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论剑?”和尚因为追等级进度,天天埋首在练级点和野怪大眼瞪小眼,之前江湖上关于华山论剑的小道消息他完全没有注意,这会儿收到了请帖才跑来鹿园问大家什么情况。
“这次是真华山上论剑啊?”法海摸着光头道:“请柬上邀请贫僧下月初八前往华山,也没说是让贫僧去参观还是去论剑啊,大家都收到请柬了?”
傅疏狂摇头,“请柬送到老大那边,把我和老三老四都带上了,还给了老大好多空白名额。”
徐千两大手一挥,很不客气地带上了所有药王谷的妹子和阿花苗妙两个。
法海一边若有所思地点头一边道:“有个问题贫僧很想不通,给贫僧送请柬的人到底是怎么知道贫僧就是他的目标对象的啊?这要是送错了不是很尴尬?”
“哦?”傅疏狂听到法海的请柬是送到他手上,当即问道:“是谁给你送的请柬?看清楚脸了吗?”
法海:“一个穿淡蓝色劲装的兄弟,头上戴着斗笠。没看到脸,他扔给我人就跑了。”
傅疏狂看了一眼背后生无可恋地试穿第不知道多少次装备的牧流风,叫了一声:“老四。”
“啊?”牧流风茫然地转头。
傅疏狂道:“给和尚送请柬的也是个穿蓝衣服的斗笠男。”
牧流风脱了试穿的装备放在一边,凑过来道:“你也是?给老大店里送请柬的也是。奕剑阁这是雇了个团队啊?”
“老大说那衣服和他之前卖出去的灰色工作服一模一样,他怀疑对方是不是拿了样衣出去又仿了别的颜色。”傅疏狂说起这事的时候当是个笑话,牧流风顺着他的话发散道:“也不是没可能啊。老大卖的贵,出去仿一点属性不咋样的外观可便宜太多了。”
然后法海就提出了疑问:“那这个购买工作服的......组织?他们穿灰衣服和蓝衣服的人的区别是什么?工种不同吗?”问完,他不等傅疏狂和牧流风回答,又摇着头吐槽道:“玩个游戏和上班一样,这是什么毅力。”
总之,华山论剑的请柬一送出去,关于此事的帖子铺天盖地,走在游戏主城里随便都能听到玩家们的相关议论声。
傅疏狂他们最近发现鹿园外有非法分子探头探脑,但没有抓到过现行,只有一次顾庭霄冲出去及时,看到了一个灰色的影子一闪而过,他扔出的长剑盯住了来人一块衣服料子。
徐千两非常肯定,这就是他卖出去的那批工作服的料子。
“所以这个不知名势力一拨人转门送请帖,一拨人转门扒墙头?”傅疏狂很不能理解这种游戏玩法好玩的点在哪里。
牧流风道:“扒墙头我可以理解,就和偷看大美人洗澡似的。送请柬想不通,不如外面找个快送专达的工作,不光不用付出点卡钱还能赚点外快。”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槽了十来分钟,期间云想想来了一趟把顾庭霄拉去姐妹的缝纫店了,这些天顾庭霄身上衣服每天一套,看的傅疏狂眼花缭乱,牧流风看到云想想都应激了,第一反应是哪里可以躲。他还和傅疏狂道:“兄弟,真的看不出来,老三居然能坚持那么久!”
傅疏狂表示:“我也很诧异,这是怎么做到的。”
徐千两因为鹿园也被窥探的事情,脾气上来了,拍出一沓地契,“我就不信了,每天换一套房子他们还能找得准?走,我们换个地方。”
然后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出鹿园,跑到了红绡阁附近的一个两进小宅子里,过了没多久,又移动到瘦西湖畔的另一套宅子,几分钟后从宅子后门出来,直接上了停在湖里的画舫,之后又在扬州城逛了一整圈,陆续进了大半的建筑物。
远远跟踪他们的灰衣人从一开始的兴奋传递消息,到难以置信再到麻木,转变过程只有短短一个下午。
然后,更让他崩溃的来了。
徐千两带着傅疏狂和牧流风,三人坐上马车,跑到了金陵和姑苏,又双叒开始窜宅子!
灰衣人已经不知道这到底是他们在随便找房子进还是真的就是徐千两的产业。
普通玩家被贫穷限制了想象,这人在游戏里到底有多少钱啊。
就这么串门串下来之后,徐千两精神奕奕,他很满意今天的收获,“一直想巡视一下各处的房产,看看具体什么样,今天终于有个大致的概念了。”
傅疏狂侧目:“你买的时候不看的吗?”
