛当然又干又涩。
陆豫安欣喜的接过,“爸,你果然还是疼我的。”
陆泽慈爱的笑着,递给陆豫安一个木盒和名片,“你去凯悦酒店,告诉张经理,这是他预定的木符牌。”
“爸,你是为了让我加班才给我眼药水的吗?”陆豫安想了想又问道,“爸,你这个眼药水符合卫生健康检疫标准吗?”
陆泽举起了擀面杖。
陆豫安低下了头颅,算了,总归是水,应该不至于瞎吧?
瞎是不至于,但见到什么东西就不一定了。
陆豫安开着车来到了凯悦宾馆,告诉前台找张经理。
前台告诉陆豫安,张经理正在会客,需要一点时间,让陆豫安在旁边的休息区等候。
陆豫安是个老实人,乖乖的过去坐下。
过了一会儿,在外面逛完了街的沈紫姗回来了。
她穿着性感的修身包臀小黑裙,那裙子极高,只堪堪遮住屁股。
吊带深v露出惹人遐想的内在风景。
极细的腰身就放在男人的大手上。
陆豫安看见,沈紫姗的身后站着一个衣冠散漫的男人。
那男人长得也极帅,只是特着几分淫邪。
他的左手搁在沈紫姗的屁股上上下摸着,偶尔还掐了两下,右手半搭在裤包上。
沈紫姗动了动屁股,似乎是想甩开那只手,但是却更多了几分勾引的意味。
沈紫姗相当娇媚的嗔了男人一眼,仿佛在说这里人多,待会儿再弄。
陆豫安呆呆的坐在板凳上,恍若雷击。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陡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在干什么。
直到张经理走了过来,陆豫安痴痴傻傻的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张经理。
张经理把钱交给陆豫安,陆豫安犹豫道:“那个,张经理,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陆豫安从张经理手里拿到了沈紫姗定的房子的门牌号和房卡,乘坐电梯来到了4楼。
陆豫安用门卡解锁,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只要按下去打开就能知道沈紫姗和那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
酒店大堂的一幕一直不断的重复在陆豫安的眼前。
可是真到了这一刻,他却突然没勇气开门了。
陆豫安仓皇从酒店逃走,他站在街上,一颗心上上下下。
他想起了第一次相亲见到沈紫姗的场景。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沈紫姗穿了一件白色的碎花连衣裙,长发飘飘,说话温声细语。
他是个很笨很木讷的人,往常相亲很快就冷场了,然后女方就找借口走了。
只有沈紫姗会温柔的笑看着他,捧着脸说,“哇,真的吗?好厉害哦。”
不仅如此,沈紫姗还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是他的初恋。
他们也曾有过甜蜜的时候。
那时候,一杯奶茶可以两个人喝。
沈紫姗也会给他熬汤,虽然她的手艺真的很烂。
至少在结婚前,沈紫姗偶尔虽然会发脾气,但是大部分时候还是很依赖他的。
陆豫安坐在街头的长椅上,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
他痛苦的捂着头,拼命想忘掉刚才看到的一幕。
而此时,宾馆内,几轮激战之后,沈紫姗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她虚弱的说道:“你也是,仗着没人看得见你,在外面就开始玩我。”
“小姗姗,你的身子太爽了,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死鬼!”
两个人打情骂俏,休息了一小会儿又开始了翻滚。
同样的陆泽也接到了张经理的电话,“他没开门?”
“没开,我悄悄跟着豫安在,他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张经理叹了一口气,“大师,我瞧贵公子刚才特别伤心。”
“好,我知道了。”陆泽也很无奈,人自己不愿意面对现实,难道还能逼他吗?
原身许下的愿望是希望陆豫安能知道沈紫姗的真面目,何尝不是以为陆豫安知道真相后就会和沈紫姗分开,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呢?
