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准的下班来这里喝几杯,等会别一滴酒都不沾啊。”封云推开“异乡”的玻璃门,回头对后面的几个好友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打着哈哈把容风行围在中间,簇拥着进了门。
“离我远点。”容风行皱眉,把几个大男人推远了点,“没说不喝。”
封云立马换了个眼色:“大家听到没,容总一诺千金,喝了还得给我们结账。”
当初工作室里的七个人走了三个,只有四个核心骨干还在ForL里,除了封云和容风行,一个在研发部,另一个摸鱼摸贯了,跳去管理部负责招新人。
今日四个人难得聚在一起,封云铁了心要宰容风行一顿,说是要在“异乡”开四瓶轩尼诗,不醉不归。
“好久没和风行一起拼过酒了,你大学的时候就能喝,现在是不是已经没人能喝得过你了?”
研发部的元老叫张缘棋,大学时在计算机专业总是和容风行争排名,屡屡争屡屡是万年老二。
大三最后一次创新创业大赛容风行让出了个第一,张缘棋满意了,也被人直接收拢进了工作室。
封云翻了个白眼,“别开玩笑,你们当我不存在吗?春节回家的时候我在酒桌上苦练,今天必把你们容总给喝倒。”
张缘棋和管理部的陈臣揶揄地笑了笑,一同走进了酒吧。
封云提前订好了一个偏远僻静的角落,早早摆好了几瓶轩尼诗。此时时间尚早,酒吧里人不多,这个角落里只有后侧一个吧台的散台上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
无人打扰,四个人自顾自地喝酒聊天,很快一个酒瓶就见底了。张缘棋和陈臣喝不惯白兰地,没两杯下去就醉得差不多了,只有容风行和封云还和没喝过似的清醒。
“不来了!这酒怎么度数这么高,我去喝点别的行不行,这个真不行。”陈臣告饶。
封云傻眼了,“不是吧陈臣,你就这点本事,刚刚不是还说要把我们全喝趴下的吗?”
容风行今夜也不太想喝,草草喝了两杯下去就热意上涌。
他松了松领带,脱了西装外套,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马甲和衬衫,优越的身材尽显。
还是有路过的人发现了这个角落,拿着酒杯在四周徘徊,目光大多都是投向中间的容风行。
封云被那些到处乱晃的酒客闹得心烦,压低声音对容风行说:“下次来这里可别穿西装了,你这张脸真的是招摇得很,就差没装个四千瓦的灯泡把全酒吧的人都吸过来了。幸好现在时间还早,再晚点那些人能把你烦死。”
容风行也不喜欢被人盯着看的感觉,拿了一包烟起身,“我出去透个气。”
他站起的方向正对着不远处的吧台,有染了潮色的一男一女举着酒杯瞄着他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容风行偏了一下头,目光忽然定住了。
见站起的人迟迟不动,封云疑惑地顺着容风行的目光看过去,“怎么了?”
那两人靠在吧台的拐角处,左侧则坐了一个较年长的男人和一个年轻人,男人正把头凑过去,像是要亲吻身旁的年轻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的侧脸被一盆开得漂亮的观赏花遮去了大半。
但容风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其中那个年轻人是谁。
那一瞬间容风行心底久违地生出了一股愤怒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想也没想就迈开腿快步朝那个角落走去。
封云也看到了那两个人,但他没能像容风行那么快认出周航,只是觉得其中一个人的侧脸有些眼熟,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见容风行已经往那边过去了。
“等等,你干嘛去?大门不是在左边吗?”
没有回音,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周航猛地往后退,后脑勺差点碰到墙壁。
蔡铭东见他反应这么大,怔了一下,退回到了一个礼貌的距离。
“抱歉,是我太唐突了,脑袋没撞着吧?”
周航刚想说话,忽然感觉身后站了一个人。他转过头,看见容风行就站在身后,手臂上挂着西装外套,冷冷地俯视着他。
容风行身量太高,低头俯视人的时候几乎能把底下的人整个笼罩住,周航对上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直觉男人的状态和平时不太一样。
周航自己的脑袋里也是空白的,刚刚蔡铭东的动作就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此时容风行的突然出现让他连句能应对的话都想不到了。
蔡铭东也看到了容风行,脸太特殊,让人想忘都难,他一下就记起这是之前带着只黑猫来医院,与周航相识的男人。
雄性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来者不善,他看周航的眼神很危险,蔡铭东下意识地往周航的方向挡了挡,“这位先生?”
周航也反应过来了,“容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容风行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握着周航的手腕把整个人给拉了起来,周航毫无防备,迷茫地被拉到容风行的身后。
手腕被牢牢地攥着,甚至让周航感受到了一丝疼痛。
蔡铭东卸了笑,也跟着站起来和容风行对视:“你要干什么?”
容风行的注意力从周航转移到了蔡铭东身上。从上次在医院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个人,会让周航同样露出软和的笑的男人。
那时在医院的场景让容风行记了很久,因为他看到时心里感到很不舒服,被压抑的烦躁情绪像火苗一般腾地往上窜。
如果他今天晚上不在这里,他们之后会做些什么?
捏在腕上的手又缩紧了,周航吃痛道:“容先生,可以先松手吗?”
容风行愣了一下,松开了一点手指,但很快又握住了。
他沉默着,拉着周航往酒吧大门的方向走。
周航不知道容风行要干什么,他试着挣了一下手腕,但换来的是更深的刺痛感,只好放弃,踉跄着跟着走。
蔡铭东想追上来,”小航!”
“没事。”周航对他摆摆手,“抱歉,您先走吧,一会儿我再在手机上联系您。”
不知道哪个字又触动了容风行的神经,他迈开的步子更大了。
去大门的路上需要经过好几个卡座,之前那些对着容风行窃窃私语的人此刻都齐齐看向走过去的两个人,容风行此刻的心情厌烦到了极点,有种想要把桌上的酒全泼在那群人的脸上的冲动。
周航在背后隐隐看见容风行愈发阴沉的脸色,心忍不住狂跳起来。他忍着疼痛,张开手掌虚虚地摸了摸容风行的手腕,前方的人的脚步果然慢下来了一点。
容风行一路把周航带出了酒吧,拐进了旁边的小道里。
没有戴围巾,周航被灌进来的冷风冻得忍不住用手捂住脖子。小道狭窄,里面没有什么人,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和两台呼呼作响的空调机箱。
容风行放开了他,在灯光下低头看着迷茫的周航。
他没有站在路灯下,而是隐没在黑暗中。瞳孔被夜色染成了暗棕色,神情冰冷,低头看人的时候像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刚刚摸你哪里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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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风行:炸毛
周航:顺毛
宝们国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