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参加联赛的选手们还是观看直播的观众们,当接到比赛暂停的消息时,几乎全都懵逼了。
军校联赛期间突然暂停?
这可是开办以来前所未有的情况。
这是赛场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全面切断的直播间当中,只有一片奔涌的弹幕在已经暗下的画面中疯狂涌动着。
而在赛场里的学生们更是有些茫然,只能停下了所有的行动,默默地在原地待命。
“还真是,这暗渊当中发生什么情况了吗?”金云择被迫坐镇总指挥部,虽然有白空溟未雨绸缪的安排还算悠然自得,这个时候反倒不由地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面对暂时切断的通讯画面皱了皱眉。
不太放心。
越想越觉得心乱,金云择最后还是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起身就要离开,正被从外面走进来的一队人拦在了原地。
看清楚来人是谁,金云择愈发惊讶:“林上尉?”
身为第十一军区的上尉,林英范显然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候也没有多说,他只是友善地朝金云择笑了笑:“暂停比赛期间还请留在原地不要乱动哦,同学。”
金云择看得出来对方不想多说什么,也就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又施施然地坐回了远处。
虽然不知道第十一军区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既然有他们在场看着,这边也就应该不需要他这个普普通通的在校生多操心了。
第十一军区的军队出现在转瞬之间。
除了联赛现场之外,同时也干脆利落地接替了观察室所在的总舰内部。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样浩浩荡荡的大规模出动,显然是早有预谋。
观察室内,因为周围那批严正以待的士兵们,氛围已经显得十分凝重。
“霍勒斯,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解乐池被拦在观察室内不允许出去,整个脸色已经气得铁青,“故意的!你们绝对是故意让奥尼斯元帅出去的!说吧,暗渊里面是不是也都是你们动的手脚,你们第十一军区是有什么传统,之前的教训还不够,还想再发起一次军变吗!?有本事你直接就冲着我们来,那些学生们都是无辜的,来,冲着我们来!”
霍勒斯原本靠在门口的位置低头用微型终端处理着事情,闻言直接给气乐了:“你这老顽固可真有意思,是忠是奸真的半点分不清楚啊?暗渊里面动手的是我们吗,那是奥尼斯!学生们是无辜的这种事情,我劝你有空的时候对他再吼一次试试。”
解乐池也彻底炸了:“呸!也就元帅不在这里,才能让你这么信口雌黄!别以为成为胜者就能书写历史,到时候要是让我找到机会,一定去军监部好好地举报你们!”
霍勒斯冷笑一声,刚想让这个没脑子的冷静冷静,就听到旁边有人也看似平静地开了口:“胜者书写历史这种事情,确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解乐池表情微僵:“什么意思?”
简成天一直坐在窗边看着外面,这个时候才将视线转移了回来,表情似笑非笑:“当年的军变,就真的只是现在所谓的军变吗?”
他的话中信息量未免有些过大,听得其他人不由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不过接下去也并没有多说什么,随手点了点旁边一位正在奋笔疾书的文官打扮的中年人:“解校长,要举报的话现在就可以随意,第十一军区的此次行动已经申请由军监部随军监督,有任何问题愿意在行动结束之后自行请罪。”
解乐池看了过去:“你……你是军监部的人?”
中年人这才从记录当中抬起头来,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军监部XD889号监查员,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向我反馈。”
解乐池显然也没想到第十一军区这么鲁莽的军事行动居然真的经过了提前报备。
但是,这么离谱的事情上面怎么可能能够得到上面的批准?
作为达瓦拉第一军校的校长,解乐池曾经也在军队里面任职过,结合霍勒斯跟简成天的反应,脑海迅速运转之下也捕捉到了当中的信息重点。
所以说,暗渊内部真的出事了,而出事的罪魁祸首很可能是奥尼斯,而那所谓的胜者书写的历史,是指当年第十一军区的容元帅兴起的那次军变吗?
作为全星际历史中都仅有的神阶至强者,当年容覃星的军变无疑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后果。
当时奥尼斯就是讨伐的率领者,可这后面不是已经罪证确凿,连容覃星手下的霍勒斯都选择了叛变,亲手参与了那场诛杀当中吗?
知道当年情况的人多少也很清楚霍勒斯跟简成天这对名盛一时的双子星是怎么彻底割裂的,不过从简成天刚刚开口替霍勒斯说话的态度来看,意思是,这两人算是已经和好了?