徐千两:“看图纸和地契就行了啊,谁还去实地查看啊。时间宝贵,点卡也烧钱的。”
于是,当顾庭霄回到鹿园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空荡荡的宅子和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让他去另一个地方,顾庭霄依言找过去了。他现在走在外面都戴斗笠,无他,白毛太惹眼了,他甚至想把头发染黑,但遭到了阿花的剧烈反对。
一顿哭天喊地把顾庭霄吓得够呛,差点没当场逃跑。
溜达进新的宅子后,顾庭霄一眼看见两条瘫在椅子上的咸鱼。
“怎么了?”顾庭霄问。
傅疏狂说他们和徐千两巡视了他打下的江山,产业庞大,令人震惊。
顾庭霄:“哦。”
“你就一个‘哦’就结束了?”牧流风从椅子上坐起来,“没点别的感想?”
顾庭霄摇头,“没有。”
傅疏狂道:“陪阿花玩换装游戏都能坚持下来,陪老大寻个房算什么?老三,你老实告诉我,你在被折腾的那些时间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真的非常想知道。
顾庭霄:“练内功。托阿花的福,我内功心法又突破一个境界。”
好家伙。
傅疏狂和牧流风面面相觑,枯燥的换装和同样枯燥的内功心法修习,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还能这样逼着自己练内功呢?
老三真是个天才。
于是接下来几天,让阿花非常高兴的是,一点也不配合她的傅疏狂和牧流风也排队过来报道了。
“是什么促使你们想开了?”云想想探头看了看天空,“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傅疏狂把她推回缝纫店,“这都不重要,我的好阿花,你开心就好。”
云想想:“?”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傅疏狂说的对,管它呢。
缝纫妹子攥住尺子和傅疏狂三人的尺寸嘿嘿直笑,“我的好姐妹,感谢你送来我这好几天的做梦素材。小伙子们体格都不错啊。”
牧流风悄悄移动两步靠近傅疏狂,低声私语道:“兄弟,我怎么觉得凉飕飕的呢?”
傅疏狂干笑:“不瞒你说,我也这么觉得。”
时间悄然流逝,傅疏狂他们终于熬到内力都上涨一个小境界的时候,华山论剑的日子也到了。
六月初八。
一大早华山山脚下就人山人海。
傅疏狂一身白衣轻甲,红色半肩披风,骑在浑身雪白的玉狮子背上东张西望,醒目异常。忽然,他定了定目光,朝着一处招手。
人群里,一袭蓝白交领内搭外套白色半臂大氅的牧流风高高跃起,落地在傅疏狂身前。他衣缘上的黑银双色镶边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微的流光,软剑藏在腰间和腰带配饰完美融合在一起。
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你看见其他人了吗?”
是的,因为华山驿站爆满,系统随机将玩家传送到华山所在地的各个角落,大家需要自行前往上山,所以早上集合好的一群人出了驿站就被迫分散了。
傅疏狂找了这半天,才找到一个牧流风。两人一合计,要不然去上山点前面再等等,不行就下线联系,先确定大家具体位置。
前前后后花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所有人终于集合到了一起。
徐千两手上举了个黄色小旗子,和他一身金灿灿的衣服极其相配,“大家看好这里,不要走散啊。”
“兄弟,你们这是旅游团吗?能弄到进山的票吗?”一名玩家凑上来询问。
本次华山论剑不是人人都进得去主会场,没有请柬的玩家要么留在山脚底下看特别申请的大屏幕转播,要么过铁索桥试炼,那个试炼据说特别变态,桥长两百米,底下就是悬崖绝壁,就一根铁索支撑,过铁索的时候,还会有专人拦截,大量玩家看了一眼就直呼告辞。
不过也有许多玩家蹲在桥边看各路此前没见过的高手发挥。
“私人团队,没有票。”徐千两打发走了问到跟前的玩家,接着对其他人道:“你们想要参加论剑的必须过铁索桥,其他人可以和我去走特别通道。”
他说完,乐音音立刻提问:“有人想坐鸟飞过去吗?我们带鸟了。”
傅疏狂积极举手发言:“我我我,带我带我!”
牧流风一把拽过傅疏狂,“老二,你要不要躺的那么快?你都不挣扎一下?”
“一条铁索,悬崖绝壁,你听,你听听,这哪个形容词对我友好了?”傅疏狂愤愤道:“他们能不能考虑一下轻功不好的人?轻功不好,不代表武功不好啊。”
“就是。”法海高度赞同傅疏狂这话。
徐千两看看头顶万里无云的天,几个小黑点在上面盘旋,想来应该是妹子们带的鸟,他想了想,还是坐鸟吧,这不比走路拉风多了?
“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加油啊。”乐音音摸出短笛,吹了个短促的音节,几声清亮鸟鸣由远及近,在玩家们的“卧槽”声里,10只庞大的山雕从天降落在通往铁索桥的平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