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望月芥羽懊悔自己奇怪行为的时候,另一边却正在发生命案。
黑夜,正是行凶的好时候。
萨泽拉克蹲下身,爱抚地摸了摸女人的脸,嘴里发出轻叹:“多好的小姑娘。”
女人的脑袋因为掉落的高度,被摔得血肉模糊,只有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还勉强待在眼眶中,空洞地注视着萨泽拉克,四肢扭曲的摊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
萨泽拉克被这样的死人注视,没有丝毫慌乱,摸了摸女人惨白的脸颊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
“真是可怜。”
萨泽拉克略带嬉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随后渐行渐远。
翌日。
“麻沼小姐?”女助理敲着房门,“麻沼小姐,该起床了,一会儿还有一个聚会需要您出席,昨天已经说好了。”
“麻沼小姐?”
里面迟迟没有人回应。
荒木栖抱着手臂,忍不住翻白眼的冲动,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多半又是赖床,这位大小姐每次都这样,他都快习惯了。
不仅赖床,还有严重的起床气,基本上每次负责敲门叫她起床的人,都会被她骂的狗血淋头。
“麻沼小姐——”
女助理又叫了一遍,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宫间慎从旁边的房间出来,身上已经换成了笔挺的西装,发型师刚才正在给他做造型。
“她还没有起来吗?”宫间慎微微皱眉。
虽然麻沼康樱经常会赖床,但是门口的动静将她吵醒后,麻沼康樱就会很生气地骂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没有动静。
“麻沼小姐并没有回应。”女助理小心翼翼地说道,“宫间先生,您看这……”
宫间慎皱起眉头,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他立刻走上前,将自己的指纹按在门上,卧室门的指纹锁自动打开。
因为最近的宴会昼夜颠倒,夫妻俩迎接的宾客完全不一样,所以两个人都是分房睡觉,互不影响。
宫间慎睡在旁边的卧房,但是麻沼康樱的卧房门锁他也是可以打开的。
屋里一片漆黑,宫间慎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心中松了口气,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拉开,露出明亮的日光。
“该起床了。”宫间慎的脸色不太好,隐约带着不耐烦,但是声音依旧温柔,径直走到那张豪华大床上。
当他掀开被子的时候,却猛然往后踉跄一步。
“啊——”
走进来的女助理发出尖叫,荒木栖原本还坐在沙发,听到动静马上站起来冲进卧室。
只见暗红色的大床上,麻沼康樱穿着红色丝绸的睡衣,面色铁青,一只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一只手朝着一个方向伸出,食指微微翘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嘴边满是鲜血。
“康樱!”宫间慎看着面前的惨状,想要扑身上前,却被赶来的荒木栖一把拦下——
“后退,后退,保护现场!”
他转过身看向跟着自己来的小助理,厉声说道:“去请望月警官!”
现在船上唯一可以全权负责案件的人,只有身份是警察的望月芥羽。
宫间慎的脸色惨白,但看上去还算镇定,思绪在脑中飞速闪过,然后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封锁消息,去请麻沼家主。”
等望月芥羽带着毛利小五郎及其他人赶到的时候,麻沼家的医疗团队已经抬着麻沼家的家主麻沼江正往医疗室跑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毛利小五郎挠头。
问了才知道,原来麻沼江正知道消息后赶来,看到女儿的尸体一时之间情绪上头,怒火攻心,当场心脏病发,被医护人员推去抢救了。
还好坎娅号上的医疗设备完善,否则麻沼江正这是要步女儿的后尘,直接原地去世。
“望月警官,你总算来了。”荒木栖看到望月芥羽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走上来迎接。
望月芥羽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说道:“麻沼康樱?”
荒木栖点头。
宫间慎走了过来,眼眶红红的,面色憔悴,看上去真的像死了老婆的好丈夫。
“望月警官,还请你一定要查出凶手啊。”
“节哀顺变。”望月芥羽非常官方地向宫间慎表达了自己的惋惜,随后看向毛利小五郎:“拜托毛利侦探当我的助理。”
毛利小五郎点头:“好。”
他的身边是柯南,柯南抬起头观察着房间内部的摆设,在心中默默思量凶手的作案手法和动机。
“麻沼康樱,24岁,死因目前初步鉴定为药物中毒,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凌晨。”
望月芥羽先是进行简单的观察,然后戴上手套将麻沼康樱垂落的手抬起,仔细观察着手指上的情况。
麻沼康樱之前做了一套美甲,然而现在拿起来,却只有几根手指上还留有美甲,其余的手指上都已经光秃秃的。
望月芥羽轻轻嗅了一下,是非常浓烈的精油香味,这种味道一般就是为了掩饰指甲油本身的漆味。
“谁是最后一次见到麻沼小姐的?”望月芥羽问。
宫间慎想了想,说道:“昨天我应酬到半夜,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关上门睡觉了,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她当时的状况。”
一直跟随麻沼康樱的女助理说:“麻沼小姐昨夜拍卖会结束就回来了,我离开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十一点的样子,那个时候麻沼小姐还在敷面膜。”
望月芥羽看了一眼房门的指纹锁,看上去并没有被强行破坏过的痕迹,而外侧的阳台门也关得严严实实,并没有人闯入的迹象。
“这扇门有哪些人可以打开?”
“这个门的指纹锁只有我和麻沼录入了指纹。”宫间慎回答,“但是我们各自的助理那里配备了一把临时门卡,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代替我们开门。”
望月芥羽若有所思,用棉签在麻沼康樱的嘴巴中扫了一下,放置到自己的面前仔细观察。
唾液中除了大量的鲜血外,似乎还有什么不明的黑色物体。
望月芥羽垂下眼,不着痕迹地扫过不远处茶几上的那盒酒心巧克力。
随后他指着麻沼康樱的手指说道:“她手上的这套美甲是谁做的?”
之前荒木栖见过的丸子头美甲师颤巍巍地举起手:“是,是我做的。”
望月芥羽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哦?”
他点了点麻沼康樱的美甲,询问:“她经常更换美甲吗?怎么这一套美甲只剩下这几个了?”
美甲师看了一眼美甲,有些忐忑地说道:“麻沼小姐其实……喜欢啃美甲,刚做出来的美甲经常被她啃掉,所以我猜应该是麻沼小姐又在啃美甲了。”
麻沼康樱在发呆的时候就喜欢啃美甲,或者是将美甲从指甲上撕下来,这导致她的本甲非常的丑,美甲师已经委婉提醒过很多次,但都没有什么用。
望月芥羽:“她现在这套美甲你确认是你做的吗?”
美甲师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扯着自己的衣服,仔细观察着那些甲片上的花纹和贴钻,其实也不算是非常有难度的样式,随便一个美甲师都能够做出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和不确定:“应,应该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