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叫宝宝啊?
问出口时蒋朝朝还不觉得什么,是向野他没有马上回答,甚至他还笑了一声,蒋朝朝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
搞得他好像一直在想这个。
“我就是,好奇,”蒋朝朝开始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向野笑意还在:“哪个意思?”
“就是在好奇,你是不是不喜欢宝宝这个称呼,还是,”他很用力地想:“还是宝宝这个词伤害到了你。”
现在宝宝有没有伤害到向野不知道,伤害到蒋朝朝了。
别说向野还不明意味地发出了一声:“啊~”
蒋朝朝咬牙:“啊你的头啊。”
向野笑:“那就不啊。”
蒋朝朝:“随便你。”
向野笑:“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蒋朝朝:“谁生气了?谁?”
向野:“不知道啊。”
既然这样,那蒋朝朝就巨大一声:“呵。”
向野:“我没有不喜欢宝宝这个称呼,”他开始解释了:“只是觉得,时机不对,”他再问:“是吗蒋……”
他的称呼到这儿很刻意地戛然而止,接着他声音轻了下来:“蒋什么啊。”
软绵绵的,惯用的撒娇技能,蒋朝朝听着耳朵酥酥的,甚至觉得这句话后面得再加个宝宝,才更完美。
蒋什么啊,宝宝。
蒋朝朝觉得自己真是被蛊得晕头转向了。
“你自己想,”但是嘴还是硬的,超级硬:“一天之内想到,”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北京时间23点46分,明天晚上23点46分之前我要听到你的答案。”
向野发出了一声抗拒:“啊~弟弟好凶。”
蒋朝朝憋着笑:“怎么样?”
向野:“听你的。”
蒋朝朝哼了声。
向野:“要是做不到呢?”
蒋朝朝这次没忍住笑出声了:“你怎么好像在期待什么?”
向野:“完蛋,被发现了。”
蒋朝朝突然想到了某天晚上的某人,他试探问一句:“你喜欢被惩罚?”
向野笑了:“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他想了想再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真生我气了之后会对我怎么样。”
既然这么问了,蒋朝朝就认真想了想:“好像也不会怎么样。”
向野:“蒋朝朝你太好了。”
蒋朝朝停顿了片刻,这个人连名带姓夸他。
“也不是吧,”蒋朝朝简单剖析了一下自己:“可能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闹。”
向野又喊名字了:“蒋朝朝。”
蒋朝朝没来由地笑了:“干嘛啊。”
向野:“你好有魅力。”
蒋朝朝啊了一声:“你!”
向野笑起来:“我怎么了?”
蒋朝朝:“你太直白了,你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向野似乎又想说什么,蒋朝朝立马打断他:“好好好我知道了,嘘,现在先不要说话。”
蒋朝朝那边的笑声更大了。
好热好热。
已经是不需要空调的天气了,但蒋朝朝还是被向野这一句句的,开启了风扇。
吹吹。
“我们现在来聊聊,”蒋朝朝硬核转移话题:“明天晚上吃什么。”
向野问:“你想吃什么?”
蒋朝朝:“我想吃烤肉。”
向野:“好,那就吃烤肉。”
蒋朝朝:“你找还是我找?”
向野:“我找。”
明明一分钟前还会调戏蒋朝朝,这几句蒋朝朝明显听着向野的精气神不是很好。
“困了吗?”蒋朝朝问。
向野声音更沉了:“有点。”
蒋朝朝:“今天很累吧。”
向野:“为了来C市,一大早起来把今天的活先干了。”
蒋朝朝嘀嘀咕咕:“谁让你非要过去的。”
向野:“我自己非要过来的。”
蒋朝朝嘴又歪了,但他还要明知故问:“非要去干什么啊?”
向野说:“你说呢,蒋朝朝。”
又一次连名带姓了,蒋朝朝抿嘴笑了一下,舒服了。
“好~好了,睡觉吧。”蒋朝朝也轻声道。
向野:“嗯。”
蒋朝朝:“那我挂电话咯。”
向野:“不行。”
蒋朝朝:“怎么了?”
