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年看到沈清浅脸色的变化, 更加不依不饶:“爸,究竟谁追的谁啊?”
好不容易让后妈吃一回瘪,这样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肯定是后妈追的他爸, 他爸以前冷得好似万年雪山上的冰块,也不知道后妈做了些什么不知廉耻的事, 才把他爸给拉下了凡尘。
柏年端着饮料,让阿姨拿来一包瓜子, 笑嘻嘻看向后妈。
柏晟修脸色淡淡的,眼眸幽深, 也不知道是不是沉浸在往昔甜蜜的回忆中,没有立刻回答。
章宇歌低头,闷闷地憋笑。
邱逸脸色比较平静, 虽然看起来正经, 但也一脸了然的样子。
大家都知道是谁先主动,只有柏年不知道。
柏年更加好奇了, “爸,快说啊。”
沈清浅脸有些麻,他咬着腮帮子,恶狠狠瞪着柏晟修。
那小表情好似在说,“你敢说!”
他的眉眼娇弱, 就算做出一副凶兽的模样,也少了几分气势, 好似幼崽装凶,完全唬不到人, 反而想让人抱在怀里揉一揉。
柏年看了一眼后妈的样子, 提醒道:“吃饭的时候, 能不能不要抛媚眼?!”
沈清浅:“……”
他那是抛媚眼吗, 他那是“鲨人”的眼神!
逆子眼睛瞎了?!
不怪柏年,就他那双柔和的杏眼,眼角微微勾起,凶相不足,妩媚有余,任谁看了,都不会把他的眼神和“凶狠”两个字挂钩。
柏晟修被这一眼看得心神荡漾,配合道:“我主动的。”
沈清浅松了一口气。
章宇歌冷哼一声,柏晟修还挺会哄老婆。
邱逸沉稳,脸上并没太多表情。
柏年看了看章宇歌,又看了看邱逸,嗤笑道:“爸,你又骗我。”
柏晟修和稀泥,“好了好了,快吃吧,饭菜都凉了。”
沈清浅拿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戳着碗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天吃完,被保姆抱走,柏晟修换到他旁边坐下他都没注意。
一个小碟子放到他面前。
沈清浅低头一看,里面放着剥好的虾肉,一个个虾肉粉粉白白的,摆放得很整齐。
沈清浅呼吸一窒,回过神来。
柏晟修皱了皱眉,浅浅今天有点魂不守舍,遇到什么问题了?
他把醋碟移到对方面前,“吃吧,你喜欢的。”
沈清浅抿了抿嘴,没有动筷子。
柏年扯了扯嘴角,“偏心。”
沈清浅想了想,指着面前的虾肉,“给你?”
柏年笑起来:“好呀。”
说着,伸手来拿。
沈清浅端起碟子,避开柏年伸来的手,“想得美。”
柏年:“……你又耍我?”
大少爷气鼓鼓坐回去,看向柏晟修,“爸,你好好管教一下他。”
章宇歌在旁边低笑:“你爸可管不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在外面说一不二的冷面阎罗柏晟修,在家就是个妻奴。
被清浅吃得死死的。
章宇歌说完,意味不明地看了沈清浅和柏晟修一眼,看得沈清浅头皮发麻,心里有一万句草泥马呼之欲出。
浅浅,你冷静一些。
你喘气喘慢一些。
旁人越是调笑,沈清浅心里越是局促。
最后还是邱逸出来打了圆场。
邱逸看向沈清浅,认真道:“协议你看一看,没问题最好今晚就签了给我,我好拿去备案。”
沈清浅回过神来。
财产协议不能签,签了就真的成定局了。
他转头看向柏晟修,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舞了两下,“那个,我不签……可以吗?”
话音一落,餐桌安静下来。
柏晟修眉头微微一皱,嘴角抿了起来。
沈清浅垂着眼帘,心脏砰砰砰快要跳出来。
他没想好对策,但他下意识觉得,这份财产协议不能签。
他将财产协议拿出来,抚平表面褶皱,郑重其事还了回去。
章宇歌大喊一声,“不要钱,那就是真爱啊!”
柏年看向章宇歌,小声道:“啧啧啧,后爸手段也太高超了,我爸这种纯情处男就是这样被哄骗,再一步步沦陷的。”
邱逸脸上也有了笑意。
沈清浅听到“纯情处男”四个字,眼皮跳了跳。
你爸是芒果投胎,黄得出汁,哪里纯情,哪里处男了?
床上浪得飞起。
可他什么也不敢说,只能心里默默吐槽。
柏晟修拿起协议放到一边,捏住浅浅的手腕,紧了紧,“随你签不签,大家作证,今后我的就是你的。”
说完,深情款款地看着浅浅,眼神里的爱意浓稠得外溢。
沈清浅呼吸一窒,当即愣住。
章宇歌笑道:“狗男男,在单身人士面前收敛一点啊。”
柏年也跟着起哄道:“秀恩爱,死得快!”
