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许言算是看出来了,他爸坑儿子算是一绝。
他向来拗不过穆父做的决定,只是商量了一下过两天再去。
穆父只当他需要调节一下心情,没多想,拍拍他的肩膀才起身出去。
要是被穆父晓得他是怕燕珩知道,所以才等燕珩过两天走了再去的话,估计要被打死。
不过想来他们的关系也不是能拿到明面上来谈论的,但他也从来没想过以后的日子会是怎么样的。
他和燕珩会怎么样?
被别人知道后又会怎么样?
穆许言也经常想,是不是晚一点和燕珩在一起的话,会不会承受的痛会少一点。他设想不出来父母如果知道后会怎么样,但后果显而易见。
他眼睑垂下,眸子附上一层落寞,心中苦涩。
长大了之后反而没了从前那般桀骜不羁,想到的多了,反倒没了勇气。
或许从前燕珩就如现在的他一样,因为害怕所以不敢承认自己喜欢着对方。
如今倒是有些理解燕珩了。
——
燕珩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直到清晨时还眉梢见都是愉悦的。
只是感慨穆父来的太快,不然又能亲上两口。
树外的枝桠肆意生长,阳光透过叶缝见打在燕珩的面庞。金黄色的晕光让他棱角变得柔和,眼尾间带着笑意,浅淡却让人不难发现。
而在穆父眼里只觉得燕珩来的这两天对他们过于殷勤,本就是暂住他们这里,应当是客人才对。但每次都是燕珩来做的饭,而且样样都是他们喜欢吃的。
他弟弟也是他的骄傲,商场上的一方掌舵人,结果系上了围裙做饭。
今天也是燕珩在这儿的最后一天,他看见阿燕的神色总是高兴的。想着是不是快要追到喜欢的人,所以高兴。
不过穆父年纪大了,也猜不出什么。
只是时不时看见燕珩和穆许言在一起,姿态亲昵。
阿燕时常帮言言夹菜,摔倒受伤时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紧张。
他就这样注视着两人。
穆许言下楼时发神,不小心从楼梯摔了下来扭到了脚,红肿的脚踝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他被燕珩一个拦腰抱起,也不顾其他人的眼神,将他放到沙发上。拿了专门活血化瘀的药,准备给穆许言擦拭。
那裤腿被燕珩修长好看的手指卷了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在穆父的凝视下,被燕珩将脚踝给捉住,让他不自觉地想躲开。
但燕珩只是蹙眉,眸子一沉,拉着他另一只脚将穆许言拉近了一些。
“别动。”燕珩呵斥着,声音带着怒意。
穆许言“刷”地一声被拉近,燕珩钳制着他的感觉过于熟悉,让他身子一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东西,瞬间从头红到脚。
燕珩用手在他脚踝上涂药,但那举动却让穆许言备受煎熬,酥麻的感觉让他羞耻万分。
他感受着穆父那探究与审视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在生死间徘徊,他都快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跳出身体了。
而远处的穆父没有看出其中的微妙。
最开始他们也以为燕珩和穆许言是不是发生了矛盾,如今看来两人的感情还是很好。
果然是叔侄情深。
但也让穆父有些吃味,再怎么说穆许言也是他的儿子,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是比亲生的还亲。怎么感觉燕珩比他还像穆许言的爸爸。
穆父目光一沉,有些生气“哼”地一声上了楼。
等穆父的身影消失后,穆许言那口悬吊着的气才松下来。
“怎么?怕了?”
燕珩的目光意味深长,问这么一句倒是把穆许言嘴给堵住了。
“我哥是个大直男,看不出来这些。我嫂嫂平时带穆清出去玩,更加发现不了。”
“……”穆许言不想理他,便想将脚收回来,刚动就被牢牢握住,他有些心烦意乱,“还没好吗?”
“好了。”
穆许言本想着这下可以收回来了吧,却是在燕珩的几番玩弄的戏谑下,才堪堪收回。
老流氓。
燕珩摩挲着指尖停留的温度,眸子带着留恋,很快便消失殆尽,恢复成了那副长辈般的模样,姿态严肃。
“今晚吃了饭我就回去了,你要乖一点,我之前说的那些你都记住了没?我哥惯你,我可不惯,要是还出现上次那种情况,你知道后果。”
他当然知道,现在想想他屁g都还疼着呢。
于是穆许言嘴上便敷衍的附和着他,看的燕珩是又气又无奈。
——
等他走后,穆许言千叮咛万嘱咐让穆父只介绍他自己认识的人就好了,言外之意便是千万不要和燕珩说这件事情。
幸好穆父也没多问,只安排了一个商业伙伴的儿子介绍给他认识。
穆许言本想随便见见,将穆父搪塞过去就行了。
对方是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举止风度,谈吐幽默,两人相处起来倒也挺欢快的。
他心想着吃完饭后和对方说清楚,有机会的话做朋友也行。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没有看见燕珩在远处凝视着他,那双布满戾气的眸子,黝黑的眸子带着怒意。
楠漨
就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寻找时机将他一口撕碎。
穆许言想,完了,又被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