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滚落在地，于川眉眼微动。
萨萨以为主人生气了，小手不安地搓动，“主人……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去捡起来……”
说罢，他从于川的手里落到了地上，两只小手抓起地上的面包，扇动着身后的小翅膀，将面包提溜到于川面前，“喏……”
还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我不会吃的。”于川接过面包，随手放在了一边的窗台上。
现在的食物可算是来之不易，会有人要的。
小恶魔暗喜，还好还好，吓死魔了。
“主人……萨萨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于川回到大堂，直步朝自己的位置去。
在自己的地铺坐下之后，萨萨小声问道，“主人，你喜欢什么样子的人呀？”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于川问住了。
喜欢什么样子的人？
好像这么久以来，他似乎没对谁心动过……
正当于川这么想，脑海里蓦然闪过萨德那张邪魅狂狷的面容，心跳猛地加速。
他有些震惊，随即又冷静了下来。
在心里自我调解了一番。
干那种事不自在不是肯定的吗？就算对象不是萨德，肯定也会止不住害羞的。
萨萨期待着于川的答案，好再清楚之后变成他想象中的理想型。
这样主人肯定会更爱他的。
等了半晌，于川薄唇微动，答道，“不知道，或许是那种稳重的？长相什么对我来说似乎都不重要。”
“成熟……稳重？”萨萨陷入了沉思。
主人原来喜欢这一款啊？
不过要多成熟多稳重捏？
老头子那样的？
“那主人……喜欢漂亮的还是……”
“这些不重要，你好奇这个做什么？”于川怀疑地看着他。
小恶魔脖子一缩，嘿嘿干笑，“我来满足主人好不好呀？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能变出来的。”
“不用，你这个样子最最好了。真的。”
变成其他样子，于川觉得自己hold不住。
况且，也不方便，总不能次次将他们的记忆消掉吧。
再一次偷听到于川的心声，小恶魔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
主人好死板呀……
为什么不能接受捏。
于川拉起被子，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出勤一次实在是太伤身了。
躺下身过后，他看见小恶魔侧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几次欲言又止过后，他笑着拍拍于川的额头，“睡吧……主人。”
他的声音好似催眠魔咒，下一秒于川就没了知觉。
看着主人睡时的容颜，萨萨的眼眸黯了黯，当即侵入到于川的精神层内。
他倒是想看看，主人到底有没有认真想过那些问题。
这还是萨萨第一次窥视主人的思想。
看着大片涌动的记忆海，他精准找寻到方才自己问于川问题后的视角。
发现于川没有认真思索的理想模样，而是在他问完问题过后，脑海里蓦然闪过了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那个是……
变成帅气男人的自己！
就说嘛！那副样子怎么会没人喜欢呢，主人这不就是在口是心非吗？
萨萨嘴角弯弯，进入了另一面精神层。
他换了模样，再一次出现在于川的梦境之中。
梦里的于川还处在游离的状态，直至身后缓缓接近的男人，直至一双大手掩住了他的双目，结实的身体不留一丝缝隙地黏上他的后背，炙热的温度一下将于川拉入萨德一手打造的梦境之中。
漆黑的空间一下变得明亮，桎梏于川的男人将脸埋进他的颈窝，低低唤他，“主人……主人……主人……”
听清身后男人的声音于川一下挺直了脊背。
这是在做梦？
自己才睡了多久？
“萨德？”
萨德激动的做出回应，“主人，你明明说我这样看着很奇怪的，可是你明明就很喜欢啊？你看，我只要这样抱着你，你就会起反应。”
“这是在做梦？”
“如果这不是梦又是什么呢？”萨德松开掩住于川眼睛的手。
强光刺激着于川的瞳眸，他适应了好一会，眉头紧了又松，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转过头，萨德又是真真实实地伫立在他的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总会做有关于他的梦呢。
上一次也是……
是自己潜意识里对情事产生渴求了？
不应该的？
“主人，你告诉我，认认真真地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子婻楓的？”萨德的双手搭在于川的肩上，散漫的弯下腰身，一双极具侵略性的灰色眼眸载满期待。
