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亦熙一时半会没能反应过来，他忽然深吸一口气，像只应激反应的猫，憋得脸都红了。
“旁边有个omega就能发情，你是青春期的小鬼吗？！”
顾楠寒委屈巴巴地说：“平时都把我当小鬼，怎么这时候反而不是了？”
“不要，滚。”
“你不让我咬一口，我要憋死了。”
裘亦熙眼神冷漠地俯视顾楠寒，就像看一件垃圾。
“那你死吧，死外面。”
“如果死外面，每过来一个人，我就要告诉他你是omega，而且被我标记过！”顾楠寒破罐破摔，像个小鬼那样无理取闹起来。
顾楠寒的威胁立竿见影，裘亦熙像是被噎住，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看着顾楠寒的大腿，就像是看着一个火坑，站在一旁踌躇不前。
最终，裘亦熙不得不妥协：“只能舔，不能咬。”
“要求真多。”顾楠寒嘟囔道，但很快心情大好地对裘亦熙说，“我知道了，来，自己坐上来。”
裘亦熙嘴角微微抽动了下，最终心一横，直接走过去跨坐在顾楠寒身上。
顾楠寒也从善如流，有力的双臂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腰，把鼻尖埋在了他的颈窝。
裘亦熙从未和alpha如此亲密接触过，他觉得别扭，下意识想躲，却被顾楠寒强硬地拉回来。
裘亦熙的信息素非常好闻，柚子奶香的味道很甜，但是却又十分清爽。
“你的信息素是这种味道啊。”顾楠寒说，“和我想得不太一样。”
“你以为是什么样的？”
“如果让我猜，我觉得是铁锈味，残肢断臂，血糊糊的那种。”
“……”
顾楠寒突然说：“我喜欢你的味道。”
裘亦熙知道顾楠寒向来口无遮拦，但也没想到，他能随便说出这么让人不好意思的话。
“好了吧。”
裘亦熙觉得他们两个以这种姿势，说着这种话实在是太奇怪了。于是他推拒顾楠寒的胸口，准备起身。
谁知顾楠寒一下子拉住他的手臂，吻上了他后颈的腺体。顾楠寒轻轻吮吻，水声啧啧，像是要吸出蜜汁。
“喂！”裘亦熙不满地大骂一声，开始剧烈挣扎。然后他突然浑身一颤，腰都软了，两条腿抖得厉害。
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
跟alpha待在一起居然会这么奇怪吗？
就在裘亦熙喘息着，快要起反应的时候，谁都没想到，顾楠寒却戛然而止，突然推开了他。
在裘亦熙愣愣的目光中，顾楠寒一脸清爽地说：“ok了，现在我要开始打游戏，你可以走了。”
说罢，真的戴上耳机，打开了游戏界面。
裘亦熙沉默着从顾楠寒身上站起身时，腿还有点发软。他头发乱糟糟地站在一边，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面对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他难得没有发火。
“拿我性别威胁我这件事，你要玩到什么时候？”裘亦熙站在原地，冷冷地问。
顾楠寒看向裘亦熙，察觉到对方压抑的怒气，他轻轻耸了下肩膀，直视对方，“等我觉得够了。”
裘亦熙没再追问什么，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裘亦熙走后，房间重新恢复了安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顾楠寒深呼一口气，仰面靠在电竞椅的靠背上。片刻后，居然开始用力掐着自己的虎口。
掐了半分多钟，掐到下半身疼得没了反应，他才甩甩手，面无表情地进入了游戏。
休整了一天一夜后，HM正式针对龙队开始训练。
剩下的时间不过6天，想要达到一个质的飞跃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训练的目的，更多在于队伍之间的磨合，和针对龙队战术的制定。
教练让所有的首发队员和替补到会议室去，观看龙队近几年的经典比赛。
炸弹来得早，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只有顾楠寒一人。他抱着一本很厚的白皮书在看，炸弹觉得好奇，凑过去一瞧，发现书的名字是——《性别研究：omega信息素对自我和alpha的精神影响。》
炸弹是那种一看书就头疼的类型，他嫌弃地退后一步，问道：“这玩意儿好看吗？”
“还行吧。”顾楠寒一边说话一边翻页，“它主要讲的是，omega的信息素在发情期间，不仅会让自身的情绪起伏更大，而且也会让他在alpha眼里变得更有魅力。这种暂时性的魅力上升，被叫做‘信息素欺诈’。”
这些奇奇怪怪的专有名词，在炸弹脑子里盘旋缠绕，形成了一滩浆糊。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什么这啊那啊的，你看这些干嘛？”
“算是解答了我最近的一些困惑吧。”顾楠寒合上书，把自己的队服领口往下扯了扯。
“看完了吧？看完了让开，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顾楠寒不服，“这也没写你名啊炸哥，凭什么说是你的位置？我先来的，我就要坐在这里。”
“你起不起？”
“我不起。”
“你不起，我坐你腿上了！”
“随便你。”
话音未落，炸弹真的赌气坐在了顾楠寒的大腿上。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和炸弹的关系算是缓和很多。但是顾楠寒并不喜欢和别人进行过多肢体接触，于是他微微皱眉，准备认输起身。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裘亦熙和阿竹径直走进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几乎是瞬间，阿竹的脸色沉下来。裘亦熙眼神扫过二人，却没有表态。
有趣的场面出现了。
“你们来啦，找个位置坐呗。”顾楠寒笑容洋溢，手却故意搭上了炸弹的腰。
炸弹也是个神经大条的，一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像个金毛犬似的跟裘亦熙热情打招呼：“下午好，队长辛苦了！还有阿竹，来了？”
这时阿竹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把炸弹从顾楠寒身上拉了起来，搞得炸弹趔趄几步，一脸错愕。
顾楠寒本来的目标也不是阿竹，所以他没有使劲，笑嘻嘻地任由对方把炸弹拉走。
顾楠寒无视阿竹充满敌意的眼光，偷偷瞥了一眼裘亦熙。发现裘亦熙仍旧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对方挑了个远一点的位置，已经坐下了。
什么嘛，根本无所谓的？
顾楠寒撇撇嘴，自讨没趣地继续看起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