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对象, 有……”温馨把手伸出来,装模作样准备数。
阎魔头的脸色沉得都能滴下水来了,看着她白嫩嫩的小手在拨动, 眼瞅着就要发火了,温馨赶紧把手放下去,讨好的走到他旁边, “你真想知道呀?”说着就伸手轻轻摇他的胳膊。
阎魔头把手一挣, 顶着棺材脸睨视她, “别拉拉扯扯, 说!我听着!”
“那到我屋里说啊,在这里我说不出来。”温馨也不拉他了,就静静地靠着他旁边,仰着花朵一样的小脸,望着他, 娇滴滴的跟她商量。
阎魔头眼神警惕,“去你房间干什么?。
啧, 警觉性还挺高的。
“处对象这种事, 当然要去房间里说啊, 你不敢去啊,你害怕啦?”她笑着露出八颗牙齿对他说。
估计,所有男人都听不得不敢和害怕这几个字,尤其是军中做过教官的阎魔头, 他盯着她, 还有他不敢的事儿?
敢就好!最后被温馨半推半就推进了房间。
阎泽扬是第一次进温馨的房间, 原来这里只是放杂物的地方,临时收拾了下,安了张床就住进了人。
他一进去,眉头就皱了下,地方有些小,通风也不好。
左面是桌,事边是张原木桌柜,上面放着几瓶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木头床上面铺着棉质柔软的米白色的床单,因为没有被橱,同样米白色的被子被随手叠在了床尾。
窗帘是浅黄色的格子窗帘,被束在窗户一角,窗台上和收拾干净的柜子上还放了两个玻璃瓶,一高一矮,上面插,着军区路边到处都是的蓝色与黄色野菊花,星星点点的颜色将这个狭小的房间装饰的干净、温暖又鲜亮,就算地方很小,看着却很舒服,有一种女人就是家的气息。
温馨是个非常懂生活情趣的人,就算再恶劣的环境,也要最大程度让自己住的舒适,这还是她一开始,准备待十天半个月就准备走的缘故,她还没怎么花心情收拾呢。
接近床铺的时候,一股不知道是花香还是什么香气,吸进肺腑中,幽香诱人。
不过,干净是干净,但作为内务合格的军人来说,却又不一样了,东西摆的太凌乱了,被子没有叠出四个方角,几双鞋随穿随换,没有一对一的摆放整齐。
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高高低低乱放一通,篮子里洗干净的衣服叠的也很敷衍,有几件随便折了折就扔在上面。
还有穿过的衣服,为什么要挂在墙上?
随便一扫,哪儿都不合格。
阎魔头一脸严肃如雷达一样的眼睛,有条不紊的检查了一圈,房间里的连连角角都没放过。
温馨哪知道这些,她关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的背影,精瘦的腰身,还有大长腿。
忍不住抿唇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她当然看出来阎团长为什么生气,就是之前相了一次亲,人家找上门来了,看到她和别的男同志站在一起,他就不舒服,于是就想找她发脾气。
这说明什么呀,这说明他已经开始把自己放在心里了。
说明现在的她已经被归到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了,看看,这都开始管东管西了,当一个人开始关心你的生活,关心你的交友情况的时候,就代表着上心了,既然上心了,那自己拿下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她贪恋这具精壮的身体可是好久了啊,好不容易遇上,怎么可能错过!
屋里也没有什么坐的地方,进屋右边就是床。
毕竟房间小,阎魔头光站在那儿,整个房间就好像被他占了一大半似的,空气都稀薄起来,肺活量大的人就是这点不好。
最后温馨把他拉到床边,坐了下来。
一坐下,床上那一股沾了她身上体香的幽暗香味儿,就直往他鼻腔里窜,还有什么比女人身上的幽香更能平缓情绪的了?
但表面上阎魔头还是不动声色,双腿跨坐在那儿。
“说吧,几个,说清楚一点,都到什么程度了。”阎团长神情冷峻的盯着她,口中铿锵有力的问道,眼神中露出的是不容置喙,必须马上回答问题的神情。
温馨笑嘻嘻的拎着白裙子想跑到他腿上坐着,结果刚挤到腿,间,屈膝还没等她往他左腿坐下去,就被阎魔头掐着腰硬生生没箍住了。
“你给我站着,回答问题!”
温馨堂堂一个大美女,一头乌发,白肤胜雪,一张惹人疼的桃心唇,因为气血充足,泛着枝头嫩樱桃的颜色,美的让人想含在嘴里轻,吮。
多少男人想让她坐腿上,她都不干呢,现在拎着裙子,居然硬生生被人掐着腰在半空不让坐。
站在面前就像小学生一样被他训。
温馨简直是欲哭无泪,这是怎么肥事啊?她找的可是骨健筋强,彼此喜欢可以在一起的男朋友,不是找训导主任,还要站着回答问题……
她不甘心的扭着腰,最后在下颌线紧绷还没消气的阎魔头厉色的眼眸中,委屈地说:“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的心是在哪边?我再回答你。”
阎魔头眯着盯着她。
“我是说心,心脏。”温馨比划着心。
对于上过战场的人来说,心脏受伤就没救了,他当然知道心脏在哪儿,“左边。”
“不对,我的心不在左边也不在右边,在你那边。”她把小手放在阎团长的胸口。
阎团长:“……”
温馨撒着娇说:“你就是我的唯一,我就喜欢你一个,每天都想见到你,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温馨柔柔顺顺,膝盖轻蹭着阎魔头的大长腿内侧,小嘴情深意切、千迂百回,小声的在他耳边吐露着含着男女之间无所顾忌的私密爱语。
……
阎团长他哪儿听过这样情人间的甜密话啊,他还能坐在那面不改色,那是因为他习惯遇事不惊,稳若泰山,就算听罢心头巨浪滔滔,脸上也不会露出一丝破绽。
这个年代的人,尤其是军人,是非常严肃正经的,男女之间就算是夫妻关系,也很少会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更不要说是情话了,连称谓都非常正式,关系好一点,会对外会说这是我妻子,家中会直接叫对方名字或小名,革命浓厚的家庭,互相都称对方为同志,正经的一塌糊涂。
温馨要知道了肯定撇嘴,这个年代的人,正经那都是被环境逼的,那是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本性而已,有什么可称颂的,明明孩子都生了一堆,还要互相称呼同志,在后世,同志两个字都不是这个意思了好吧。
阎魔头他再疾言厉色,在面对这么露骨的甜言蜜语和小情话儿,那也都成了色厉内荏,连握着温馨腰肢不让她坐下来的手都松了。
温馨顺势就轻轻坐在他左腿上,伸出藕一样雪嫩的手臂,环着他的肩膀,眼晴清澈的看着他。
轻轻的,吐气如兰小心冀冀地说:“你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里有什么?”