向野:“听听好听的,我好睡。”
蒋朝朝想了想:“哥哥晚安。”
向野困意的语调扬了些:“晚安弟弟。”
蒋朝朝:“挂咯。”
向野:“嗯。”
嘟的一声,蒋朝朝把电话挂了。
他深深吸一口气。
再缓缓吐出来。
仿佛身上被栓了根绳子,向野的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把蒋朝朝往向野身边拉。
一句一小下,一点一点地拉。
另外一个软件里,施辞的回复也已经发过来了。
她说:「真的啊扁扁老师你竟然真的是A市的,我也是A市的!」
蒋朝朝想了想,回了个:「是嘛,好巧」
诗词回复很快:「嘿嘿,已经很晚啦,不好意思打扰老师了,老师我太喜欢你的画了,老师早点睡,晚安」
扁扁:「晚安」
有一瞬间,蒋朝朝以为自己的马甲要掉了。
不过也并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如果真的猜到的话……
蒋朝朝想到他当时在群里对向野一见钟情的口出狂言,还有就在前一小时头铁问的那个问题。
蒋朝朝有点头皮发麻。
只好不再去想,这会儿手上正好有个可以抛开杂念的事,即使已经深夜了,蒋朝朝还是决定继续画画。
微信朋友圈有更新,小小的红点下正是向野的头像。
蒋朝朝点开看,发现向野分享了一首歌。
《宝贝》。
蒋朝朝嘴角又翘起来了。
那就打开听吧。
正上头这个词真是个好东西,他完美形容此刻的蒋朝朝。
他画的可是向野。
那就单曲循环吧。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
才第一句,又把蒋朝朝掉得嘴翘了。
而它的下面一句。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
到凌晨一点时,蒋朝朝打了个哈欠,好像有点困了。
但因为这一阶段就只剩一点点,他忍着困意把这一点画完。
没想到画着画着,就画精神了,索性他再新建一个图层。
刚刚画的只有向野一个人,这是他眼里初见的向野,而接下来的这个图层,他会把自己加上。
一个站在门口,看着向野打电话的蒋朝朝。
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在这么个身体疲惫但精神十分高亢的夜晚,蒋朝朝把他心里想要的画画完了
一共两张,单独的向野,和出现了蒋朝朝之后对视的两人。
蒋朝朝曾经收到过一种周边,一张画上,你从左边看是这样,右边看又是那样。
当时蒋朝朝画了个肌肉男,一张他穿了衣服,一张他没穿衣服,修修就是这么去做的卡,一个翻转的效果下,眼睁睁看着这位哥的衣服消失不见。
于是精神仍旧亢奋的蒋朝朝,照着印象去找了当时签收快递时给修修拍的快递单面,继而在单面上找到了那家店。
真是不容易,凌晨五点半,蒋朝朝点开了店家的聊天。
这会儿只有客服机器人,蒋朝朝根本等不急,只把自己的需求发过去,然后就洗了把脸,睡下了。
这一觉几乎是秒睡。
也几乎是秒梦。
他梦到了向野是肌肉男。
不是漫画的脸,不是漫画的人,是真真实实的,穿着西装白衬衫的,左边看是正儿八经向野,右边看衣服已经脱光了的,八块腹肌的真人向野。
他还会说话,“宝宝,你喜欢这样的?”
他还会动手,抓着蒋朝朝的手按在他的胸肌上。
梦里是十分真实的肉感,吓得蒋朝朝大喊了一声。
但也没推开,也没醒来,直接进入下一个梦了。
后来再发生了什么,蒋朝朝已经不太记得清了,只感觉云里雾里之后一片虚无。
醒来已经正午十二点,太阳暖洋洋的气温正好,蒋朝朝被子只盖了一半,双腿岔着。
而这时的他,脑子想的第一件事是,向野会不会觉得他睡没睡相。
等清醒过来他自嘲了一声。
想的什么东西啊。
手机上有许多消息,蒋朝朝照旧先点开了向野的。
这位先生今天也起得很早,七点半就发来了一个问候早的表情包。
然后是九点,向野说。
「蒋小鬼,还在睡?」
听了一夜的“我的小鬼小鬼”,这会儿看到向野这么称呼他。
蒋朝朝眼睛还迷糊呢,嘴已经笑起来了。
接着是十点。
XY:「还在睡?」
再是十点半,那会儿不发文字了,丢一个【戳戳】的表情包。
十一点再丢一个。
十一点半再丢一个。
十二点再丢一个。
现在是十二点十三,蒋朝朝回戳一个。
蒋朝朝:【戳戳】
戳完,蒋朝朝出去把其他该回的消息回了。
正在刷牙时,向野的回复也来了,蒋朝朝发现正好卡在十二点半。
XY:【猪猪醒了】
现在微信能搜索表情包让许多事变得特别方便,也让某人也讨厌了起来。
蒋朝朝:「你才猪猪呢」
他昨天可是在干大事!
