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瑜在晏瑾舟家里一连待了一个星期。
并不是这个男人不让他走, 而是父亲公司内部查出了问题。
晏瑾舟入股江盛集团成为董事会成员后,着手对公司内部进行了一番监察,立刻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内部问题。
原来公司几年的亏损并不是经营不善, 而是几个内部高层暗中联手,大量倒卖公司产品才使得公司年年处于亏损状态。
其中的核心人物竟然还是父亲的亲妹妹---江承雅和其丈夫。
晏瑾舟仅用了两天时间把所有人证, 物证调查出来,并把这些一并交给江承逸。
江承逸气得肝病发作差点昏倒, 沈时怡大怒之后冷静地挑起大任,为除掉公司的这些蛀虫们忙的不可开交。
她打电话嘱咐江白瑜:“幸好瑾舟帮我们查出了这些人,不然你爸再为公司呕心沥血也经不起他们这么吸血。这段时间家里很乱, 我跟你爸也忙,你先别回家了。”
江白瑜听到母亲的声音都在抖,大概是压抑着怒意和无奈。父亲没有接电话,但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挂了电话, 他以为晏瑾舟会冷嘲热讽他。
他成年了,却整天为了追一个陆清辞哀伤痴狂, 却从未想过为父母分担一丝忧愁。
他真的, 太没用了。
却看到晏瑾舟满脸不屑, 道:“你姑母他们偷窃公司财务私下贩卖这些都是小事, 连根拔起处理掉就好了。至少没有为了独吞公司和你家资产,而害死你和你的父母。”
江白瑜听的心情复杂。
几天里,他了解了许多关于晏家和晏瑾舟的事。知道了晏瑾舟从五岁起就没了母亲, 独自一人迎着晏家内斗的血雨腥风,坎坎坷坷地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他对晏瑾舟是真的佩服, 连带着看他人也顺眼了许多。
“谢谢你。”
江白瑜躺在被窝低声说。
不但帮父亲解决了资产周转危机, 还帮着查出了这么严重的公司经营危机的根源。
“口头上的谢谢我可不要。”
晏瑾舟挤过去咬他的耳朵,“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性格还是那么恶劣。
江白瑜脸红着怕痒一样躲着:“我也没拒绝过你呀。”
“算你比较懂事。”
晏瑾舟把他压了下去。
江白瑜只有开始时紧张很快就顺从了下来, 适应后情到深处时还会主动索取。
每次昏睡醒来后,看着自己躺在干净的床褥上,闻着桌上盖着的饭菜香味,他都会自暴自弃地想:就这样吧,反正他也不吃亏。
除此之外,A市还发生了另外一件让他震惊的事。
陆清辞竟然是A市富豪陆家的孩子,他的那位清贫孤傲的前男友,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世代富商陆家的唯一继承人。短短数日间他从优秀清贫的大学生,成为了身价十数亿的豪门大少爷。
江白瑜刚冲过澡,浑身带着温热的水汽裹着浴袍趴在被窝里,惊愕地翻看着关于陆家的新闻。
晏瑾舟瞥了一眼,冷哼:“后悔了?要是晚几天跟我,说不定你前男友也会出手救江家。”
江白瑜不吭声,提起这个名字他心里还是闷闷的,毕竟他付出了那么多,得到的确实陆清辞悄悄有了新的男友。
再说了,以陆清辞的性格回到豪门陆家,只会更加瞧不起自己。
“不高兴?”
晏瑾舟看他这个样子眉眼间闪过一丝阴暗,捞他在怀中低头亲他,低沉说:“还想着他呢。”
“……没有,我没想他。”
江白瑜找到开口说话的机会,几乎没有经过思考脱口而出说,“只是觉得幸好遇见了你。”
晏瑾舟一愣,“不讨厌我?”
江白瑜低头不语,心跳加快了一些。
他一开始只是怕,就连现在也隐隐会害怕,因为他发现晏瑾舟情绪不是很稳定,似乎需要药物维持。
但并不是讨厌。
第一天他说不给他穿衣服什么的,当晚就给他准备好几套新的衣服,还很合身。每次看着像是欺负他,但其实也就嘴上吓唬吓唬他,两人在一起了很多次,他慢慢地变得享受。
晏瑾舟轻嗤:“即使你讨厌我,也是要跟我结婚的。”
江白瑜问他:“您为什么非得要我?喜欢你的人应该有很多。”
晏瑾舟直言不讳:“因为你比较好睡。”
江白瑜被他噎了一下,心想:等他睡够了,两人自然就分开了,在此之前就这样放纵吧。
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江白瑜听到熟悉的铃声后本能地一惊。
这是他为陆清辞设定的铃声,只是从来都是他给陆清辞打电话。陆清辞几乎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晏瑾舟看到陆清辞的名字眼眸微微收敛,扬声说:“接啊?”
