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拜访,许爸爸通关“被偶像兼未来女婿套路游戏”part1,获得北海先生手稿一份。
翌日,许白和傅西棠一道送许爸许妈去机场。这事儿如果换成了别人,恐怕会想,儿子的朋友干嘛一起来送机,又是请客又是开车的,太过殷勤了,肯定有问题。
但这事儿放在许爸爸身上,他只会觉得傅先生真是太有礼貌了,太会照顾人了,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儿子有傅先生做榜样,他就放心了。粉丝滤镜厚到三尺三。
因为要送父母,所以许白和傅西棠两人都没有施障眼法,只稍微做了点伪装。离开机场时,许白余光瞥着四周的那些镜头,淡然处之。
一个路过的女生同样认出了他们,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激动地拍拍拍,结果镜头恰好撞上了许白看过来的视线。她又惊又喜,还有点不好意思,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许白并没有因为她的偷拍而板起脸,反而对着她的镜头笑了笑。
“啊。”女生短促地尖叫了一声,声音小小的,但隐藏着按捺不住的惊喜。
傅西棠转头看到许白又在四处放电,于是无奈地单手抵着他的背,带着人往前走。
许白故作不解,问:“傅先生,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傅西棠不说话,只递给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他家的小朋友,有独特的吃醋技巧,醋意不大,但后劲很强。
坐进回家的车里,许白问:“叶大少是怎么回事?”
今早许白看到叶远心发了一条朋友圈,说他觉得累了,要辞职,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于是许白被出柜一事塞满的脑子里,又忽然想到了那个据说跟叶家是世交的小花旦。许白隐约觉得这两件事有关联,只是刚才爸妈都在,他没机会问。
傅西棠说:“不用理他,他只是在做戏给叶家人看。”
叶远心是叶家与傅西棠如今唯一的纽带,如果叶远心撂挑子不干,那傅西棠势必不会再把产业交给叶家人,那对于叶家来说,就亏大发了。而且归根结底,叶家那些老人,虽然贪财,但并不敢真的惹恼傅西棠。
于是叶远心和阿烟拉着傅西棠的大旗使劲折腾,都快把叶老爷子头上仅剩的三根毛都气没了。
许白点点头,又好奇地问:“叶远心叫你舅老爷,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亲戚吗?”
“不是。”傅西棠把手放在方向盘上,车子便自动平稳地向前行驶,而他的声音也平缓温和,“他们家以前是开戏班子的,北街附近有个初华大戏园,班主姓叶,台柱子叫小眉烟。不过29年的时候一把大火把整个戏园子都给烧没了,我收留了班主的小孙子和逃出来的那些人,然后就有了四海。有人劝我把那小孩儿收做义子,我没答应。”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既然没答应,叶大勺为什么还叫你舅老爷?”许白不解。
闻言,傅西棠仔细算了算辈分,发觉即便他真的收了义子,轮到叶远心这一辈,也不该叫他舅老爷。他忍不住在记忆盒子里仔细翻捡着,而后就发现了还是个小屁孩儿的叶远心。
那时的叶远心才四岁多,正是狗都嫌的年纪。
“叶远心小时候不懂事,非要喊我舅老爷。”
叶远心为啥要喊傅西棠舅老爷,至今都是个未解之谜。而始作俑者本人慢慢长大,把小时候的事情都忘了,他也不知道傅西棠与叶家真正的渊源,所以一直“舅老爷舅老爷”这么的叫着。除了他以外,叶家没一个人跟傅西棠攀得上亲戚。
而傅西棠为啥对他另眼相待?傅西棠自己也记不太清原因了。大概是因为他在国外漂泊了太久,骤然间看到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黏着他,所以心软了吧。
虽然这小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没心没肺的一点都不可爱的大人。
另一边,正带着阿烟在电玩城浪里个浪的叶远心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太鼓达人漏敲了一个音,连击断掉了。
“艹,谁那么想我?”叶远心摸摸鼻子,等到一局结束,又豪爽地投了两个游戏币,继续疯狂打鼓。
阿烟在隔壁投篮,30个篮球投了29个,进了0个,还剩最后一个。他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身体慢慢下蹲,深呼吸,气沉丹田。
篮球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完美砸中篮筐。
“切。”阿烟表示不屑。
烟哥根本看不起这样弱智的游戏,他选择抛弃它,去另寻新欢。不一会儿,他与他的战友狂犬小叶相遇在“摩的大飚客”面前。
两人对视一眼,各投三个游戏币,开始飙车。
五分钟后,车毁人亡。
叶总生气了,他把自己的接连失利都算在了他的对头身上,决定要他们好看,简直是无理取闹的典范。
三月底,许白跟着《北里街9号》剧组开始全国各地跑路演,而他之前录制的那个综艺节目也在他离开北京的当天如期播放。
傅西棠看着舞台上光芒四射的许白,独自坐在电视机前沉默不语。
路过的阿烟啧啧摇头——孤寡老人,枸杞泡茶。
抽烟喝酒烫头(3)
雷霆大烟:朋友们起来嗨吗!
