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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爪子很短,只能轻抚他胸口。

师尊不要我以后 沈瑄禾 1794 2024-01-22 15:21:31

我身上的布条,他有每天帮我换,他洗的很干净,有股皂荚的清香。

但我觉得自己太狼狈了,想要躲他。

我想,明天就走吧。

可他居然比我走的还快,我在家等了他一日,像个僵尸一样看着太阳升起落下,毫无由来的一阵气愤和焦躁,尾巴一直在不断地扫动,恨不得把床敲出个洞来。

我从睁开眼看到他时,他便没离开过我,我以为他只有我一个人,原来不是。

我心里生出几分阴暗的想法,想把他如我一般的捆起来,关在这个小木屋里,哪也不要去。

我意识到,掌门还是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我的心理。

他回来了。

我不想理他,他把油腻腻的一张饼递到我嘴边,笑的很开心,笑得我心烦意乱,我一把打翻了食物。

油饼滚在了地上,黑了一块角,他捡起来吃了,我抓着他不让他吃,他教育我食物很珍贵,我说:“那么脏你不可以吃。”

但他听不懂我说的,我低着头,心疼的一直在揉他的肚子。

他睡得不太安稳,是不是因为吃坏了,我很紧张,一晚上都不敢睡,生怕他头疼脑热。

他突然起来了,带来了个新的热腾腾的饼,为什么不自己吃这块干净的呢,我不明白。他说:“吃,再丢我就不要你了。”

我明明打算明天走的,却因为这段话慌张,尾巴无意识的缠着他。他说:“我有点穷,没什么好吃的,但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我听出来了,他在挽留我。

我甚至生出几分喜悦,尾巴又绕紧了些。

我的灵力逐渐恢复,但我不想变回人形,这样的生活很好,我很安心。

有的人就像和风细雨一样,轻飘飘的落在你身上,你仍在陶醉温柔,却已被雨打湿,无法抽身离去。

他就是那场雨。

一点一点渗透在我的四肢百骸,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烙印在骨髓深处了。

他今日回来的比平时晚,身上的灵力波动的奇怪,手里似乎还藏了东西,我担忧的去看。

原来是吃的,我没什么兴致的配合咬了两口,然后略显期待的拿了一颗塞给他,他肯定没吃。

他这个人很奇怪,明明自己贪嘴,偏偏都要留给我,不过我还是挺愿意和他一块吃东西的,好像从前味如嚼蜡的食物都别有滋味起来。

我突然发现他脖子上的玉不见了,急切的比划询问,他说掉了说以后还会有糖霜葫芦,这个傻子是拿去换了吗?

他浑身上下只有一块玉,却宁愿拿去给我换零嘴。

我身为紫云派掌门的儿子,天底下至尊至贵的礼物都收到过,却第一次见有人掏空全副身家讨我欢心。

这心意太重了,砸在我心口上闷闷的疼。

我禁不住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月光洒在他恬静的脸上,像给他镀了层银边,他看向我的眼里,是直白又简单的欢喜。

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他长得美,我很想和他说一声。

那块玉本是我留下来的借口,现在它没了,我却不想走了。

我抬眼望了下山顶微微泛着红光的结界,我希望它能撑久一点,我想做一只狐狸。他是凡夫俗子,我在灵力恢复的时候便发现了。

他用力抱紧我湿漉漉身躯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他的害怕,我很懂他,我从前也是如此孤独。

我任由他抱着,安抚他,只是他抱得太久了,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清香,让我很想亲他,想着想着身体燥热起来。

我把清心诀念了好几个晚上,不敢再和他躺在一张床上。每逢半夜,我便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去看那道结界。

直到有一天我见他睡梦中突然拧紧了眉,手在被子里无意识的摸寻着我,没找到,眼角落下泪来。

我躺了回去。

我爪子很短,只能轻抚他胸口。

他安稳的睡了过去,微小的柔和的呼吸声钻进我耳朵里。我终于明白,我喜欢他。

我又望了望那道结界,它已裂开了条小缝,似乎被我摔下来砸的。

很抱歉,我会替你保护好他的。

我没有在离开过他,一分一秒也没有,我贪恋他看我的眼神,怀里的温度,纯粹恬静的笑容,我不知道结界还能多久。

每一天都像判官划着生死簿,说不定哪天就到我了。

许是结界越裂越大了,山上也多了一些飞禽走兽,我时常会用灵力打些野味给他,但他全部都拿去送山下的村民。

我捏着他肩颈的一层皮,二两肉都没有,没好气的逼他自己烧了吃。

他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小肚子圆鼓鼓的,很可爱,我忍不住伸手去揉他肚子,忍不住停留在他腰窝上。

那天夜里我趴在他后背上,第一次偷亲他,亲在他耳后一颗红痣上,他痒的缩脖子,让我乖一点。

我牙根发痒,很想咬下去。

日子悠悠荡荡的过,以至于我都忘了从前的万众瞩目和腥风血雨,没了忧患之心。直到我看到结界外有一片衣角浮光掠影般出现,我知道瞒不住了。

我早就想好了,等掌门出现了就离开这里,所以不敢化人形怕他陷的太深,我想一只狐狸,忘得也快一些吧。

这片世外桃源收留我太久了,不应该再被我毁了的。

没想到离开的时候还闹了个不痛快,我竟是从一个姑娘嘴里听到他的名字。沈玉。

他确实是如玉一般的人,我嫉妒且羡慕,无论是苏姐儿还是别人,肉体凡胎却有能和他平淡过完一生的权利。

我不甘心就这样走了,我怕他忘我,忘得太快了。

我在他胸口留个牙印,是用灵力渗进去的,起码这辈子是消不掉了。

我回去的时候,掌门拿锁仙骨抽的我皮开肉绽,问我躲去哪里了,我不吭声,他打的更狠,罚我去寒冰泉瀑布静思己过。

掌门对外宣称的我斩了妖兽回来,定了我传人身份。而我在刺骨寒凉的瀑布里吐出一口血。

我的血和牙尖上残留的沈玉的血交织在一起,我有点心疼,不知道沈玉会不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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