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台风将于五日凌晨十二点正面袭击沪城,将带来严重的风雨影响……”
苏世安搂着旁边年轻的女孩,漫不经心地念着手机里收到的短信,念到一半发出声漠不关心的嗤笑声,毫无耐心地把手机一丢,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避讳地弯下腰跟女孩激吻在一起。
沿海地区对于台风已经见怪不怪,但根据预警这是十年来最强的台风。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外面在短暂的安宁之后已经持续狂风暴雨很久。
他们住在最寸金寸土的地方,随时随地都有车和司机在楼下等着,不用担心房子和车,不用担心会不会影响到自己去上班。
造成的麻烦更加不需要他们去处理。
苏世安丝毫不把这场台风当成一场灾难,还有兴致往林致远的方向丢根烟,开玩笑道:“看来估计要淹不少车吧,你家保险公司得赔不少钱吧?”
林致远无所谓地抽着烟道:“赔就赔,反正这些事情处理起来忙起来的又不是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喂——”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下动作,目光落在怀中的女人身上,嘴角的笑平复下来:“我给你钱让你陪我,你一直盯着我们齐霄是什么意思,喜欢他?”
女人化着浓妆的脸精致又漂亮,表情慌乱了一下,张口就要解释:“我……”
“你喜欢他是吗?”
林致远拍拍怀中女孩的脸颊,强行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向从进门开始就总是忍不住分神盯着的人身上。
他随手拿了杯酒放在女孩手上,慢条斯理地笑意调侃道:“你今天让他喝杯酒,你想要的那个爱马仕我给你买。”
江齐霄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灯光之下是张无可挑剔的俊脸,眉眼却满是浑然天成的倨傲与锐利,虽然好看,但却让别人不敢光明正大地盯着看。
跟这些左拥右抱的二世祖们不一样,他身侧没有漂亮的女孩,甚至都没有说话,独身抽着烟,面前倒了半杯酒的玻璃杯也没有动过,出现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穿着红色吊带裙的漂亮女人拿起酒杯,犹犹豫豫了几秒,还是没抵抗过敬杯酒就能拿到一个快几十万包的诱惑,试探性地站起来,拿着手里的杯子朝着江齐霄的方向走过去。
女人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确定自己现在的笑容是男人最喜欢的模样,在未经允许之前倒是聪明地没有靠近人,只是弯下腰试探地道:“江……”
江齐霄却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他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径直打断她的话,冷淡又不掩饰语气里的厌恶:
“滚。”
林致远对于江齐霄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们这一帮人在长辈面前都装得文质彬彬的模样,私下里或是因为平日压抑得多,私生活混乱得能拿出来写好几本淫乱小说,什么没玩过。
就算正经私生活不乱的,多多少少也谈过几次恋爱。
唯独江齐霄在这其中冰清玉洁得有些奇葩,甚至在没有他的聚会时,不少人冷嘲热讽他是不是ed患者。
当然,这事没人敢传到江齐霄耳朵里。
他搂住站在中间有些难堪的女孩,像做个好人模样一样、抱着她让坐回自己腿上拍着她的背安抚,问江齐霄:“今天心情不好?“
“他哪天心情好过?”苏世安见怪不怪,十分粗俗地冲着江齐霄问道,“我其实早就想问了,你到底草过女人没有啊?你当时不是和我们高中那个沈凌敏在一起过吗?操……!她漂亮是漂亮,就是他妈的太拽了!老子追了她快半年都没追到!结果转面就看到你们两个走在一起!”
他这话一说出来,大平层里就起了一阵自然而来地哄笑声,又在江齐霄掐灭烟,抬起头看他们的目光下慢慢平息下来。
“他跟沈凌敏到底在没在一起过都是个秘密,你怎么不问他跟男人做过没有?”林致远却还敢拿江齐霄的性生活打趣,“路心宝不是喜欢他喜欢得要命吗?”
他的语气落在“心宝”两个字的时候重上了一些。
路心宝其实也算他们半个发小,从幼儿园的时候就跟他们在一起读的书。
不一样的是比起他们富了几代的家世,路心宝他爸是踩上风口半路发家,还是靠挖煤发的家,所以路心宝最开始转学过来的时候经常被嘲笑是暴发户。
特别是他这个名字被拿出来取笑到现在,他们的名字都有寓意,哪怕要说是家里的宝贝,也会用上“瑾”、“钰”这种字。
谁像他一样,直接简单粗暴地那就是“心肝宝贝”这种没文化的含义,还是安在一个男孩身上。
路心宝从小到大就是他们的谈资,每次一谈起来的时候缺德又刻薄。
“路心宝不是从高中开始就说喜欢江齐霄,现在还没死心,这么专情啊?”
“舔狗不都是这样的吗,没听过一句话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草哈哈哈哈哈……本来还以为他热脸贴冷屁股贴不了几年,这样算算他都追你多久了,八年?还九年?他也是真喜欢给你当舔狗啊,就这么喜欢啊?”
“不会真想嫁给你当老婆吧?”
江齐霄低下头,重新点了个烟,从进门到现在就一直紧绷着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林致远神秘一笑,忽然想起来了些什么:“要不要重新玩路心宝游戏?”
