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楚荣再有关系,如果不能服众还是无法坐稳会长之位。
总要有些长处,比如说谎和演戏。
一开始他的设定就是蔷薇藤蔓的人形培养液,即便沈如他们没有及时来到6楼,他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而沈如正是注意到了他过于快速的恢复速度才起了疑心。
而且照目前来看,楚荣一定是和赵城达成了合作,即便他没有搭话,赵城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带他们四个来这里。
那这样看来……
“赵城应该就是跟在你旁边那个男孩吧,你用了道具给他变装?你们几个互相知道彼此身份?”
听到沈如这样问,楚荣的表情早就开始崩裂变得狰狞诡异,阴毒的看着他:
“我只和赵城有合作,别人怎样不关我的事。但你不同,你刚刚杀的不是npc,是活生生的人!”
房间里回荡着楚荣满是恶意的话语,好像每一个字都恨不得戳碎青年伪装的外表。
沈如没什么表情,冷漠的看着已经没有价值可言的废物。
楚荣最后一点信息都已经被他榨干,一点都没有了。
“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无论是他还是你。”
这是楚荣在这个世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狼狈的他最后一眼定格在自己鲜血绽放的瞬间,青年脸上愉悦的笑容。
在沈如下手瞬间,魏蓝星拉着温梦后退了两步,她不喜欢鲜血的味道,所以在副本游戏中是个彻头彻尾的和平主义者。
但眼前的青年不同,他才是这个游戏真正的受众群体。
无视法律和道德约束,肆意妄为的在副本游戏中横冲直撞。
不是在玩,而是享受。
她或许知道为什么沈如会从新人副本直冲b级首位了。
说实话在没见到青年之前,她和其他公会的会长保留着一样的想法,认为墨煜被沈如漂亮的皮囊迷惑,一时昏了头。
现在看来,昏头的反而是他们。
*
从楚荣的话中得知,他们12个人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信息卡,唯一互相可以印证的两个人都已经死亡。
所以从现在开始,沈如确实就是赵城,可以顺利出入1-6层。
而且从现有信息能够分析出,蔷薇藤蔓之所以能覆盖整栋大楼,是因为楼内一层层一间间的实验室,以人饲物才让藤蔓疯狂生长。
事情的起因已经得知,现在只需要了解后续发生的事情就可以顺利通过筛选。
而且系统只给了3个小时的时间,在紧迫的时间约束下不可能存在大量的信息留存。
也就是说虽然探索场地很大,但信息单一,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去到顶层。
温梦虽然觉得沈如刚刚的行为让人寒毛直竖,但却觉得这人对他和魏蓝星暂时没什么恶意,于是轻声说道:
“那接下来呢?”
“等。”
男人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满是血腥味的房间,不禁令人浮想联翩。
“等什么?”
魏蓝星对墨煜没什么底线,只要男人开口,她的迷妹人设立刻启动。
墨煜扫了一眼每个实验室墙角的广播喇叭:“等鱼上钩。”
对方阵营会想方设法先进行集合,商讨对策。
而且那12个玩家一定知道他们4人是实习生,所以会刻意进行筛选。
“滋滋滋….”
突然广播喇叭滋滋啦啦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猛然炸开。
“权限已开放,请高级研究员及以上来顶层开会。”
鱼咬钩了。
*
电梯内只有沈如和墨煜两个人,魏蓝星和温梦没有上来。
目前对方已知死亡人数只有两人,如果贸然上楼会因为人数不对引起对方的怀疑。
魏蓝星也深知这一点,于是主动提出在1-3层找找线索,等两人这边结束后再汇合。
话里话外也有暂时同盟的打算。
而且温梦给了他们两张变装道具卡牌,毕竟楚荣和他的搭档是所有玩家第一个看着走进大楼的,他们不在但人数对得上也会暴露。
所以墨煜也暂时默认四人同盟。
“墨煜。”
青年的声音清爽,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男人。
“怎么?”
“你带来我的目的是想借刀杀人吧。”
沈如语气平稳,没什么起伏,话语随意到好像在讨论今天吃什么。
男人笑了笑,即便样貌和原来天差万别,但危险迷人的气质仍然具有十足的压迫感。
“为什么这么说?”
“我现在不是你们公会的人,所以杀了谁这罪名都按不到你们暗夜公会的脑袋上。而且,你很中意我不是吗?”
即便沈如语气随意,但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处于戒备紧绷的状态。
墨煜用他只不过是因为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但不一定是必选项。
男人轻笑了一声:“那你猜到我要借你的手杀谁了吗?”
墨煜的声音低沉柔和,像是优雅的大提琴演奏出低沉的乐曲。
青年笑眯眯的回应:“或许就是那个把大家召集起来的人吧。”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
顶层的设计和一层没什么区别,没有其他楼层密密麻麻的实验室,更没有令人压抑惊悚的哭喊和尖叫声。
整个大厅的正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实验仪器,不停的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复杂的电线交织联通共同通往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中。
和他们在6层看到的稍有不同,玻璃皿中的液体黏腻鲜红,里面隐约有个人形,但已经被泡的呈半透明的状态。
但上面盘杂着繁复的蔷薇藤蔓,艳丽的蔷薇花开的刺眼夺目,生机勃勃。
浓烈的腐肉气息伴随着撞入眼中这片鲜红的视觉冲击,让人产生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在巨大的玻璃器皿面前站着一个人。
眼神精明又带着满满的算计,站在人群顶端打量着蝼蚁的价值。
蓝记公会的会长,关文玥。
沈如突然明白男人为什么会说,自己不会拒绝他的提议。
因为从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面起,关文玥在他的心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