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穿着绒衣的男人抹了抹鼻子，整个人缩成一团，“灵犀泽危险地域，现已经禁止进入其中，二位还是请回吧。”
“好的，多谢提醒。”临渊压低声音道，随即和隋风往来时的方向离开。
苍灵路是目前进入灵犀泽的唯一道路，没有想到万联在此地设置了路障。不过隋风两人也没有在守路人特意的提醒下还硬是要闯入其中。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离开守路人的路障范围，隋风两人直接飞入空中，十分钟后，便已经飞到灵犀泽上空。从上空往下看，整个灵犀泽被一层薄薄的冰冷雾气所笼罩，视线无法透过雾气看清楚灵犀泽的具体情况。
又过五分钟，两人停下飞行的步伐。
隋风，“琉璃之城执法小队最后的踪迹就是在这个位置。”
“那我们下去。”临渊说道，他目光露出警惕之色。
隋风和临渊牵着手，同步落到灵犀泽内。灵犀泽顾名思义，是一片沼泽地，又因为靠近东冰，所以沼泽内部异常寒冷，有的位置还覆盖了一层冰霜。
薄薄的雾气在沼泽上方徘徊，这些雾气并没有遮挡住人的视线，反而像是点缀一样，给这片沼泽带了了一股朦胧的美。
隋风第一时间放出精神力勘察，从表面上看，这片沼泽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因为地形的原因，也没有能够遮挡隐蔽的所在。所以隋风的精神力更多的将目标放在了地下。
“咦？阿渊，这里。”隋风的精神力很快探测到了一个带着源力气息的物品。
“在地下100米的位置。”隋风摸着下巴，精神力探测下去，拽着那件物品，直接拉了上来。
沼泽地下留下一条长长的不足五厘米宽的孔洞，这孔洞又迅速的被沼泽中的水覆盖填满。
隋风在将这件物品拿上来的时候，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只是在将物品上边的泥巴全部洗干净之后，见到它原本的模样，还是陷入了沉默。
这是一块铭牌，其上刻着独属于他的万联编号，和他身为执法队队员的执法编号。这两种编号都是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他。
隋风将铭牌收进空间，“可能有一位执法队在这里遇害了，或者是他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危险，想办法将自己道铭牌丢在了这里。”
但上边的两个猜测，不管哪一个都代表着队员们的处境不容乐观。
找到了一个铭牌，隋风想着可能还有其他的收获，仔仔细细的将方圆百里都扫过了一遍。但最终，没有任何发现。
两人打定主意，选定灵犀泽深处的方向前进，走了不短时间，隋风和临渊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
但灵犀泽已经显示出了它不同寻常的一面。
隋风通过契约道，“这是一片缺少生机的地界。”
的确是缺少生机，隋风他们来这里快半个小时了，没有遇到一只来觅食的水鸟，也没有听到虫子的叫声。
鸟兽绝迹。
只能这么来的形容这个地方。
隋风和临渊并没有打算分开行动，这么危险的一个地方，他们担心出现意外情况，比如之前在三江平原，两人就差点死无葬身之地了。
“等等。”隋风脸色突然凝重起来，“阿风，灵犀泽内，还有人居住吗？”
“居住？怎么可能？灵犀泽内因为过于寒冷和其并不稳固的泥土结构并不适合建立城池，曾经在距离灵犀泽五十里的地方有个聚集地，不过现在那个聚集地也已经消失了。”临渊说道，随后他又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发现人了？”
隋风面色古怪的指出，“我的精神力看到，在前方不远处有人类生活的痕迹。”
“而且痕迹很新。”
临渊一愣，立即道，“我们悄悄过去看看情况。”
两人掩盖住自己的源力波动，悄无声息的潜入过去。隋风所说的人类痕迹是十几栋房屋建筑，没有围墙，只有应地形而形成的房屋里活动的痕迹很新，脚印、衣物、厨具都是使用过不久的状态。
隋风和临渊面面相觑，随后，两人化为一条小银龙和一只小金乌悄无声息的落在这些建筑前方的的一颗树木上。
隋风和临渊挨在一起，金乌的绒羽如光一般耀眼。
隋风眨了一下眼睛，“阿渊，你会不会太闪了，这样不利于隐藏。”
临渊瞪了他一眼，“要你说。”金色的绒羽立即变化成灰朴朴的灰色。“你的鳞片也会反光，颜色弄深一些。”
“好吧。”隋风说着，也将自己的鳞片色泽改变成了黑色。
两人就这样趴在树上。