沈清浅喉咙里咕噜了几声蒙混过去,也没说要签,也没拒绝。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大家喝点。”章宇歌开了瓶香槟,给大家满上。
柏年端着杯子,伸到章宇歌面前,“歌叔叔,给我倒点。”
柏晟修冷声道:“未成年不能喝酒。”
章宇歌:“你爸不准,我可不敢给你倒。”
柏年收回手,眨眨眼看向沈清浅,谄媚道:“后爸,我想喝点,就一点。”
沈清浅脑袋很乱,难得和他攀扯,想也没想就点头:“让他喝点吧。”
柏年立刻扬眉吐气起来:“后爸让我喝了,歌叔叔快给我倒。”
章宇歌看向柏晟修,果然,这次柏晟修没有阻止。
柏晟修纠正道:“以后不能叫后爸,叫爸爸。”
柏年撇撇嘴,答应下来。
章宇歌给他满上,“快谢谢你爸爸。”
柏年看向沈清浅,笑嘻嘻没个正行,“爸爸,以后我大爸爸打我,你可得帮忙拦一下,我以后可劲孝顺你。”
沈清浅:“……”
你还是别喝了。
柏年说完,故意挑衅地看了眼柏晟修:“爸,我现在有靠山了。”
柏晟修:“只要浅浅开口,可以少打你两回。”
餐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大家开开心心碰了个杯。
沈清浅心里那个愁啊。
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
吃完饭,柏年被撵去房间写作业,章宇歌建议换个地方再喝点。
沈清浅借口要照顾天天睡觉,准备离开静一静。
章宇歌看着沈清浅的背影,笑道:“清浅真贤惠,柏晟修你捡到宝了。”
沈清浅听到“贤惠”二字,脚底一滑,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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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浅躲到天天房间,保姆正要抱着天天去洗澡,保姆看到人,问道,“沈先生,这里有我就行,你放心陪着柏先生。”
沈清浅眨了眨眼,“没什么,就是想起一点事,和天天商量一下。”
胖奶娃黝黑的大眼珠子转了一圈,嘴巴一嘟,“我不要当婚礼花童。”
听说爸爸要办婚礼,保姆问他想不想当花童,他不知道花童是什么,让保姆用手机放了两个结婚视频。
原来花童要穿着小礼服,走在新人前面撒花,送戒指,看起来傻乎乎的,一点也不酷,他不要当花童。
沈清浅叹了一口气,“不是当花童!是幼儿园,你已经三岁半了,要上幼儿园了。”
天天既然能正常沟通,幼儿园也该安排上了。
就是不知道这只三岁半龙傲天崽崽,第一次去幼儿园,会不会像其他宝宝一样哭哭戚戚找爸爸。
他可得拿着手机,全程录像,以后要在胖奶娃的婚礼上全程播放。
想到这里,沈清浅绷紧的身体松乏了不少。
可是,转念一想,他都准备和柏晟修摊牌了,还能在这里待到柏天天结婚?
都准备要离开了,还在关心柏天天上不上幼儿园……
胖奶娃耷拉着眉眼,腮边软肉嘟起,眨巴两下大眼睛:“幼儿园是什么?”
看着胖奶娃萌萌哒的表情,沈清浅将理不清的愁绪抛到脑后,笑道:“幼儿园就是小朋友上班的地方,幼儿园里有很多和你一样大的小朋友,你每天和他们一起玩耍,一起做游戏,学唱歌。”
胖奶娃皱起眉头,问道:“幼儿园有没有牛牛?”
沈清浅忍不住偷笑,看来,牛牛对胖奶娃的影响不小。
“你上小班,牛牛上中班,你们不是一个班的。”沈清浅笑道:“怎么,不喜欢牛牛?”