江白瑜:……
觉得不是接的时机,准备挂断。
晏瑾舟冷笑:“怎么?心里有鬼?不敢当着我的面接前男友电话,等我不在的时候再打回去跟他亲热?”
“哪有!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江白瑜也不想在晏瑾舟面前藏着掖着,指尖移向接听键。
晏瑾舟压着唇角,“让我也听到。”
江白瑜划开接听,光明正大地点开了扬声器。
陆清辞低沉喑哑的声音在两人之间散开:“你在哪?”
一开始就问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
江白瑜含糊说:“在家,你找我什么事?”
说话的语调有些急,还有些像快些结束般不耐烦。
陆清辞很不习惯地停顿了数秒,语气不好道:“约个时间吧,我想还你的钱。还有你送的那些礼物,我会一并带给你。”
几天没联系,陆清辞主动找他竟然是为了还钱还礼物。
江白瑜的心冷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每次送陆清辞礼物前都雀跃又紧张,还担心他不愿意结实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
可这些,原来在陆清辞眼中都是那么不值一提。还迫不及待地要还他钱,丝毫不想跟他有一点点牵扯。
两年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江白瑜忍不住自嘲笑说:“可以,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放学。”
陆清辞声音很沉:“我去你学校找你。”
“好……”
江白瑜还没说完,晏瑾舟在一旁突然开口:“你明天能去学校?嗯?”
他问的很随意,但一只手在被子里面做的动作带着淡淡的威胁。
江白瑜呼吸一重,双腿蜷起赶忙改口:“啊,我家里有些事,明天不去学校。要不,你寄到我家……”
“这么晚了,你跟谁在一起?”
陆清辞沉稳气息忽然乱了,很急还有些慌。
他说他在家,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是谁?
晏瑾舟?!
江白瑜已经被刚才晏瑾舟开口说话吓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晏瑾舟低头亲了他一下,调笑说:“宝贝,他问你,你跟谁在一起。”
暗地里手上的小动作却没有停下,江白瑜怕痒想躲开却被他长臂一伸禁锢在怀中。
江白瑜只好忍着不发出奇怪的声音,“我,我跟晏瑾舟在一起。”
“江白瑜!”
陆清辞陡然腾起别闷的怒意,一向平静的声音骤然拔高:“江白瑜,以前是你追的我,现在你告诉我你跟晏瑾舟在一起,你……”
“你不是也有男朋友了么?”
陆清辞好像很生气,江白瑜觉得莫名其妙:“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了?!”
陆清辞脱口而出,带着怒意的声音通过手机发出机械的聒噪。
江白瑜:???
晏瑾舟呵了一声:“当这我的面都敢勾引我老婆?看来陆明修还没有教会他儿子学做人呢。”
“晏瑾舟,你……”
陆清辞声音发抖,隔着手机都能听出他的怒意急躁和失语。
是江白瑜从来没有见过的陆清辞的样子。他很懵,不知道陆清辞怎么突然这样。
晏瑾舟在男孩红红的小脸上‘吧唧’一口,亲昵地说:“老婆,挂了电话,咱们继续的刚才嘛。”
江白瑜倒是想挂电话,但双手被晏瑾舟恶劣地按着,还不断‘欺负’。他蜷着身体轻哼求饶:“你别这样,让我先挂了电话。”
两人带着调情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撞击着陆清辞的鼓膜,他握着手机双手发抖,清眸难以置信般凝缩着,颤抖着。
那天之后,他怎么都不相信江白瑜会答应跟晏家的联姻。以为江白瑜跟他一样故意惹他吃醋而已。
以他对江白瑜的了解,最多两天江白瑜就会哭着求他找他原谅,他想到时候再冷他两天,顺势和好罢了。
却没想江白瑜竟然一个多星期不跟他联系。
难道江白瑜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陆清辞发现他很难接受这个结果,胸腔中憋着的怒火让他窒息。江白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把他当作离不开主人的小猫一样,心情好了陪陪他。心情不好就冷待他。
可当江白瑜不理他时,他竟然会这么急躁不安。
原来,他喜欢江白瑜,喜欢到江白瑜一天不跟他联系他就生气,甚至……坐立不安。
煎熬了十几天后终于忍不住主动跟江白瑜联系。
却没想到,他竟然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他不相信!