隋风的精神力笼罩在这方圆百里的范围内，时时刻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现在是下午五点钟，太阳已经西落，气温骤降，隋风已经在他们隐藏的树木上触碰到了冰霜。
两个小时后，一群低着头的百余人的队伍出现在他的精神力感知中。这群人非常奇怪，全部都低着头头颅走路，没有一个人抬头查看路况，似乎他们对这个地方异常的熟悉。
而且，他们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队伍从百里之外一路走过来，走到他们找到的这片建筑。
当走到路口，也就是隋风他们正在躲藏的树木的前方的时候，这群人突然全部跪了下来，虔诚的向前方磕头。
隋风心中一跳，莫名的诡异感涌上心头，前方的建筑中，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凝聚。
“我伟大的万灵之主，感谢您赐予我们生存的土壤。”
“我伟大的万灵之主，感谢您赐予我们生命的光辉。”
“我伟大的万灵之主，感谢您赐予我们新生的世界。”
隋风听得头皮发麻，这几百人竟然发出了近万人的架势，他们眼中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狂热异常古怪。他用契约道：阿渊，这是……
临渊深吸一口气：祈祷。
临渊：这种祈祷仪式在神殿人身上见过。
但神殿祈祷的是神是已经死亡的太阳神。
而这群人祈祷的灵主，是一只在地狱中的徘徊的辐灵。
“这些是幽灵吧？”除了幽灵隋风想不到有什么人会这么虔诚的向灵主祈祷。
临渊顿了顿，“不一定是幽灵。”
“他们和幽灵不一样。”
“他们是，信徒。”
……
一处建筑内，一队队黑袍人从一条条长廊走到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每一个黑衣人手上都拿着一个玄木盒子，这盒子的形状像极了一个个小棺材。站在最前方的一个黑袍人带着一张鬼面具，他轻轻转动手上的银戒指，对着队伍前方的坐在玄里的白衣女子微微颔首，“白尊。”
白尊琉璃色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只余下那世间难寻的色泽，“鬼一，你做得很好，做好准备，主要召见你。”
鬼一高举玄木盒子，声音难掩激动，“是，吾主万古。”
“吾主万古。”
“吾主万古。”
“吾主万古。”
狂热的呼喊声遍布整个空间，黑衣人们跪在地上，高举着玄木盒子，仿佛这是他们全部的信仰。
白尊的目光随着那玄木盒子转动着，眼睛里难掩渴望。
但她很快就收住了目光，轻声合道，“吾主万古。”
随后玄木棺转动着离开这片空间，而黑衣人手上的木盒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随着她的动作从黑衣人手中悬浮起来，随后跟着白尊离开。
鬼一转动着手指上的银戒，隐藏在兜帽里的眼睛紧紧跟着白尊离开。
……
“信徒？！”这对于隋风来说是很新的一个词汇。
但他算是博览群书，很快找到了与之相对应的解释，“类似于神殿？”
“是也不是。太阳神早已经死亡，神殿人信仰的与其说是太阳神，还不如说是他的思想与他坚定的道路。”
“但这些人不一样，你知道的，那个辐灵与他的新世界，信仰这些东西，肯定是错误的。而且信徒这种存在，神的一道旨意，可以让他们甘愿扑死。”临渊是有凌长风的传承记忆的，信徒这种存在虽然已经遗留在了历史的浪潮中，但在黑暗纪年，谁也比不过太阳神的信徒坚定有力量。
隋风点了点头，他倒是有些明白了。之前他们遇到的那些幽灵，还算是人，但这些人是信徒已经不算是人了。
隋风想象不到有人会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就甘愿扑死，这是洗脑，不是信仰。
在他眼中，人只会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扑死。
这群人跪地神神叨叨的磕头半个小时，然后才进入建筑内。
房子有十几栋，他的精神力查看到每个人都进入了自己的一个房子里，没有人呆在一起。
这又是一个古怪的地方。
突然隋风眨了眨眼睛。
他的精神力感知到，有一个人进入单独的房子里之后，虽然还是低着头，但身体的姿势形态与其他房子里的人有些许不同。
隋风将精神力着重放在了这个人身上。
回到房子里的人正常的开始一天的生活，做饭吃晚餐、睡前祷告、睡觉。
索性他和临渊都非常有耐心。
一直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