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目前在一家信贷公司上班,不过做的不是房贷的活,而是上门进行恐吓、暴力等手段要钱的打手。
他的老板似乎也是黑.手党,富兰克林就在为黑.手党工作,因为沉默寡言老实沉稳,还救过首领一命,如今在首领面前可是红人,首领十分看好他。
在日本黑.手党是合法的,不过合法虽合法,也不能做犯罪的事,至少表面上的规矩得守。
而众所周知灰色地带是最能赚钱的,因此日本的黑.手党还真不少。
所以信长和富兰克林能这么‘有缘’,都在给黑.手党打工。
车就停在路边,信长和玛奇同时伸手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换车了?”玛奇看了眼车内样式,随口道。
“嗯,据说是坏了。”信长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
车很显然不是他的,以信长的性子也不会去买车。
包括据说是坏了的上一辆车,都是信长所在公司的公用车。
路上有些堵车,信长和玛奇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谈到其余的同伴,谈到大家最近都过得如何。最后又提到里梅。
“飞坦小滴芬克斯的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信长目视着前方,眼里闪过一道狠戾的杀意。
“在这之前我们还要先解除身上的控制。”玛奇声音清冷的说道。
“唉,怎么就没有一个有用的术师。”
信长嘴中的术师指的自然是咒术师。
他们一眼黑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起初还以为是死后的世界呢,自团长死后,他们直接把整艘船都炸了,离得近的普通人直接被炸死,离得远的最后也会被淹死。
在意识彻底进入黑暗前,大家都感觉到了冰冷的海水的灌入,将他们一点一点吞没。
然后再次睁开眼睛,他们所有人都在一片森林中,面前有一个白发的年轻少年。
少年看着他们扬了扬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用命令的语气叫他们跟他走。
这能得了?
脾气最暴的飞坦“嗤”了一声,率先动手。
白发少年似没想到飞坦会突然攻击他,神色惊诧,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飞坦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眼里喷着怒火。
——他动不了了。
而白发少年也不是‘全身而退’,一点伤也没受。
飞坦身材娇小,动作迅捷,加上白发少年没有防备,虽然事发后他的反应已经够快了,但仍是被伤到了,脖子上有一道细微的血痕。
里梅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墨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飞坦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他最后把所有人都给控了。
信长对此特别悔恨,他当时就应该和飞坦一起动手,而不是观察情况(看乐子)。
其余人多多少少也有这种想法。
之后小滴飞坦芬克斯被里梅调走,然后三人再也没有回来,宛如人间蒸发。
三个同伴就这样没了,剩下的旅团成员们如何不惊怒。
惊的是他们遇到了什么,三个人居然全部遇难。
怒的是这事的源头——里梅。
如果不是里梅,小滴飞坦芬克斯就不会失踪,说不定他吩咐三人做的就是件去了就回不来的事,不然他怎么不自己去?
大家都想报仇,奈何被里梅控的死死的。
之后里梅解散众人,旅团剩余成员进入了城市。
猎人大陆整体的社会上的公共基础设施资源等相当于90年代那会,手机还是翻盖机,城市面貌对现在的人来说也充满了浓浓的‘复古’味。
现代世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玻璃幕墙。
猎人大陆虽也有高楼大厦玻璃幕墙,可却是极少的,一般都是某个地方的标志性建筑,独一无二,象征着位于座城市的身份地位。
就连富得流油的大城市友客鑫都比不上这里。
——毕竟旅团众人是拿东京对比的友客鑫。
若是换个地方小镇,那还是友客鑫要高级点。
碍于里梅不要搞事的命令,杀伤抢掠是别想了。
另外,团员们只是做事随心所欲不计后果,不是傻子,在一个底细都没摸清的陌生世界胡来。
众人一开始是抱团行动的,提防有可能出现的危险。后来发现都是比他们弱小的普通人,一个念能力者都没有,就分散开来了。
本来在猎人大陆旅团成员们基本上就都是分开行动的,只有在库洛洛有任务宣布时才会短暂的聚上那么一会,任务结束库洛洛更是跑的比谁都快。