“我是真的不知道。”于川下意识回避开他的视线，并且仿佛提醒自己只是在做梦。
梦里的问题不答也是可以的吧，属于自己的梦，理应当是有支配权的。
“我没理由说得那么明白，有些事只能够我问，你没资格知道这么多，明白么？”
带着命令的口吻，说得萨德心里头痒痒的，好像被柔软的小猫抓挠了一下。
会下命令的主人怎么想都很刺激不是吗？
要是现实里也能这个样子就好了。
“主人，你要不要试着在梦里命令我呢？”
萨萨步步逼近，于川步步紧退，面上带上了惶恐。
“那我现在就命令你马上从我的梦里滚出去。”
嚯！一下就来这么死的命令。
萨德自然是不会选择服从的，步伐停了停，他一把将于川扯入怀抱，“主人，这个命令，不行，这只是梦不是吗？你完全可以做些平时不敢做的事情……例如给下服侍你的命令。”
于川的脸涨的通红，“快放开我……！你这是单方面的胁迫。”
为什么能，只是梦而已，怎么还不受控制了？
眼看于川越发迷茫，俨然有所察觉的抬起眼眸，萨德心慌了一瞬，立马将人松开了。
棱角方面的脸光影分明，萨德沉默不动。
于川怀疑地绕着萨德走了两圈，还以为自己控制住了这个梦，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蓦地掐住他的面上肉。
男人疼的眼眶红了一圈，他瞳眸下沉，居高临下地看着于川，零星的红光在眸中明了又黯。
主人真掐啊！
松开指尖，萨德白皙的脸上多了两道大小不均的绯红，加上那湿漉漉的眸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欺负。
于川觉得他这个样子还挺好笑的。
但不得不说，萨德这张脸可谓是鬼斧神工，好看的不得了。
指尖缓缓停在男人的唇上，于川的视线多了丝变化。
似乎是起了兴趣，踮起脚缓缓凑了上去。
萨德紧张地攥紧了拳，看着于川那张清隽的脸，他半垂下眼帘，等待着于川在他唇上落吻。
谁知等了半天，吻愣是没有落上他的唇。
此时于川正皱着眉眼，似乎有怒火喷溅。
萨德的微突的唇锋彻底将他出卖了。
于川这下子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的梦里却没有主导权这回事。
原来萨萨还有潜入梦境这一技能。
“好玩吗？”
萨德不敢出声。
“很好玩是吗？”于川羞愤地打了他一巴掌。
两人同时惊醒。
倒在枕上小恶魔四肢扑腾了一下，立马端坐起来，正正对上于川充满质问的双目。
他心道不好，立马做出下跪的姿势，支支吾吾地说些不清不楚的话。
于川看了眼漂浮的虚拟钟表，发现自己只睡了一个小时。
他真的快要累死了，这个时候萨萨居然还要闹腾他一下。
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于川掀开被子，坐起身满脸不耐地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你有什么想说的？”
萨萨眼角挂着一滴泪，试图狡辩，“主人、我……我没有……”
“还没有？上一次你也是故意的对吗？”
小恶魔哭唧唧，心虚的不敢说话。
于川重重叹息一声，抓起他直步往洗手间去。
“主人……我错了，我只是想要知道主人喜欢什么样子的人而已，我只是太害怕了而已，要是你喜欢上别人，萨萨要怎么办？”
砰！
洗手间的门被于川甩上了，小恶魔的耳朵轻微地颤抖着。
于川抿下唇角，“所以你是想要我承认我喜欢你所变化的虚拟模样？”
萨萨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不是……那张脸是我自己的……不是虚拟的……”
从梦里醒来过后，于川怎么都压制不住欲火。
他咬着牙，声音里带着克制，“你还要我说得多清楚呢？”
小恶魔的视线移到了于川身下，眸里的天真之色蓦然被兴奋取代。
又或许是太过于着急的缘故，他一时之间变错了模样。
但是差别也不是很大。
起码下面还能用。
身后的明镜倒影着两人的身影。
这次萨德所变换的模样比之前还要劲瘦些，个子与于川差不多高，面容比上一次变化要年轻些许，其余的特征并没有变化。
“主人，这个样子你不会嫌弃吧？其实这种术式我有点把控不好呢。”萨德抓着于川的手往身下放，声音温润，“但是主人，你看，这里和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于川发现无论萨德变成什么样子都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每一种感觉都不一样。
但是他又怎么好直接说喜欢呢。
于川扶着萨德胸膛，一手撑向台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