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意欢震惊了。
他心中的赵楚风一直是个高冷的冰山美人,在临京那晚也是因酒作祟才一时冲动,却未曾想过他家客房中都设有这种物件,居然还都备床边!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还当你是个君子!”还在试图挣扎的双腿被抓得生疼,燕意欢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你在这张床上不知道做过多少秽乱之事!”
“吃醋了?”赵楚风看起来心情不错,他重压下来,将燕意欢乱踢的腿压得结实,
“这间房我从四个月前便开始准备,等的就是今天。”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低语,燕意欢却听傻了。
四个月前,等今天?
赵楚风四个月前这么可能知道自己会来,这短短几个时辰经历了太多,燕意欢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然不够用,这其中关洽是如何也想不明白。
“这个时候还能走神?”
耳边温热扑来,赵楚风的声音让燕意欢下意识地一缩,酥痒的感觉从耳廓直钻进心里,可还没等他从这感觉中反应过来,燕意欢先是闻到了刚才的那股清香,而后惊骇到声音都有些颤抖,
“放……放开我!”
这种程度的呵斥此刻反而听起来像是撒娇一般,燕意欢顿了顿,边挣扎边咬着后槽牙忍大骂起来,
“赵楚风你这个混蛋,贪官污吏,无耻之徒!我可是燕王三公子,皇上亲自下旨宣进京的,你今天若是敢动我,明日我告诉皇上抄你的家,治你的罪!”
燕意欢语无伦次地骂着,可赵楚风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好啊,尽管告去。”
这语气根本毫不在乎,燕意欢呼吸一滞,他没想到赵楚风竟如此大胆,且说不顾他燕王之子的身份,就连皇上都全然不顾!
看着赵楚风已被情欲完全支配,他知道来硬的定是没用了,想了想他突然软下了嗓音,
“疼……”
这近乎撒娇的语气果真让赵楚风一怔,动作当真缓了下来,燕意欢心中一喜暗想他还真是吃软不吃硬,感到身体上的桎梏也松弛了些,他赶紧将身体向上挪动,逃离了他的控制。
燕意欢双眉紧蹙,眼中还含着刚才疼出来的眼泪,微红的鼻头轻轻吸了两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打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撒个娇讨个好儿的本事一向在行,不管爹娘还是哥哥,但凡他使出这招就指定能行。
“真的这么疼吗?”赵楚风用拇指擦过他的眼角,一滴泪就这么顺着滴下来落进了耳廓,他眼神微敛起了身,燕意欢心中一喜,心想赵楚风还真打算放过他了,可他眼中的喜色只维持了一瞬,他眼睁睁地看着赵楚风解开了衣带。
燕意欢吓坏了,他怎么想不到赵楚风明明长了一张谪仙般的脸蛋儿,怎么那个……
“你个不要脸的王八蛋!我明日,不对!我今天就要杀了你……”燕意欢毫无威胁力地叫骂着,然而后面的话都被噎进了喉中。
月已高悬,门外守着的奴仆虽目不斜视面不改色,可鬓角流下的汗珠依旧昭示了内心的不安。
外头时不时就能听见人讨饶的呜咽声,可每每这试图讨好的声音响起,锁链声反倒更加急促。
不知过去多久,屋内终于没了动静,屋外守着的人也终于松了口气,他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这才发现原来衣服都已被濡湿。
这……这别把人给折腾坏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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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意欢醒来之时迷茫地感受着身上的酸痛,愣愣地还不知是为何,直到他试图起身扯到了浑身的疼痛,昨日的记忆才如山般袭来,震得他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他昨天被赵楚风,
强了?!
燕意欢直愣愣地躺在床上,呆望着床顶的幔帐,片刻之后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双手拉住被边,慢慢地抬了起来。
一股清香的药味自被中传来,似乎与昨夜记忆中的幽香有些不同,浑身上下的清爽让他有些恍惚,毕竟那交错黏腻的触感仍历历在目。
那触感……
燕意欢顿时浑身如同煮透的虾子般红彤彤的,一时激动不小心扯到了那处,痛得他惨叫一声,只是这嗓音像是锈在了喉咙里,也堪堪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而已,燕意欢双眼一热,委屈地落了泪。
奇耻大辱,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来……来人!”燕意欢用力喊出声,话音刚落便有一位老仆进来,毕恭毕敬地道,
“见过三公子。”
虽盖着锦被,可里面却是一丝不挂的,燕意欢死死拉住了被角恨不得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
“赵楚风呢!”
“少爷有事出去了,叮嘱老奴等您醒了就帮您再上些药,伺候您用膳。”
“上……上药!?”燕意欢惊得舌头几乎要打结,“我不用上药!”
“少爷说只用老奴帮你上手腕的,至于其他地方,少爷特意交代他自己来。”老仆面色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这些不堪之事。
赵楚风备下这样的房间,想来是日日在此行这些苟且之事,不然怎会连府中奴仆都司空见惯般淡定。
燕意欢忍不住一阵恶寒,不行,趁着赵楚风不在他必须赶紧走!
想到要走,燕意欢这才忆起今夜有宫宴要赴,本来新皇登基就摸不清脾气,若是自己没去他借此降罪于燕王府这事儿可就大了。
罢了,先办正事,回头再与赵楚风算账!
“本少爷今晚有大事,现在必须要走,你若敢拦着可是要犯欺君的重罪!”燕意欢杏眼圆瞪的威胁着,只是这威胁配上他软乎乎的娃娃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效果。
老仆顿了顿,似乎在思索究竟要不要配合,最后叹了口气露出了些许害怕的神情,“老奴不敢,只是少爷今早走时特意给您留下了一套朝服,让您今晚赴宴穿戴。还嘱咐说若他事忙就让府里伺候着送您去宫宴。”
“他能有什么好忙的!”燕意欢气不打一处来,“他是忙着逛青楼妓馆吧!”
“我虽无爵位官衔,但也是燕王家的三公子,你们这是圈禁,是大逆不道,是强盗!”燕意欢词穷,想骂又不知还能骂些什么,最后被老仆端来的一碗瑶柱粥堵上了嘴。
赵楚风到底是没回来,而他上的药似乎确有奇效,到了天色渐暗时,痛感就渐渐弱了不少,起码他能从床上起来,扶着腰走上几步。
眼见着宫宴的时间渐近,看着奴仆已经举了半天的朝服,他虽不甘心但还是咬牙穿上,一番打扮过后,若不是身上依旧隐隐作痛,他便还是那个风流倜傥,面冠如玉的小公子。
他拉开衣领对着铜镜左右看看,算赵楚风还有些良心,身上虽说一塌糊涂,但锁骨以上却没留下痕迹,不然这宫宴他还真没脸去了。
穿戴完毕,燕意欢刚刚起身还未将腰直起来,忽然一名侍卫手持黑巾走了过来,只听得一声得罪就眼前一黑,竟又被蒙上了双目。
可他还未挣扎便听这侍卫道,
“大人吩咐,若您不愿戴这黑巾便如来时一般将手脚绑上再上轿。”
燕意欢抓向黑巾的手一顿,屈辱感油然而起,继而变成熊熊怒火。
赵楚风你等着,今夜等我见着了皇上,便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