两人贴在一起,她的小屁股正坐在他的大腿上,接触的部分滚烫一片,烫得阎魔头后背都崩直了,他的注意力,他的全身心都在眼前这个柔软幽香的女人身上,柔软到随便碰到哪个位置,都是一片滑嫩酥软,皮肤细腻如同羊脂,作为正常男人,面对喜欢的女人,他不想吗?
可是,结婚前这些行为在他的思想里,是错误的,作为军人他必须要有这样的忍耐力,他现在是被这个女人给磨的没办法了,但是底线还是必须要有的。
但温馨哪里肯放过他,每时每刻,无时不刻她都在不断挑战他的忍耐与克制力。
他看着她的眼睛,下意识道:“什么?”
“有我喜欢的人,你仔细看,看到那个人了吗?”温馨眼睛看着他,轻轻的吐气,一点都不害臊的从小嘴里吐出能让阎魔头心弦震荡的小情话儿,而阎团长,从她清澈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温馨见他放松了力道,柔和了眼神,就趁机将唇瓣轻轻凑了过去,如蜻蜓点水一样,慢慢亲吻着他坚毅的下巴,然后移上去,轻轻吸,吮着他的唇线。
阎魔头知道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他手放在她的腰间,脑中最后一丝清明,让他挣扎着想要拉开她,无论找个什么理由,先要将这个妖精拉开再说。
“不行,我还有话问你,你的裙子……”这件白裙子就是她上次去相亲那天穿的那条,居然那么巧,相亲的两个人在门口,她身上穿着还是那天的裙子,难怪那油嘴滑舌的男人那么激动。
结果就听到温馨在他口中轻语,“裙子?嗯,裙子也是可以脱掉的嘛。”
说着就要解扣子。
“不准脱!不行,把扣子扣上!”可声音的力度,却已经低了八度了,毫无气势可言。
阎魔头搂着腿上香娇玉软的女人,一边警告她,一边从她香甜滑嫩的小嘴儿中退了出来,忍着身体的紧绷,就要把她已经解开微微敞开的衣服给扣上。
太不像话了!这个女人……
温馨趁他不备,小手不知在哪里轻轻一勾,不知道那是什么衣物,突然就……
阎魔头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一刻,什么自制力,什么理智,通通不见了,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个,此时他的眼睛立即像定格了一样,一时间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盯着,目光再也无法移动分毫了。
不一会儿。
紧闭的房门内就隐约传来唇啄声,然后是温馨娇滴滴的轻叫,“嗯……”
……
何文燕今天科室有急诊,回来的有点晚,温馨做饭一向及时,可是她今天竟然也晚了,回来的时候,饭还没有做好。
温馨眉眼含春,一脸笑颜地对她说:“何阿姨,你等会儿,马上就好了,我再煮个汤,你洗个手就能吃饭了。”
何文燕多看她一眼,她仍然笑眯眯的,神色自然,说完就进了厨房,何文燕往厨房里看了一眼,发现阎家那个从来不进厨房的大少爷正在厨房里,站在水池边,洗菜?
阎泽扬洗菜?
这让何文燕愣了下,有点难以置信。
温馨进去后,要到壁橱拿东西,他怕温馨够不着,顺手就帮她把东西拿了下来,那么大个一个男同志,挤在那么小的厨房里,就为了帮温馨干这干那儿?
何文燕一看就知道,这俩儿人是好上了,她从温家反温馨送过来那天,就已经打好了算盘,觉得温馨这柔软的性子,最能治阎家魔头这硬脾气,两人站一块,怎么看都和谐。
感觉这事儿有谱。
像温馨这样不招事儿性格好的女孩嫁进阎家,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儿,至少比那些脾气大的没边儿的娇小姐嫁进来的好,她这个继母也能继续做得安安稳稳,家宅安宁,卫国也能多回来几次,她是没有想到,二婚的感情比她想象中的还不容易,她也再经不起什么风浪,毕竟年纪不小了,也累了,这样平平稳稳就好。
可是,在看到两个人真的好上,看着阎卫国的儿子一言不发,心疼温馨下厨,恨不得自己干的样子。
何文燕心里酸溜溜的,说不上什么滋味儿,早听说阎家的男人都是好男儿,都疼媳妇儿,连这个一向不给女人好脸色看的阎家小魔头,找到喜欢的都知道心疼了,可她却从来没从卫国身上得到哪怕一丁点的这样的感情。
这就是没有感情基础的结果吗?她强求来的,现在除了平稳的生活,就不剩下什么了。
看着阎家魔头在温馨身边打转,不时还训她几句,可是两个人眉宇间,却甜甜蜜蜜,甜蜜的有些刺眼,她转身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