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
草莓冰激凌里的药物其实之前就开始起效,但我还是尽量不露出端倪,尽管珍妮很清楚我此刻的状态。
项圈上的锁链被固定在不知名的某处,我试着挣脱手腕间的皮绳,却只能徒劳无功。
珍妮被训练得非常完美,她应该是被精心挑选出,并且也绝对是被培养的杀手中的佼佼者。
“克里斯大人。”珍妮的声音不带什么情绪,尽管此刻被蒙住眼睛,但我能想象出她脸上的表情,“今晚您最好哪儿也别去。”
她拿起什么东西贴在我嘴唇上,这种形状和冰冷的感觉应该是个口塞。珍妮似乎迟疑了一下,没有给我戴上。
“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您可以叫我的名字,我会听见。刚才的杀手,我相信您应该不知情,歌利安大人不会怪罪您的。”她似乎想安慰我,但语气有点生硬。
从再次见到珍妮以来,她就变成这副冰冷镇静的样子。曾经那个连说话都觉得胆怯的少女,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是你本来的样子吗?”
尸体还在走廊里,应该已经有人过去清理。
空气中安静了几秒,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答我了的时候,珍妮轻轻开口:“歌利安大人需要的样子,就是我本来的样子。”
我本以为几乎不可能再和她这样对话了。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很喜欢你的眼睛。”
“我知道,”珍妮停顿了一下,“因为很像安妮小姐。”
“你的生日真的和安妮是同一天吗?”
“是的。”珍妮回答。
我勾了勾唇角:“原来你对我说过一句真话。”
珍妮没有再回答。
女孩窸窸窣窣的裙摆摩擦声响起,她站了起来,又检查好房间的窗完全被从内部封死,我脖子上的锁链和手腕也被绑好,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尖锐的物品,才放下心。
“我和安迪密斯先生是一样的。”珍妮淡淡开口。
我没说话。
每个人的存在都有着自己的命运。
接受一个信念,或者认定某样东西,并为之坚持,无可厚非。
脚步声渐渐远离,珍妮又缓缓停下脚步,声音离得有些距离。
“不过,我没有安迪密斯先生那样的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