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泽宇大半夜被送进医院,三小时后被推出手术室,整张脸裹满纱布,肚子上也敷着药。
W8的人都在,谢钦除外,他交清了所有费用,然后离开。
第二天晚上,国内知名说唱厂牌在工体联合演出,顶流明星助阵,观众人数破万,安保任务由北京特警总队负责。
谢钦在后台碰见许多电视上看到过的人,曾经一个被他嫌娘炮的小鲜肉也在,看到真人的时候,谢钦恨不得给自己一大嘴巴子。
人家那五官跟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似的,一对比,他自己长得才像闹着玩一样。
W8的人在同一化妆间,蛇哥很不情愿地被画上一脸浓妆,能看出她是个娘们了。
谢钦的脏辫帮他缩短很多做造型的时间,化妆师只给他加深了五官轮廓,眼妆淡得仿佛没化。
谢钦是第一个弄完的人,他离开化妆间,直奔吸烟室。
有两个特警守在门口,检查出入人员是否携带违禁物品,还有一个特警背对着他,用对讲机在下命令。
谢钦十分配合,抬高胳膊,被各种仪器扫了一遍,特警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入。
吸烟室非常大,谢钦走进隔间,把电子烟拿出来,一口气持续吸了很久,里面装的不是烟,是药,可以让人兴奋起来的那种。
每次上台前他都得吸,rapper表演得把场子燥起来,越嗨越能带动气氛,但谢钦做不到,重度抑郁缠身,他根本产生不出任何积极情绪,要是不磕药,顶着最真实的状态上台,观众会以为他是来唱大悲咒的。
这种药市面上买不到,他们地下圈子里有人专做这个,虽然药本身没毒,但自制三无药品违法,这算是个在法律边缘试探的灰色产业。
谢钦在吸烟室待了一会,让烟味掩盖住自己身上这股危险气味,觉得差不多了,走出吸烟室,离开门口没到两米,一条胳膊突然伸出来拦住他。
是那个拿对讲机的特警,谢钦转身去看这人,心里稍微惊讶了下。
现在当个特警需要这么高的颜值?
这人要是没穿制服,他还以为是哪个后台小鲜肉。
“打扰了,麻烦跟我去一躺医务室。”
嗓子是副磁性低音炮,没谢钦的那么哑,刚刚好。
“理由。”
“不好意思,我怀疑,您服用了苯丙胺兴奋剂,”说完,向他出示挂在脖子上的证件:“请配合调查。”
谢钦看清证件上的信息,北京特警总队队长,陈铎。
这什么狗几把运气。
“嗯。”
谢钦稳住脸上的表情,镇定地跟在他后面走,视线留意监控摄像头,准备找片盲区,直接弄晕这丫的。
只要不去医务室,他的身份信息就不会暴露,反正这辈子就跟陈铎见一面,弄晕了他就跑,外边三万多人,他不信陈铎光靠记住一张脸就能找到他。
反社会人格的思想一向如此极端。
走到楼梯拐角口,谢钦盯着两边的监控,再三确定其中一个是坏的之后,身体不动声色的,挪进盲区位置。
谢钦在陈铎背后伸出胳膊,准备把他推下楼梯。
三,二,一 ……
“好玩么。”
陈铎突然转身,迅速抓住谢钦的手腕,表情淡漠,掌心却在用力收紧。
谢钦骂了句草,吊着眼睛懒洋洋看他,不说话。
“我问你好玩么。”陈铎重复道。
腕骨上的钝疼感越来越强烈,谢钦感觉自己骨头都快碎了:“继续来,没玩够。”
陈铎看着他的眼睛:“袭警比嗑 药判的严重。”
知道已经完犊子了,谢钦更加无所畏惧,嚣张到一把掐住陈铎的脖子,甚至伸手摸他腰带上的枪,声音阴冷:“没这玩意儿,你早让老子给弄死了。”
这人恶劣到极点。
陈铎眼神冷下来,指着身上的特警制服:“没穿这个,我能让你活到现在?”
