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连吃带聊,离开烧肉店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情侣之间都各自有安排,沈眠恋恋不舍地跟林嘉挥手:“学校见。”
他跟林嘉本来就不错,现在有了身为“同道之人”的友谊,就更是亲切。
林嘉也对他笑:“好。”
他们走向了不同的方向,林嘉跟顾未州一起回市区,而裴知逸跟沈眠订了旁边的温泉酒店,所以不急着回去。
沈眠刚才吃得有点撑,正好要散步消食,温泉酒店也是在山上,沈眠跟裴知逸一起走在山路上,天上下了点薄雪,不算大,落在人眼角眉梢,凉凉的,一会儿就融化了,泪痕一样从眼角滑落了。
沈眠问裴知逸:“你说林嘉跟顾未州也没遇上007,却还是在一起了,那我们是不是也会这样……”
裴知逸明知故问:“会怎样?”
沈眠捶了他一拳,觉得他明知故问。
“没有007,我们应该还是会在一起吧,”沈眠陷入了不着边际的幻想,“不过可能没这么快,毕竟我这么迟钝。但是顶多大学吧,我就该开窍了。”
也有可能是裴知逸忍不住先跟他告白,死皮赖脸非要跟他谈恋爱。
沈眠一想,还觉得有点美滋滋的。
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了。
裴知逸握着沈眠的手,望着山路旁矮墩墩的石头灯,像是知道沈眠在想什么一样,他低声道:“就算没有007,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跟你告白的。”
?
晃晃悠悠就到了九点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沈眠才跟裴知逸一起回了酒店。
裴知逸订的是个独栋别墅,前头有个挺漂亮的小庭院,但是大冬天的,谁也没兴致坐在冷风里休憩。别墅里自带私汤,池子明明有两处,裴知逸却跟沈眠挤在一个池子里。
沈眠坐在裴知逸的腿上跟他接吻,天鹅一样仰着脖颈,嘴唇被吻得潮红绵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泉太热了,沈眠只觉得缺氧,头脑昏昏涨涨,眼中只有裴知逸俊美清冷的脸,那双深黑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看得他心脏都颤起来。
他想起了那次元旦的晚上,在昏暗的宿舍里,床单上的雪山与鹤都被弄脏了,裴知逸落在他肩上胸上的吻也是这样滚烫。
“眠眠……”他听见裴知逸叫他,声音跟平时里不太一样,像是在强压着什么。
沈眠光是听见自己的名字,都觉得腰一软。
他睁着水光潋滟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裴知逸,睫毛被温泉上的水汽弄湿了,眼睛也是湿润的,比平时更无辜更勾人。
裴知逸的手就放在他的腰上,弹钢琴的修长手指,在他身上弹奏一支不知名的曲子。略略往下,抚摸着他胯上那个小小的吻上,轻飘飘的羽毛笔,写着刻在皮肉里的pzy三个字。
他也不是真傻,一对血气方刚的情侣,在一块儿泡温泉,这要不算司马昭之心,还有什么是司马昭之心。
沈眠情不自禁有点哆嗦,他看见裴知逸往他这里又靠过来,却又不亲吻他.只是与他贴着额头轻轻地厮磨。
他们是这水中一对交颈的天鹅。
沈眠亲昵地蹭了蹭裴知逸的面颊,他在裴知逸面前永远像小奶狗一样粘人,乖巧得甚至有点不谙世事,傻里傻气。
他叫裴知逸:“哥哥……"
叫得黏黏糊糊,蛛丝一样勾人。
像是在说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他冲裴知逸笑了一下,难得腼腆。他费心地在脑子里找了个含蓄的词,“你是不是想跟我做啊?”
这句话像小锤子一样敲在裴知逸的心口。
将他的冷静自持全都敲得粉碎。
片刻后,温泉池子里就变得空空荡荡,池面上的涟漪还没有平静,一圈一圈荡开。
池边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一直延伸进卧室,延伸到床边。
沈眠的身体很好看,他一直是清瘦修长的骨架,皮肤雪白,却被温泉蒸出了淡淡的粉色,像羊脂玉上染了一丝胭脂。
他被裴知逸放到床上还有点不好意思,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还想拿被子遮盖一下。
明明刚才他还坦荡又主动,现在却捡回了羞耻心。
但是裴知逸很快抱住了他,压着他亲吻。
两个人滚烫的身体贴在一起,裴知逸的腿强硬地插入沈眠的腿中,逼得他无法并拢,只能无力地打开。
他也强势地亲吻着沈眠,没有一丝安抚的味道,只有侵略和进攻,但他的手却抚摸着沈眠的后颈乃至后脊,一下一下地给予他抚慰。
沈眠很快被吻得也有了反应,他又不是柳下惠,只是一个被恋爱冲昏头脑的十八岁男生,不住地挺起腰往裴知逸身上蹭,像撒娇又像催促一样发出哼声。
在亲吻的间隙里,他用气声叫裴知逸“哥哥”,他被吻得呼吸都急促了,所以这几声哥哥也是破碎的,像碎裂的音符,掉落在了空气里。
“你摸摸我.……"他也不知道要裴知逸摸自己哪儿,只会循着本能咕哝道。
裴知逸抬起头,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不摸你,"裴知逸低下头在沈眠耳朵说道,不等沈眠抗议,他就笑了一声,“哥哥教你做更舒服的。”
他说完,也不给沈眠反应的机会,就沿着沈眠的胸口一路吻下去,一直吻到小腹,然后在沈眠茫然的眼神中,把他吃进了嘴里。
沈眠不可置信地叫了出来:“哥,别.…...."