提起这个以路心宝名字命门的游戏,先是诡异的一静,然后本能地都抬头去看江齐霄的脸色。
这个缺德又恶劣的游戏由林致远发明,就是让江齐霄打电话无喊路心宝,然后他们来打赌路心宝多长时间过来,也不知道路心宝是真蠢还是真犟,无论被耍多少次,每次都还是会过来。
这场游戏在初二的游戏结束。
江齐霄在又一次跟往常一样跟路心宝打完一通电话之后,却莫名其妙地发了一通大火。
骂了一通这个他们玩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游戏又蠢又幼稚,又骂他们每个人无聊又弱智,然后自己一个人甩了脸色离开。
有人看江齐霄没有过大的反应,大着胆子心痒痒地试探着提议道:“你喊路心宝,看他会不会过来?”
“来来来,照例来下注,在大陆赌德州犯法,那我们赌赌这个玩玩。也不用赌他会不会过来,直接赌他多长时间过来?”
“路心宝家不就在附近吧,我赌十五分钟?”
“不行吧,今天外面雨这么大,他赶过来应该最起码要二十分钟吧?”
“我赌二十分钟吧,哈哈。”有人问道,“致远你呢?”
“我?十分钟吧。”林致远随口敷衍地给了句回答,他的兴趣不在这里,在更恶劣的地方,他盯着江齐霄问道,“所以他每天贱得上赶着被你草,你草过他了吗?”
江齐霄还是没有说话,只用一动不动地目光盯着林致远,能看出来他已经十分不悦了。
林致远摆了一个投降的手势:“我们一年多没见面了,你就不能赏脸笑一下,兄弟几个关心一下你们的性生活怎么了?”
“不需要。”江齐霄把烟按灭,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别让我在新闻八卦上看到得梅毒的消息。”
他这话说出来,原本还勉强算得上融洽的氛围一瞬间散得干净,一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没劲。
江齐霄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他抬眸看了一圈灯红酒绿之下耳鬓厮磨着的男男女女,啃着嘴巴好像下一秒就能就地做起爱来,这堆人对他而言跟随地发情的野兽们没有太大区别。
他拿起丢在旁边沙发上的外套,起身就准备走,眼神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如果你们准备直接在这里做点什么,以后都不要喊我来这里。”
“喂,江齐霄。”
林致远强忍住想抽江齐霄那张欠揍的嘴一巴掌冲动,半路叫住他:“刚才不是聊到你的那条小舔狗吗?路心宝人呢,最近怎么不缠着你了?”
江齐霄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停顿了一下。
正常在路心宝不被他拉黑的情况之下,他一天能收到几十条消息起步,也不管江齐霄基本不怎么搭理他,芝麻大点事情都要跟他讲。
可从上个礼拜开始,他的手机安静得除了工作信息没有别的消息。路心宝给他发的消息越来越少,今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条消息都没有,从认识到现在十几年每天一句必不可缺的早安都没发。
江齐霄在心中冷笑一声。
也不知道他每天哪里来那么多话可以讲,真搞笑,谁关心他每天吃什么?穿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现在这样最好了,没人每天发消息过来骚扰,耳根都清净不少。
江齐霄面色如常:“是我让他滚的。”
“噢。”林致远意味深长地拖了个长音,继续问道,“那就是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找过你了?”
“这样最好。”江齐霄冷淡地说道,“他要是能一辈子都不来烦我,那就更好。”
“那你知道他最近每天跟谁在一起吗?”
江齐霄皱起眉,转身就要离开:“爱跟谁跟谁,跟我没关系,最好找个别人烦,别来烦我。”
林致远翘起了二郎腿,注意着江齐霄的表情,悠闲又慢腾腾地说道:“那当然是因为我前段时间,看到路心宝跟你爸生的那条杂种在一起。”
房间里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更紧张,谁不知道江齐霄那个私生子弟弟是他的死穴,读高中的时候有人拿这个事情开玩笑,直接被江齐霄扯着领口从教室拽到楼梯口,一把直接给从楼梯口甩下去。
倒霉蛋在医院躺了很多天,还没有办法要句道歉,甚至还要跟江齐霄道歉,从此以后,见到他都绕着走。
“玩游戏是吗?”
江齐霄停下来了脚步,台风造成的影响没有停下来,外面的雨和风却在某一刻骤然地变大,吹得玻璃“哗啦啦”地响着。
哪怕是打着伞在路上走几分钟,全身也能湿个透,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也都寥寥无几,基本上都已经躲在家里没人出门。
“陪你们玩一次。”
他的表情看起来还是跟平常差不多,拿起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弱智向日葵头像,就发了一个定位,很简单的三个字——“滚过来。”
江齐霄发完这条消息,手指熟练地在屏幕上操作了一下,第一百零八次把路心宝给拉黑了。
在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路心宝是江齐霄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舔狗。
永远听他的话,永远都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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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
1.因为我不会写插叙,所以重生前内容大概有7、8w字。攻重生前真的很贱(犯贱的那个贱),但无任何滥交行为,纯性格缺陷非常非常大。再强调一次,真的真的很贱!!!!!!!
2.受重生前真的是条小舔狗,而且舔得超级没有底线,但是重生以后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不会优柔寡断,说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交新男朋友也是真交。
3.攻重生中后期有点癫,癫得道德败坏,癫成怨夫,癫到要主动给受当小三,被狠狠拒绝,萌雷自见!
4.每个人对火葬场的定义不一样,我个人认为攻前期做的一切都受到了反噬,正版读者骂文可以,但是不可以上升人生攻击骂作者,因为我可能会跟你互骂。
微博@睡觉了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