陆清辞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怒火和憋闷的醋意,低重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江白瑜,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笑,嘲讽似的。
接着江白瑜软软的略微喘息的声音传来:“没有。晏瑾舟……先别,让我跟他把话说完。”
“他说我威胁你,呵呵,告诉他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以后会说的……”
陆清辞双眼赤红,重重地把手机砸了出去。
这边江白瑜终于听到手机那边传来的短线声,满脸通红地踢了晏瑾舟一脚:“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
晏瑾舟顺手捞起他白皙的脚踝,低头在男孩柔润的脚趾上咬了一口,冷声说:“当着我的面都敢跟前男友暧昧,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若是我不在,还不知道你会跟他干什么。”
他越说越觉得起,掐着男孩的下颌警告:“江白瑜,要是敢背着我跟陆清辞鬼混,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哪有!”
江白瑜气得眼睛都湿润了,“我都说了多少次,我跟他分手了。”
晏瑾舟哼了一声:“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当初是你追的他,你那么喜欢他,谁知道刚才是不是骗我。你还送他礼物?你都送了他什么?”
江白瑜气急反笑:“这些管你管你什么事?难不成你在吃醋么?”
晏瑾舟被他问的微微一怔,随即凶巴巴地:“我吃醋怎么了?你是我睡过的人,当然只能有我一个,你还想脚踏两只船?我弄死……”
晏瑾舟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有点不舍得地看着男孩说:“不弄死你,弄死他。”
江白瑜:……
他没在跟他争执。
他不会觉得晏瑾舟喜欢他才吃醋,大概还是觉得他好睡。
晏瑾舟更加不满,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这么生气压着江白瑜又要。他们刚结束没多久江白瑜身体还没有恢复,所以他能轻而易举地得逞了。
他带着气有些狠但看到江白瑜哭的时候又心软了。他低头亲吻着男孩薄红眼睑下的眼泪,忍不住地又想哄他,想对他好。
他从一开始的好奇逐渐变得有占有欲,想一辈子想这样把江白瑜圈在他怀中,谁都别想染指。
几个月过去后,江盛集团内部问题彻底解决。期间,因为江承逸突然引发肝病而住院,公司中人心动摇时刻,最大股东晏瑾舟成了沈时怡强大的后盾,才使得她带着江盛集团一天天步入正规。
沈时怡对晏瑾舟感激又喜爱,她悄悄跟江白瑜说:“其实我一只担心,晏瑾舟会趁乱把咱们江盛集团收购并吞。结果他没有,他是真的在支持我们,帮助我们,这次要不是他,我们江家可能就彻底完了。”
这些,江白瑜心里都明白。
沈时怡问他:“你跟他相处的怎么样?联姻的事……”
听到相处,江白瑜身上有些地方开始传来些让他脸红的触感。晏瑾舟说要睡他就只睡他,像一头饥饿的贪狼。
“我不是说过吗,我答应跟他结婚。而且,我也不讨厌他。”
“那他,愿意跟你结婚?”
母亲的问话里,好像有点担心晏瑾舟不愿意跟他结婚一样。
江白瑜:……
“他说,如果你和父亲愿意,这个月底就想把婚礼办了。”
沈时怡握着儿子的手,看着儿子润泽入三月桃花般的脸也能猜出两人关系有过好。
她神色飞扬地说:“我跟你爸愿意,看的出来瑾舟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你跟着他,我和你爸也能放心了。”
江白瑜撑出一个笑容:“好,我告诉他,我们月底结婚。”
他不想让父母失望,更不想让父母知道他跟晏瑾舟在一起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那个男人除了睡他就是睡他,对他的身体有着异样的着迷。但是如果用自己很好睡换来江家事业平顺也很值得。
果然他把父母同意他们结婚的事告诉晏瑾舟后,晏瑾舟又抱了他一整晚,几乎没出来一刻都没歇着。
江白瑜醒来时身体疲惫,浑身酸痛,头也疼的厉害。他费力地睁开眼睛,梦里的事和现实的记忆搅浑在大脑里让他懵了很久。
一时间,他分不出现在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直到听到外面的海浪声后,大脑才逐渐清明。
他和晏瑾舟在度蜜月,昨天晏瑾舟把他摁在海里弄到日落,出来的时候冻得发抖,一晚上过去,他华丽丽地发烧了。
再想到梦里梦到上一世遇见晏瑾舟,晏瑾舟仗着他是金主的身份对自己各种欺负,江白瑜气得不打一出来,狠狠地咬向熟睡的晏瑾舟的胳膊。
晏瑾舟醒来,一脸迷茫地看着江白瑜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咬他,他不知道疼似的抬手摸了摸江白瑜的额头,惊讶地坐了起来:“你生病了?”
江白瑜加上梦里的气一起发了:“你忘了你做了什么!过分!”