蒋朝朝:「你是定时了半小时吗?」
XY:「没有,不知道怎么的就对数字敏感了」
XY:「在忙宝宝」
蒋朝朝轻轻吸了一口气。
向野好像在他还未完全清醒的脑子里,很突然地塞了一把软绵绵的粉色棉花。
这一瞬,蒋朝朝人又当机了,只好照着自已以往的人情世故,给向野回了一个:「好哦,你忙」
蒋朝朝很久没有这么通宵了,上次还是因为学校的一个活动,赶不及了通宵干了一晚上的活。
那天晚上也有章新平,也是那天蒋朝朝发现章新平的性取向。
通宵真不是个好东西,即使算着已经睡够了,一整个下午都还是精神不佳。
唯一值得期待的是向野说他七点来接蒋朝朝。
只不过蒋朝朝今晚吃完饭就得和向野分开,晚上有个学生和他约了一节课。欠了好久的课,不是他没空就是学生没空,早早上完早早了事。
“约的八点半。”蒋朝朝在电话里说。
向野:“来得及,吃完我送你过去。”
蒋朝朝:“好哦。”
向野又问:“几点结束?”
蒋朝朝:“九点半,一个小时课。”
向野:“我去接你。”
蒋朝朝似乎想说什么,向野打断了他:“就这么决定了。”
蒋朝朝失笑:“谢谢啦。”
向野:“我到家了。”
蒋朝朝:“好。”
向野下午就告诉蒋朝朝了,下班了要回家洗个澡,很快。
蒋朝朝说他有包袱。
但是见面上了车之后,蒋朝朝立马就否定了刚才的自己。
哥哥好香啊~
嘿嘿,嘿嘿。
更何况蒋朝朝还发现,向野戴了他送的胸针。
“晚上好啊,”蒋朝朝拉安全带:“又见面啦。”
向野转头看了蒋朝朝一眼:“心情不错。”
蒋朝朝摇头晃脑的:“为什么不呢。”
向野又问:“见到我很开心。”
不是见到我开心吗?也不是见到我开心吧,他说的这句话是完全陈述句。
蒋朝朝没有回答,他转过头,直勾勾地,盯住了向野。
前三秒还好好地看车呢,到了第四秒,向野忍不住笑了。
蒋朝朝:“你现在。”
向野:“嗯?”
蒋朝朝:“你知道就好。”
向野笑:“好。”
烤肉店在热闹的街区,他们去的时候外面排了长长的队。
好在贴心小向提前预约了,他们顺利进店顺利烤上肉,并在计划的时间内吃完。
蒋朝朝上课的教室不太远,一小时也很快,蒋朝朝欻欻地上完课,等家长把孩子接走就也离开了。
出了楼,他发现向野的车还停在原来的停车位。
蒋朝朝拉开副驾上车就说:“某人不会一直没走吧。”
向野把车启动:“送了个文件,拿了瓶酒,”他说这把中间的袋子拿起来:“双皮奶。”
蒋朝朝啊了声:“还干挺多事。”
确实,不然一直在这儿等着,也太呆了。
“拿什么酒啊?”车上路,蒋朝朝好奇问。
“一个叔叔送给我爸的酒,”向野说到这儿,又补了句:“他给施辞的,我去叔叔家接施辞。”
蒋朝朝哦了声。
下一句,向野说:“刚刚施辞把最后一个问题问了。”
蒋朝朝吃双皮奶的动作,停住了。
“什么,”蒋朝朝明知故问:“问题。”
向野笑了一下,却不说什么问题,而是问:“是你想知道吗?”
蒋朝朝顿住了:“我……”
根本不给蒋朝朝任何机会,向野又说:“施辞说,是扁扁老师,亲口问的。”
红温了。
心跳也起来了,伴随着一股热意,直冲脑门。
没想到向野继续说道:“有人啊,”他笑得很坦荡:“表面对我淡淡的,背地里问这么令人脸红的问题。”
蒋朝朝小声嘀咕:“你倒是脸红啊。”
“只是这个问题有点难住我。”向野说。
蒋朝朝抓着勺子紧紧的:“为什么?”
“去年六月的省赛,”向野说:“我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