牛牛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玩得挺好啊。
胖奶娃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有不喜欢。”
说完,顿了顿,嘴角一歪,嗤笑道:“只是希望他有些分寸。”
拽拽的眼神,嘲讽的语气,配上一脸肉唧唧的肥肉,特别反差萌。
沈清浅:“……”
“那就好,明天有空带你去幼儿园看看,附近好几个幼儿园,你都可以都看一看,选一下看喜欢哪个就上哪个,要是都不喜欢,让你爸给你买个幼儿园,反正你爸有这个实力。对着幼儿园的老师和小朋友,可不能说这样的话,说话要委婉一些,受了欺负要回来告诉家长,但是也不能欺负其他小朋友……”
胖奶娃一开始还认真地边听边点头,见沈清浅越说越多,胖奶娃哼哼唧唧道,“浅浅,你好唠叨。”
沈清浅:“……”
他哪里唠叨了,家里的龙傲天崽崽要上幼儿园了,他有些担心而已。
柏天天从地上站起来,一下子扑倒沈清浅怀里,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胖乎乎的小脑袋仰起,嘴角一歪,“唠唠叨叨,像妈妈一样。”
沈清浅一下子愣住了。
他没有把天天推开,伸出手在他头上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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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浅躲在天天房间里不出来,柏晟修过来找人。
“喝多了?”柏晟修将一杯温水递到沈清浅手里,“你要觉得不舒服,我把他们打发走,早点休息。”
沈清浅灌了一口水。
现在非常纠结,又后悔。
如果他有月光宝盒,他宁愿回到五百年前。
他灌水灌得猛,白水溢出来,湿了一下巴,柏晟修拿着纸巾,温柔又仔细地帮他擦拭。
沈清浅耳朵一红,低下头不敢看人。
柏晟修在他耳朵上轻轻捏了一下,喉结上下一滚。
滚烫的耳廓被冰凉的指尖一碰,沈清浅浑身一抖,下意识想躲。
柏晟修将他拘在怀里,声音闷闷的,“又羞了?”
“没、没羞!”沈清浅梗着脖子,不仅耳朵红,脸也红了,“晟、晟修,我,我……”
他“我”了半天,本来想和盘托出,忽然看到身旁眼睛睁得大大的胖奶娃,意识到场所不对,又闭上了嘴。
柏晟修在他鼻子上亲昵地捏了捏,“你要不舒服就去休息,章宇歌和邱逸都是老朋友了,不会说什么。”
沈清浅摇摇头。
干脆下去再喝点,一来可以壮胆,待会儿回房间有胆子向柏晟修坦白,二来也可以套一套章宇歌的话。
刚刚晚饭的时候喝的是香槟,香槟度数不高,章宇歌头脑比较清醒,话也不多。这回几人换到花厅,厨房重新换了下酒菜,香槟也换成了红酒,想必再喝一点,章宇歌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沈清浅小媳妇一样跟着柏晟修回到花厅,面对章宇歌的调笑,也没有脸红了。
落座后,他主动和章宇歌碰了几下杯,和章宇歌碰杯,也不能冷落柏晟修喝邱逸。
就这样一杯接一杯,酒过三巡,大家都喝得差不多,风一吹,沈清浅也开始有些头晕。
都说酒壮怂人胆,沈清浅喝得二晕二晕,胆子也大了不少,“柏晟修,我问你,你之前安排我去那个什么妻德培训班是怎么回事?”
柏晟修皱眉:“什么妻德培训班?”
章宇歌眯着一双猫儿眼,八卦之心骤起,“清浅,什么妻德培训班啊?咱清浅这么贤惠,你还嫌弃人家没有妻德?!啊?”
沈清浅摇晃了两下脑袋,眼神有些迷离,“就那个啊,上课学装逼,在XX大酒店,你那个特助打电话让我去,还不能迟到。上课就是品尝红酒、鉴赏珠宝什么的,我第一节课就被扣了五分。”
章宇歌拍了下大腿,明白过来,“老程办那个什么礼仪培训班,是吧?于乐乐也在那里学习,上次老程碰到我,还和我说起过。”
沈清浅红着脸,点点头,“对,就那个。”
当时他以为柏晟修嫌他不陪睡,故意敲打。
现在知道两人是协议结婚,柏晟修当时根本就没那个意思,既然没那个意思,为什么还要送他去学习?
柏晟修喝酒不上脸,冷白皮在黑夜里犹如玉质。
巨大的喉结上下滚动,酒杯轻放在桌面,柏晟修没有解释,但他耳后有些红,也不知道是不是热红的。
面对问话,他只是勾起嘴角,并没有回答。
他静静地看着沈清浅,眼神温柔,衬得嘴边那抹笑,有些神秘。
沈清浅更加好奇了,催促道:“为什么送我去啊?”
章宇歌眯着眼,忽然嚷起来,“啊啊,我知道!我知道!”
沈清浅看向他,“快说。”
章宇歌看向柏晟修:“柏哥,可以说吗?”
柏晟修想了想,在座的都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孩子也不在。
他点点头,道:“可以。”
章宇歌这才笑道:“清浅,别看柏哥长成这样,他的性格是真冷淡。他不仅冷淡,还保守、高冷、禁欲、生人莫近、怪癖多……”
一连说了好几个形容词来形容柏晟修的难以接近。
柏晟修伸手叩了下桌子,“别跑题。”
他长得好,手指都比旁人好看几分。
“没跑题,这是大前提。”章宇歌一脸坏笑看向沈清浅:“当时你主动亲他,他觉得你行为不端,怕对孩子影响不好,想让你去学学礼仪。”
“噗——”沈清浅差点被口里的红酒给呛死。
尼玛,破案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他作茧自缚、自作自受……
他当时究竟怎么想的?