有的人至今还留在东京,有的人因为各式各样的变动离开了东京,但都在日本,没有离开这个国家,所以他们想互相联系还是简单的,有人出事也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不过这个陌生世界比他们原来生活的世界和平多了,单说治安水平就高得一骑绝尘,念能力者也没见着一个,与其担心自己,不如担心没长眼睛招惹的人。
关于术师,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月发现的。
术师群体实在是太小了,而且咒力和念能力散发的气不同,倒是和普通人区别不大,好比绿豆味的冰棍和抹茶味的冰棍,看上去都一样,只有靠近闻一闻或舔一口才知道。
在团员眼里,术师和普通人的区别就是如此。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之中没有侠客那样的后勤技术情报人员,所以愣是第二个月才发现这世界也有‘超能力’。
还是意外发现的。
“或许找正规的术师有用的概率会大一些。”玛奇平静的说道。
“正规的?总不能把人绑过来,我们又没有和他们搭上关系的渠道。”信长烦躁的说道。
他也不是这么没想过,正规军肯定比杂牌军知道的多。
奈何正规军找不上关系,只能在杂牌军里碰运气。
“你不是有身份证了。”玛奇瞥了一眼旁边开车的信长。
现下信长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有正规身份的,他工作的公司老板黑白通吃,似乎还和政府系统里的人有关系来往,不然也开不起这么大一个信贷公司。
当然,这个信贷公司只是那个老板手底下其中一个产业。
信长能得到老板的赏识,人还给他搞了正规的身份证,就是因为信长的本事。
身居高位与各方势力打交道的老板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咒灵的存在,他试过雇佣术师保护自己,甚至找过诅咒师帮他杀人,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但正经的术师哪会搭理他,日本咒术界本来就缺人,所有术师基本都受高层直系管束,毕业即就职。
你也可以单干,但单干你总得有人脉吧?所以咒术师们大多都留了下来,走的都是因为某方面原因再也不想做术师的。
是以老板就算有渠道,也没有正经的咒术师为他工作。
可找诅咒师吧,是,只要给他们钱,他们什么都做。
但诅咒师不受规则控制,风险太大,老板用了几次就打心底里不想再请了,可无奈没有其他的选择。
发现信长武力威猛,给他咒具连咒灵都能轻松杀死。要不是不够‘根正苗红’,老板都想提拔他到身边来。
车开着开车行进的方向越来越偏僻。
老板有钱有势,还和某些势力有牵连,遭遇的暗杀不下两位数。
所以后来他搬到了郊区,那一整块地区都是他家的,如此能够规避大多数暗杀者的路。
开到山下,有一个大铁门挡住了路,门内旁侧有一个保安亭,看见有车来,出来几个身穿黑西装的壮汉。
他们对比了一下车牌后,然后让信长打开车窗,他们要检查。
检查完毕了才打开门,允许通过。
老板住的比咒术界御三家都要好,整一个庄园。
路上,信长给玛奇说明她要治的人的情况。
“伤者是我老板的儿子,出去玩不知道怎么的惹到了咒灵,身上的肉被啃得坑坑洼洼,要不是得到了及时的救治多半当场暴毙,现在也只是吊着命而已。”
玛奇望着窗外的树木,没有说话。但她这个态度表示了她已知晓情况。
之后一路无言。
信长把车开到别墅前,开门下车。
门前有很多拿着枪的保镖,他们认识信长,但不认识玛奇。
“她是谁?”队长看着玛奇询问。
“是我找来的神医。”
“传的神神道道的那个神医?”
“嗯。我之前跟老板报备过。”
“等一下。”
说完,队长拿着通讯器走到一旁,联系了老板的特助。他没有权限直接联系老板,除非事出紧急,否则以下犯上在日本是很大的一个罪名,尤其是在黑.手党之中。
老板和特助正好在一起,听到了队长的声音,直接说道:“让他们进来。”
*
在保镖的‘护送’下,二人进入别墅。
老板拄着手杖从楼上下来,他年纪不轻了,头发花白,后背佝偻,可一双眼睛目光如炬。
“你就是那位神医?”他看着玛奇问道。
“需要我医治的人在哪?时间不早了。”玛奇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跟随在老板侧后方的特助皱紧眉,刚要说什么,被老板抬手止住。
“犬子就麻烦你了。不过,神医小姐,如果你能医好犬子,我能给你你想要的,可若你医不好……”
“所以,伤者在哪?”面对威胁玛奇不为所动。
普通人罢了。况且只要有一口气,就没有她治不好的。
玛奇被人带领着去找伤者了,老板指了下信长,说道,“你跟我来。”
与此同时。
庄园外面。
一辆商务型黑车停在了铁门前。
坐在后排的金发青年穿着和服,耳钉在阳光下烁烁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