陆泽摇了摇头,对张经理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一直到凌晨,陆豫安才一身酒气的回家,回来后就直接躺床上睡了。
陆泽再次叹了一口气,给他点了一个安睡香,定时了热粥,去了店里。
男人遇到这种事,都不愿意让自己的老爹知道。
还是给陆豫安自我冷静和思考的时间吧。
清晨,陆豫安醒了过来,头脑清醒。
奇怪,他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天居然一点不舒服都没有。
陆豫安苦笑了一下,拿起手机,十一点半了。
他居然睡了这么久。
他赶紧打电话给公司请假,等点头哈腰的请完假,快十二点了。
然而就是这个点了,沈紫姗都没回来。
陆豫安到厨房准备煮点面,打开电饭煲,里面竟然还温着粥,粥上面写的有纸条,是陆泽留给他的,说他先去了店里,锅里有粥,记得吃。
陆豫安眼眶一热,果然还是自己爸知道心疼自己儿子。
陆豫安又想起了刚结婚后的那段日子,沈紫姗天天睡到中午十二点,每次都是他爸大清早的起来做饭。
现在想想,他真不孝啊。
沈家要钱他就给钱,要工作,他就跑前跑后。
就连沈紫姗的彩礼钱就是爸拿自己积蓄给的。
二十八万呢。
他工作这么多年也就存了二十万,就这还是吃家里住家里开家里的车才存下的。
看看别人家孩子在外面工作,一个月几千块钱,又是房租又是外卖的,哪里能有结余?
这时,陆豫安的手机又响了,是沈紫姗发过来的信息:陆豫安,我没钱了,再给我转两千。
居然又是要钱的。
陆豫安往前翻动着他们的聊天记录,除了要钱要钱要钱,就没别的了。
陆豫安厌烦的回复道:“我没钱了,就是给你的一千都是我从借呗里借的。”
嗡嗡嗡。
手机又震动了。
沈紫姗回道:“蒙谁呢?你存款多少我不知道吗?”
“没有了,早就被爸没收了。”
“我不管,我看中了一双鞋要三千,我不管你是预支工资还是刷信用卡,反正我现在就要。”
陆豫安扫了一眼沈紫姗的消息,从头到为全是钱钱钱,根本没有他。
他昨天过的怎么样,工作如何,开不开心,她全都不关心。
仿佛他只是她的一个提款机。
陆豫安没有回复消息,沈紫姗不断的发骚扰信息。
“陆豫安,这日子你要是不想过了,你就给我继续装死。”
“我让你给我转三千,你听到没了?”
“陆豫安,你看看你,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我一个顶级大美女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你。”
“陆豫安,你到底给不给钱?”
“陆豫安,你快点,我这边等着付账。”
……
一条接着一条,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
陆豫安感觉脑子都快炸了,快疯了,他往死里点着手机,“要钱没有,这日子你要过就过,不想过就滚!”
消息飞快的发了过去。
陆豫安一发出去立刻就把手机关机了。
他真的是怕了沈紫姗疯了一样的泼妇骂街,各种污言秽语,能骂的人想自尽。
陆豫安关了机,沈紫姗尴尬了。
她刚才在商场里和以前的一个初中同学王兰心遇见了,两个人打从读书的时候起就相互不对付,各种攀比。
这会儿,沈紫姗怎么肯被人比了下去?
这王兰心买什么她就要买更贵了。
现在王兰心看中了一双三千二百九的一双鞋,那么她也就看中了。
王兰心是和老公一起出来了,当下就讥笑沈紫姗,“哟,姗姗,听说你嫁了个国企小职员啊,这国企啊工作稳定,可是工资不高啊,三千多的一双鞋,抵他半个月工资了吧?不像我老公,年薪五十多万,这三千的一双鞋啊,还是随随便便能买得起的。”
臭婊子!
沈紫姗疯狂的在心里骂,脸上确实笑容灿烂,“你放心,我老公虽然赚钱不多,可是我公公有钱啊,三千块的一双鞋而已,就是再买十双我都买的起。”
说着,沈紫姗就让服务员把鞋包起来了。
然后她在趁着挑选别的鞋子的时候打电话给陆豫安要钱,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唯命是从,每次要钱给钱的陆豫安,居然拒绝她了!
沈紫姗脸都气青了。
偏偏那王兰心挽着老公就一直站在柜台那里慢悠悠的试鞋,仿佛就等着她付钱似的。
沈紫姗咬了咬牙,心里把陆豫安骂上了一百遍,让温如案想办法。
温如案就是个鬼,杀人制造恶作剧还行。
但是钱这种东西,他去哪儿找啊。
纸钱倒是很多。
最后没办法,沈紫姗装镇定的领了付款单子去商场付款处付钱。
她以为她可以中途跑掉,没想到王兰心也挑了一双鞋对她说,“姗姗呀,我们一起去吧。”
沈紫姗被逼到了拒绝,来到付款处,刷了三张卡才凑够了三千二百九。
“呵呵呵。”王兰心捂着嘴笑得脸上全是花,“姗姗啊,就三千二百九,至于刷三张卡吗?”
那鄙夷嫌弃的眼神让沈紫姗恨不得立刻钻到地缝里去。
她瞪了王兰心一眼,领了鞋气冲冲的回家找陆豫安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