晏瑾舟赶忙爬起来给他倒水,找药,找退热贴,打电话联系医生。一阵子忙碌后他坐在男孩身旁轻声说,“江白瑜,我做了一个梦。”
江白瑜心中一跳,他不会跟自已一样梦见前世了吧。
他听心虚的,因为梦里晏瑾舟会看到他送陆清辞花,知道他追陆清辞的很多细节。
还不得醋死。
到时候受罪的还是自己。
晏瑾舟揉着他额前碎发,撇了撇不太开心说:“我梦见你是一个小皇帝,我是你的大臣,天天跟你下跪。”
江白瑜一听,眼睛嗖地亮了:“这个好!让你总欺负我,我要是皇帝你若不听话,我是不是叫人打你板子?”
晏瑾舟淡淡地瞥他一眼:“呵。”
江白瑜看他不高兴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戏。他越加好奇,不住地问:“你快跟我说说嘛,我到底有没有叫人揍你?”
他想两世都是晏瑾舟比他强势,如果他真是小皇帝他也要压晏瑾舟一头,他也要尝试下欺负晏瑾舟的快感。
要是晏瑾舟敢欺负他,他就用小皇帝的权力揍他,把这头恶狼打服为止。
江白瑜越想越觉得可以,嘴巴都翘了起来,问:“你不敢说,是不是真的被我揍过?”
晏瑾舟递给他一杯水,哼笑:“要真是那样,你觉得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我可是皇帝。”
江白瑜就这他的手喝水,说:“我让你跪你就的跪,没有我发话你不准起来,好爽,哈哈哈!”
晏瑾舟看他得意嚣张的样子,没忍心告诉他:梦里他是摄政王,江白瑜是一个被他强行扶上皇位的毫无实权的小皇帝,怕他怕的要死,还天天恐慌自己什么时候篡夺帝位。
不过,梦里他倒是没有谋权篡位的想法,愿意跪他,也愿意呕心沥血扶持他。只是这个小皇帝被人蛊惑得三天两头想纳妃,气得他想揍他屁股。
江白瑜用过早饭吃了些退烧药,做着自己的小皇帝梦美美地睡了一觉。
“陛下,陛下。”
江白瑜睡梦中被人叫醒,懵懵地睁开眼睛迷茫地望着周围。
大殿沉肃,红烛照亮,他穿着一套质地精良的袍衫趴在上颇为奢华凝重的桌案上。
身旁一位经常在电视剧中看到的小太监般模样的人,胆怯说:“摄政王说,陛下要是批不完,今晚不准睡觉。”
江白瑜大脑逐渐清醒,骤然想到了晏瑾舟说的那个梦。
好哇,他真的成了晏瑾舟的小皇帝。
他觉得像是玩角色扮演一样有趣,任性地站起来说:“我……朕就要睡,他能拿朕如何。”
小太监吓得脸色惨白,噗通跪在地上:“陛下,您可不能再任性惹摄政王生气,您……”
江白瑜一骨碌倒在宽大柔软的大床上,哼道:“朕就要惹他生气!他敢说什么,朕让他殿前跪一晚上。”
结果话没说完,倒在床上的身体竟然撞到了一个人,江白瑜惊讶望去,这才发现他的床上有人!
那人目光沉凝,萧杀阴沉地望着他,冷声说:“陛下要让臣跪着?”
长着晏瑾舟一摸一样的脸,但冷清疏离。全然没有晏瑾舟的粘腻。
江白瑜骤然被这个人的气势压到,心里不确定地问:“晏瑾舟?”
晏瑾舟眼眸一暗,眉间传来浓重的杀气,“陛下从何得知臣的乳名?”
?!
江白瑜心中一惊:难道只有他有记忆,晏瑾舟没有?
但他看到晏瑾舟这副疏离的模样,心中窝火:“即是君臣,你竟敢躺在朕的床,下去。”
晏瑾舟眼眸更暗了,一字一顿地阴沉说:“陛下睡糊涂了,这里是臣的辅政殿,您躺的是臣的榻。不合礼数,还请陛下下去。”
?!
江白瑜跟他较上劲了,哼了一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想要的就是朕的,朕今晚就要在这里睡。”
说着他拉着被子往里面钻,顺势还踹了摄政王一脚,命令道:“既然明白你是臣,就给朕下去守着。”
呵,他都是皇帝了,难道还怕一个大臣。何况这个大臣还是晏瑾舟。
?!
晏瑾舟眉间聚拢着怒意,深邃漆黑的双眸无比震惊地凝视着小皇帝的举动,再看着踹在自己腰间的只柔润白皙的脚,还有些束手无策。
内侍们吓得瑟瑟发抖,哗啦啦地全都跪了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唯恐强权在握的摄政王当场发怒,做出弑君谋逆等大逆不道之举。
大殿里安静的诡异,聚拢着骇人的恐惧。
江白瑜被这样的气氛熏染得不安了起来,难道摄政王晏瑾舟真的会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