平安是福:朋友们你们知道现在高中的作业有多少吗?
北方不败:年轻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你看看我。
平安是福:谢谢,但是我并不想成为像你一样的大人。
北方不败:你看不起我吗!
平安是福:不。
平安是福:我只是觉得每天上班太累了,成为一个大老板却不能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数钱,那做一个大老板有什么意思?
平安是福:我们的目标是——
雷霆大烟:抽烟、喝酒、烫头!
叶总气死了,现在的高中生真是不得了,他以后一定要安排安平到他对头的公司去上班,争取在一个月之内瓦解敌方阵营所有人的战斗意志,这样他就可以躺赢了。
想想就很美。
周末时,阿烟跟叶远心一起去号称北京最贵最高档的造型工作室烫头,有生以来第一次把自己的一头卷毛给拉直了,得到了一个——西瓜头。
造型师一直夸他长得可爱,留着柔顺的西瓜头,穿着背带裤打着领结穿着小斗篷,像个民国时期的小少爷。
阿烟听了想打人,他好不容易从民国长到现在,干嘛还要回去啊!有毛病吗!
阿烟很生气,回去之后洗了头,发现毛又卷回来了,于是更气了。烫个头几千块钱,还不如点外卖。
而相比起阿烟多姿多彩的生活,没有了许白的傅西棠,既不抽烟喝酒又不烫头,每天不是看书就是画图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阿烟以前还觉得这样挺好挺安逸的,可是现在,他越看越觉得先生太孤单了。于是本着关爱孤寡老人的宗旨,他去跟许白打听他什么时候回来。
雷霆大烟:掌中宝你在干什么呢?
克斯维尔的明天:吃火锅啊。
克斯维尔的明天:[图片]
雷霆大烟:……
图片上,许白、顾知、蒋固北和杜泽宇四个人聚在一起吃火锅吃得风生水起,那红彤彤的辣椒啊,衬得人脸都特别红润,喜庆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也不知道是什么火锅店,背景是KTV的包房,正在放《单身情歌》。
阿烟看看照片,又转头看看坐在电视机前看许白早期节目的傅西棠。
孤寡老人,枸杞泡茶。
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雷霆大烟:掌中宝我真是看错你了!
克斯维尔的明天:???
克斯维尔的明天:等等,到我唱歌了。
放下手机的许白匆匆拿起麦克风,一句“爱要越挫越勇”完美跟上。
顾知放下筷子紧随其后,两个好基友双双把歌唱,“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
坐在两边的杜泽宇和蒋固北,一个默默吃肉,一个默默涮肉堆进顾知碗里。等到一曲唱完,顾知的碗里已经堆出了小山。
下一首,《星星点灯》。
蒋固北赶紧找机会自我表现,“这首我会,我来唱吧。”
顾知想了想,把麦克风递给他,说:“那你跟杜泽宇唱吧,我跟许白先吃一会儿。”
话音落下,蒋固北强撑着笑脸看向杜泽宇。杜泽宇正吃得欢呢,莫名其妙被踢了一脚,抬起头来,“谁……”
哇,这位小天王身体里的黑气都快从头顶上冒出来了。
杜泽宇深深地觉得,如果自己答应下来,就会被蒋固北切成肉片放进这个火锅里。传言中这位小天王的脾气可不大好啊,据说一言不合就会打人,惹不起惹不起。
“我就不唱了吧,我五音不全。”杜泽宇选择明哲保身。
“既然你不唱,那……顾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唱?”蒋固北问。
顾知眨巴眨巴眼,“我不会唱星星点灯啊。”
蒋固北懵逼,“那这是谁点的?”
吃瓜群众许白:“我点的啊。”
蒋固北:“…………”
杜泽宇眼睁睁看着娱乐圈第一酷哥的表情僵硬了,然后被火锅的热气一熏,裂成了无数碎片。
他看起来简直想跟许白打一架。
不过杜泽宇想不通的是,原本他们这部电影根本没有蒋固北什么事儿。他只听说过演员带资进组的,没听说过自降身价硬是要在宣传曲里插一脚的。现在到了路演,顾知作为许白的好朋友来为他站台,合情合理,可蒋固北怎么又来插一脚?
简直哪有都有他,难道他跟许白有仇吗?
这厢杜泽宇怎么都想不通,那厢许白对蒋固北露出一个充满关爱的眼神,自顾自地坐到了包厢一角的立式麦克风前。他坐在高脚凳上,绚烂的光从头顶打下来,让他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朦胧的梦境里,显得有些不真切。
音乐的前奏想起,不是《星星点灯》,而是《漂洋过海来看你》。
“叮咚。”遥远的祖国的另一边,傅西棠收到了来自许白的视讯通话,手指一点,舒缓轻扬的歌声就从手机里流淌而出。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轻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
傅西棠的指尖划过许白俊朗的脸,整个人逐渐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侧耳倾听。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面对什么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