谢钦最后还是被拷上手铐,他到北京,还没参观故宫长城,就先参观了公安局。
解释清楚原委,由于他患有精神疾病,吸食兴奋剂的事被从宽处理,因为袭警,谢钦在号子里蹲了三天,被放出来的时候,不仅要写保证书,还得给陈铎道歉。
谢钦没道,陈铎没追究。
北京这场巡演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万泽宇和谢钦都没出现,W8人气没了一半,还有部分谢钦粉丝现场闹退票,谢钦又又又又因为负面新闻登上热搜。
这次骂他的人不多,网友都已经麻木了,看到谢钦黑料,就像看到狗在路边撒尿一样,正常又恶心。
提起李白会想到酒,提苏轼会想到明月,提谢钦会想到人渣败类。
谢钦俨然成为了畜生中的代表人物,2020网络最恶毒骂人语句:“你是个谢钦吧。”
下一站巡演在长沙,万泽宇还不能拆纱布,只好延迟出发日期,兄弟们正好也想在北京多待几天,逛逛旅游景点。
谢钦没跟他们去,窝在房间写歌打游戏,窗帘从来没开过,屋子越暗他越喜欢。
这两天万泽宇邀请过他双排,从同意请求到游戏结束,他们俩一句话都没说,但万泽宇还是玩辅助屁颠颠跟着他,围着他转圈,有些讨好的意味。
他偶尔会回应,但仍然保持着一段距离。
谢钦一开始其实挺愿意和万泽宇玩,觉得这个朋友不错,但万泽宇不想当他朋友,只想当他男朋友。
知道万泽宇喜欢自己后,谢钦果断选择远离,他不想让万泽宇跟他一起堕落,更不想糟蹋万泽宇那份所谓的喜欢。
他确实变得越来越混蛋,上床和谈恋爱对他来说,就像抽烟一样随便。
谢钦记不清这半年他身边换过多少个人了,但他腻得都很快,最短纪录是八个小时,下午刚确定关系,晚上他就和炮友滚床单去了。
快速忘记蒋严欲的方法很简单,多喝酒多打 炮,少听网抑云多睡觉。
一周后万泽宇出院,谢钦从北京飞到长沙。
落地时间是晚上十点,谢钦到酒店后,把行李箱往房间随手一扔,然后去了楼上的另一间房。
推开门,灰黑壁纸,灯光昏暗,大床周围被铁笼圈住,男孩躺在浴缸里泡澡。
丁童看见谢钦进来,脸泛红,有点不好意思地冲他喊:“哥哥。”
谢钦嗯了一声,看着那张监禁的大床,心想,真特么够丑的。
偶像就站在自己眼前,丁童激动又紧张,控制不住情绪,说话声音都在抖:“哥哥,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
谢钦往沙发里一坐,掏出手机低头打游戏,视线在丁童身上挂了两秒都不到。
察觉到他的冷淡,丁童心里一阵难受,他乖乖闭嘴,不再找话题聊天,只安静看着谢钦。
在现实里和谢钦近距离接触,能真切体会到他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丁童想起他那些暴力行为,到现在才真正意识到“人渣败类”这个词到底有多危险。
和他共处一室的谢钦,先是一个恶行累累的罪犯,然后才是他的偶像。
丁童身上裹着浴袍,四肢僵硬,从浴室出来站在门口,犹豫该不该朝谢钦走过去。
“抖什么,”谢钦关上手机,抬头看着他,“怕?”
丁童紧张到抠手心,小声说:“我是第一次。”
谢钦没什么情绪,哦了一声,态度依然不怎么重视,冷漠得让人心凉。
“可不可以慢慢来,准备久一点好吗,我怕疼。”丁童求道。
“进去,”谢钦指了指浴室,“自己弄完再出来。”
心脏骤然一疼,丁童鼻尖发酸,他咬着嘴唇走回浴室,觉得自己难堪又屈辱。
可他依然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