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雀跃的跳上了警车,他坐在车上,迫不及待的催促:“可以回警局了吧?现在就回警局吧?”
警察:“……别急,现在就回。”
犯人连连点头:“你快点啊!”
警察:“…………好的。”
在犯人的不断催促下,警察不得不腾出人手先把犯人送回警局,再留一部分人进行最后的取证扫尾,一时间现场的人都陷入了忙碌中。
夏油杰看着犯人死死扒着警车座位,抬手召回了恋恋不舍黏在警车上不停做出亲吻动作的咒灵。
咒灵十分遗憾的扭动了一下,夏油杰甚至从咒灵硕大的眼睛看出了满满的期待,它嘟嘴撒娇:“想亲亲~”
夏油杰:“……”
这一瞬间,夏油杰微妙的体会到了犯人的崩溃。
“夜蛾老师说你最近有别的事情要做,”
五条悟提着一大包甜点凑到了他身旁,“就是在做这些?”
“嗯,”
夏油杰点了点头,按着亲亲咒灵的头把咒灵收了起来,转头对上五条悟凝重的神色,不由得困惑,“怎么了?”
五条悟没有回答,只是捏着下巴严肃的思考着什么。
“……悟,”
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和缓而又杀气十足的笑容,“那只是消化不良,懂吗?”
“嗯嗯嗯,”
五条悟一本正经的点头,心痛的从甜点袋里拿出了一个甜甜圈递给夏油杰,“不要太辛劳了,来,补补身体。”
夏油杰:“?我不吃。”
五条悟正色:“不行,你刚刚流……”他顿了一下,面不改色的扫过夏油杰身上被他掐出来的淤青,“流了血,得补回来才行。”
夏油杰:“???”
五条悟迎着少年困惑的视线真诚道:“这都是为了孩子啊。”
夏油杰:“……”
看着丸子头少年额头上的青筋,五条悟十分贴心的把甜甜圈往前递了递:“别生气,你现在不能动气。”
夏油杰开始反思自己,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怎么能想着等一等,等回学校就和五条悟打架呢?
这多不好。
他应该现在就打。
于是夏油杰举起了警察停在路边的警用机车。
……
……
在他们的行为被路人拍下并以“两男子高中生当街行凶”的标题登上热搜之前,夏油杰和五条悟在警察惊恐的阻止下终于停手。
警察满头大汗的把车藏在自己身后:“总、总之,夏油先生,今天辛苦你了,真的辛苦了!”
夏油杰:“……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警察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麻烦不麻烦不麻烦!我们就先走了!”
看着警察恨不得拎着车立刻从他们面前消失,夏油杰轻咳了声,瞥了眼五条悟开始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儿?”
“做任务路过这里,顺便来买点路上吃的零食。”
白发少年毫不客气的把怀中一大袋的甜点归为了零食的范畴,他话音一转问道,“你呢,刚刚的咒灵就是之前夜蛾老师说的那个?”
“嗯,是无法用咒术直接祓除的咒灵,”
夏油杰十分坦然,“要祓除他们就必须破解案子,所以我加入了侦探社。”
五条悟明白了,但他还是有些不爽:“又是那群老头子的决定?”
夏油杰摇了摇头:“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如果他不开口,高层是绝对不会派夏油杰去卧底的,见好友表情还是臭臭的,夏油杰转移话题:“辅助监督也在这里吗?”
听见是夏油杰自己的主意,五条悟仿佛来了点兴趣,他点头:“对,就在对面那辆车里。”
他微抬下巴示意夏油杰看过去,只见街边黑色轿车旁,穿着黑色西服的瘦削青年正靠着车门看着手机。
车停的位置离甜品店很近,再加上刚刚夏油杰在警察堆里看到了这个人,说明对方也去警察那里打探了消息。
夏油杰顿时十分欣慰,很好,今天的报告找到代写的人了!只需要等下补充些细节,比如那个犯人提到的笔记本。
……不过这种事情高专未必会在意。
毕竟对高专来说,不管犯人从笔记本上学到了什么东西,终归都只是普通人的犯罪,而咒术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笔记本这种咒具。
考虑到这个,夏油杰把这一点通过邮箱发给了侦探社。
记录在笔记本上的犯罪教学,听起来就是侦探社的管辖范围。
五条悟戳着夏油杰:“这里有监督在,我们就不用管了。”
他十分自然的催促道:“下一个任务在哪儿?”
夏油杰翻了翻侦探社发来的邮件,随手点开了几个,发现这几个案件都已经被打上了【已完成】的标记。
“!”
这是侦探社其他社员做的?他以为犯人自爆的速度已经很快了,没想到还是比其他人慢了一筹,夏油杰不由得警觉了起来,“今天的任务都在东京。”
他飞速找到了一个还没有标上解决记号的案件,严肃道:“得加快速度了,悟。”
五条悟兴致勃勃的跟了上去。
在少年不服输的竞争意识之下,邮件上的案子越来越少,到最后,夏油杰和五条悟已经能够熟练配合,得心应手把犯人当毛巾一样拧来拧去加快审问的速度。
在场的警察:“……”
救、救命!!
另一边,侦探社办公桌旁,森鸥外正看着夏油杰发来的信息。
“记录着杀人方法的笔记本吗?”
年长的医生双手合十,垫着下巴沉思,“真是棘手啊,对吧,绫辻君?”
靠在沙发上的青年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桌上响起的电话铃声就打断了他。
是警视厅的电话。
森鸥外接了起来,微讶道:“喂,你好,这里是武装侦探社——”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惨叫。
对于这声惨叫,森鸥外并不意外,毕竟在此之前他常常听到警视厅打来的电话里的惨叫,频率上基本每天都要叫一次。
但是这一次警视厅打来的电话叫得格外凄惨。
森鸥外难得有些困惑,出什么事了?芥川龙之介都不在东京,他怎么叫得比芥川在的时候还惨?
“森先生,”
电话那头的人凄惨道,“虽然之前我们的确说过只要不让犯人缺手缺脚,警视厅这边都能接受,但是,”
他哽咽了一下,“但是,你们也不能不断手断脚,就把犯人当毛巾拧,当皮球拍……还亲他们吧?”
森鸥外:“……?”
森鸥外:“?????”
森鸥外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此时的他,终于体会到了这段时间警视厅的崩溃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