这太超出他的认知了,但是他挺起腰却又在裴知逸柔滑的唇舌间无力地倒回了床上,抗拒的声音变成了一声声抽泣般的低吟。
裴知逸还是那个裴知逸,俊美到甚至有些冷漠的脸,一眉一眼都像是艺术家精雕细琢,不染烟火气。可他看着沈眠的眼神又分明与冷漠两个字毫无关系,分明是带着情欲和炙热的,像是要把沈眠一起拉进欲望的深渊。
沈眠觉得自己快疯了,他抓着床单,指关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色,嘴唇咬得像要滴血,眼角眉梢都是沉沦。
“哥.……"他觉得自己要出来了,拿脚去推裴知逸的肩膀,颤巍巍道,“你松开。”
裴知逸却置若未闻,反而按住了沈眠。
沈眠最后没有办法,他抽泣着射在了裴知逸的嘴里,弄脏了裴知逸的嘴唇和脸颊。
裴知逸咽了下去,而后一把拉过他,跟他交换了一个夹杂着浅淡腥气的吻。
裴知逸低低问他:“眠眠尝过自己的味道吗?”
当然是没有。
沈眠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是他又着魔一样喜欢裴知逸现在的脸,这种情欲与冷淡交织的样子,明明是在床上,明明刚做过下流的事情,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矜贵。
他手软脚软地推裴知逸,很有公平精神地说:“哥哥,我也帮你。”
他学着裴知逸的样子,把裴知逸推到床头,而后也有样学样地含住了裴知逸。
他真的像家养的小狗,做着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有一种纯真的无辜,可是说纯真又不准确,他红润的唇舌艰难地吞咽着,也没人教他,他却塌下腰,两瓣肉白的浑圆颤巍巍地翘着,无师自通地勾引。
裴知逸的眼神变得可以说是疯狂,却还能温柔地摸着沈眠柔软的头发。
“哥哥,你太大了……”沈眠哼哼唧唧地抱怨。
他从到了床上就一直在叫哥哥,而不是哥,却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沈眠含了一会儿就觉得嘴巴酸了,裴知逸硬是硬了,却一直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他根本不会什么勾人的技巧,仅有的--点知识都是跟裴知逸这来的。
好在裴知逸很快就把阴茎从他嘴里抽了出来。
“够了。"裴知逸的声音变得喑哑。
他把沈眠抱了起来,拿过一个枕头,让沈眠趴在上面。
“下面要用这儿了。”他低声道。
他分开沈眠那两瓣柔软雪白的臀瓣,稍微一用力就能留下红痕,手指沾了粘腻冰冷的润滑液,缓慢地进出那个粉色的,从没被造访过的密穴。
裴知逸停了一会儿,让沈眠适应,然后就开始用两根手指慢慢地抽插,过了一会儿又添加了第三根手指。
粉色的穴口不情不愿地被扩张开,却又在手指离开的时候恋恋不舍地咬住。
这种感觉很奇怪,沈眠的腰都有点抖,但是他忍住了逃跑的冲动。
终于,裴知逸扩张到了自己觉得满意的程度,他低下头在沈眠的臀尖上咬了一下,才把沈眠重新抱了起来,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沈眠羞臊地闭着眼,他却命令道:"睁开眼,眠眠,看着我怎么操你。
他把那张伪装出来的君子面孔踩到了地上,露出里面隐藏的凶残暴徒。
沈眠不情不愿地睁开眼。而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眼睁睁看着裴知逸粗拧的性器一点一点进入了他的身体。
有一点涨和酸疼。
沈眠茫然地喘着气,在这一刻他突然有点害怕,抱着裴知逸问:“哥哥,真的要做吗?”
裴知逸突然笑了一下,大概是沈眠这个问题实在傻得可爱。
他狠狠往前一撞,整根送入了沈眠的身体,他掰开沈眠的腿,,握着沈眠的胯骨,毫不留情地抽送。
沈眠被他撞得声音都破碎了,腰一颤一颤,只能含糊不清地求饶:“慢一点……”
但是裴知逸不听他的,裴知逸反而变得更快更凶猛,像是贪婪地要挤进沈眠最深处。
这是他守了十八年的宝藏。
是他从情窦初开起唯一爱过的人。
那些暗无天日的长夜里,他早就在梦里对沈眠做
过无数肮脏下流的事情,每一桩都能把沈眠吓哭。
而如今,这个瑰宝终于属于他了。
他拉住沈眠的脚,大开大合地进攻,听见沈眠发出承受不住的,欢愉的呻吟。
他吻着沈眠的耳朵,含着他的耳尖舔吻,他问沈眠。
“眠眠,你知道我在梦里这样干过你多少次吗?”
沈眠不知道。
但他终于知道长久的暗恋一直被压抑会是什么样的。
就是裴知逸这样,床上跟床下几乎是两个人。
床下有多温柔君子,床上就有多暴君。
他几乎觉得自己要被操死在这张床上。
可是他只要向裴知逸伸出手,裴知逸就会抱住他,像对待稀世珍宝-样,珍惜地吻着他的眉眼和锁骨。
“眠眠,”他叫着沈眠,“眠眠,我爱你。”
沈眠的手松了劲。
他泪眼朦胧地看着裴知逸,醉死在这片温柔的暴戾里。