解乐池看看简成天又看看霍勒斯,沉默片刻,到底还是坐了回去。
既然连军监部都出面了,最终孰是孰非就自然有他们的人来审判。
虽说出于地域的关系,达瓦拉第一军校一直以给第一军区输送人才为己任,但如果真的是奥尼斯为求达到某种目的而不管自己学生的死活,作为校长的解乐池也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要说现在唯一还有些担心的就是金星辉了,这可是他们学校多少年来难得一遇的奇才,其他人都在外面还算安全,只有他现在深入暗渊情况未明,还希望可以没事才好。
霍勒斯见解乐池消停了下来,也知道这是终于想通了。
回想到刚才的情景,不由朝着简成天看了一眼,嘴角也浮起了一抹笑容。
就在这时,他也终于接到了自己等待已久的视频通话。
另外的王监导背景依旧是医院雪白的墙面,而此时透过镜头,可以清晰地看到角落被完全控制住的那个人影,正是奥尼斯的副官亚恒。
其实在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亚恒就已经试图跟奥尼斯进行联系了,也是在通讯无法接上的那一瞬间,他才清晰地意识到了什么,但那个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简单地跟王监导确认过之后,霍勒斯结束了通话,转头朝着窗边的那人看了过去:“走吧,该去收网了。要再不去的话,就怕那两个孩子都要顶不住了。”
没话落,简成天已经早有准备地起身走出了大门。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听到霍勒斯低笑了一声:“好久没这样并肩作战了,这感觉,可真是让人非常怀念啊。”
脚步微微一顿,简成天的嘴角也不易觉察地浮起了一抹很淡的弧度。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两人的身影就这样快步地消失在了转机舱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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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个去,校长他们怎么还不来,不会是把我们给忘了吧!?”
就当霍勒斯担心这边能不能顶住快速赶过来的时候,暗渊内部也有人在时不时地骂骂咧咧。
殷庭的视线扫过不远处的另外那人,眉心已经处于担心地拧了起来:“怎么样,还能行吗?”
“能行。”阎桥的脸色也不太好,但是由于逐渐活跃的信息素状态,如果近看可以发现他的脸上透着一抹病态的红晕,呼吸也比先前要更加沉重很多。
因为绝大部分的攻击都由殷庭帮他挡住了,全身上下的衣服还没染上太多的血,都是干净的,但是从握在新型武器上那有些微微颤抖的手中不难看出,刚刚的几次强硬碰撞依旧给他的精神力带来了很大的冲撞。
变故发生在半小时之前。
只能说奥尼斯这个人果然是个阴晴不定的存在,前一秒还笑吟吟地在前面领路,一副要带他们好好休息的和善长辈的样子,下一秒转过身来就直接痛下了杀手,整个过程的切换几乎没有半点停歇,要不是阎桥他们心里早有防备,估计早就已经落得跟那些变异星兽一样的下场了。
不,或许还要更加惨烈一些。
至少那些帝王级的变异星兽被剥夺了晶核后还能留个尸身,而他们,如果真的被奥尼斯得手,十分怀疑为求彻底抹去痕迹,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而此时此刻面对拼命逃窜的两人,奥尼斯脸上依旧是那往日般平易近人的笑容,连弧度都没有改变上半点:“居然能在我的手上苟延残喘这么长的时间,倒是以前真的太过看轻你们了。阎溪是吗……又或者,应该叫你阎桥?只能说,果然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但是很可惜,今天是绝不可能让你们离开这里的。”
阎桥可以听到那一点一点朝他们这边靠近的脚步,很轻,但是在一片寂静的暗渊当中又很是清晰。
微微往外面探去,他捕捉到了奥尼斯握在手里的那把武器——泛着莹白色月光的长剑,那应该是,他父亲的东西。
同样都是新型武器,但是精神力再高,都没办法逼迫一件中低级武器发挥出突破它们上限的能力。
比起足够支撑奥尼斯发挥实力的特级武器,阎桥手里已经碎裂的剑刃能帮他抵住几次充满杀意的攻势,已经是足以让人不可置信的奇迹了。
阎桥努力地让自己余震后颤抖的手平息下来,眼底微微一暗,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摸出了一刻药丸放入了嘴里。
殷庭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隐约间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你吃了什么?简校长说过了,我们只要跟他周旋拖够了时间就好。你如果实在觉得咽不下这口气要想揍他的话就直接说,我帮你揍就行了。”
“就算你真的是神阶体质,真硬拼起来,也很难毫发无损地讨到好处。”阎桥深吸了一口子,嘴角缓缓地裂开了没什么温度的笑意,“这个药的事情,后面可能确实需要你帮忙善个后。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辛苦一下了。”
殷庭直觉阎桥吃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到底还是没多说什么:“别说辛不辛苦的,有事直说。”
“看到他手里的武器了吗,帮忙弄过来给我用用。”阎桥将手里残破不堪的低级新型武器丢到了旁边,嘴角微微压低了几分,“拿特级武器搞装备压制也就算了,居然还拿的我老爸的东西。都到这时候了还躲什么躲,你想办法抢过来,既然要揍,那就我们一起揍死他!”
这话一听就十分符合阎桥的人设,殷庭一时之间也有些听乐了:“好嘞,遵命!”
作者有话说:
阎桥:躲什么躲,就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