好像回到过去,把脑子敲开来看看。
“对了,你学得怎么样?”章宇歌问道。
他学得不怎样。
从妻德培训班回来之后,他当晚就把柏晟修裤子给脱了。
沈清浅有种想抡起大锤把自己锤死的感觉。
他是脑子进水了?
他都怀疑当时是不是被灌了哑药,张嘴问清楚会死是不是?
柏晟修也是,被亲了找他谈一谈说清楚不好……对了,柏晟修好像来找过他,他当时害怕被哔,躲到天天房间里,又亲了柏晟修一次……还有那次,他从警局回来,在车上,和柏晟修亲得难分难解……
沈清浅被自己的骚操作创死了。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醉死算求。
塞了两块冰块到嘴里,稍微冷静了一些。
不能怪他,他当时刚穿过来,双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柏年那个逆子张口闭口就是“让我爸日死你”,他还记得,柏年气呼呼地对着柏晟修吼:“你就宠他吧!”
在柏年眼里,柏晟修就是个宠妻灭子的男人。
很难不让人误会啊!
沈清浅慢慢回忆刚刚穿来发生的事,原身和柏晟修的微信一条消息也没有,平时柏晟修一个电话也没给他打,有什么事都是大内特助转达……
他的错,柏年要负百分之五十的责任!
要是没有柏年,他肯定不会误会!
柏年,逆子啊逆子!
沈清浅咬碎嘴里的冰块,被凉得一激灵。
他斜眼瞄着柏晟修。
柏晟修,你丫是没长嘴吗?!
有什么不能直说?!
什么冷淡、保守,都是假的吧。
他亲他的时候,就没发现他冷淡,还乐在其中的很!
尤其是从警局回来那天,两人在车上,柏晟修明明可以推开他,却非但没推开他,配合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无法自拔!
沈清浅暗自生气,心里将柏晟修和柏年凌迟了十八遍。
柏晟修也要承担百分之五十的责任。
全是柏年和柏晟修的错,他一点错也没有!
不过,眼下该怎么办?
沈清浅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帘半垂着,思考这段时间他都做了些什么。
忽然,一条薄毯批到背上,肩膀被人抱紧。
柏晟修带着股冷杉味靠了过来,“累了?”
沈清浅摇摇头,伸出食指,将柏晟修戳开。
柏晟修以为当着外人的面害羞,抿着嘴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亲亲是他主动的,滚床单好像不是他主动的吧?
沈清浅继续回忆。
第一次是在录节目的时候,那天,何宇轩也在。柏晟修来的时候,何宇轩正在给幼崽们洗澡,洗完衣服之后,何宇轩才离开。
柏晟修来的时候带了个文件袋,文件袋里面装了什么补充协议。
沈清浅眨眨眼,“你上次提的那个补充协议是什么?”
柏晟修抿着嘴,凑到沈清浅耳边,小声道:“那个时候,决定认真和你谈恋爱,所以把原来协议里某些条款废除了,让邱逸拟了个补充协议。”
“……”
沈清浅又怪上了何宇轩,要是何宇轩那个傻逼没把协议拿走,他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处境。
他心里有气,仗着酒气,什么都敢问,“你不是保守禁欲吗,为什么刚打定主意好好恋爱,就睡到我床上来了?好好恋爱不是应该先牵手吗?”
哪有人刚恋爱就滚床单的?!
啊?
柏晟修有些无辜,“我当时是打算先把补充协议给你看,我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想着,你看完补充协议,应该知道我的心意。”
“那天晚上,我正准备给你看补充协议,你忽然扑进我怀里……”
沈清浅:“……”好了,你别说了。
回忆一窝蜂涌进脑子里。
当时柏晟修伸长手臂,将他揽进怀里,他心里本来就忐忑,熬得受不了……这么算起来,好像又是他主动的……
然后有了一次就有了二次,柏晟修每晚按时来报道……他当时还自作聪明地制定了网瘾戒断计划,最后计划完全失败不说,他还差点废了……
现如今,柏晟修要和他办婚礼,要带他旅游度蜜月,还要把财产分一半给他……
沈清浅整个人都懵了。
虽然滚过这么多次床单,他一直以为柏晟修喜欢的是原身,柏晟修的好也是对原身的……
他现在无比确认,柏晟修不喜欢原身,柏晟修喜欢的是他……
沈清浅觉得很要命。
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是穿越者,抱着旁观者的身份,包括现在,他都还抱着一丝穿回去的侥幸。
他甚至做好了重回赛场的准备。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严肃地面对这个问题。
沈清浅低下头,一杯温水放到面前。
不用看,都知道这是柏晟修放的。
沈清浅耳后红,心跳也快。
接下来,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